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有被人用尾巴勾引的一天,重點是還真的成功了! 厚軟蓬松的尾巴刮過手腕然后是手臂,裸/露的肌膚像是被一寸寸淋滿豐甜的可可醬,視覺和觸覺的沖擊讓少女無法克制地顫抖了一瞬,尾巴的主人卻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被逮住了, 完完全全被逮住了。 嬌小的獵物被碩長靈活的尾巴圈在懷里, 年輕的狼人好整以暇地伸展姿態,墻上的背影弓起如貓一般夸張優雅的弧度,蒔蘿這才發現對方身上的皮甲早就裂開了一條大縫, 連同底下的襯衣也裹不住變身后突出抽長的骨架。 明艷花紋的絲綢破爛垂落, 少年宛如蛻皮的蟬,從纖細的鎖骨,強勁緊致的腰身, 延伸進富含力量感的輪廓──未完全成長的纖瘦卻又充斥著兇惡漂亮的野性。純粹的魔力如盛夏陽光, 豐沛地灌溉這具完美的非人軀體。 蒔蘿正義凜然地告訴自己立刻移開眼睛,但眼睛也正義凜然地拒絕了。 “他們說月女巫能夠馴服任何一只野獸,蒔蘿妳看看……再沒什么動物比狼還要忠誠、兇猛……強壯……” 她下意識伸手想去推阻什么, 穆夏卻誤以為那是一種訊號。 他像小狗般頂著鼻尖, 親密地蹭上少女的掌心, 那對鋒利的尖耳無比順伏傾后,急切地表示親近和服從。 “蒔蘿……我、我可以做得更好……妳不需要那種連話都不會說的低等動物……” 獵人在捕捉獵物的同時也將自己完全曝露在獵物的眼下,少女感覺到噴吐在掌心的熱氣,下意識想推開他,卻在浸入那濃密的毛發時改變主意。 腦袋中有什么碎片倏忽即逝,她試圖捕捉住那一絲浮光掠影,纖細的手指下意識順撫上去,熟練地找到柔軟微垂的耳尖。 狼毛有些刺人,與記憶中的小狗狗完全不一樣,蒔蘿很清楚,穆夏不可能是rou桂,但她卻捉住了那股詭異的熟悉感,甚至馬上就找到了那微微凹陷的軟處,邀請手指細細摩搓的柔毛。 “嗯……嗯……” 尖尖的犬牙抵住下唇,泄出愉悅又痛苦的語調,蒔蘿感覺到腰間那條尾巴歡快地搖動,她下意識伸手按住,卻聽到那人近乎哽咽的喘息。 “好舒服呀……再摸摸我吧……蒔蘿……摸摸這里吧?!?/br> 心滿意足的少年下意識展開身體,白皙的皮膚每一寸均稱順滑,充斥著可口的熱氣和光澤,彷佛抹了奶油的吐司,蓬勃的生命力就在那些曲線中涌動;詛咒的反面也是祝福,為捕食而生的野獸擁有著人類無法比擬的天賜rou/體。 鑠金色的眼眸閃動著明媚的陽光,撲面而來的熾熱和專注叫人喘不過氣。 記憶的傷痕在發癢,青春的躁動在共鳴,有什么正一點一滴瓦解逃走的念頭,那是滲入墻縫的梅雨、舔食花蜜的小蟻,是一種溫柔無聲的侵略。這里沒有魔王和女神,只有即將如碩果成熟的少男少女。 “我會很聽蒔蘿的話…….無論是作為寵物、使魔,或是……戀人?!?/br> 如果是她的話,怎么樣都沒關系。穆夏腦袋有一瞬間空白,他不明白自己這種近乎踐踏尊嚴的迷戀從何而來,就彷佛有人憑空出現在他腦中,反反復覆著提醒:只能是她。 會死掉,如果在這里被她拋下,他一定會死掉。 兩只手臂不知何時撐在少女兩側,濃蔭般的睫羽垂落,將她困在那雙金色的眼瞳,少年半俯著高大的身子,鵝黃的燭光散發著柔和的熱量,襤褸下的肌膚恍若浸潤在融化的蜂蜜中。 他在誘惑她的同時也深陷其中,穆夏忍不住輕輕倒吸一口氣,那濃密的黑發聞起來像濡濕的草藥,小狼只想學啜飲泉水般將自己的鼻子深埋其中。他還可以嗅到芬香的血液充盈著少女的雙頰,宛如緩緩綻放的玫瑰,她的肌膚現在散發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甜橙香氣,底下柔軟的果rou似乎隱隱熟爛──他知道,那是即將墜落的氣味。 