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書迷正在閱讀:女尊:重生紈绔王女,奪嫡追嬌夫、回到現代后,我成了學神、風月窈窕、暴發戶女兒的導演路、蔫兒玉、天朝仙吏、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古代流放日常(穿書)、重生暖寶:霍六爺的心肝兒嬌寵!、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
江玉珣的問題重重地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間。 宣文力不由一愣。 此刻,應長川也將視線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愛卿可有解決之法?” “回稟陛下,”江玉珣笑了一下,輕聲說,“的確有一個?!?/br> 他的語氣格外輕緩。 如溪水一般從應長川的耳邊流淌過去。 江玉珣雖還沒有說自己的方法是什么,但應長川仍不由一頓,自下船起便盤踞在心頭的煩悶,忽于此刻消散了幾分。 “何法?” “開塘排水,再人工開辟河渠,”江玉珣一邊說,一邊無意識地用腳尖點了點一旁的水面,“疏導田沼中的水,流向河渠與湖泊。等這些地逐漸干后,便可將這里的大片沼澤地,改成為有排水體系的傳統農田。*” ——后世辰江平原上的大片沼澤地,就是這樣慢慢變成萬畝良田的。 而聞名于天下的“小橋流水”除了自然因素外,也離不開人工開辟的一條條河渠。 “人工開辟河渠……”應長川不由輕將這幾個字念了一遍。 江玉珣說的方法雖然簡單,但是這個時代暫未有人如此做過。 擔心引起誤解,江玉珣趕忙補充道: “不是怡河那種大工程,我說的河渠最窄挖一尺就夠!百姓可自行開挖。仔細算算,或許比開發圩田還要方便?!?/br> “……我知道了!”聽到這里,一道南巡的都水使者童海霖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江大人的意思是疏積排澇!當年大禹治水用的便是此法!” 一貫喜歡裝鵪鶉的他,難得興奮起來,并第一個站到了江玉珣這邊。 童海霖躬身行禮:“陛下,臣以為江大人說的方法可行!” 大周朝臣大部分是北地貴族出身。 “水田”完完全全生在了他們的知識盲區。 直到童海霖扯出先圣,眾人終于恍然大悟,并跟著一道分析起了可行性。 只剩下太守宣文力一人愣在此處百般糾結。 江玉珣的說法,似乎是有點道理。 但是身為長輩且官位遠遠高過對方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愿立刻放棄自己的提議。 淺淺的水沼中,蕩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江玉珣忍不住眨著眼睛,無比期待地看向應長川。 不知何時,天子緊蹙的眉已舒展開來。 他笑著看向一臉亢奮的童海霖:“那便先由愛卿率人于此嘗試一番?!?/br> 身為都水使者,找過槍手的童海霖也并非完全是個吃白飯的。 他主管與擅長的部分,都是相對規模較小的農田水利。 童海霖之前雖多在北地活動,但聽完江玉珣的話以后,他不但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且短短時間便有了初步的計劃。 興奮到面紅耳赤的童海霖立刻上前:“臣遵旨!” 語畢,他忍不住瞇著眼睛向四周看去。 江風吹過沼澤。 大片大片的水草隨之蕩漾。 此法雖暫還未得到驗證,但童海霖已不由自主暢想起來。 他好似已能看到未來此地良田萬畝,魚米豐饒的樣子。 并為之心神蕩漾。 ※ 正在興頭上的童海霖,當下便回樓船畫起了圖紙。 同時又問天子要來幾名士兵,打算在沼澤上隨便找個地方試驗一番。 而宣文力仍心有不甘地邀皇帝去圩田細看。 似乎是打算堅持到底。 與應長川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江玉珣極其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冷靜下來的江玉珣,終于無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的事。 江玉珣睡覺一貫安靜,但是一想到那扇薄薄的隔門,他便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門可一點都不隔音??! 也不知道昨晚我有沒有說夢話? 如果說了的話,應長川又有沒有聽到…… 此刻,江玉珣簡直是將“心虛”兩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 低頭努力縮小存在感的他沒有看到,眾人紛紛將疑惑的視線落了過來。 天子腳步一頓,忽然轉身問道:“愛卿可是有話要同孤說?” 清懶的聲音,猝不及防自江玉珣耳邊傳來。 應長川身邊這些大臣,業務能力如何且先不說。 “為官之道”卻都了如指掌。 聽到“同孤”這兩個字后,眾人紛紛在侍從的攙扶下朝別處退去,甚至就連玄印監也消失了個一干二凈。 江玉珣:?! 喂,你們別走??! 抬頭的工夫,周圍便剩下了江玉珣與應長川兩人。 而不遠處的莊岳,還不忘朝他欣慰一笑。 這都什么跟什么??! 被眾人拋棄的江玉珣瞬間心如死灰。 “對……”江玉珣無比艱澀的開口道,“臣方才想問問陛下,昨夜有沒有聽到臣講夢話?” 他的語調輕極了,如漣漪自人心間蕩過。 話音落下,自覺丟臉的江玉珣忍不住低下了頭。 應長川下意識垂眸,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沼澤中很難走路。 為了把莊岳順利拖來,江玉珣簡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晴藍色的外袍隨著他動作從肩上滑落,露出一小片刺眼的白。 隨手束在腦后的馬尾,早不知何時松松散散地垂了下來。 應長川突然移開了視線。 江玉珣睡覺雖不安穩但很安靜。 隔門另一邊的他,昨夜只聽到了江水拍擊船艙的聲音。 應長川緩聲道:“昨夜……” 江玉珣立刻緊張地豎起了耳朵。 應長川本欲實話實說,可見江玉珣這緊張的樣子,他心里忽又起了一點逗弄的念頭。 “愛卿自己不記得了嗎?” ??? 江玉珣的呼吸瞬間一滯,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 “臣真的不記得了?!彼鐚嵒卮?。 應長川輕輕笑了起來,緩步向前而去。 一會后,方才略帶遺憾地輕聲道:“孤昨夜什么也沒有聽到?!?/br> 江玉珣:……我就知道! 江風吹來一絲水腥氣。 耳邊滿是水草搖晃的沙沙聲。 應長川與江玉珣一前一后行走在沼澤之中。 半晌后,江玉珣終于忍不住趁著四下無人時,偷偷朝應長川的背影咬牙切齒起來。 走在他前方的天子,唇邊的笑意則始終未落。 - 東南三郡并入大周版圖也就是這幾年的事。 辰江附近并沒有什么行宮別院。 安全起見,這一路眾人都住在樓船之上。 這日下午,江玉珣并沒有跟隨應長川一道前往察看圩田,而是帶玄印監去了周圍小鎮。 ——他此行并非閑逛,而是去探查周圍風物。 等晚上回到樓船上時,江玉珣隨身攜帶的本子不但已被記滿,自己與玄印監的手里也塞滿了東西。 甫一登船,他便遇到了莊有梨:“阿珣,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我們去市集上買了些東西,你要不要來嘗嘗?”說著,便將手里的荷葉打了開來。 “這什么東西?”莊有梨湊上前來看。 “叫做米糕,你嘗嘗看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