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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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那魚又鼓起勁狠狠一躍,直接從魚筐里跳了出來。 順便將半筐的水灑在了地上。 “——別!” 江玉珣猛地瞪大了眼。 臥槽,這魚怎么往應長川的懷里面蹦??! 未免太會選地方了吧? 顧不了那么多,江玉珣下意識向前一步去撈。 然而誰知道…… 淺茶色的小草魚在半空中不斷扇動魚尾,竟真的調整方向,順利將自己從甲板上甩回了水中。 接著搖了搖尾巴便游了個沒影。 江玉珣的手,就這樣突兀地直接出現在了天子面前。 沾滿了水的甲板有些濕滑,正當江玉珣打算用盡全力收手,調整重心向側邊倒去的時候。 應長川竟忽然上前一步,輕輕地牽住了他的手,微一用力就把江玉珣的身子拉直回來。 溫熱的觸感,自江玉珣浸了水后變得格外冰涼的指尖傳來。 他不由自主地蜷縮手指,忽然觸到了一小片粗糙,并下意識用指腹揉了兩下。 煙灰色的眼瞳,難得不似往常平靜。 應長川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也隨之輕輕顫了一下。 目光交集的這一刻,江玉珣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方才揉的,似乎是應長川右手掌心常年持劍生出的薄繭。 作者有話要說: 魚:我免費了—— 第33章 江玉珣裸露在外的皮膚分外涼,指頭上還沾著些許水珠。 恍如一只小魚,從應長川的手中游過。 只一瞬的輕觸,他便將手抽了出來。 然而那細微的癢意,仍如細細的絲帶般纏繞在應長川的指尖,任江風也難吹走。 天子頓了幾息方才將手收回。 末了轉身如什么事也沒有發生般朝辰江看去:“平身?!?/br>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江玉珣的眼睛。 “是,陛下——” 單膝下跪的玄印監隨之站了起來,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剛剛發生了什么。 見狀,江玉珣不由松了一口氣,迅速用雙手抱緊了魚簍。 冷靜,冷靜! 不就是和皇帝握個手嗎? 我絕對是穿來古代的時間太長,才會這么緊張。 放在現代,這不就是常見的不能再常見的事么? 江玉珣延遲朝應長川行了個禮,隨即調整狀態,仔細匯報起了水田的挖鑿進度,同時還把剛剛同那老伯處了解到的內容,全部分享給了天子。 被冷風這么一吹,江玉珣的大腦變得無比清晰。 他幾乎是把方才的話完整復述了下來。 聽到此處,周圍玄印監不由將欽佩的目光落向江玉珣。 ——不愧是江大人,記憶力竟然如此超群! 只是……他為什么要抱著魚簍,在甲板上說這些呢? 雖然不清楚緣由,但是江大人這樣做,定然有自己的緣由! - “……你們別說,剛才那老伯說的方法做出的小雜魚還真挺好吃!” “當地的水草和這雜魚真是絕配?!?/br> 雜魚刺小,直接被搗碎了和魚rou一道制成魚羹。 配上當地沼澤中特產的水草,別有一番鮮甜滋味。 對昭都來的眾人而言,是極其新奇的體驗。 玄印監們吃的津津有味。 就連剛才還以“我娘不讓吃船外的東西”為理由不斷拒絕的莊有梨,也經不起誘惑,同他們一道嘗了起來。 只有江玉珣一個人與船艙內和諧的氣氛格格不入…… “阿珣,你不喜歡嗎?”莊有梨略為疑惑地朝他看去,“這魚羹已經夠碎了,怎么還用筷子不停搗?!?/br> 有玄印監忍不住開玩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魚惹了江大人呢?!?/br> 江玉珣:…… 是有魚惹了我,但不是這一條。 想到這里他不由咬牙切齒起來。 