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香甜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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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李:那你為什么不去! 第26章 冷落 ◎反正等我出嫁后,也很難再見兄長了?!?/br> 荷花急急趕回來, 就見南宋石化的站在門口,還一臉疑惑,等她走進去, 腳下一僵,她家姑娘正抱著侯爺哭著不撒手,荷花吞了下口水,壯著膽子吞吐道:“侯爺,讓奴婢來吧......” 寶兒還在他懷中小聲抽泣, 謝淮序克制著安撫的情緒, 抱起她走向浴房, 荷花也急忙去了。 謝淮序將寶兒放在貴妃榻上,就要扯下她的手,寶兒似有感知立刻又用緊了力氣將他抱的緊緊的, 口中還凄哽著:“不要......” 荷花在熱氣氤氳的浴房看著這一幕,不由紅了臉。 謝淮序似有輕微的嘆息,語氣低沉卻柔和:“別任性?!?/br> 寶兒竟意外松了松手, 不知是怕他生氣,還是被他這柔聲安撫住了, 連抽泣的聲音也低了些,謝淮序扶著她躺在貴妃榻上, 見她還昏迷著沒有意識神色卻很是乖巧, 頗有幾分無奈。 荷花依舊呆呆站著,謝淮序背對著她道:“去找幾個丫鬟來幫忙?!彼偷鼗厣襁B忙去了。 找來的三四個丫鬟都是寶兒院子里辦事仔細周到的,垂首恭敬向謝淮序行禮。 謝淮序淡淡掃了她們一眼:“仔細些?!?/br> 幾人屈膝:“是?!?/br> 整個沐浴的過程荷花都是震驚的,震驚于她家姑娘何時和侯爺這么好了?都到了抱著不愿撒手的地步了?好在侯爺不在, 寶兒泡澡還是很乖的, 藥浴的藥效也將她受的寒氣蒸出來了一大半, 蒼白的小臉也因為熱氣紅潤潤的。 幾個丫鬟幫寶兒穿好睡袍,披好斗篷扶著她走了出來,沒想到謝淮序竟等在外頭,見她們扶著她困難行走,面無表情走過去接過了寶兒抱起她走回房間。 繞是訓練有素的丫鬟也驚詫住了,她們是謝淮序剛進明府就被安排在謝淮序院里伺候的,雖然謝淮序不大用女婢,但總是也有資格跟到侯府了,何時見過從來對姑娘家都是不假辭色的侯爺對一個姑娘如此體貼入微的,即便是玉李小姐她們也沒見侯爺牽過玉李小姐的手一下。 而被抱進懷里的寶兒立刻感受到了熟悉的溫度和味道,自覺的往謝淮序懷里貼了貼,此時剛沐浴完身體還是余溫,更是軟乎乎的,謝淮序低頭望了一眼乖巧寶兒,她凝脂賽雪的肌膚暈著一層緋紅,像是霜露下的嬌花,閉著的眼睛將她往日里的天真都斂去了,一瞬間盡態極妍。 謝淮序抱在她膝下的手驀地一緊,壓下眼底的一閃而過的悸動,神色如常地將她放在床上。 “侯爺,李大夫來了?!?/br> 南宋在外頭說道。 謝淮序脫去寶兒的斗篷蓋好被褥,才道:“進來?!?/br> 三十而立的李大夫一襲青衫,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醫術精湛也算得上侯府的府醫,之所以算得上,因為謝淮序幾乎不生病,偶有受傷圣人也第一時間就派了太醫來,李大夫一身醫術竟是毫無用武之地,心中郁悶至極,所以經常出門行醫。 如今竟半夜把他喊來,他頓時睡意全無,連小藥童都沒來得及喊,自己背著藥箱就來了,一來就看出寶兒是受了寒氣,壓著終于要一展身手的興奮端著莊重的模樣:“還請侯爺挪步,容在下給姑娘把個脈?!?/br> 謝淮序倒是想讓,只是他一站起,才發覺寶兒不知何時拽住了他的衣袖,他一時不查,又被拽回了原位,心中不禁失笑,這小東西昏迷著力氣倒是不小。 李大夫頓時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善解人意道:“不讓也不打緊,侯爺這邊坐就成?!?/br> 謝淮序暼了眼他一副“我懂”的表情,坐到了他示意的寶兒床頭邊。 李大夫坐在床邊的鼓凳上,用絲帕避開與寶兒肌膚的直接接觸,閉眼診脈,心道:今晚一定要大顯身手,讓侯爺知道他醫術之精湛。 謝淮序一直盯著李大夫的神色,見他忽然皺了下眉,謝淮序心里一緊,沉聲問道:“如何?” 