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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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硯:…… 江白硯不動聲色避開他的氣息:“你有傷?!?/br> 余光瞥見施黛滿臉吃瓜看好戲的表情,他閉了閉眼。 韓縱握拳:“等我傷好。打不打?” 被這人纏得心煩,江白硯終是應下,數日后與韓縱一決高下。 橫豎一套劍法的事,他習慣速戰速決。 從藥房出來,施黛笑得肩頭直顫:“你好受歡迎?!?/br> 被她笑得無奈,江白硯搖頭,生硬轉移話題:“去看看衛霄?” 衛霄和虞知畫是畫境里的重要角色,直到現在,他們沒見過前者本尊。 施黛正有此意:“走?!?/br> 衛霄受傷太重,被安排在單獨的病房。 敲響房門,室內的虞知畫應了聲“進”。 推開門扉,在靠窗的木床上,施黛見到衛霄。 與畫境中的青年如出一轍,卻又迥然不同。 意氣風發的豪情消退殆盡,只剩失血過多后孱弱的死氣。他醒著,瞳孔混濁,投來淡淡一瞥。 “多謝仙師……” 衛霄開口,氣若游絲,四個字艱難吐出,再發不出聲。 虞知畫坐在床邊,眼眶微紅。 沈流霜:“衛公子的傷,大夫怎么說?” “傷及肺腑,很嚴重?!?/br> 虞知畫竭力勾出淺笑:“要不是我當時為他渡入氣息,衛霄大抵沒命了?!?/br> 衛霄握了握她的手,用作安慰。 施黛在意鬼打墻時的細節差,試探問:“衛公子,可曾送給衛靈保命符箓?” 衛霄眼睫一顫,張了張口。 他啞聲道:“符箓?山中多邪祟,狩獵前,我給過她幾張?!?/br> “衛霄一向不愛畫符?!?/br> 虞知畫為他攏好頰邊碎發:“那幾張符箓,還是我幫他畫的?!?/br> 這樣。 想起衛靈,施黛眸光微動。 她大概想明白了。 衛霄疼得說不出話,意識迷迷糊糊,從他嘴里得不到有用情報。 四人很有職業素養地不打擾重病患者,沒待多久,便與這對未婚夫妻告辭。 來到醫館正堂,新鮮空氣迎面而至,施黛深吸一口氣。 通過方才的問話,她的思緒總算通暢了。 沈流霜揚眉:“黛黛對這起案子怎么想?” 與她對視一眼,施黛輕快笑笑。 她在想什么,沈流霜果然知道。 若非對案件心存疑慮,打從一開始,施黛不會提出來一趟醫館。 “有些細節對不上?!?/br> 施黛低聲:“我覺得,兇手可能在什么地方動了手腳?!?/br> “動手腳?” 閻清歡:“是指線索有古怪嗎?” 施黛:“嗯?!?/br> 把所有七零八落的線索串連起來,她心底隱隱有了猜測。 這個猜測,需要更多事實來支撐。 “如果說,”施黛想了想,“我們之中,有人取代兇手的身份進入畫境,會怎么樣?” 他們進去查案,不可能像真兇那樣布置邪陣害人。 沒有招邪陣法,就沒有后續的邪祟侵襲,這樣一來,幻境不就自然瓦解了? “邪潮仍會出現?!?/br> 江白硯道:“畫境以虞知畫的畫卷為準。她根據記憶,在畫中繪有邪潮,即便無人設陣,也將重現當時的情形?!?/br> 施黛仔細回憶,想起那一幅由虞知畫繪制的長卷。 她畫的是……山中狩獵,鬼打墻,和邪潮入侵。 這三件事,一定會在畫境出現。 “你們覺不覺得,這次調查過于順利了?!?