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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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揭開冰山一角,更多古怪隨之顯露。 在廚房時,江白硯聲稱被貓撓了幾爪。 施黛當初聽得一怔,雖覺詫異,但廚房里唯獨江白硯一人,不見多余的影子。 她還曾想過,假若沒有貓咪抓撓,總不可能是江白硯自己干的吧。 如今看來,還真有可能是他自己干的。 施黛撓了下自己手心。 她沒忘記,那時她想看看江白硯手背的抓痕,后者卻有意遮掩。施黛只當他拘謹,沒糾結更多。 “是這里?!?/br> 柳如棠停在一扇門前:“錦娘的房間?!?/br> 施黛回神,看向木門上的小鎖:“我們怎么進去?” 莫非要強行破鎖? 柳如棠一笑:“看我的?!?/br>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白蛇項鏈。 白九娘子雖沒化出原形,可意識還在,守在柳如棠身邊。 被這樣一摸,白蛇霎時會意,項鏈前端閃過一絲紅芒。 一縷白煙從項鏈小蛇的口中吐出,飄渺不定,凝成半透明蛇形。 煙蛇的體型越來越小,逐漸趨于一把鑰匙的形狀,晃悠兩下,徑直沒入匙孔。 咔噠一響,木門應聲而開。 “怎么樣,還成吧?” 柳如棠沖施黛笑道:“這是白九娘子的招牌絕技,用靈氣填滿匙孔,充當鑰匙。大昭境內,沒它對付不了的鑰匙孔?!?/br> 白九娘子:…… 小蛇項鏈的紅眼睛閃爍幾下,表達無聲的抗議。 這才不是它的招牌絕技!仙家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天色已晚,沈流霜接過施黛遞來的照明符箓,推開房門。 迎面而來,是一股似曾相識的濃香。 像把各式各樣的香料混雜融合,太濃太盛,反而讓人招架不了。 施黛聞得直皺眉,用袖擺掩住口鼻。 她記得這香氣,和錦娘周身的味道一模一樣。 “你們進去搜查?!?/br> 沈流霜很謹慎:“我留在廊間望風?!?/br> 如果錦娘冷不丁回來,三人被她當場抓包,幻境非得崩潰不可。 施黛比出一個收到的手勢,輕揚嘴角:“明白?!?/br> 她分得清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查明真兇,決不能分神。至于江白硯的事…… 施黛磨了磨牙。 待會兒再面對面,好好問問他。 抬眼望去,這是間極為簡樸的臥房。 屋內僅有一桌一椅一張床,以及一個堆滿亂七八糟小玩意兒的木架。 “真奇怪?!?/br> 柳如棠小聲嘟囔:“她用這么濃的香做什么?” “這間屋子里——” 她頸前的項鏈倏忽一動,化為一條盤旋的紅瞳白蛇。 白九娘子東張西望,吐出信子:“有讓我不舒服的氣息?!?/br> 它身為仙家,對妖邪的感知十分敏銳。 柳如棠警覺:“難道是邪氣?” “不確定?!卑拙拍镒有崃诵?,“氣味太亂了?!?/br> 施黛的注意力集中在木架上:“這些是什么東西?” 像是七七八八的雜物堆。 她認真翻找,只看見幾冊老舊的話本、四五個破損的玩具和繡到一半的刺繡。 柳如棠細細搜尋床鋪,同樣一無所獲。 錦娘的房間太空,幾乎沒有用來藏匿的角落。非要說的話—— 施黛目光下移,緩緩定在床下的縫隙。 這里會藏著什么嗎? 她沒做多想,順勢蹲身,撩開垂落的單薄床單。 床下的空隙不大,因在夜里,凝固大片濃郁陰影。 施黛舉著照明符箓,借由昏黃微光俯身下探,瞧見兩個綠瑩瑩的圓點。 不對。 強烈的冷意如一道驚雷,從脊椎直爬天靈蓋,施黛手一抖,差點沒拿穩符。 ——那分明是一雙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 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心口突突作響。 施黛壓下喉嚨里的驚呼,壯著膽子,把照明符箓往里探去。 是一只死去的黑貓。 黑貓身上沒有腐爛的痕跡,并未死掉太久,雙目無神躺在床下,身軀與黑暗融合,一對綠瞳格外顯眼。 “發現什么了?” 柳如棠察覺她的動作,俯身低頭,輕嘶一聲:“貓尸?” 白九娘子探頭探腦:“嚯,可不嗎?!?/br> “好像,”施黛往更深處探了探,“還有別的?!?/br> 柳如棠找到門邊的掃帚,把東西一股腦扒拉出來。 一只黑貓的尸體,腹部被貫穿,凝有烏黑血跡,奇怪的是身形干癟,仿佛內里被掏空。 一個生銹的鈴鐺,一塊沾滿血跡的布,和一個殘破小冊子。 施黛翻開冊子,每一頁上,都記有凌亂字跡。 【貓,三日?!?/br> 【狗,四日?!?/br> 【七日?!?/br> 【貓,四日?!?/br> “七日”二字前,有個被涂黑的墨團。 “如棠jiejie?!?/br> 施黛把小冊遞給柳如棠:“這是什么意思?” 白九娘子當了整整半晚的項鏈,正扭來扭去舒展身子,見狀垂下腦袋,眼珠輕轉。 “你們看那只貓,是不是被吸干了血?!?/br> 白九娘子輕哼:“我估摸著,這是用來飲血的天數?!?/br> 它若有所思:“床底下那個銹鈴鐺,很像攝魂鈴?!?/br> 攝魂鈴? 施黛在記憶里搜刮相關信息。 邪修的術法,往往需要血rou與靈魄作為祭品。 攝魂鈴是邪修常用的法器,顧名思義,可以汲取魂魄,為己所用。 錦娘房中藏有這種東西,也就是說—— 施黛:“錦娘是邪修?” “這就不奇怪了?!?/br> 白九娘子道:“老板娘不是說過,錦娘時常自言自語嗎?剛入門的邪修一旦修煉不當,體內邪氣沖撞,很可能神魂混亂?!?/br> 它聳了下身子:“然后變成她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樣?!?/br> 柳如棠豁然明了:“冊子上寫,她抓一只貓,飲了三日血,再抓一條狗,飲它四天血。第三頁的‘七日’——” 什么東西的血,能支撐她七天的用量? 這東西的名諱,還被錦娘特意涂去了。 施黛與柳如棠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里,讀出相同的想法。 “如果只是豺狼虎豹,她沒必要寫完后抹去?!?/br> 施黛后背有點涼:“是……人吧?” 從錦娘的行為舉止來看,假若她真是邪修,也不過剛剛入門。 出于殘害同族的心虛與驚懼,確有可能在寫下一個“人”字后,慌亂將其涂黑。 “按照這個思路來看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