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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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日獲救的人牲,全被江玉珣收留了下來。 因此除了罰俸三年外,他家里又多了幾十口人吃飯,日日都有消耗。 為了確保明年田莊還能繼續維持,更得盡快將荒地開墾出來。 二者相加,沒幾日就掏空了他的家底。 此時江玉珣的確一貧如洗……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看家中來信,開荒的效果還算不錯。 聽到江玉珣的話后,應長川輕輕笑了一下,認真贊許道:“愛卿克己奉公,的確是大周之幸?!?/br> 江玉珣:…… 應長川不可能聽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他絕對是故意這樣講的! 不過還好,江玉珣原本就沒有抱太大希望。 ——應長川向來說一不二,下的責罰從未撤回過一條。 深知這一點的江玉珣,只是想適時提醒一下應長川,自己真的生活困難罷了…… “陛下過譽了?!?/br> 雖值盛夏,但夜里依舊寒涼。 說完這句話后,隨意披了件衣服便跑出門來的江玉珣,終于沒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正欲離開的應長川,腳步不由一頓。 時間不早,鬧劇結束后,天子終于帶人離開了襄臺殿。 江玉珣則如方才說的那般,一直等到對方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緩步走向值房。 然而還沒走幾步,一道熟悉的身影,竟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桑公公?” 他不是跟著應長川離開了嗎,怎么又折返了回來? “誒,江大人!”說話間,桑公公也快步向江玉珣走了過來。 直到走近,江玉珣這才借著月光看清,對方手中似乎……捧著一件衣服? 不等少年反應過來,桑公公已滿臉堆笑地展開外衫,替他搭在了肩上:“夜寒露重,您先披上吧?!?/br> 江玉珣愣了一下:“好?!?/br> 說完桑公公又向他行了一禮,便轉身重回路上。 夜風拂動,帶來些許寒氣。 江玉珣的鼻尖也隨之嗅到了一點淡淡的龍涎香。 ……這件外袍是應長川賞的。 質地上成的錦袍,在月下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少年忍不住將它拉緊,同時又迫于貧窮起了一瞬的歪念——也不知道這件外袍值多少錢? 打??! 下一秒江玉珣便告訴自己:私賣御賜之物可是重罪。 同時強行將這歪念,扼殺在了襁褓之中。 - 京兆尹私吞修堤款的事,已經渡口百姓之口傳遍四方。 一時間怡河兩岸群情激奮。 無數百姓聚于仙游宮之外,等待將此事徹查清楚。 丞相被內侍官扶著,走入流云殿內。 甫一進殿,便嗅到了一陣濃重的血腥氣。 見他出現,伏跪在地的京兆尹立刻激動起來。 他掙扎著想說點什么,卻被玄印監按著,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其余人也紛紛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出一聲。 ——尤其是那日“逼宮”的朝臣。 他們知道處理完京兆尹后,就要輪到自己了,因此一進殿冷汗便出個不停。 “坐吧,丞相大人?!睉L川的態度與往常無異。 “是,陛下?!?/br> 丞相咬著牙坐至席上。 今日仙游宮附近又下起了小雨,空氣中滿是濕冷之意。 哪怕正午,殿內仍點著燈。 丞相的身側,正好立著架樹形的連盞銅燈。 燈火隨著微風搖曳,明明暗暗閃得他心煩意亂。 還沒過多長時間,丞相的后背就被冷汗打濕。 半晌后,斜倚在玉幾上的應長川終于不緊不慢地開口:“不知丞相大人可有聽聞,京兆尹前天夜里都說了什么?” 當日襄臺殿前,百官皆在。 這個時候再裝不知道,就有些過分了。 應長川話音一落,早有準備的丞相立刻一臉沉痛道:“實不相瞞,臣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京兆尹竟然大膽至此——” 說話間,顫抖著離席并伏跪在地。 他的聲音喑啞干澀:“陛下,臣從未收過他一分錢,的的確確是冤枉的??!” 應長川不置可否。 他垂眸看了玄印監一眼,對方隨即領命,替京兆尹取出了塞嘴的布巾。 自知走上絕路的京兆尹再不像那晚般緊張。 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不可讓罪魁禍首逃過這一劫。 死也定要拉丞相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竭盡全力大聲道: “三年修堤,朝廷共計撥款七百二十萬兩白銀!其中六百多萬兩都進了您的兜里。丞相大人!到了現在,您還要繼續裝傻嗎?!” “含血噴人!”丞相沒有搭理京兆尹,反倒是佝僂著身不斷向應長川磕頭,“陛下,他所說一切并無證據??!”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情緒過分激動。 此刻丞相的身體,正rou眼可見地劇烈顫抖著。 “……呃,證,證據?!?/br> 京兆尹隨之磕絆起來。 他原本是留有收支證據的。 可是早在怡河出事時,丞相便先他一步出手,以家人為要挾,逼他將證據銷毀了個一干二凈。 見京兆尹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丞相終于長舒一口氣。 他咬著牙挺直了肩背,對應長川說:“還請陛下明鑒?!?/br> 說完,又默默地瞥了殿角一眼。 前朝朝堂早被世家大族把控。 隨便拉兩個人出來,都有著沾親帶故的關系。 身為丞相,他的關系網更是復雜。 丞相剛收回目光,后一秒便有不怕死的人站了出來:“啟稟陛下,京兆尹含血噴人,指控更是沒有一點證據。世人皆知,丞相向來少私寡欲、勤儉樸素,哪里像收此重賄之人?” 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后,又繼續道:“況且他還有扶龍之功,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還請您念及舊情——” 應長川突然瞇了瞇眼,漫不經心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少私寡欲、勤儉樸素?” 流云殿上,氣氛陡然一變。 幾息后,方才還在高聲叫嚷“扶龍之功”的朝臣,立刻抖著聲說起了“陛下息怒”。 丞相也下意識握緊了拳,并在此時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江玉珣今日似乎不在殿內。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侍中,可是江玉珣的缺席,竟令丞相莫名心虛、害怕了起來。 誰知怕什么來什么。 幾乎是下一刻,江玉珣的聲音便自殿外響起: “丞相大人生活的確簡樸,但這并不代表他不往別處花錢?!?/br> 說話間,江玉珣已步入殿內:“啟稟陛下,人都帶到了?!?/br> “好?!?/br> 方才還偽裝得當的丞相,臉上當即露出懼意:“什,什么人?” 江玉珣腳步一頓,轉過身貼心地回答他:“自然是在昭都城郊販售人牲者?!?/br> ……販,販售人牲者? 說話間,玄印監便將幾名男子押入殿內。 那幾人渾身是傷,看上去無比狼狽。 但是他們的出現,卻瞬間令殿內多人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