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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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朝廷來說可是一件大事。 在前去燕銜島上“休假”前,身為天子的應長川先帶人回到了昭都。 …… 建筑——尤其是古建筑中的學問頗多。 江玉珣上輩子一直很遺憾自己沒有系統學過這些東西。 這次回羽陽宮,他終于跟在工匠的最后聽了個盡興,并邀對方解答了好幾個他自上一世起便很好奇的問題。 一聊到專業相關的話題,江玉珣便不小心將應長川忘在了一旁。 等他反應過來時,一直帶他們參觀的工匠已不知何時被天子屏退。 偌大的蘭池殿上只剩下他和應長川兩個人。 羽陽宮只是每逢下雨內澇嚴重不能住人,而不是已經塌了。 這幾年天子雖率領朝臣百官移到了仙游宮去,但仍留了一部分的宮女與太監在此地肩負著維護宮殿的重任。 前幾日沒有下雨,乍一眼看去眼前的豪華宮室與三四年前并沒有什么兩樣。 應長川輕輕牽著江玉珣的手走到了蘭池殿上,同時與他耳邊問:“愛卿可還記得此殿?” “……自然記得,”江玉珣默默咬牙道,“當初陛下便是自這里將臣送到詔獄去的?!?/br> 自己怕是到死也不會忘記這個倒霉的地方。 夏風吹至殿上,撩得懸在梁柱上的紗幔輕輕搖晃。 應長川忽然借著這陣風抱起江玉珣,并帶著他走到向最上席。 看到眼前的東西,江玉珣立刻拽緊應長川的衣領:“陛下,快放臣下來!” 大周所處的時代還沒有“椅子”這個東西,天子坐的并非龍椅,而是繡滿了龍紋的“五重席”。 蘭池殿是整座羽陽宮內面積最大的建筑。 殿上的“五重席”也是整個皇宮內最規格最高的一處。 雖說江玉珣已經與應長川沒大沒小慣了,但被對方抱著坐“龍椅”這卻是頭一遭。 應長川搖了搖頭,他非但沒有放對方下來的意思,反倒輕低頭親吻江玉珣的額頭:“愛卿當年可曾想過會有這樣一日?” “……從未想過?!苯瘾憣嵲拰嵳f。 假如那個時候有人告訴說未來自己將會和應長川在一起,自己只會當他是在做夢。 想到這里,江玉珣不由覺得有些神奇。 ……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前幾日應長川拷問江玉珣喜歡他什么。 如今他忽然也有些好奇,應長川又是什么時候對自己感興趣的? 江玉珣并不擅長隱藏情緒,他一邊思考一邊忍不住瞄了一眼應長川。 “愛卿可有什么事想問孤?”天子一眼便看出對方正在心里糾結著什么。 “確有一事……”江玉珣好奇地轉過身看向應長川,“剛才忽然有些想知道陛下究竟是什么時候對我感興趣的?” 假如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自己一開始絕對沒有少懟應長川。 而天子也完全和“大度”這兩個字扯不上干系。 應長川緩緩垂眸,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一邊用手輕撫江玉珣的睫毛,一邊低聲說:“愛卿不如自己猜猜?!?/br> “……這我哪里知道,”江玉珣吐槽歸吐槽,下一刻還是不由自主地順著應長川的話猜了起來,“應該不會是在船上一起住的時候吧?” 應長川搖頭說:“不是?!?/br> 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江玉珣的生活里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他與應長川幾乎每天都要見面。 幾年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在同一瞬間涌入了江玉珣的腦海之中,剎那間他竟有些分辨不清什么事在前,什么事在后。 想起那日的滾滾黃沙,與應長川深夜前往沙地尋找自己的事。 江玉珣試探著問他:“難不成是在北地?我們遇到沙暴的那一次?!?/br> 應長川繼續搖頭:“并非?!?/br> 那個時候他何止是對江玉珣感興趣? 而是已經默默地將人放在了心上。 “可是那年過年,陛下讓我搬到流云殿的時候?” “不是?!?