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香甜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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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序眸光一緊,寒氣逼人看向沈彥希。 圣人高坐堂上,眉毛一挑,十分意外又十分有興趣地看著這個新科狀元,往年這個請求,狀元都是在授職之事上,選個自己中意又在他屬意的范疇之內,沒想到今年的狀元竟會要求賜婚。 圣人笑呵呵頗為平易近人:“倒不像狀元郎還是個癡情種,不知是哪家閨秀?” 沈彥希坦然看向謝淮序,抱拳道:“便是威遠侯之妹,葉寶兒?!?/br> 謝淮序目色沉底,冷然而視。 溫若里和陸乘淵沒有在意謝淮序,而是看向了圣人,果然圣人和顏的神情蕩然無存,臉色早已冷了下來。 而沈彥希還看著謝淮序,平靜的眼底藏不住的挑釁,他做到了!他請求了圣人為他賜婚!他讓謝淮序“拭目以待”了。 圣人身邊的高公公自然深得圣意,朗聲道:“狀元郎怕是不了解情況,這個請求的范疇,并不包含賜婚?!?/br> 沈彥希神色一僵。 圣人的聲音較之方才早已失了溫和之意,盡是威嚴:“朕只當方才狀元郎開了個玩笑,狀元郎可仔細想清楚,想謀哪個職位?!?/br> 沈彥希還未能從這個變故中回過神,抱拳請求:“圣人......” “退朝?!备吖呀浰ο路鲏m,高呼。 文武百官陸續退下,溫陸二人此時看著臉色蒼白的沈彥希,目光已經露出幾分同情。 沈彥希怔怔朝謝淮序看去,謝淮序依舊居高臨下,眼尾淡淡掃過他,轉身離開,那個眼神在告訴他,他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本該意氣風發的時刻,卻如此狼狽不堪。 陸乘淵扶起他,嘆息道:“沈狀元,在京這么些時日,不曾聽聞圣人十分器重偏愛謝侯爺嗎?你當眾要娶謝侯爺的meimei,圣人又怎會同意呢?” 他這話莫說是安慰,在沈彥希心上扎針更為確切。他握著拳的手,指甲扎進了手心,滴出血來,他眼中猩紅一片,心中不甘極了,為何連圣人都如此偏袒謝淮序,只是因為謝淮序,就讓他從最風光的狀元成了最可笑的狀元! 沈彥希那身狀元服真是如芒刺在背,他被禮儀官送回客棧,無視了所有人的攀附賀喜,回了房間,呆坐好一會,忽然憤然扯下了狀元服,換上常服,立刻就往侯府而去。 依舊是北門外的小道上,寶兒歡喜地跑出來,話還未說,就被沈彥希緊緊擁入了懷中,寶兒被他勒著有些喘不上氣:“彥希......你怎么了?” “寶兒,我們成親,立刻成親!”他重重在她耳邊說著。 寶兒愣住了:“立刻?這么快?” 沈彥希聽出了她語氣中的遲疑,放開了她,緊緊盯著她:“你不想,你不是答應了我嗎?” 寶兒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她忽然想要掙脫他的桎梏:“彥希......你怎么了?”她的聲音在發抖,手也去推他抓著她手臂的手,卻觸及到一片濕意。 她偏頭去看,驚愕道:“彥希,你受傷了?”她連忙掰下他的手,攤開他的手掌,手心的血從一個個指痕中不斷冒出,寶兒緊張地拿著手帕替他綁住。 “怎么會流這么多血......” 寶兒的話戛然而止,剛剛一瞬間的濕涼從她的嘴唇上掠過,叫她渾身一涼,她怔驚地抬眼看向沈彥希,微促的眉間下意識后退的腳步,都刺痛了沈彥希。 沈彥希立刻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后退:“寶兒,我們就要成親了......” 寶兒的手開始發抖,她想要掙脫沈彥希:“可是,可是......” “寶兒,你不喜歡我嗎?”沈彥希目色沉痛地看著她。 “我......”他的目光刺痛了她,可是她怎么也說不出“喜歡”兩個字,“彥希......不是這樣的?!?/br> “寶兒,你關心我,在乎我,擔心我,為我緊張,為我流淚,你心里有我的對不對?”沈彥希多年壓抑的感情,在今日的打擊下,全數釋放了出來,近乎偏執。 面對他的質問,追問,寶兒只想逃,深沉的害怕和拒絕包裹著她,可她越想逃,沈彥希越不讓她逃,他用力一扯,攬住寶兒的腰,身子再度復下。 “你放開我!”寶兒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掌聲,沈彥希愣在了原地。寶兒也愣住了,她痛苦地看著自己泛紅的手掌,再去看沈彥希,難以接受地轉身跑回了侯府。 甫一進北門,她的胸腔還劇烈震動著,猛地抬頭,撞進了謝淮序淬了冰如薄刃的眸子,驀然間那層層疊疊的心虛甚至壓過了她剛剛的難過不堪。 “兄長......”她顫著音,輕輕喚著。 作者有話說: 瘋了,都瘋了。 第33章 醋吻 ◎葉寶兒,我一直在生氣?!?/br> 謝淮序這段日子的痛苦是前所未有的, 他和寶兒莫名有默契的疏離守禮,可每每寶兒不經意停駐在他身上的目光忽然移開,他的心就揪緊了, 他無法反駁外祖母的話,所以他克制著那幾乎要狂暴的心思,退避三舍。 若說今日在大殿上沈彥希公然請求賜婚,只是讓他筑起的壁壘起了裂縫,那剛剛沈彥希的驟然一吻, 陡然間狂怒、嫉妒風卷云涌地席卷了他, 輕而易舉砸碎了他的壁壘, 讓他鎮壓的心思肆意侵略,他根本沒心思再去看接下來他們發生了什么,腦海中只有蜻蜓點水的那一吻, 在他眼里看來情不自禁的一吻。 獨占欲占據了他所有的思想。 寶兒怔怔看著謝淮序,他眼尾微微泛紅隱上的沉痛怒意,都讓她為之生懼, 只是懼謝淮序生她的氣,她沒有時間去想為什么怕他生氣, 抬手就要去拉他的衣袖,謝淮序卻已然轉身離去。 “兄長!”寶兒行為先于腦子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了謝淮序的房間。 她既然已經進過他的房間, 那第二次也沒什么好顧忌了,可她剛進去,謝淮序暴怒拂落了桌上的茶具,聲色俱厲:“出去!” 寶兒嚇得臉色一白, 那茶具就在她腳邊碎的七零八落, 刺耳的聲音震動著她的心, 委屈侵襲了眼底,她眼眶一紅,抿緊了嘴,沈彥希的欺負,情緒劇烈的波動,剛剛又追了謝淮序一路,剛剛被他那么一吼,此時好像所有力氣都被抽干了,她蹲下身去,撿起了地上的碎片...... “??!”寶兒心不在焉,碎片割過了她的手指,鮮艷的血珠冒著頭,她還沒來得及查看,手已經被人緊緊握住。 她抬眼,看著謝淮序又怒又焦灼的目光,喉間一哽,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她的眼中仿佛載著江南煙雨,迷蒙戚戚。 謝淮序擰緊的眉盯著她,嘶啞道:“你哭什么?你不是與你的沈彥希已經定情,他吻了你你該高興才對?!彼麡O盡冷意諷刺,克制不住內心的嫉妒酸意,刺著她。 寶兒抬起空著的手,抹去眼淚,嗚咽著:“我哭也不行嗎?我何時說我高興來著了?我也不知道彥希為什么要這樣,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生氣?!彼拗肛熤x淮序,十分嬌氣。 謝淮序目光幽深凝視著她,只是沉默不語。 寶兒也睜大了紅紅的眼睛看著他,抽泣著難得還拉回了一絲清醒:“那照兄長的意思我該高興,也稱了兄長的心,要嫁人了,兄長又為什么生這么大的氣?” 謝淮序看著她,閉了一回眼睛,在睜開時,眼中閃過一抹晦澀,忽然笑了一身,嘴角澀然:“為什么生氣?”他像是在自嘲,孤注一擲般,“你想知道是嗎?” 寶兒眼中凝著淚珠,重重點頭,下一刻謝淮序握住她的那只手陡然往后掣去,她本是蹲著的姿勢,猛地向前傾,毫無預兆地撲進了謝淮序的懷里。 謝淮序捧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仰起了頭,在她驚慌失措的眼眸中,覆上了她的唇。 溫熱的觸感緊緊貼著她的唇,整個人都被謝淮序包裹住了,男人的氣息瞬間挑亂了她的心跳,她睜著眼,腦中一片空白。 謝淮序退開了些,卻也只是半指的距離,濃墨的眼睛望著她,略微沉重的呼吸灼燒著寶兒的。 寶兒心如擂鼓,指尖也在發顫:“兄長......你又認錯人了嗎?”聲音細軟輕盈的讓寶兒的心跳又加劇了。 他的手依舊捧著她的臉,感受著她的臉因他而熱燙,目光生出了情絲:“葉寶兒,我沒有喝酒?!?/br> “嗯?”寶兒的腦子顯然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沉聲強調著:“所以,我沒有認錯人。葉寶兒,我從來沒有認錯過人?!?/br> “現在,你明白我為何生氣了?葉寶兒,我一直在生氣?!彼髅髑謇?,低沉微啞的聲音卻似乎透著某種情緒,與他一貫的強勢霸道相反,隱著委屈。 寶兒因這樣的親密,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可卻抓到了他說的那句“我從來沒有認錯過人”,一直在她的腦中盤旋,她低下頭去避開他的氣息,好像抓到了一絲頭緒,她想著要將這絲頭緒抽出來理明白。 忽然那只手改而鉗制住了她的下巴,再度用力一提,溫熱感重新襲來,謝淮序銜住了她的唇,這一回他沒有控制住力度,寶兒感覺到嘴唇傳來一絲痛處,她忍不住嬌啼一聲:“疼......” 寶兒不通風月,根本不知道這聲嬌啼意味著什么,卻感覺到他頓了一頓,然后更加霸道地吮吻著她,原本握著她的手抄過來攬住了她的腰。 