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宮追悔莫及 第216節
“喝醉了?”衛覦平心靜氣地問。 簪纓遲緩地搖搖頭:“朕沒醉?!?/br> 今日她與謝二娘論事,聽她提出了關于翰林職事的許多建議,頗有見地,心想正可以在開科后大刀闊斧地試驗起來,越想越是心緒奮發,一時興奮,賢才佐酒,也記不得飲了幾杯。 不過醉是肯定沒有醉的,否則簪纓就不會看出她的夫君有些不高興了。 她身形微晃地走去,口中道:“怎么了,夫君還未用膳嗎?” “是還未用?!?/br> 衛覦起身,輕抖袍袖,抬手碰 了碰她酒熱的臉頰,注視那雙迷蒙的桃花眼,帶她向里殿走,“陪我用些?!?/br> 簪纓乖順地跟著他走,極力證明自己未醉,因為她還看得出他的小心思,“朕……我先去洗一洗?!?/br> “不急?!?/br> 這一夜,許是微醺助興,二人和洽得多。 紅綃暖帳,流光溢景,那只成熟美味的酒釀小羊羔,在頭狼耐心的品嘗下,動搖多容,俯仰生姿。 衛覦還顧念著明朝早起,女帝眼不能腫,聲不能啞,便服侍了她一回,自己雖勉勉強強,亦已極為滿足了。 便鳴金收兵,養精蓄銳,留待下次征討。 至于何日才能真正盡興?來日方長。 都道人生苦短,他這個重獲新生的人,方知良宵甘長。 次晨卯初。 正月里的清晨天亮得還很晚,簪纓被喚醒時,尚有些嬌懶,唔噥著不愿睜眼。 衛覦早已醒來,見狀,便先幫她擦面,讓她靠在自己肩頭閉眼多賴一陣,他幫她畫眉。 然而當冰涼的旒珠落在額頭上時,簪纓一下睜開眼睛。 她眸色由困轉醒,坐直了身姿,正衣冠,拂展雙臂衣袖,火紅的喜衣宛如鳳凰于飛。 女帝對她的夫郎一笑:“我好了,一同更衣吧,莫因我誤時?!?/br> 衛覦看見她眼里的鋒芒寸寸蘇醒。 他峻朗一笑。 明羲元年,正月初四,著龍袍冠冕旒的二帝首日臨朝。 太極殿中,文武分列,具服執笏向上行叩拜大禮。 “臣等拜見圣皇陛下,拜見女皇陛下,二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改換一新的龍座上,二帝金聲玉振:“眾卿平身?!?/br> 執子之手,君臨天下。 【完】 第167章 二帝臨朝月余,勤政愛民,兼施新政,朝野上下一片清明。 隨著新朝日漸安定,三月,大寧的開國第一科春闈也如期到來。 衛覦與簪纓對選拔賢才一事分外看重,著令尚書省與御史臺對科舉的一應事宜嚴格監督,嚴防舞弊。 早前提出封名閱卷的沈階建議被采納,并被授權挈領太學,總管科舉事宜。 據說這個任命是由女皇提出來的,簪纓之所以做出如此決定,一是因為開科策試本就是由沈階最早提出,二是這位左相年紀雖輕,品性卻剛正不阿,三則他才學博洽,四便是沈階作為白衣卿相的代表,有他監考,可為天下學子做個表率。 沈階過硬的治事能力擺在那里,自然無人不服。 朝堂上君臣融洽且不說,圣皇與女帝的敦倫之禮,也探索磨合得漸入佳境。 這日下朝,明日又逢休沐。隨著御前總管一聲“退朝”,二帝攜手自葆羽下退入太極燕殿。 群臣已對二帝聯袂牽手來上下朝的習慣見怪不怪了,山呼恭送。 衛覦和簪纓到了燕殿后,衛覦先熟練地為妻子卸下沉沉的冕冠,二人換了常服,而后在殿內那張特意打造的芭蕉流水形御書案上,同用朝食。 用過飯后,又如往常那般,并席摩肩而坐,各自閱疏批復,偶有交談,皆關公事。 如此多半日過去,到了午后申牌時分,衛覦耳聽蟾蜍水漏的水滴聲,單側眉峰微動,撂下筆,回身抽走簪纓正專注閱覽的書卷,道聲:“好了?!?/br> 在簪纓的神思還未從書中的君民利義論中抽離時,他欺下身,捏玩著她敏感的耳垂,將自己薄薄的唇遞去,先嘗了一口甜的。 簪纓的身子就是輕輕一抖。 跟著,那雙雍容而清冽的眉眼軟乎下來,從鮮紅的菱唇中發出一聲含糊唔音。 兩側的侍從連忙垂首而退。 申時,是他們約定好的“下值”時辰。 其后便不談國事,皆是私人空間了。 最初的時候,這兩位皇帝陛下的相處日常尚不是這樣公私分明的。