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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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恒:“老婆好容易害羞啊,好喜歡.....” 第31章 住院 ◎“爺爺,您疼不疼?”◎ 溫汀終究是下定了決心, 打算將連日來心里的疑惑問個清楚。 她聲音透著幾分清冷,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軟, 謝景恒動作一頓, 重新回到右邊坐好。 明明昨天晚上是小黑人占了上風,溫汀決定就這樣佛系裝死下去,就當不知道那件事一樣如常跟謝景恒相處。 可是,越是相處下去, 她越是發現謝景恒的好。 越是得到他的好, 就越想得到更多, 心里就越會在意, 他的好是不是只給自己一個人, 還是別人也曾經得到過? “汀汀,你有什么要問我的, 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br> 溫汀抿了抿唇, 內心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措辭。 “昨天, 喬喬告訴我, 我們發現的那些韓霆出軌的證據, 都是你經過包子的手提供的,讓他發到朋友圈, 故意讓我們發現的,對嗎?” 溫汀說得有點急,聲音在微微顫抖,纖細的手指也不停地絞著。 謝景恒眼神里流露出幾分驚訝,轉瞬即逝, 他其實并沒有打算瞞著她, 有合適的機會, 他會如實相告的,只是沒想到,她這么快就知道了。 “是,確實是我讓包子發的?!?/br> 溫汀語氣又焦急了幾分,眼睛里隱有淚花:“你為什么要那樣做,你之前就認識我嗎?為什么要幫我?” 謝景恒看著溫汀激動的樣子,覺得喉間干澀異常,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話呀,還是說,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那么在米蘭那次呢?你的出現,并不是巧合,對嗎?” 司機突然十分應景地來了個急剎車,溫汀在慣性力下被甩到了座位前邊,謝景恒伸手去扶她,被她甩開了。 “汀汀,你聽我解釋?!?/br> 正當謝景恒準備把自己這么多年的心意和盤托出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謝勛打來的。 “對不起,我先接電話?!?/br> 電話那端,傳來謝勛焦急的聲音,“趕快到醫院來,老爺子摔倒了?!?/br> 謝景恒心猛地一沉,道了一聲,馬上回去,就掛了電話。 他看了眼車窗外,人行橫道上積雪不少,有拄著拐杖的老人在艱難前行,心里隱約有了答案。 旁邊的溫汀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周身的氣場好像也瞬間冷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出什么事了?” “老李,靠邊停車?!?/br> “我爸打來電話,說爺爺摔倒了,讓我馬上回去?!?/br> 溫汀神色也跟著緊張起來,“爺爺怎么樣,嚴重不嚴重,我也跟你一起去吧?!?/br> “沒事,你別擔心,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先去工作室?!?/br> 李啟強已經把車子停到了路邊,謝景恒下車,叮囑他把溫汀送到蘭汀旗袍館。 溫汀降下車窗,跟他說話,“謝景恒,真的不用我過去嗎?” 謝景恒握著她的手安撫,“不用的,你晚上下班聯系我,可以來看看爺爺?!?/br> - 謝景恒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謝勛和白冬景都在,包華國也在他身后趕來了。 病房里,謝仲庭正在閉眼休息,身上插著各種儀器管子,張姐和謝仲庭的司機站在一邊。 “張姐,怎么回事?”謝景恒先是看了一眼老爺子,儀表上顯示的指標范圍還算正常,他才把視線落在張姐身上。 張姐低頭嘆氣,“哎,我就說這個雪天不適宜出門嘛,可是老先生非要去南山的靜壇寺上香,說今天是好日子,要去為你和溫汀小姐求個子嗣,車子只能開到山下,上山的臺階非?;?,我和司機兩個人攙扶著先生往上走,結果...結果三個人都摔了?!?/br> “我們兩個畢竟年紀小點,沒什么大事,可是老先生他...”張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謝景恒了解了一切,捏了捏發疼的眉心,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老爺子拿定的主意,一個傭人和司機又怎么敢忤逆。 謝勛站在走廊里踱步,看見謝景恒走過來,開口道,“你守一會兒,我還有點事,晚點過來?!?/br> “醫生怎么說的,摔到哪里了?”謝景恒并沒有稱呼他父親。 “大腿根部,骨裂,這個歲數,只怕很難愈合了,而且,老爺子之前的那些病癥......反正不太樂觀?!?/br> 謝景恒點頭,“知道了,這里有我,你不用cao心?!?/br> 他沒有跟父親客氣,說的是真心話。 