/br> 沈流霜雙手環抱,低眉思忖:“而且……那個東西,很奇怪對吧?” “嗯,非常奇怪?!?/br> 施黛明白她的意思,揚起嘴角:“所以,我想去查明一件事?!?/br> 好奇寶寶閻清歡踮了踮腳,迫不及待:“什么事?” “查——” 施黛說:“君來客棧里,幾十年前的那一次邪潮襲擊?!?/br> * 一天過去,入夜的長安落了場雪,天地上下一白。 待旭日升起,又是一個好晴天。 時值正午,日色明媚。因少爺病重,衛府人來人往,個個神情肅穆。 聽聞鎮厄司的施小姐和沈小姐前來拜訪,虞知畫特地為她們斟上兩杯熱茶。 施黛身穿朝霞綢緋色襦裙,烏發松松挽起,瞧上去心情不錯,見她后脆生生道了聲“虞姑娘”。 沈流霜照例溫和含笑,一身綠竹紋青衣略顯懶散,腰間掛有一個靈官儺戲面具,脊背挺拔如刀。 “兩位請坐?!?/br> 遞給她們盛茶的瓷杯,虞知畫溫聲道:“天寒地凍,喝杯熱茶吧?!?/br> “我們今天來,是想感謝虞姑娘的畫境,順便問幾個和案子有關的問題?!?/br> 施黛語帶感激,笑吟吟說:“沒有你的畫境,這樁案子破不了?!?/br> 沈流霜靜靜坐在她與虞知畫中間,靠上椅背。 虞知畫搖頭:“兇手抓到了嗎?是那位廚娘吧?” “其實……我們覺得,兇手可能不是錦娘,所以才來問你新的線索?!?/br> 施黛有些不好意思:“錦娘現在不知所蹤,哪兒也找不到她?!?/br> 這姑娘生得乖巧,低眉順目的形貌像只兔子,嬌憨可愛。 虞知畫眉眼舒展,誠懇道:“施小姐問吧。我有問必答?!?/br> 施黛關切道:“衛霄的情況怎么樣?聽說他被帶回了衛府照料?!?/br> “傷勢幾乎危及性命,家里請了名醫?!?/br> 虞知畫輕嘆,眼底覆上薄愁:“只望他能挺過這一遭?!?/br> 施黛笑了笑:“好人有好報。衛公子為了救你才受傷,老天會保佑他的?!?/br> 虞知畫嘴角輕勾,看不出在想什么。 “施小姐為何覺得,”虞知畫道,“兇手不是錦娘?” “調查得太順了?!?/br> 施黛誠實回答:“幕后兇手修煉心因法,已經殺了好幾個人,而且每次殺人,都沒留太多痕跡——這是個心思縝密的家伙?!?/br> 與之相比,錦娘露出的馬腳太多。 “實不相瞞,在畫境里,我們甚至找到她的記事簿和法器?!?/br> 施黛說:“全部大大咧咧擺在床底下,毫無防備。但凡有人走進她房間,俯身瞧一瞧,錦娘不就露餡了?” 錦娘是個新入門的邪修,連邪氣都沒辦法好好控制,怎么接觸心因法、神不知鬼不覺殺害那么多人? 虞知畫:“這樣說來,施小姐覺得,有人陷害錦娘?” “錦娘下落不明,可以說她畏罪潛逃,換個角度——” 施黛認真思考:“兇手殺了她毀尸滅跡,營造她是真兇的假象,同樣行得通?!?/br> 虞知畫沉吟片刻:“對?!?/br> “暫時排除錦娘,就得從剩下的人里找兇手?!?/br> 施黛說:“兇手的必要條件是,每次邪潮間隙,至少離開所有人的視線一次,去啟動驅邪陣法?!?/br> 虞知畫順著她的思路:“我記得……大部分人全程都在。離開過大堂的,只有韓縱和錦娘?!?/br> 她始終置身一樓,最有發言權。 沉默須臾,虞知畫補充:“衛霄和迎春也不在。但衛霄身受重傷,迎春……迎春膽子太小,在二樓撞見幾只邪祟后,逃下了一樓?!?/br> 迎春是照顧衛霄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