李大夫睜開眼,掩去眼中的失望,太失望了,不是什么大病,也沒有大礙。但這顯然是不能表現出來的,持重地看向謝淮序問道:“姑娘身上可有外傷?” 荷花也一直站在旁邊,立刻道:“有,姑娘在雪地里跪了好久,膝蓋傷了?!?/br> 李大夫點頭:“嗯,撩開與我看看?!?/br> 大夫的職責,李大夫倒是坦然,謝淮序目色微沉看了眼荷花,荷花立刻上前隔開了李大夫,掀開被子將寶兒的裙袍撩到膝蓋以上,再羊絨毯子將寶兒的小腿遮住了,李大夫看到時,就只能看到圓潤的膝蓋骨。 做好這一切的荷花驚嘆了,驚嘆于她居然這么機靈了,立刻看懂了侯爺的眼神意思,難免在心中小小得意一下。 謝淮序也看過去,深沉的眼眸漆黑沉底,不同于他的沉重,李大夫依舊神色淡淡,從藥箱拿出一瓶藥交給荷花:“姑娘的腿傷比她受的寒氣嚴重,稍有不查就會落下病根,將此藥涂抹在姑娘患處,不出三日,就能行走自如?!?/br> 倒不是他故意說的嚴重,事實如此,只不過在他看來是小病而已,但總要讓侯爺知道實情,才能顯出他醫術高超來著。 荷花畢恭畢敬接過了,心下也咯噔了一下。 謝淮序墨黑的眸聽到李大夫這般把握,才終于稍稍散開了。 李大夫走到桌前坐下,開始寫驅寒的藥方,荷花立即上前就要給寶兒上藥,謝淮序橫臂在前:“下去吧?!?/br> 荷花愣了下,將手中的瓶子雙手遞出。 李大夫一心二用,寫藥方的同時還悄悄抬眼瞄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又興味的瞇了眼,然后一本正經地將寫好的藥方交到了荷花手里。 南宋送李大夫離開,李大夫一邊走一邊側過身靠近南宋:“你家侯爺鐵樹開花了?!?/br> “咳,莫要胡說,那畢竟是侯爺的meimei,關心一二在理?!?/br> 李大夫疑惑道:“哦,怎么不見那年玉李小姐摔傷侯爺這般緊張?” 南宋一時語塞,李大夫爽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溫和道:“不必送了?!?/br> *** 荷花站在一旁,看著謝淮序給寶兒擦藥的輕柔仔細,眉眼間的專注,連荷花都看呆了,等回過神,謝淮序已經幫寶兒蓋好了被子,卻沒有起身的動作。 荷花也不敢催他離開,悄悄退到外間,想著等謝淮序出來,她在進去伺候。 謝淮序凝視著她,幽深不見底,他輕輕抽了下自己攥在她手中的衣袖,寶兒尤是不肯撒,他眼底浮上一層無奈的寵溺,俯身輕聲細語:“我不走?!?/br> 寶兒像是聽見一般,緩緩松了手指,若不是李大夫醫術高超,謝淮序幾乎要認定寶兒是在假裝,他握著寶兒的手放進被褥。 荷花在外間一等就等了一夜,頭磕在了暖榻上,她醒了過來,院里的積雪將屋里照的亮堂極了,昨晚折騰的太晚,此時已快近午時,她忽然起身往里屋走去,腳步一頓,侯爺竟還坐在她家姑娘床邊,看樣子是一夜未睡。 “去煎了藥來?!敝x淮序并未抬眼,涼涼吩咐。 荷花福了身去了。她一走,南宋就來了,站在外間。 “侯爺,太夫人病了?!?/br> 謝淮序眉心一皺,走了出來。 太夫人是怒氣攻心,郁結在心,謝淮序疾步而來時,李大夫正在前屋寫藥方,跟他說了“無礙”二字。 玉鸞起身向他行了禮:“表哥,你進去吧,寢室只有徐mama在?!?/br> 李大夫又寫了一張藥方遞給玉鸞,面容平靜:“近日二小姐的藥照著新藥方抓?!?/br> 玉鸞接過謝了。 謝淮序進到寢室時,太夫人正靠在錦墊上閉目養神,他從徐mama手里接過營養湯在他床邊的鼓凳坐下,太夫人睜開眼,見謝淮序送到嘴邊的湯勺,沉默地撇過眼,沉聲道:“不敢勞煩侯爺?!?/br> 謝淮序無奈嘆息:“外祖母?!?/br> 太夫人看過來眼神犀利中帶著怒意:“你還喚我一聲外祖母!昨日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護著那個丫頭,你是不是忘了她是什么身份!她娘是什么身份!” 謝淮序緊繃著臉垂眼不語。 太夫人坐直了身子直逼謝淮序:“你可知她昨晚做了什么?她在祭奠葉氏!你母親的死葉氏脫不了干系!” 謝淮序驀地抬眼,眼中晦暗不明。 太夫人想起自己的掌上明珠,不禁紅了眼,哽咽道:“你的母親是我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從未受過委屈最后卻落得郁郁而終的下場,都是拜謝家和葉氏所賜,雖說稚子無辜,可我沒有那么大的胸懷,當初讓她進府已是我最大的忍讓,誰知她這般不知好歹!”