/br> 見自己再次猜錯,江玉珣索性擺起爛來,他一口氣問:“那總不會是在我被聆天臺帶走,或者喝醉酒的那一次吧?” 一提起這件事,江玉珣便會忍不住想到落滿一地的算盤珠子。 與自己喝醉酒后與應長川瞎許愿的樣子。 應長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突然垂眸吻向江玉珣的額頭。 不知怎地,江玉珣突然從應長川的動作中讀出了他的心思——天子的的確確是打那個時期便對自己有了興趣。 “……天?!?/br> 這比江玉珣方才想的還要早一點。 雖說自己剛才問的是“感興趣”而不是“喜歡”。 但如果是沒有算錯的話,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像只有十七歲? 應長川似乎沒有想到江玉珣會在此時遲疑。 他垂眸看向懷里的人:“怎么?” 十七對古人而言早已不小,甚至于很多人這個時候已經成家立業。 江玉珣不想表現的太過一驚一乍,然而應長川問了……他卻只好認真又無措地看向對方。 并非常沒見過世面地艱難道:“可是我那個時候才十七歲?!?/br> 月光落在江玉珣的眸底,將他的目光照得尤其清澈。 應長川隨即蹙眉:“……對?!?/br> 也不知天子想到了什么,一向厚臉皮他的手指竟罕見地僵了一下。 第107章 應長川與江玉珣雖然相差六歲多將近七歲。 但是今年還不到三十的他,年紀怎么說都不算大。 放在現代誰不說一聲年少有為? 見天子面色有異,江玉珣感慨過后立刻擺手說:“我沒有說你年紀大的意思,陛下千萬不要多想??!” 殊不知此刻自己表現得越是真誠,便越是氣人。 見應長川微微蹙眉,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正越描越黑的江玉珣還在補充:“現如今陛下與我們當初在羽陽宮里相遇時沒有任何區別……就算年紀上差了幾歲也沒有關系。況且單看身體而言,你可比我好太多了?!?/br> 他既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想的。 并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忐忑地抬眸看向應長川。 兩人的視線在此刻相對,江玉珣那雙墨黑的眼瞳內滿是真誠之意。 應長川向來不是一個在意年紀的人。 甚至于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他,對生老病死看得都比一般人淡。 ——凡是人總逃不過這一遭。 當初昭懿太后駕鶴西歸時,應長川心中雖也沉痛,但始終為戰事所牽絆的他更多的卻是理智。 可是現在江玉珣這簡單的幾句話,竟輕而易舉地讓他的心也跟著亂了幾分。 那日聽到江玉珣說“長命百歲”后,應長川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些許惶恐。 并非因為他想起了兩人之間的年歲之差,而是因為江玉珣兒時久病在床的日子。 現如今江玉珣的身體雖然好了許多,但是體質仍比一般人弱…… 殿上的紗簾還在隨著風輕輕地搖擺。 應長川的心中那些旖旎的念頭卻已蕩然無存。 這向來是他不愿意多想的話題。 早有了牽掛了不舍的他冷不丁地抓住了江玉珣那只還在輕輕擺動的手,并深深地看向對方眼底:“等過幾日我叫太醫過來,給你再把把脈,開些藥調養一番?!?/br> “???” 上一秒還在糾結自己是不是說話過分直白的江玉珣忽然愣在此地。 剛才不是在說應長川的年紀嗎? 怎么又變成我去養生了。 應長川的思維未免有些太過跳脫。 還沒有轉過彎來的江玉珣疑惑地看向對方:“我最近連傷風感冒都未有過,為什么要去找太醫?” 這一次,應長川并沒有回答江玉珣的問題,而是突然拉著對方的手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幅度極大,方才被迫坐在應長川腿上的江玉珣起身之后也忍不住握緊了身邊人的手。 夏風順著廊柱的間隙吹起兩人的衣擺。 應長川一邊拉著江玉珣向前走,一邊側身輕吻他的發頂,并隨口說道:“起風了,回去休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