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洛李維斯回信 第62節
“可以擠地鐵,”擠地鐵沒什么不好,陳挽說,“你擠地鐵,我們就會在地鐵上相遇,但是,”陳挽看他的目光認真又鄭重,“趙聲閣一點也不普通?!?/br> “趙聲閣擠地鐵也不會普通?!?/br> 陳挽愛趙聲閣并不是在愛一個天之驕子。 “……”趙聲閣心跳的頻率又有些被打亂,不想跟他說了,就抬了抬下巴,說,“吃飯?!?/br> 陳挽沒動,凝著他,覺出點別的意思來,笑了。 晚餐結束,車子停在不遠處的露天停車場,要走一段路。 陳挽很高興,維港夜晚很多人,city walk的市民,游輪的乘客和打卡的觀光客,今晚沒有燈光秀,但是附近一個體育會館在開演唱會,歌聲清楚地傳過來。 “如果心聲真有療效 誰怕暴露更多, 就算牙關開始打顫, 別說謊,陪我講 講出我們最后何以生疏” 兩岸有人遛狗,陳挽會主動讓開。 有些人將鏈子拴在樹根上,讓狗自己玩,他們經過公園的時候,就有體型龐大的德牧從樹后面冒出來蹭到他們身邊,被趙聲閣斥走。 陳挽不動聲色地看了趙聲閣一眼,可能是趙聲閣不喜歡狗,陳挽想。 晚上回了趙聲閣的傍山別墅。 大概是因為陳挽今天講了很多好聽的話,趙聲閣褪去陳挽的衣服時還算溫柔,撫摸他的眉眼,覺得陳挽沒有好好休息,所以動作也比上一次體貼很多。 不過趙聲閣很久,接吻要很久,溫存也要很久。 結束之后親手喂陳挽喝水,幫他洗澡,為他穿衣,幾乎不容許陳挽有自己的意志和行動,姿態強勢而緊密。 陳挽迷迷糊糊地心想,趙聲閣兇的時候很性感,但一體貼起來很容易讓人溺死。 次日,兩人都要參加高新區的一個商業活動。 趙聲閣很少親自出席這些,但項目馬上就要造勢和路演,需要適當露面以增加股民的信心。 陳挽幾乎腿都站不直,趙聲閣看了一會兒,走過去,直接幫他穿襪子,系皮帶。 陳挽身上留了許多形狀各異的印記,青的紅的,顏色分明,但都被妥帖合身的西裝包裹起來,趙聲閣親手為他系袖扣、領帶,低頭吻了吻他的唇,如同封存一件完美禮物。 陳挽下意識追吻,被趙聲閣輕輕推開了,說:“遲到了”。 沈宗年、譚又明和卓智軒都到了,陳挽跟在一群人后頭也不顯眼。 進了會場,趙聲閣下意識想看一下時間。 他等會兒還要回明隆跟高管開會,可能呆不了太久,不過手腕空空如也,很有可能是昨晚怕傷到陳挽所以在情急中脫下來不知道扔在了哪個角落,他不確定,趙聲閣停下來,回頭問陳挽:“你記得我的手表放在哪兒了嗎?” 他語氣神情,極其自然,聲音不大不小,但落到周遭人的耳中,便如有雷鳴。 陳挽自己也頓了一秒,下意識地笑笑說:“回答可能剛剛落在車上了,稍等我去幫您找找?!?/br> 如此,周旁人的神色才正常了一些。 只有趙聲閣面色淡淡凝了陳挽一眼,但也沒有說什么。 陳挽走到前臺去取了內場座位名單,一路上看了看周圍的賓客。 等拿到了坐席名單,才確定了榮信幾個高管和陳裕還有陳寶盈都無法進入內場,他們是見不到趙聲閣的,陳挽心里松了口氣。 趙聲閣沒有多留就走了,晚上陳挽說想去接他趙聲閣也沒有拒絕。 但不知為什么,和昨晚截然不同,趙聲閣的溫柔和體貼都不見了,又變回了很兇的趙聲閣。 陳挽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要死過去,無論如何呼救也得不到一點點溫柔。 結束后趙聲閣接了個電話,語氣冷靜,和他鬢發被汗染濕的性感樣子判若兩人。 掛了電話,他起身穿衣服,陳挽很想要一些溫存和愛撫,有些迷茫地問:“這么晚了還要走嗎?” 趙聲閣居高臨下看著他,淡淡地說:“有工作?!?/br> 不過他的動作已經停下來,腳步也沒有再挪動,一雙幽深的眼睛看著陳挽。 “那好吧,”陳挽居然要起身送他,“我送你去?!?/br> “……”趙聲閣按住他,面色真的不算太好看,說,“你還能起來?” 陳挽確實一點力氣都不剩了,有氣無力地抬著眼,眸心蓄著一點因為太累而產生水汽,揪在他衣角的手指也沒有力氣地落下來。 