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94節
書迷正在閱讀:有口難言(1v1 SC 偽叔侄)、偽裝淪陷、向春山、路人甲心聲泄露后被反派全家團寵了、身為對照組的自覺、惹姝色、我們農貿批發市場穿越了、折鶴、總有刁民想睡朕(女尊NPH)、無情道總是修不成 (GL)
謝柔嘉揚起雪白的下巴,一臉矜持,“若是我力所能及,必定幫你辦了?!?/br> “嫂嫂這幾日能待阿兄好一些嗎?”裴少旻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心疼,“阿兄每回生病時,心中十分掛念母親?!?/br> 謝柔嘉聞言心中微微詫異。 眼前的少年與裴季澤一母同胞,可提及自己的母親倒像是提及一個陌生人。 “嫂嫂一定很奇怪吧?”心思通透的少年像是知曉她在想什么,笑得苦澀,“我一出世,母親便因我去了,自打我記事來,守在我身邊的一直都是姨母?!鳖D了頓,又道:“于我而言,姨母便是我的阿娘?!?/br> “我很抱歉自己會這樣,但我,確實毫無印象。這個家里,阿兄就連緬懷都是孤寂的。所以這十幾年來,他幾乎從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母親,唯有生病時才會不自覺地念叨?!?/br> 其實謝柔嘉成婚后沒兩日就發現,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歡迎加入看文裴季澤對待裴夫人尊敬有加卻親昵不足,而裴夫人與裴少旻像一對真正的母子。 她沉默片刻,道:“我盡量?!?/br> 得了保證的裴少旻放心地告辭離去。 謝柔嘉在院中站了片刻后又回了屋子。 床上的男人還睡著,如同蛾翼一般的睫毛服帖得垂在下眼瞼。也不知做了什么夢,微微蹙著濃黑的眉。 這樣脆弱的裴季澤實在少見,謝柔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替他撫平眉心。 待他睡顏舒緩些,她才脫衣上床。 * 翌日一早,謝柔嘉醒來時躺在身側的裴季澤已經不見。 她想起他昨夜病成那樣,忍不住問:“駙馬去哪兒了?” 一旁的黛黛道:“今日一大早鄂州刺史鄭和與登州刺史安道上門拜訪,說是有要事。此刻駙馬還在書房內與他們議事?!?/br> 謝柔嘉問:“他病好了?” 黛黛搖頭,“奴婢也瞧不大出來?!?/br> 謝柔嘉眉尖微蹙,“這怎瞧不出?” 黛黛茫然,“駙馬那個人,便是再不舒服,也不大叫人瞧出來,公主一向不也知曉嗎?” 謝柔嘉一時語塞。 確實如此。 她盥洗完后,穿了一件緋紅翻領男袍下了二樓。 才到書房門口,果然聽見里頭說話的聲音。 謝柔嘉透過窗子瞧了一眼。 此刻時辰尚早,霜氣重,極寒冷,暗沉沉的書房內點了炭火。 坐在炭盆前的裴季澤身上披著一件墨狐大氅,一張潔白似玉的臉頰上泛著一抹緋色,不知是由于炭火熏烤,還是仍發熱。 他手里拿著一紙公文,眸光下視,垂下來的長睫歇落在潔白的下眼瞼處,比起一旁正激動說話的鄭刺史,神情過分顯得平和沖淡。 其實仔細想象,裴季澤大部分都是這副模樣,有好幾回不高興,都是被她氣的。 這時他也瞧見她了,神色更加舒緩,“時辰尚早,外頭冷得很,怎不多睡兒?” 謝柔嘉在鄭遠與安道和一言難盡的眼神里,走到他跟前的椅子上坐下,“可是出了要緊事?” 裴季澤頷首,“今日一早,各地傳來消息,糧商們像是商議好的,不僅將糧食的價格提高三成,還限量供應糧食,引起多地百姓恐慌,甚至出現小規?!酢??!?/br> 謝柔嘉聞言冷哼一聲,“這些個黑心的商人也不怕這些錢上沾血!” “別擔心,”裴季澤握住她的手,“此事前些日子我就命阿旻留意?!?/br> 謝柔嘉這才驚覺他掌心guntang,“怎還這樣燙?可吃藥?” 眼底浮現出一抹柔意的男人道:“待會兒就吃?!?/br>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一旁的鄭遠與安道和相互對視一眼,更加坐立不安。 這時裴少旻匆匆入內。 裴季澤道:“今兒就先到這兒吧?!?/br> 鄭遠遲疑,“如今糧倉內的糧食已經撐不了幾日,可要減少每日熬粥的米糧?” 裴季澤搖頭,“照舊即可?!?/br> 這段日子以來,他事事深謀遠慮,算無遺策,鄭遠與安道和二人早已習慣以他馬首是瞻,也不多說什么,起身告辭。 還沒走出院子,鄭遠忍不住道:“這裴御史政務上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怎干起這種糊涂事來!” 那日河道發生的情景,幾乎都傳遍整個鄂州,眼下人人都在議論此事。 雖說并不是有孕,只是來了癸水,可若是傳到安樂公主耳朵里,該如何是好。 