他要親自照顧爺爺,不放心把爺爺交給任何人。 謝景恒去醫生辦公室詳細了解了一下爺爺的情況。 謝仲庭的主治醫師姓張,是醫院的心血管內科教授,老爺子這次不只是骨折的外傷,心血管老毛病也已經復發。 “張教授,您認為,我們什么時候合適把爺爺接到美國治療?” 張教授扶了扶眼鏡,微微嘆氣,“我看,就沒有必要了吧,老爺子骨裂至少休養三個月,不能移動,但是,舊病已經復發,只怕......” 張教授沒有再說下去,謝景恒已經懂了。 醫生的意思是,爺爺恐怕活不過三個月了。 謝景恒道謝離開,再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謝仲庭已經醒了。 老爺子80歲高齡,平時都梳得一絲不茍的銀發,現下有些凌亂,帶著氧氣面罩的臉,綻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阿恒,讓你們擔心了?!?/br> 老爺子的一句話,險些勾出謝景恒的熱淚。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爺爺的手。 那雙曾經教他練字,下棋的大手,如今已經變得蒼老,粗糙,布滿青筋。 “爺爺,您這是何苦呢,大雪天的,還非要去寺廟里上香,您看,這不是白白受一場罪嗎?!?/br> 謝仲庭嘆氣,“是啊,是我老頭子任性了,我看黃歷上說,今天是上香的好日子,就想著去給你們求個平安,沒成想,哎......” 謝仲庭吸著氧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精神。 “溫丫頭呢?你千萬別告訴她,我怕她哭鼻子?!?/br> 謝景恒回答,“晚了,爺爺,我剛才和她在一起,她已經知道了,我讓她晚上過來?!?/br> “那你和她說,讓她帶一副象棋來,我想跟她下棋了?!?/br> “爺爺——” “您都什么樣了,還想著下棋呢?”謝景恒語氣里滿是心疼和責怪。 “我沒事兒,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下一回少一回了?!?/br> 晚上,李啟強送溫汀來到醫院。 溫汀一進病房,看見謝仲庭的樣子,眼淚就被勾了出來。 老爺子穿著病號服,身上插著各種監測生病體征的儀器,右腿打著夾板,被吊在半空中,這個姿勢看上去十分難受。 幾天不見,那個拄著拐杖精神矍鑠的老頭,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溫汀小跑著來到床邊,半跪下來,“爺爺,您疼不疼?好疼是不是?” 一句話還沒問完,溫汀的眼淚就如金豆般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 謝仲庭艱難地開口,“傻丫頭,哭什么呀,我老頭子不疼,好得很?!?/br> 從那么高的臺階上摔下來,怎么會不疼呢? 溫汀抬手拭淚,拿起了果籃里的蘋果,“爺爺,我給您削個蘋果吧?!?/br> “好?!?/br> 溫汀把蘋果削好了皮,又切成小塊,用牙簽扎著,一點一點喂到謝仲庭嘴里吃。 動作輕柔,又有耐心。 一邊的謝景恒被眼前這一幕感動到,親孫子孫女又如何,還不如一個外姓的孫媳婦。 謝冬恒夫婦都去了西北航天基地,封閉實驗三個月,回不來。 謝冬華在外面拍戲,導演不準假。 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謝景恒沒有一絲驚訝,他早就習慣了。 醫生過來查完房,叮囑老爺子可以把身上的儀器取下來,稍微坐一下。 謝景恒把病床往上搖了搖,扶著老爺子坐了起來。 溫汀則是把病床上的飯桌升了起來,帶來的象棋放上去,正合適。 溫汀一邊擺放棋盤,一邊叮囑,“爺爺,您要是累了,咱們隨時停止?!?/br> 謝仲庭點頭,“好,好,我聽丫頭的?!?/br>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溫汀的棋藝已經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可是,反觀謝仲庭,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下來,出棋的速度也慢了,一些基本的技巧也記不住了。 一盤棋下了有半個小時,溫汀輕松勝出。 “耶!” “爺爺,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贏了您吧?” 謝仲庭努力擠出微笑,但仍難掩疲憊,“是啊,丫頭厲害了,把我老頭子都打敗了?!?/br> 那邊祖孫兩個還在興頭上,但是謝景恒卻主動叫停了,讓謝仲庭早點休息。 叮囑護工好生照看,謝景恒回身替謝仲庭掖了掖被角,“爺爺,我去送汀汀回去,您先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了?!?/br> 看著謝景恒事無巨細的照顧爺爺,溫汀心里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無可挑剔。 不記得在哪里看過一句話,分辨一個人是否可交的標準,就是看他對待家人的態度,只有對家人好的人,才有可能對朋友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