她憤怒地拍打著床板,“昨日你當眾救下她,下回呢?你還打算怎么做?是要讓她在你娘的墓前磕頭嗎?” 太夫人的怒喝尖銳地扎進了謝淮序的心rou,他怔住了,聽出了太夫人的言下之意。 太夫人蒼白地看著他,眼中有著破釜沉舟的堅定:“若是真有那日,那今日就讓我死了也罷!”她憤然打落了謝淮序手里的湯碗,湯汁濺了謝淮序一身。 徐mama立刻拿手帕替謝淮序擦拭,謝淮序只是一動不動,她心中嘆息,勸道:“您何必動這么大的氣,侯爺不過是不忍折了一條人命罷了,還說那樣的氣話不是讓侯爺心里難安嗎?” 謝淮序看向太夫人,早已斂去了眼中的沉痛,平靜無波:“外祖母放心?!?/br> 明知不可為,不如早早了斷。 *** 寶兒是在傍晚醒來的,靈臺逐漸清明,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只記得自己快撐不住時,謝淮序來了,頓時緊張地抓住荷花的手:“兄長呢?” 荷花忙是安撫她:“侯爺不在府中?!?/br> “那,那他有沒有生我的氣?” 荷花笑道:“怎么會呢,侯爺可關心你了,昨晚不僅把你抱回來,還親自給你上藥,守了你一夜,晌午十分才走呢?!?/br> 寶兒一時激動扯了下膝蓋疼得齜牙,卻一點不在乎,兩眼亮晶晶的:“當真?” 荷花用力點點頭:“比珍珠還真,咱們先把藥喝了,說不定一會侯爺回府就會來看你了?!?/br> 寶兒一聽,立刻就乖乖喝藥了,喝完藥才遲疑問道:“那那邊府里怎么樣了?” 荷花道:“倒沒什么特別的,聽說太夫人和玉李小姐都病了,大概是染了風寒?!比缓笮÷暤?,“咱們那件事,大概也翻篇了?!?/br> 寶兒還沒來得及有波瀾,小舟已經蹬著小腿短沖了進來,就要往寶兒床上爬,荷花立刻攔住他:“小祖宗,仔細別碰到姑娘的傷處?!?/br> 小舟緊緊盯著寶兒:“jiejie還疼不疼?他們說你摔了一跤,你真是笨,讓我來給你上藥,我來給你喂藥?!?/br> 寶兒心中一暖,這件事唯一讓她慶幸的就是沒有把小舟牽扯進去。 天又黑了,外面的雪好像也停了,寶兒不能下床,偏要讓荷花把窗戶打開,荷花拗不過她,只能讓人搬了三個火爐放在寶兒床邊,再給她塞了兩個湯婆子。 寶兒裹著厚厚的棉被只露著頭,從窗戶盯著院子里瞧,從前院到內院,有人進來,她一眼就能瞧見。 直看到月上中天,荷花才進來:“我去問過了,說是侯爺還沒回府呢,聽說京城少女失蹤的案子有了很大的進展,估計這會回不來,姑娘先睡吧?!?/br> “這種案子是大理寺的事,兄長怎么也這么忙,想來是為了幫陸少卿?!睂殐鹤约亨止局?,看著荷花關上了窗,躺下了。 接下來的三日,寶兒都沒有見到謝淮序,得到的消息是侯爺一直未回府。 李大夫的藥果然神,說是三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寶兒果然能下床了,她歡喜的桃花滿面,立刻就好生打扮了一番跑去找謝淮序。 本也只是試試運氣,沒想到正碰上謝淮序回府,她感嘆自己的運氣太好,揚著聲音嬌聲喊道:“兄長!” 謝淮序腳步未滯,繼續往前走,南宋見他沒有回頭,自己也不敢回頭。 寶兒愣了一下,以為寒風太大,他沒聽見,又跑了幾步:“兄長!” 謝淮序依舊沒有回頭,寶兒只能提起裙擺追上去,連日來的大雪,侯府庭院雖有人專門掃雪,可地上還是因寒冷的天氣有些地方結了冰,寶兒一腳剛好踩了上去,冷不防滑了一腳,摔在了地上,痛的皺起了小臉。 “姑娘!” 荷花驚呼的同時,謝淮序停住了腳,轉身看過來時皺緊了眉,疾步走來,卻在寶兒跟前停住,壓下所有情緒,面無表情蹲下身去:“摔傷沒有?!?/br> 寶兒抬眼強忍著膝蓋的疼痛搖搖頭:“沒有?!?/br> 謝淮序終究伸手將她扶起,寶兒立時就有些委屈:“兄長,我剛剛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見,我急著追你,才摔了?!?/br> “既然如此,何必再追?!敝x淮序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