那守護純潔和忠貞的月光淡得不能再淡,卻也再也不能遮掩她的光芒。少女黑發白膚,宛如午夜的小雪、寒夜的孤星,獨自守護著那份純然頑固的美,但只要在他眼中,世界所有光彩都會因她退敗下來, 想要她。狼決定將一切交給本能。 去他的女神,去他的至高神,就趁現在,把這個虔誠的信徒吃掉吧,完完全全的,變成自己的。 呼吸變得急切,情/動的少年親吻她發燙的掌心,然后是手腕、虎口……本該撕咬獵物的犬牙抵著少女薄弱的皮膚,沿著那隱隱跳動的血管輕輕磨啜著,留下濕漉漉的吐息。 至始至終,穆夏都沒有移開目光,刺人的金色眼眸閃動著挑釁和嫵媚的光,彷佛在無聲告訴她,只要她拒絕,他就會停下……. 蒔蘿張開嘴唇,卻黏了絲,她想說話,卻怎么樣也── “??!”蒔蘿猛地抽回手。 【不客氣?!吭戮`冷艷高傲地揮動翅膀,從少女頸后抽出那把鵝毛劍。 蒔蘿含著淚水,摀著火辣辣的傷口,虎頭蜂都沒這只蛾狠啊。 不過沉甸甸的腦袋也彷佛淋了冷水般一下就清醒過來。 謝謝。她對月桂無聲說。 作為女神冰冷理智的化身,月精靈向穆夏啐了好幾口:【呸呸呸,好大一只色狼,渾身都是動物發/情的味道!】 空氣中悶熱著麝香、蜜和血的氣味,蒔蘿摸著頸后被汗珠濡濕的發絲,后背沾黏著輕薄的衣袍,彷佛剛從一場盛夏的暴雨逃脫,女孩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了那濕潤誘惑的氣息。 她無法克制地喘了幾口氣,自己剛才就一腳尖踩在人和野獸、魔物和神的禁忌邊緣。 “對、對不起!我咬傷妳了?”穆夏也從那不正常的燥熱中回過神。 “對不起,我第一次…….第一次這樣……”他慌亂地翻弄她的手,清亮的綠重回眼瞳,濃烈的金色魔力迅速消退。 蒔蘿安靜地看著外表即將成年的少年,月桂的提醒猶在耳邊。 第一次……發/情? 蒔蘿努力想忽視心中的羞惱,卻無法阻止靈活的思想。 穆夏以前不是沒有向自己表達過愛慕,但少年永遠都帶著騎士克制守禮的鎧甲,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蒔蘿試著想找合適的辯解,一個字卻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眼前: sao。 她移開目光,含糊地說著:“.....這里有點悶,我想去外面吹吹風,你今天肯定很累了,你先睡吧?!?/br> 不能怪穆夏、不能怪穆夏……..蒔蘿此刻真的好恨那些無用的犬科知識,她記得狼的發/情期是整整一個月。 抽回的手被猛地按住,用力往那人懷中一扯,本來就惴惴不安的蒔蘿像是一點就爆的炸/彈,下意識尖叫一聲,便不管不顧,手腳并用,往少年身上猛打猛敲。 【打死這只色狼!】 “我打死你這只色狼??!” “蒔蘿……妳等一下……” “汪汪汪汪汪汪汪!” 穆夏瞄到在旁邊助威叫陣的獵狼犬,不禁惡狠狠瞪著它,他隱約察覺到自己方才那近乎低賤的沖動和這只蠢狗脫不了關系…… “你還敢瞪我!” “不是……” 氣壞的女孩像是酸死人的檸檬,小狼也不躲了,直接用身體接下少女如雨滴落下的拳頭。 幾分鐘后,蒔蘿氣喘吁吁地垂下拳頭,她居高臨下看著穆夏。 對方大概被打醒了,模樣已經恢復成往日的金發碧眼,少年衣衫不整,蜷縮在地,蒔蘿反倒像那個欺負人家的流氓。 “蒔蘿……妳消氣了嗎?”清澄的碧眸輕易就能勾起負罪感,但蒔蘿沒有忘記對方之前是怎么用那雙眼睛勾引自己。 金色的眼瞳彷佛盛滿了濃烈的威士忌,他看著自己,用鋒利的犬牙輕輕啃咬她的手指── 又硬了!拳頭又硬了??! 【蒔蘿,就趁現在拷打他、逼問他!】 