見眾人齊刷刷向自己看來,江玉珣手下一頓,終于停止了動作,只是表情有些不對。 而見江玉珣舉止如此詭異,莊有梨終是忍不住默默地挪遠了一點。 登上了船以后,江玉珣一直與玄印監一道用三餐。 時間久了,眾人也逐漸習慣了他在此處。 “阿九,你既然曾是商人之子,家中有些底子,那怎么會變成流民,甚至還淪為人牲?”吃飽喝足后,有人好奇起了顧野九的過去,“可是發生了什么變故?” 商人雖身份不高、備受歧視,但在任何時代只要有錢都不會過得太慘。 ……更別說直接淪為人牲了。 聽到此處,顧野九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br> 江玉珣之前也好奇過這個問題,可擔心這會讓顧野九想起不好的事,便從未問過對方。 如今見顧野九自己要講,他也和眾人一樣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前幾年東南、西南幾郡戰亂不斷,直至現在都有許多像我這樣的人,背井離鄉朝昭都而去,”顧野九一邊回憶,一邊慢慢說道,“我們出發時都會帶上全部家當?!?/br> 江玉珣輕輕點頭。 “這樣的人多了,通往昭都的官道甚至于村路兩邊,都出現了專門的打家劫舍之人……”想到當年的事,顧野九忍不住咬了咬唇,“我和爹娘,當初就是在桃延郡遇到了這樣的人,錢財皆被他們搶空,最后甚至被他們轉賣給了那群販售人牲者?!?/br> 他輕描淡寫幾句話,背后的意味卻頗為沉重。 顧野九已是運氣較好之人,在他背后不知又有多少人死在了這一路上。 江玉珣:“……” 船艙內驟然間靜下來。 亂世人人都有不同的苦。 顧野九的話,令玄印監眾人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只有莊有梨一個實打實的富貴公子一臉迷茫:“不能繞開嗎?或者喊人幫忙?!?/br> “況且《周律》如此嚴明,他們也應該有所顧忌吧?!?/br> 艙內眾人紛紛笑了起來:“繞開?繞到山野老林里去嗎。莊公子,別看《周律》嚴明,昭都人人自危,可是遠離昭都之處,這些活都活不下去的人,哪還管什么律法?” 顧野九也向他解釋道:“有的地方一整個村都是做這種事的人,喊人的話或許只會被洗劫得更徹底一點?!?/br> “離開后再去報官呢?”莊有梨仍不肯放棄。 “官府遠在十萬八千里外,趕過去極為費事。就算真的把官府的人叫來,這些匪徒外表看去與普通百姓別無兩樣,處理起來也很是困難?!鳖櫼熬艙u頭說。 莊有梨不禁苦惱起來:“……此事真就無解了嗎?” 聽到這里,江玉珣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阿九,你說的地方在哪里,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江大人去那里做什么?”顧野九愣了一下說,“……可以是可以,但當初打家劫舍的都是附近百姓,平日里和普通人家沒有兩樣。我,我已經忘記了那幾個人的模樣,現在去了怕也難分辨出來誰是當年洗劫流民的人?!?/br> 顧野九的經歷實在太過“尋?!?。 時間過去那么久,他已經安慰自己放下過去的事情。 但他到底還是個少年,一想到自己竟然忘記了仇家模樣,便不自覺地懊惱起來。 說著,便用力握起了拳。 江玉珣輕輕搖頭:“去看看總是好的?!?/br> 流民的苦難,并未被后世載入歷史。 那些匪徒平日里與百姓沒有兩樣,要不是顧野九說,江玉珣也不知道官道兩邊竟然有這種事。 南巡一趟,不仔細了解這些情況,豈不就是白來了嗎? - 顧野九當初遭劫的地方,是一座名叫“魚崖”的小鎮,恰好距此地不遠。 江玉珣將這件事告訴皇帝,并申請去當地仔細探查。 匪盜是歷史遺留問題,各郡縣都有。 按理來說的確與宣有力沒太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