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95節
書迷正在閱讀:有口難言(1v1 SC 偽叔侄)、偽裝淪陷、向春山、路人甲心聲泄露后被反派全家團寵了、身為對照組的自覺、惹姝色、我們農貿批發市場穿越了、折鶴、總有刁民想睡朕(女尊NPH)、無情道總是修不成 (GL)
謝柔嘉端起藥碗,用湯匙勺了一勺藥送到他唇邊。 他這才張開嘴,像是吃毒藥一般,皺著眉頭將那口藥含了進去。 裴季澤不知服侍她吃了多少回藥,她還是頭一回服侍裴季澤用藥。 本以為裴季澤這種人不會怕吃藥,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怕苦。 她忍不住道:“從前見駙馬吃藥也并沒有這般難受?!?/br> 水紅色的嘴角還掛著一滴藥汁的男人抬起眼睫望著她,神色淡然,“因為微臣也想被人這樣照顧?!?/br> 謝柔嘉手一抖,手里的藥碗差點沒掉到地上去。 裴季澤此人,果然有毒! 謝柔嘉快速地喂他用完藥,閑來無聊,從書架里抽出一本前幾日叫黛黛買的話本子來看。 只是黛黛也不知是不是買錯,里頭的一些描寫著實露骨,尤其是一些男女之事上,看得謝柔嘉十分不自在。 可寫話本子的人十分懂得吊人胃口,又忍不住想要往下看。 正看得投入,一只潔白的大手突然搭在她面前。 謝柔嘉慌忙將書收起來,“何事?” 眉目若雪的郎君打量她一眼,“瞧什么書這么入神?” 謝柔嘉面不改色撒謊,“不過是一些山水游記?!?/br> 好在他沒再問,將手中一本批注好的公文擱到一旁,又重新拿了一本。 書房里這會兒炭火燒得正旺,許是覺得熱,他將身上的墨狐大氅解下來,露出里頭一件家常的雪白襕衫。 謝柔嘉的眸光越過話本子落在他交疊的雪白領口處。 這段日子兩人雖同床共枕,他守節似的,將自己包裹得嚴絲合縫,一寸多余的皮rou都不肯露出來。 若是忽略他偶爾說出來的極端不正經的話,簡直是再端正不過的高潔君子。 她竟然不受控制地想到裴季澤與人敦倫時,是否也是這副淡然若水的神情。 應該不至于吧。 她曾聽沈四郎說過,沒有哪幾個男人到了床上還十分正經的,都跟禽獸似的。 她的眸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他的腰上。 雖沒見過,可他替自己暖腳時,能感受到腰部肌rou十分勁瘦有力。 正想得入神,他突然從書里抬起長睫,問:“殿下總這樣瞧我做什么?” 謝柔嘉立刻收回視線,灌了一口茶,神色淡然,“只是想著駙馬身子幾時能養好,畢竟還有許多事情等著駙馬去做?!?/br> 他“嗯”了一聲,“我覺得現在已經好了些,想要出去府衙瞧瞧?!闭f著扶著桌子起身,還沒走一步,高大的身形就晃了晃。 謝柔嘉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這才察覺他肌膚仍然guntang,制止,“天大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時?!?/br> 裴季澤順勢將她摟在懷里,眼睫低垂,嗓音微微沙啞,“殿下這是在關心微臣嗎?” 謝柔嘉道:“我這是在替鄂州百姓關心裴青天?!?/br> “無妨,”他將她摟得更緊,“微臣假裝殿下是在關心微臣?!?/br> 他當真是! 謝柔嘉道:“屋子里熱,我出去透透氣!”不待他作聲,從他guntang的懷里掙脫出來。 才出書房門口,冷風迎面撲來,直往她領口里灌,冷得她直哆嗦。 她在前院轉悠了一會兒,書房里的男人又開始喚她。 她只好折返回書房。 正在瞧公文的男人見她進來,啞聲道:“微臣有些口渴?!?/br> 謝柔嘉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他不接,像是等著她喂。 算了,算了,權當為了鄂州百姓服侍他一二。 謝柔嘉將茶遞到他唇邊。 他這才就著她的手吃水。 一杯茶吃完,謝柔嘉又坐回桌前接著看那本話本子,一頁還未瞧完,只聽他道:“那書里頭,好些地方說得不對?!?/br> 謝柔嘉從話本子里抬起視線,只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仍舊在批閱公文。 眉目若雪的郎君一邊執筆寫字,一邊道:“殿下年紀小,此類書還是少看?!?/br> “裴季澤!” 惱羞成怒的謝柔嘉拍案而起,“你是阿耶還是我哥哥,管我看什么書,簡直是豈有此理!” 挨了罵的男人從公文里抬起視線,神色淡然:“我是殿下的夫君?!?/br> 謝柔嘉輕哼,“別忘了,和離書你都已經簽了,咱們如今不過是搭伙過日子的關系!” “只要微臣沒有按手印,”他神色淡然,“不算?!?