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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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黛頓時慌了神,“奴婢也不知駙馬幾時回來!那晚文姑姑叫奴婢去迎一迎駙馬,然后奴婢就去了,誰知駙馬快到院子門口時,突然又走了。文姑姑怕公主傷心,所以瞞了下來?!?/br> 謝柔嘉笑了。 笑著笑著,灼熱的眼淚從眼眶里滾落下來。 她轉身向外走去,誰知在月門處迎面撞上裴季澤。 裴季澤見她眼角掛著一滴淚,下意識朝她伸出手去。 謝柔嘉后退一步,冷眼打量著眼前似謫仙一般的男子,緩緩問:“新婚那晚,你去了哪里?” 裴季澤聞言,面色煞白,想要捉她的手,眼圈紅得嚇人的少女哽著嗓子道:“別碰我!” 她一直以為,至少他待她,有那么一兩分是真的。 卻沒想到,真相如此不堪。 她堂堂一國的嫡公主,新婚當晚,她的駙馬竟然跑去見自己的外室。 他怎可以如此羞辱她! “裴季澤,原本我以為咱們既不能好合,那就好散?!?/br> “其實,和不和離,于我而言,并不是那么要緊。畢竟,我不召見駙馬,長此以往,駙馬也不過形同擺設!” “我只是,一想到自己是你的妻子,便如鯁在喉!” 言罷,她頭也不回地出了敬亭軒。 身形搖搖欲墜的男人眼睜睜地望著她離去,卻再也挪不動腳步。 * 謝柔嘉再次去了其香居茶樓。 蕭承則像是知曉她會來,仍在茶樓等她。 謝柔嘉在他面前踞坐下,一句廢話也無,“去將她帶過來?!?/br> 蕭承則瞥了一眼自己的隨侍。 隨侍會意,立刻退了出去。 趁著等人的功夫,衛昭托腮望著她,笑得天真:“jiejie就不怕引狼入室?” 謝柔嘉抿了一口茶,面無表情,“那我就煮酒烹狼,載以高歌?!?/br> 兩刻鐘后,那名隨侍去而復返,身后跟著一個身著白衣,細致纖弱的白衣女子。 正在吃茶的謝柔嘉抿了一口茶,“你說本宮現在殺了你,你的裴郎來得及救你嗎?” 女子聞言,嚇得連忙伏地告罪,“賤妾知罪,請公主饒命!” 謝柔嘉擱下手里的茶盞,起身走到她面前,道:“抬起頭來?!?/br> 瑟瑟發抖的女子這才緩緩地抬起臉。 因為實在太瘦,一對漆黑的杏眼在那張雪白的巴掌小臉上顯得格外大。 就像是一只受了驚嚇的兔子。 謝柔嘉想起三年前裴季澤拒婚后的某一日。 她冒雨跑到教坊司,想要瞧一瞧,能讓裴季澤不惜自毀前途拒婚女子,究竟生得是何模樣。 容貌清秀的少女許是猜出她的身份,一對秋水剪曈的眸子里寫滿惶恐,不安地咬著唇,怯怯地,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其實姿色不過爾爾,就連文鳶都勝過她一籌,可那副嬌怯怯的神情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當時她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原來,裴季澤喜歡這樣柔情似水的女子。 恨她嗎? 大抵是不恨的。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男子負心,不是她,還會有旁人。 要怪,就怪她有眼無珠! 謝柔嘉問:“你想不想給你的裴郎做妾?” 他不是喜歡作戲,那她就陪他好好演一出大戲。 她倒要瞧一瞧,裴季澤的謊言,究竟能說到什么地步去! 女子愣了一下,隨即再次伏地叩拜,聲音依舊怯弱,“但憑公主做主!” 作者有話說: 小裴,你死定了! 感謝在2023-09-28 01:01:12~2023-09-28 21:18: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胖頭小墨魚、草莓酉酉 5瓶;maohao0888、橘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章 ◎為他納妾◎ 裴府。 春暉堂。 輕輕揉捏著眉心的男人啞聲道:“又要勞煩趙醫師了?!?/br> 趙醫師重重嘆了一口氣, 掀開他的衣擺,露出兩條紫紅腫脹,布滿疤痕的腿。 明明都養得差不多了, 在雨夜里站了一夜, 前頭的功夫幾乎白做了。 醫者向來看不慣自己的病患作踐自己, 一邊施針,一邊忍不住道:“駙馬如此愛重公主的身子,為替她醫治腿疾,不惜重金尋家師為她配藥, 為何卻不能愛惜自己?” “那怎相同,”他微微闔上眼睫,“她是女子, 自幼愛美, 又怕疼。更何況,她的腿疾本就因我而起……” 說到這兒,面有愧色的男人喉結微微滾動,沒再說下去。 趙醫生輕輕嘆氣。 有時候, 他實在不明白, 一個男人千方百計的對一名女子好, 卻又在外頭養了另一名女子做外室。 這些貴族的家事, 確實叫人難以理解。 外頭這時傳來敲門聲。 是錦書。 他上前行了一禮, 道:“公主此刻已經回府?!?/br> 躺在榻上的男人長松一口氣, “她怕黑, 去將沿途的燈全部點亮?!?/br> * 謝柔嘉回府時,已經暮色四合。 她一入夜就目不視物, 好在沿途皆點了燈。 一路回了敬亭軒, 遠遠地, 她便瞧見敬亭軒門口站著一抹黛色身影。 正是文鳶。 她一瞧見謝柔嘉,連忙迎上前來,想要說話,卻又不敢開口。 謝柔嘉像是沒有瞧見她一般,徑直入了院子。 廊廡下的黛黛見狀迎上前來,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文鳶,低聲道:“駙馬好像感染風寒,高熱不退。裴夫人說是請公主瞧一眼?!?/br> 謝柔嘉一臉冷漠,“感染風寒就去看醫師,叫本宮做什么?!?/br> 黛黛沒再說話。 謝柔嘉入了屋子。 文鳶連忙跟上去,詢問,“公主可有用晚飯?若是沒用,奴婢這就——” “已經用過,”謝柔嘉打斷她,“備水,我要沐浴?!?/br> 文鳶趕緊命女使準備。 待沐浴過后,謝柔嘉坐在外間的榻上與兒茶玩。 兒茶許是知曉她不高興,一動也不動地依偎在她懷里,像從前她每回傷心時那般,輕輕晃動著自己的尾巴安慰她。 謝柔嘉的心略有安慰。 還是兒茶好。 兒茶永遠不會騙她。 這時文鳶小心翼翼地上前向她告罪。 “文家令有什么罪?”神色淡然的少女輕輕地說道:“本宮知曉文家令都是為本宮好?!?/br> 家令是文鳶的官職。 文鳶七歲時被家里人賣入皇宮。 因為年紀小,在宮里時常受人欺辱。一次,因一個偏愛幼女的公公想要她做對食,她不肯,便被他誣賴偷了東西。 就在她快被人打死之際,路過的謝柔嘉救了她。 謝柔嘉將文鳶領到自己的宮里,同她說:“你別怕,長樂殿就是你的家,以后本宮罩著你,誰若是敢欺負你,本宮就拿鞭子抽她?!?/br> 至此,文鳶有了安身之地,有了待自己好的“家人”。 那一年,她八歲,謝柔嘉六歲。 后來,她年紀大些,做了謝柔嘉的家令。 這十幾年來,謝柔嘉從不曾稱呼她的官職。 這一聲“家令”,將文鳶的眼淚叫了出來。 她哽咽,“公主,奴婢知曉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