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嗎[星際] 第160節
往水里撒鹽……?! “那很容易被發現吧?!笨死锼雇懈ン@恐道,“那得撒多少鹽?” “對啊,很快就被mama發現了……因為湖里的魚都翻白肚子死掉了?!狈綇剜?,“真對不起它們,都是很可愛的小鯉魚……” 居然不是因為家里的鹽少了,而是等到魚都被齁死了才發現的么? 克里斯托弗處于另一條回路上。 ……它好像理解方彧的粗心大意遺傳自何方了。 方彧用枕頭啪地蓋住臉,開始胡言亂語: “啊,不知道波塞冬打成什么樣子了……當年我還很擔心產權會有一半判給蘭斯呢,好像也是白擔心了……房子也沒了,弟弟也沒了?!?/br> “我好倒霉啊,怎么天底下會有我這么倒霉的人啊……我想mama了,克里斯托弗?!?/br> “……”克里斯托弗注視著她,悲傷而溫和。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是兩人都很熟悉的,軍靴的腳步聲。 克里斯托弗反應警覺,迅速調取門口的攝像頭。 “門口有一隊人,看起來像是聯邦情報局的?!?/br> 方彧:“???” …… 方彧裹上一件長風衣,兜里裝著一把槍,站在門后。 聯邦情報局,人類聯邦唯一明面上的特務機構,從表面上來說,主要負責對對岸無量子獸帝國的監控、暗殺、偵查。 當然,也會順手做一些聯邦內部的事務,和特別戰斗研究小組之類的機構搶搶營生。 無論如何,被特務部門堵門,恐怕不是來通知她漲薪的。 門鈴響起。 方彧停頓片刻,才抬手開門:“……” 一位英俊高大的軍官走進來。 方彧的目光落到他身后——還有數十個全副武裝的家伙。 她收回目光,下意識握緊褲兜里的槍:“這位先生,已經很晚了,這里是軍區女軍官宿舍?!?/br> “方閣下,”軍官行了個禮,笑說,“下官當然知道這里是女軍官宿舍?!?/br> “那你是誰?”方彧冷聲說。 “下官法爾希德·貝當,聯邦情報局上校?!?/br> 他一躬身:“當您在前線為聯邦奮斗之時,我們在后方也沒歇著呀?!?/br> 方彧:“……看出來了?!?/br> 法爾希德上校摸了摸下頜上淺棕色的胡茬,目光瞥向方彧插在兜里的手,悠然道: “方少將,下官沒記錯的話,您在海拉軍官預備學校時,射擊就拿了個60——還是調分撈上來的,實際上,您二十發只打中了兩發?!?/br> 他如數家珍,比方彧自己記得還清楚,就好像他曾親自考過她的這門課似的。 這就是情報部門的力量嗎? 方彧:“……” 法爾希德抬手,槍口如風一轉: “所以呀,我們還是希望您保持克制——繳槍!沒人想傷害您,我們的女英雄?!?/br> 方彧輕輕吐出一口帶著寒意的氣息。 她垂下眼睫,將手中的槍扔到了地上。 …… 一隊武裝人員進駐了她的宿舍。 方彧走到窗口,向外望去。時值深夜,其他軍官的宿舍都拉著窗簾,天野一片漆黑,并無一點風吹草動。 “外面都是一片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法爾希德彬彬有禮。 方彧:“……” 她退后幾步,退回了客廳——立刻有人嘩地拉上了窗簾。 方彧轉頭看向法爾希德:“我能做什么?” “只要您不離開這間屋子,不使用電子產品,沒有人敢妨礙您做任何事,閣下?!?/br> 法爾希德:“我們都是為您服務的——您叫我們給您攤個雞蛋、炒個米飯,我們也無不從命?!?/br> 方彧:“可是我很無聊,想看看光腦?!?/br> 法爾希德:“人類在發明光腦之前,也有許多娛樂方式嘛——讓我想想,您對撰寫回憶錄有沒有興趣?” 方彧看了他一眼。這個情報武官在以恭順的態度威脅她,什么叫“撰寫回憶錄”? 杜邦被革職、謝詮潦倒下臺,甚至陳豈眼下,也都在“撰寫回憶錄”。 在聯邦,“撰寫回憶錄”簡直相當于“政治性死亡”的婉辭。 “……”方彧不再說話,回身落座,把左腿搭到右腿上,端起桌上的玻璃酒杯。 杯子里空無一物。 她坦坦蕩蕩一翻手腕,將酒杯傾向法爾希德,轉過眼來:“嗯?” 不是說為她服務嗎?白給的服務員,不用虧了。 法爾希德愣了一下,旋即畢恭畢敬笑問:“敢不從命,閣下——您是想來點兒溫和的紅葡萄酒,還是櫻桃甜酒?” 方彧也笑,笑容和藹:“威士忌,加冰?!?/br> 法爾希德又愣了一下,笑意漸濃:“是?!?/br> 軍官深深躬身,酒瓶口湊近杯口,金色酒液填充入玻璃杯。 “夠了,謝謝?!?/br> 方彧止住法爾希德,端著酒杯,垂下眼睫,輕輕搖晃。 她相當于被軟禁了。如果這是一場政變,那恐怕已經成功了大半,因為作為桑谷最高防務長官的她被趁虛而入,控制了起來。 可究竟是誰軟禁了她,目的又是什么? 安達遇刺,當夜她便被控制,對方是聯邦情報局。 巴特蒙或許會有嫌疑,他想要打擊安達派也非一日兩日。至于政府中和安達有過沖突的官員,那更是數不勝數。 除此之外,還有…… 方彧搖晃著酒杯的動作頓了頓。 她忽然想起裴行野臨行前的囑托:“桑谷也并不太平……如今安達先生在他父親身邊,就如臥榻貪狼之側?!?/br> 裴行野是一個說話拐彎抹角的人,事涉安達平章,他這么說已經非常露骨。 當時她并沒有重視這些政治上的問題,但現在…… 安達平章。 如果是這樣的話,方彧猛然理解了老安達找她說那一番話的用意。 什么“老了呀”“管不了了呀”,司馬公尸居余氣了呀—— 他想讓她放松對自己的警惕而已。 “……” 方彧忽然有些慚愧,老總長先生實在想得太多,她從來就沒有對老總長提起過警惕。 這不能怪她,她和安達平章之間,存在嚴重的信息不對等。 她的出身環境都很正常,壓根不了解安達家那種黎明塔顯貴、帝政貴族的內幕,但安達平章似乎很明白她的為人。 方彧垂眸看著杯中酒,是剔透的金紅色,像融化過后的金水,泛著特殊的金屬光澤。 ——真的會有父親趁著兒子病危,搶班奪權嗎? ——那這樣一位父親,會對自己的兒子做什么呢? 方彧抬起眼睫,不由一栗。 她將酒杯輕輕放下,挺直軀干:“……” 法爾希德仍然是一副恭虔的樣子:“這酒不合您的口味嗎?” “不,”方彧輕聲地、做夢般地說,“這酒有毒?!?/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1-13 08:50:59~2023-11-14 08:57: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椒花頌聲 27瓶;阿幸 20瓶;lllepre 10瓶;喵醬的小魚干 5瓶;中韻、藍字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昨日之亂(2) ◎猶如白鴿之翼◎ 下一刻, 方彧抬手把酒潑向法爾希德! “不許動!” 法爾希德大喝一聲,迎著酒水撲了上去。金黃色的酒液滴滴答答從他的頭發垂落。 方彧已經奔到窗口,手指擰住把手。 “閣下,這是五十二樓!”法爾希德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