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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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把一切都救回來。 像魔族一樣裝扮自己,化一個誰都看不出的妝。松枕云對這張臉在魔界的殺傷力有信心,也對自己擺脫危險的能力有信心。 多可笑,堂堂劍尊,要拼盡全力留下一個魔族的性命,因為失去他的話,作為松枕云的一切也會變得如泡沫般虛無縹緲起來。 修道本身就是逆天而行,跟天道一分一毫地爭,這種事情她最擅長。 “我會把你帶回來?!?/br> 看到Terminal的招牌時,她看著自己腳踝輕聲說。 距離開門還有半個多小時,門前就已經排起了隊伍。宋蘊珍慢慢走近人群,試圖讓魔尊感應其中的惡意與邪念。不知是否是錯覺,總覺得腳腕有冰涼的感覺,于是她也稍微放下心來。 她可以把一切都救回來。 宋蘊珍并沒有直接排隊,而是往旁邊的小巷走去。這里停著不少五顏六色的車,看上去跟廖飛飛的有點像。錢集中的地方,就會有權,權所在的地方,就多欲求,欲求越旺盛,邪念與妄念就越多。她不信這里還沒有魔尊的養料。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一條地下的步道,周圍的店鋪看上去陰暗又華麗,角落里還有一個正在裝修的店鋪。 宋蘊珍推了推門,發現沒鎖,環視四周后走了進去。這里不知閑置了多久,地面的灰塵到了可以踩出鞋印的地步。在墻壁的正中央,燈管拼成了兩個英文單詞,她看了許久,終于從單詞表的記憶里撈出它的意思。 The Fall. 墜落。 視線順勢下移。繞過吧臺,才發現里側躺了一個少年體型的人。 宋蘊珍蹲了下來。細高跟戳著她的腳底,傳來陣陣痛意,但她已無暇顧及—— 這個人有威壓。 松枕云生來便有修為,但不是生來就是劍尊。在她小時候,每每在師尊面前,就會有壓抑的感覺,直到她煉成金丹,那種抗拒的心情才漸漸消失。 同樣,在凡間界,她最常見到的就是人們驚懼的表情。也許因為她本來就是要到最糟糕、人族最受壓迫的地方鏟除妖邪,遇到的人也尤其的貧弱。 沒有修為的人們稱她為仙子,有人跪拜不起,有人淚流滿面,不過還是有一些人可以扛下威壓,與她平等相待。 風水輪流轉,如今她也是一具凡人身體,遇到善于偽裝、虛弱的魔時還沒什么感覺,但此時此刻,面前是貨真價實的修者,宋蘊珍還是忍不住戰栗了。 這絕不是懼怕——這是興奮的顫抖。 也許松枕云可以回去了。 她當即掐住對方的脖頸,另一只手探其口鼻氣息,確認他昏睡不起后掏出一把小刀。宋蘊珍先是給自己手腕輕輕劃了一下,確認它的鋒利后,毫不猶豫地給面前人也來了一刀。 竟是一滴血沒流。 這是一具淬了體的身體。 那這具身體她要定了。 松枕云不假思索地掐訣,沾著自己的血畫了個簡易的封印——雖然不能注入靈力,但未必一點作用都沒有。 既然下定決心奪舍,就要速戰速決,但她還是忍不住伸手理了理他的劉海。這少年渾身上下都臟得可以,濃密長發更是亂成一團。松枕云好不容易把碎發撩起,攥住他的下巴,動作卻遲緩了下來。 這是張足夠漂亮的臉,也算是配得上承載她的靈魂。 松枕云扯開他的衣領,眼前的一切證明她的判斷沒有出錯。 這個少年怎么和她的小徒弟長得一模一樣? 她呆愣許久,停下動作,連帶剛剛的封印也一并抹了。 其他的倒也無所謂,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自己從此頂著那張臉活下去。 就在她面露茫然之時,腳腕的黑霧忽然漲大兩倍,形狀也清晰了起來,發出海浪翻滾般的聲響。 許久耳邊傳來魔尊的聲音:“好美味的痛苦與惡意……劍尊真是厲害?!?/br> 黑霧貼住她的皮膚,滑到她顫抖的指尖,似乎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然后一聲輕笑。 “原來如此……” 魔尊和小徒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句話,松枕云如噩夢驚醒般“啊”了一聲,收回了手。 按理說看到和道侶一模一樣的異性都會驚訝一下,魔尊現在反應平平,也許因為他早就知道有這樣一個人? “他和阿憐長得一模一樣?!?/br> “劍尊記得真清楚呢?!?/br> “……” 松枕云沒想到他會說這樣一句話,頓了頓,問:“你知道他是誰?” “他是誰?我又不是‘他’的師尊,怎么會知道?” “阿憐是個女孩子。你是她的道侶,應該知道她是否有孿生兄弟……吧?” 黑霧不語,在她之間繞了繞,倦了一樣鉆進袖口。 ……恢復的靈力,就只夠說這么兩句話? 松枕云低頭,發覺那黑霧堪堪擦過還未愈合的傷口。 不,她已經不是劍尊了。 宋蘊珍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少年的臉。 阿憐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好孩子。 她希望阿憐能睜開那雙漂亮的貓兒眼,再多喚她幾聲師尊。 宋蘊珍打開手機,翻了一下微信好友,手指停留在付星的對話框,久久沒能摁下去。 她忽然想起自己家里的那個隱蔽的地下室——那個房間,是為什么準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