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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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切都是那么地模糊。 此刻江玉珣所在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草原,和緩緩流淌的溪水。 折柔王手里能用的兵馬不多,最重要的是他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知道大周與折柔開戰之后,他便龜縮在王庭之中沒有任何表示。 若不是今天顧野九在信中提到此事,江玉珣甚至差一點就要忘記他的存在。 他與身邊貴族所打的,或許就是這個主意。 哪怕是為了澤方郡百姓安全著想,也絕不能放任王庭這個巨大的隱患繼續發展下去。 中原人行軍打仗,格外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雖說這場戰爭是百年屈辱過后的反擊和自衛,但是大周仍不會隨隨便便南下王庭。 如今達厄王打算轉道王庭,對于大周而言是一個機會。 ——一個徹底攻下折柔,不讓其有任何喘息與復活可能的機會。 不遠處傳來一陣鳥鳴。 江玉珣拿出絲帕仔細擦干指間的水珠。 在《周史》中記載,達厄王做了差不多的事情。 他在將要戰敗時退向王庭,可還沒有到達那里,便死在了應長川的劍下。 原本的歷史中,怡河之亂嚴重消耗了大周的核心區域昭都平原的實力。 甚至于在那之后,被納入大周版圖不久的爍林和從前的西南十二國也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那七年來,大周腹背受敵、戰亂不休。 與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 因而最后一場仗也打得格外慘烈。 后世通過《周史》上的一點記載推測出,除了長期過勞以外應長川很有可能便是在那一仗中受了重傷,或是傷口感染未能得到妥善處理,最終于幾個月后駕崩于昭都羽陽宮內。 想到不久前軍帳內那一幕,江玉珣忍不住用腳尖碾了碾溪邊的青草,并憤憤不平道:“……你就繼續嚇唬我吧?!?/br> 如今歷史已經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應長川雖然仍和史書中記載的那般勤政,并時不時隨機抽一個大臣與自己一道加班。 但是他似乎天生精力旺盛,看不出半點過勞的樣子。 反倒是江玉珣因原主過去的病而體虛,稍一熬夜便像個幽魂般面色蒼白。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江玉珣的嘆氣聲不大,但軍帳外這片空地實在太過安靜,以至于令他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了不遠處剛走出軍帳的應長川耳邊。 “愛卿嘆什么氣?”應長川走來拍掉了江玉珣衣袖上的碎草,接著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小聲道,“一個人在這里想什么呢?!?/br> 軍帳附近守滿了士兵,他們雖背對此地而站,但是被人發現的恐懼還是令江玉珣忐忑不安。 他趁著應長川放手的間隙向前走了一步。 確定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正常之后,江玉珣方才長舒一口氣,借著星光朝應長川笑了起來,并直白道:“我在想陛下啊?!?/br> 他的聲音不大,正好夠兩人聽清。 說完之后,還笑著輕輕地朝天子眨了眨眼睛。 星河落入奔流著的小溪之中,并反射在了江玉珣的眼底,照亮了那雙墨黑的眼瞳。 自己方才本就在想應長川,且兩人如今這關系……一月沒有見面,想一想也沒有什么不對的。 剛剛才扳回一城并站在帳外的江玉珣,膽量也變得格外大。 甫一開口,江玉珣或許還有幾分慣有的心虛。 但是說著說著,話語里就多了幾分振振有詞之態。 應長川的目光果然在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他上前去將江玉珣摟在了懷中,并在懷里人因緊張而顫抖的那一刻笑了起來。 應長川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此時有好奇或是叛逆的士兵轉身看向自己和江玉珣所在的方向。 他吻了吻江玉珣的耳尖,接著啞著聲音貼在對方的耳畔問:“想孤什么?” 兩人的身體在此刻因擁抱而緊緊貼在了一起。 在小溪旁坐了一會的江玉珣體溫變得有些低,抱在懷中格外舒服。 應長川忍不住一點一點收緊手臂。 這個問題在江玉珣看來也沒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轉身看向對方的眼眸,最終卻只在應長川桎梏下艱難地扭動了一下,未能順利調整姿勢。 好吧…… 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受《周史》記載影響仍有些緊張的江玉珣不由真誠地開口道:“臣在想,陛下的身體還好嗎?” 江玉珣沒有看到,抱著自己的人忽然皺緊了眉。 他的語氣雖然認真,但此時的氣氛實在不對。 在今日之事與氣氛的雙重影響下。 那句話落在并不知曉自己歷史結局的應長川的耳朵里,忽多生出了一兩分危險的歧義…… 第100章 忽有一陣大風吹過,令四周牧草如波浪一般連綿傾倒。 耳邊的溪水聲也在這一瞬忽然變大。 認真問出這個問題的江玉珣,直至此刻仍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 直到…… 方才錮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忽然抬起,替江玉珣將一縷墨發撩至耳后。 應長川的動作輕得不能再輕,但長發無意蹭過脖頸與面頰而生出的細癢,卻莫名使他呼吸一顫。 原本只有青草香的空氣中,忽然多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陛下?” 就在江玉珣疑惑應長川為什么還不回答自己方才問題時候。 身著絳紗袍的天子忽然俯身,直接將他給抱了起來。 江玉珣:?。?! 等等,應長川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吧? 他還想不想要自己的一世英名了! 身體懸空那一剎那,江玉珣下意識攥緊了應長川胸前的衣料。 軍帳外到處都是人,星光將大地照得格外亮。 擔心被守在周圍的士兵發現,江玉珣強忍著閉上了嘴,甚至于屏住了呼吸,任由對方將自己抱向前方。 應長川究竟想做什么? 江玉珣的心臟重重地跳動起來,險些就要沖破胸膛。 等他緩過神來想起呼吸時,應長川已經將他帶回了軍帳之中。 …… 軍帳內的燭火不知已在何時燃盡,帳內一片漆黑。 江玉珣的眼前只有一道模糊的輪廓,心中的不安與忐忑在這一瞬被黑暗成倍放大。 應長川依舊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 曖昧的氣息在黑暗中滋生。 這一刻江玉珣忽然反應了過來——自己方才的問題,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他的耳垂在黑暗中泛起了紅。 完了,應長川該不會是要以實際行動來證明他身體不錯吧? 理智上雖知道應長川不是那樣無聊的人,但是江玉珣仍一邊試著輕輕推應長川,讓他放下自己,一邊義正詞嚴地說:“達厄王未死,折柔一息尚存,現在仗還沒有打完,絕對不是耽于享樂的時間!” 話音還沒有徹底落下,應長川忽然抱著江玉珣坐在了榻上。 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的江玉珣看到,應長川一邊替自己整理長發,一邊認真地看向自己,并疑惑道:“孤什么時候答應你了?” “之前是沒有答應……”停頓幾息后,江玉珣忽然仰頭看向應長川的眼睛,同時理直氣壯地說:“那你現在答應我?!?/br> 他的語氣非常干脆,簡直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放眼全天下,都找不出有第二個人敢這樣對天子說話。 然而聽了這番話后應長川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啊,”在略顯沙啞的聲音于耳畔響起的那一刻,應長川忽然于黑暗中吻了上來,“那孤總要先收點利息吧?” 榻邊的氈簾忽地晃了一下。 原本安靜的軍帳內,隨之生出了幾聲喘息。 直令人面紅耳赤。 - 草原上的羊羔可根據產的羔時間分為兩種,即冬羔和春羔。 今年冬天鬧了白災,氣溫比往常更冷回溫也稍微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