趙聲閣極為迅速接住了他的手,穩穩裹在掌心里,冷著面色、動作強硬地將人團進被子里。 大手輕易握住陳挽脆弱的頸側,用了力氣,意味不明沉聲問:“陳挽,你要和我搞地下 情?” 半天聽不到回答,趙聲閣低頭一看,陳挽已經累得睡著了。 “……” 作者有話說: 港文電臺今日金曲《shall we talk》,許靖韻版 第64章 落葉并非偶然 陳挽醒來時只有自己一個人,手臂和胸前的印記已經變青紫,他有點珍惜地摸了一下。 已經過去一晚,那種痛感還如同趙聲閣正在抱著他掐一般。 趙聲閣不知是夜里還是早上走的,被窩另一邊還有溫度,很淺,陳挽又把臉埋進去一會兒才出門。 上車的時候,眼皮跳了一下,陳挽沒太在意,今天行程很滿,見已經被他晾了兩天的廖全、和陳秉信辦理股份轉讓手續、再去泰基與葛惜簽個陰陽合同…… 他拿起手機撥出個電話:“阿軒,可不可以幫我個忙?!?/br> 他說完,卓智軒靜了半晌,說:“陳挽?!?/br> “你還想追趙聲閣嗎?” “追,”陳挽說,靜了片刻,又說,“清清白白地追?!?/br> “那你別追了,你干這種事,他只會弄死你?!?/br> 陳挽將藥放好,說:“我會跟他解釋清楚?!?/br> 卓智軒沒答應,很重地把電話掛了。 陳挽嘆了口氣,片刻后,對方發了長長一串粵語夾雜國罵的語音過來。 陳挽聽完,無奈笑笑。 清晨的中環很冷清,明隆傲踞于林立的高樓之間,除了前一晚加班太晚直接在公司休息的員工,還沒有人來上班。 核心區的獨棟辦公樓是最先亮燈的。 趙聲閣掃了眼手機,很安靜,陳挽應該還沒有醒。 昨晚確實做得出格,無論他要求什么姿勢,陳挽都沒有一秒的遲疑拒絕。 甚至紅了眼尾還要跟趙聲閣說:“你舒服嗎?” “我可以抬得更高一點?!?/br> “……”趙聲閣心火更怒,一言不發,臉上沒有表情,動作卻更加兇悍。 日頭從明珠大橋的方向升起,趙聲閣短暫休息幾分鐘后,給沈宗年致電。 上一次查到的空殼公司一直沒有下文,昨日活動中,泰基掌權人葛惜過來和徐之盈交談,兩人交談甚歡。 趙聲閣聽得多,說得少。 徐之盈應該是非??春靡胩┗澲?,陳挽則提議姚家,但其實趙聲閣對兩邊都不算滿意,姚家的確在海外根基深厚,但這也意味著不好掌控。 沈宗年一直不接電話,趙聲閣就又打了一次。 這次電話響了一聲就直接被按斷。 “……”趙聲閣大概知道是誰了,就沒有再打。 日頭更高,園區里漸續有人來上班,明凈大廈升起日復一日的苦咖啡味。 秘書進來向趙聲閣匯報:“目前來說,宋女士的資產和陳先生幾乎是沒有交互的,除了一些不動產轉讓或是一些高價保險的受益牽連,宋女士近期股權的持比也沒有太大變化,這次抄底應該跟她沒有關系?!?/br> 趙聲閣點點頭。 榮信的股價一直呈現出某種虛假繁榮,入倉抄底,趙聲閣在金融街的時候就用過的招數,但是國內規則不同,這種擦邊球可大可小。 不知道是葛惜還是徐之盈胃口這么大。 “不過她近年來的股權變動流水還需要一些時間,榮信的管理很混亂,公示也不算透明?!?/br> 秘書回話時有些心虛,趙聲閣不是苛刻的上司,雖然和人情味一點邊都沾不上,但情緒穩定,就事論事,從不為難人,可這件事已經是趙聲閣第二次交代,他辦得不算好。 趙聲閣沒說什么,只說:“繼續去查吧?!?/br> 這里面應該是有幾方勢力渾水摸魚,榮信這種未改制的家族企業,內斗嚴重,各房打各房的算盤,查起來是要花時間。 秘書松了口氣,出去了。 周三,最尋常的一個工作日。 臨近下班,明隆高層班子擴大會議即將結束,秘書匆匆走進會議室,被特助攔住。 秘書面色極其嚴肅:“是陳先生的事情?!?/br> 特助微怔,遲疑一瞬,放行。 秘書大步走進會議室,于眾目睽睽之下走到趙聲閣身邊耳語了幾句。 趙聲閣波瀾不驚,沉聲囑咐副總繼續主持會議,便起身和秘書一同離開。 趙聲閣步履生風,語氣冷靜,邊走邊吩附秘書:“立刻聯系何毅德?!?/br> 何毅德是海市監察司委員。 就在剛剛,陳挽被監察會發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