/br> 謝柔嘉懶得跟他說話,正要摔門而去,卻被他攔腰強行抱坐在腿上。 她咬牙,“放手!” 他不放,“這樣真好?!?/br> “哪里好?!彼湫?,“我看駙馬是燒糊涂了?!?/br> 他伸手將她垂在額前的發撥到耳后,“若是微臣一直這樣生病就好了?!?/br> 謝柔嘉心道他果然是燒糊涂了! * 裴季澤的風寒斷斷續續纏綿三四日終于好全。 這期間,裴少旻按照他的吩咐,制造出一種府衙已購得大量糧食的假象。 鄂州城的百姓瞧著每日不斷有糧車自府衙出入,見狀不再每日去排隊囤買糧食,各地小規模的□□也止了,民心安定下來。 與此同時,整個江南道到處都在傳,安樂公主其實同裴御史一同到了江南,且籌得的糧食夠整個江南道的百姓吃到來年夏天。 這話其實水分極大,畢竟整個江南道的糧食有多少,糧商們比誰都清楚。 原本大家還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直到同樣受水患嚴重的河北道御史親自向鄂州借糧。 十幾輛糧車浩浩蕩蕩運出鄂州城,行至城門口時,其中一輛糧車被人撞了一下,幾麻袋糧食掉下輛車,沒扎好的麻袋灑了一地的澄黃小米來。 看到地上的糧食,那些坐地起價的糧商們有些坐不住了。 有些家底沒有那么豐厚的糧商這回幾乎是堵上全部身家,囤積大量的糧食,本想著趁機發一筆橫財,如此一來,非但愿望落空,還將血本無歸。 糧商們慌,鄂州刺史鄭遠心里也慌。 因為所謂的“河北道御史借糧”不過是假象,十幾輛輛車里只有其中一輛裝了糧食,其他的全部是沙子。 且如今糧倉內的糧食已經不足以維持五日,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們先撐不住了。 恰巧這時有一沉不住氣的糧商上門,想要以高于市場價一成的價格將自己囤積的五千石糧食賣于府衙。 嘴上急出幾個燎泡的鄭遠喜出往外,趕緊將此事報與裴季澤聽。 裴季澤卻連人都沒見,直接將價格壓至低于市場價六成的價格。 那糧商得知消息后,滿臉的詫異地拂袖離去。 “為何?”鄭遠不解,“御史為何不答應他的要求,雖說價格有些高,可能撐一時是一時?!?/br> 裴季澤并未直接答他,徑直走到窗前。 蒼茫的暮色籠著院子,幾只烏鴉落在暗沉沉的枝椏上,愈發顯得蕭條孤寂。 半晌,他道:“再等等?!?/br> 鄭遠不明白如今都有糧商主動上門為何還要等。 他頭一回對眼前的男人提出質疑,“如今糧倉內的糧食已經不足以維持五日,下官實在不明白御史的用意?!?/br> 裴季澤道:“將府衙的糧食先挪用過去,能撐一日是一日?!?/br> 鄭遠只好應了一聲“是”,行禮告退。 待人走后,裴少旻忍不住問:“兄長為何不肯買糧?” 裴季澤沉默片刻,緩緩道:“如今受災的不只是江南道,還有河北道。若是此時以這個價格購糧,朝廷的那點兒賑濟款,根本不足以兩地受災的百姓度過這個冬日,且水患時良田被沖毀,來年春天必定又要□□,到那時,朝廷未必能夠再拿出賑濟款來?!鳖D了頓,又道:“更何況,若是岳陽侯在后頭cao控糧價,又怎會輕易松口?!?/br> 裴少旻遲疑,“阿兄是說那糧商是故意來探咱們的底?!?/br> 裴季澤不置可否,道:“將府中之前囤積的糧食留出五日的口糧來,其余的入夜后悄悄運入府衙內?!鳖D了頓,又道:“如今咱們打的是一場硬仗,越是這時,越不能自亂陣腳?!?/br> 話音剛落,只見一抹紅色高挑身影朝書房這邊來。 她身上著了一件紅狐大氅,一張巴掌大小的雪白小臉被脖頸間火紅毛領襯得愈發瑩白若玉,一對顧盼生姿的鳳眸微微上揚,眼波流轉間,生出幾分流光溢彩般的冷和艷。 原本還說著不能慌的男人立刻迎了出去,“外頭這樣冷,殿下怎出來了?” 她神色有些凝重,“我瞧方才鄭刺史出去時面色不大好看,可是出了要緊事?” 裴季澤并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接下來恐怕殿下要陪微臣過一段苦日子?!?/br> 她好奇,“苦到什么地步?” 他眉目舒展,“餓肚子?!?/br> * 謝柔嘉本以為裴季澤不過是說笑,誰知到了晌午,平日里就不算豐盛的餐食就只剩下一碗小米粥與一盆地瓜。 他將那碗香氣四溢的rou粥端到她跟前,道:“辛苦殿下幾日?!?/br> 謝柔嘉掃了一眼其他人手里的地瓜,道:“既說要吃苦,為何只有我吃粥?”說著拿起一個地瓜。 裴季澤并未勉強她,從她手中拿過地瓜,剝好后遞到她手里,“如此,咱們也算是患難夫妻?!?/br> 廳內的文聞言皆低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