她感受到一陣暈頭轉向,身下一軟,謝淮序壓著她,舌尖霸道地撬開了她的唇,微涼涼的,連她的肩頸都感受一陣冰涼,又燙的如火,她猛地一驚,才看清了帳頂,她不知何時被他抱上了床榻,急劇的心跳讓她慌了神,開始推拒他,可那樣貼著他堅硬的胸膛軟棉無力的推拒,更像是一種欲拒還迎。 他已經從她的唇吻咬著她的下巴。 寶兒即便再不通風月,也知道這種親密意味著什么,她的聲音顫抖著拒絕:“兄長......” 她的稱呼讓謝淮序動作一滯,報復地咬住了寶兒已經外露的肩。 “唔......”輕微的疼痛后謝淮序再度吻住她。 突來的巨變,強烈的吻,讓寶兒害怕,更可怕的是,她竟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也沒有像對著沈彥希那樣的憤怒,傷心,她竟會覺得謝淮序的吻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歡愉,當她發覺時,這絲歡愉成了蠶絲繭,快將她吞沒。 “不要……” 急劇疊加無所適從的歡愉再度轉化成害怕,讓寶兒嗚咽,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砸進了謝淮序心里,謝淮序猛地清醒,眼底濃郁的光澤纏繞著她,他只是微微側開身,寶兒立刻轉過身去,蜷縮起來,瑟縮的雙肩讓他心疼,心疼過后是無以復加的沉痛和恨意,恨她對他始終如一!始終當他是哥哥,可他欺負了她。 “走!趁我還沒對你做什么!走!”他翻身坐起,衣衫已經凌亂,低吼著。 寶兒哭著穿好衣服,立刻跑了,她跑得有多急切,謝淮序眼底的痛就有多深。 *** 新科狀元在太極殿上當眾求娶威遠侯的meimei,惹得圣人動怒一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原本那些還想著攀親送禮的貴人立刻召回了自家的使者,沈彥希也從香餑餑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疫,可心高氣傲的沈彥希竟然無視了這所有的冷漠。 這件事傳到太夫人那兒時,她的眉心打成了結,久久疏散不開,圣人又怎會去關心一介民女的婚事,會這樣動怒,定然是為了謝淮序,這個覺悟讓太夫人心中越發不安。 徐mama也擔心道:“如今圣人的態度放在那,只怕近期內都不會有人敢與寶姑娘親近,更莫要說談婚論嫁了?!?/br> 太夫人沉聲嘆息:“若是能將葉寶兒順利嫁出去,斷了她和序兒的聯系,便是上策,如今事態如此,我也只能狠下心了,你去將甄氏請來?!?/br> 徐mama默了默,應聲去了。 屋子中靜極了,已經進入三月天,天氣和暖了,可太夫人上了年紀,屋子里墻角還是生著一鼎暖爐,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響,甄氏恭恭敬敬坐在下首,沉默不語。 太夫人看著她,淡然道:“我知你對上次我叫來了葉寶兒,心中有微詞?!?/br> “兒媳不敢?!?/br> 太夫人冷笑一聲:“別不敢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想要行曦高嫁成為姐妹之首,是做母親的苦心,我說不得什么?!?/br> 甄氏沒想到太夫人會這樣直白揭穿她的心思,抿緊了唇,臊紅了臉。 太夫人道:“我想你也知道,我一直屬意在三姐妹之中挑一個做侯府主母?!?/br> 甄氏瞬間抬起了頭,緊緊盯著太夫人。 太夫人歪靠著,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甄氏的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自然是屬意玉鸞的?!?/br> 甄氏眼底陰冷一閃而過,生硬道:“母親從來心疼偏袒玉鸞,府中上下誰人不知,只是怕淮序對玉鸞無意?!?/br> 太夫人并未因她的態度而惱怒,只是淡淡冷笑:“難不成還會中意行曦不成?” 甄氏心中一刺,捏緊了手帕。 太夫人見她的自尊被削,又嘆息道:“三皇子看中玉李,玉李總是不成的,我隨偏袒玉鸞,但總要為序兒的子嗣著想,如今也只有行曦靠得上了,總不能便宜了外人?!?/br> 這巨大的驚變,意外的餡餅狠狠砸到了甄氏頭上,她呆住了,眼底喜不自勝,這滿京城所有主母最想要的乘龍快婿并非皇子,而是位極人臣風姿卓越得圣人偏袒的威遠侯! 甄氏驚地幾乎要失態,太夫人深深嘆出一口氣:“這件事你我有個默契,也讓行曦有個心理準備,等合適的時機,我會跟序兒提上一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