是簪纓自己,一見衛覦便忍不住與他說話,衛覦又是個對她有求必應的主兒,言辭從不乏味,一儇二挑的,往往就離題萬里了。 那留待批紅的折子擱在案上,他們倆能說到建康斗鴨的水性上去。 這也怪不得簪纓,之前她與衛覦聚少離多,歷盡風雨,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正值新婚燕爾,青春年少的小娘子又正是活潑愛甜蜜的時候,如何能忍住不與情郎你儂我儂? 可責任心強的簪纓反省這么著不成,她身為一國之君,不能盡日兒女情長。 于是她便立下規矩,除了休沐與節日,平時白天不可狎昵,要以公事為先。 這規矩是給她自己定的,卻也間接斷絕了衛覦隨時親她的可能。 衛十六這輩子被誰降服過,讓他忍一點委屈那是做夢,偏偏女皇的圣意,他笑一笑便從了。 反正她時刻在他身邊,他一抬眼就能看見的。 那縷嗅得吃不得的幽香,只當是攢到晚上的利息了。 此時,這矜驕的男人嘴上卻慵聲抱怨:“阿奴一片公心,舍得半個時辰不看我一眼,書比我好看?!?/br> 他說一句,指尖就惡劣地掐一下簪纓耳垂。 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控著她細軟的腰肢,把人困在方寸之間,低眸看著她的桃花眼里漸漸漫出求饒的水氣。 “想熬干我么?!?/br> 她想當個好皇帝,他縱著。 可申時一過,可就誰也管不了他了。 簪纓發上那頂威嚴的鏨金龍冠松動了,清朗的妝容也透出嫵媚的紅暈,“晚上都是你的……” 幸而內侍都退得遠。 她隨口一句話,直接讓衛覦眼神變了。 衛覦手指收緊,眼中的玩笑之色褪去,露出狂硬掠奪的本色,深深的黑,鑿人心魂。 “明兒是休沐?!彼种丬浀念i子暗示。 簪纓眼波一睞,才撩完人的人又不認賬了,“還沒吃飯呢,觀白,我餓了?!?/br> 衛覦貼著她,聳動肩膀笑了兩聲,一點法子都沒有。 簪纓就勢把頭靠在衛覦身上,習慣地伸出右手給他。 寫了那么多字,酸得很。 衛覦低頭瞥她一眼,不知想起什么,水澤的唇角微彎,任勞任怨地給這小魔星揉手腕。 之后二人同去殿后的小花園中散了散筋骨,再回殿中用暮食。 消食一畢,衛覦再不給這小滑頭耍賴的機會,直接將人抱進浴殿。 二人同浴,從不用宮人,伺候簪纓,有衛覦一個便夠了。不一時,偌大的湢殿便傳出水聲漫漫。 二人從暮色將合逗留到華燈初上,再出來時,簪纓渾身粉若剝荔,輕輕顫栗。 然單單如此,豈會饜足,衛覦把她按于榻間。 一日的循規蹈矩,為的便是這千金不換的一刻犒賞了。 紅帳半狼藉。 簪纓的烏發黏在唇頰間,如醉的酡顏陷進軟枕。 這一幕,看得冷白面頰同樣浮現淡淡紅暈的衛覦瞇眼。 他不動聲色將簪纓半翻身,單手鉗住她皓白的手腕反推在后腰。 明日是休沐,多一回也無妨。他心里說。 “夫君?!濒⒗t被擺弄得莫名,眸光迷離柔媚,轉頭疲憊又依戀地喚他一聲。 這樣的神態,在其它任何時候都不會出現在女帝的臉上,只有衛覦看得到。 衛覦頓了頓,若無其事松開手,俯身攏住她的玉肩,在她耳邊道:“嗯,阿奴真甜?!?/br> 簪纓余韻未消的臉更紅了,輕輕踢了他一下。 惹來衛覦會意的低笑,眸光如盛了星子的海,“剛剛叫得也好?!?/br> 簪纓徹底將臉埋了起來,衛覦笑笑地整理她四散的長發,不說了,叫水,給她清理,一切妥當后,低頭親了親她:“歇息罷?!?/br> 折騰這么一大通,簪纓的腰身早已不像是自己的了,她躺在換過衾褥的榻上,疲累滿足地閉著眼,舒舒服服地摟住夫君,咕噥著:“明日可以不那么早起了……” 衛覦聞言徹底熄了心,輕輕拍她道:“是啊,放心多睡一陣?!?/br> …… 簪纓睡了一宿好覺,次日清晨醒來,除了腰窩微微發酸,這位女君氣色卻是豐韻璨然,粉若桃李。 只是榻旁的位置已經空了,否則如此甜美誘人的蜜果,逃不過一頓采擷。 春堇聽見女皇起身,撫掌三聲,宮娥們隨即魚貫入內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