穆夏倉促地想轉移話題:“我剛才帶狼群去附近的森林打獵……我還獵到了火紅色的狐貍,很漂亮的,可以做保暖的斗篷,妳要不要看看?” 怪不得會有一點點血的氣味……蒔蘿不禁好奇起麝香和蜜的氣味是從何而來。 沒等少女反應,穆夏又捉住她的手臂。 這只狼簡直色膽包天,月精靈在耳邊磨劍霍霍,蒔蘿也蓄勢待發,拳頭準備好── “這是……狼的咬痕?!?/br> 穆夏拉住少女的手臂,修長的手指輕輕描繪著那道陳舊的傷痕, 本該被大女巫的玫瑰掩蓋的記憶痕跡,卻在狼與少女第一次見面就綻放成花,露出底下曾經死死扎根的存在──一個遺忘的約定,一個帶著利牙的吻。 “我的咬痕?!?/br> 他無比肯定。 作者有話說: 麝香、蜜和血是小狼的訊息素,這是求偶失敗被爆打的現場。 - ps:如果這邊文沒辦法200章內完結,奶茶就直播吃一整碗香菜 感謝在2022-04-26 01:41:30~2022-05-01 12:44: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坐著困站著困躺著也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瓷染雪 30瓶;異想天開 10瓶;維榮 9瓶;重吱吱 6瓶;葉曦 5瓶;冬天來了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流星女神 ◎一顆活生生的許愿流星?!?/br> 尖牙深深刺入, 強烈的惡意和不甘化作實質的疼痛,帶著血腥氣息的吻就此烙印在皮膚上。 女孩愣了楞看著還在流血的傷口,腦袋一片空白。 是誰? 疼痛催促著她, 稍稍一動作,殷紅的血珠就迫不及待從傷口迸開。 女孩想起來了, 她必須逃, 起碼在太陽升起月亮落下前不能被大女巫逮住。 她抬起身, 到處都是天旋地轉的綠,自己正身處于月光森林中心,厚重柔軟的苔毯吸收了萬物在暗處的sao動,頭上扭曲的枝干如蜘蛛張開大網,這里沒有星辰日月可以分辨方向,只有死寂和黑暗是她的朋友。 但她同時也心知肚明, 大女巫可不用月亮就能分辨方向, 她們每一個都是極好的獵人;特別是銀斧柏莎,她可以干凈利落砍剁一頭野豬的腦袋,臉上的血擦都不用擦。女孩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只被獅群追殺的小鹿。 耳邊隱約有細碎的滴答聲, 她嚇了一跳, 發現是手上的傷口還在流淌著鮮血,敏銳的女孩暗道不妙。她往后一瞧,滴落的鮮血在綠苔中開出一條紅花小徑, 就算大女巫天黑眼瞎, 但她們的動物使魔還有鼻子??! 女孩曾經幻想過自己未來的使魔,也許就是她的穿越金手指,像是青龍、白虎、朱雀……..但現在她重歸樸實無華的本心, 只希望能來一匹跑得又快又穩的馬。 她咬咬牙, 順手拔了幾棵止血的草藥, 放入嘴巴用力咀嚼,刺鼻的草腥味差點令她嘔吐出來,趕忙找了幾顆藍色的樹莓,胡亂吞下去。 這次是苦,苦味足以蓋過惡心。她吐出嚼糊的藥草,小心糊在傷口上,用森林的草藥掩蓋鮮血的氣味;再拔了些黑荊棘的碎屑鋪路,一些嬌氣的使魔會選擇避開;然后是……她忍不住痛苦地閉上眼。 天哪,她在干嘛?用女士們教的知識來對付女士。 她頹廢地坐在地上,想著干脆束手就擒,乖乖認錯算了。說不定安柏聽得進去,自己差點就死了,他們根本沒傷害任何人…… ……他們? 自己和…..誰? 四周的濃綠迅速瓦解枯白,像是一只突兀的手突然扯掉綠幕,呆滯的女孩變成一尊停格的人偶,不過幾秒的掉幀很快被抹平,綠地重新鋪展,枝干從大地破出,很快又將女孩困在精致的舞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