安道和不置可否,眼神里也藏著nongnong的憂慮。 * 書房里。 裴季澤問:“叫你查的事情如何?” 裴少旻道:“與阿兄猜測的一致,此事與岳陽侯脫不了干系。不過這個岳陽侯與江家其他人不相同,在外名聲極好,是個城府極深之人。我派人查了許久,竟然連他什么模樣都沒查到?!?/br> 裴季澤沉吟片刻,吩咐裴少旻,“你先去派人營造我已經購得大量糧食的假象?!?/br> 裴少旻對于自家哥哥的安排一向無異議,即刻去辦。 待書房空下來,裴季澤看向謝柔嘉,“微臣想要勞煩殿下幫忙做件事?!?/br> 謝柔嘉立刻道:“駙馬請說,我必定竭力替你辦了!” 裴季澤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殿下莫要如此緊張,不過是小事一樁?!?/br> 他甚少笑。 這一笑,猶如冰雪融化,尤其是那對含情眸,眼波流轉,攝人心魂。 謝柔嘉偏過臉去,“我哪里緊張,不過是想要盡快解決此事而已?!?/br> 他朝她伸出手,“殿下附耳過來?!?/br> 謝柔嘉起身走到他跟前,才稍稍俯下身,被他圈住腰摟坐在腿上。 他眼下還在高熱,就連腿部的肌rou都guntang。 謝柔嘉被燙得立刻起身,卻被他牢牢地禁錮在懷里。 也不知他一個病人哪里來的力氣,她掙了幾回卻怎么都掙不動。 像是也被感染風寒的少女微紅著面頰瞪他,“有事說事!” “殿下離得太遠,”他用自己guntang的臉頰輕輕蹭著她柔滑的面頰,嗓音沙啞,“微臣如今身子虛,沒什么氣力,想要這樣同殿下說說話?!?/br> 謝柔嘉見他確實病得厲害,沒有掙脫。 只聽嗓音喑啞的男人在她耳邊呵氣如蘭,“待微臣病好,想要同殿下做真正的夫妻,可以嗎?” 謝柔嘉沒想到裴季澤竟在生病時惦記著這種事情! 她好似被他傳染風寒,臉頰隱隱發燙,惱羞,“駙馬若是真憋得實在厲害,我這就去替駙馬尋兩個女子回來,好好服侍駙馬!”說著就要自他懷里起來。 裴季澤卻不肯松手,把臉埋在她頸窩里,低聲道:“裴季澤并非此意?!?/br> 謝柔嘉輕“呵”一聲,“那駙馬究竟何意?” 方才同人議事時還淡然自若的男人微微紅了耳朵,拿著一對因為高熱而微微泛紅的含情眸望著她,“裴季澤只是想殿下同殿下長長久久地做夫妻,心里并非想著那種事情。只要殿下肯像現在留下,裴季澤怎樣都愿意?!?/br> 兩人成婚以來,他還是頭一回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如此低。 可謝柔嘉已經瞧清楚他的為人,并不上他的當。 她沉默片刻,故意拿話刺他,“雖說我有孕是假,可不代表我沒有別的男人,裴季澤,我只是還沒來得及懷上一個孩子?!?/br> 他聽了果然不作聲,松開圈在她腰間的手。 謝柔嘉瞧著他的神情,不知怎的想起他燒得糊里糊涂時喚“阿娘”的情景來。 她想起自己答應裴少旻這幾日要好好地待他,不再拿話刺他 她自他懷里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裙,命人擺早飯。 用飯時,裴少旻見氣氛不大對,忍不住覷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嫂嫂,卻見早上關系還挺好的二人都冷著一張臉,心中有些奇怪。 飯畢,裴季澤回書房處理公文,錦書端了藥進來,想要服侍裴季澤吃藥。 正在看公文的裴季澤神情蔫蔫,“擱那兒就好?!?/br> 錦書勸道:“醫師說藥涼了,藥性沒那么好?!?/br> 他道:“我瞧完這個就會吃?!?/br> 錦書只好將藥擱在一旁的小幾上。 裴少旻這時起身告辭,臨走前向正替兒茶順毛的謝柔嘉作了一輯,道:“勞煩嫂嫂瞧著阿兄將藥吃了?!?/br> 謝柔嘉左右閑來無事,隨口應了下來。 書房內再次空下來,謝柔嘉見裴季澤遲遲沒有吃藥,道:“藥都要涼了,駙馬怎還不吃?” 仍在看公文的男人頭也未抬,“若是病死豈不更好,這樣也遂了殿下的意?!?/br> 謝柔嘉愣了一下,問:“駙馬這是在同我置氣?” 他抿唇不言。 謝柔嘉盯著他瞧了片刻,笑,“如今駙馬是鄂州百姓的主心骨,駙馬身子康健與否,關系著整個鄂州的生死存亡,本宮身為大胤的公主,心里自然也極為關心駙馬。若是駙馬瞧本宮不順眼,本宮出去便是?!毖粤T要出門去,卻被他一把拉住。 他巴巴望著她,“別惱,我吃就是?!?/br> 謝柔嘉又坐回去,見他仍是不動,向他投去狐疑的眼神。 他扶著額頭,微微蹙眉,“也不知是否病得狠了,微臣頭昏眼花,渾身無力,怕不小心砸了藥,不知能否勞煩殿下喂藥?!?/br> 做作! 早上抱她時怎不見渾身無力? 算了算了,跟一病人計較,實在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