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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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姐,我是近視,不是瞎子?!?/br> 她收回手。二人哪怕是閑談,都和從前不一樣。無論她如何期望她能留住她的彭安,他也始終不是了。 彭安直接掰下了左鏡片,留一個鏡框,再戴上去。 陸姩又想說什么,但是怎么問好像都有點關心的意味,于是不問。 黃金晟進來:“他答應見你,不過他不來倉庫,你們倆運氣好,可以住寬敞明亮的房間了?!?/br> 二人被轉移出去。 經馬騮提醒,黃金晟要搜陸姩的身。 她當下拒絕。 還有一個冷臉的彭安擋在前面。 “既然你們兩個有男女關系,直接住一間房?!秉S金晟覺得,再也沒有像自己這么寬容的□□老大了。 陸姩轉身進房間,見到窗臺上的一盆水仙,嫩綠葉片上留有晶瑩的水珠,爽心悅目。 彭安:“我什么時候能夠見到仇博裕?” 黃金晟:“你沒有問的資格,你只能在這里等著?!?/br> 沙發比在倉庫坐冷地板舒服,窗外有碧波蕩漾的湖水,平靜清澈,岸邊翠綠,郁郁蔥蔥。 與之前的倉庫簡直天壤之別。 待黃金晟離開,陸姩問:“仇博裕是誰?” 彭安:“他是那場電影的投資人,本來他要去首映禮,不過臨時更改了行程?!?/br> “你去電影院是為了見他?” “黃金晟算起來是鷹記的二當家,但對外他假裝自己是老大。仇博裕一開始有漂白的想法,他在成立鷹記的時候就不過分暴露自己,輪到他出面的場合,大多數用代號‘海東青’,后來搖身一變成了仇大老板,還是熱衷公益的大善人。他有意和鷹記撇清關系?!?/br> 陸姩:“你又如何得知?” 彭安:“云門到香港不是盲目行事?!?/br> 也是,陳展星肯定收集了資料才敢來?!澳阋鸩┰U勈裁??” 彭安:“事發突然,我們只能見機行事,我和仇博裕談得如何,要談完了才知道?!?/br> 陸姩:“萬一他不跟你談,直接一槍崩了你?” 彭安:“所以,陸小姐要給自己留后路,拖延時間,等待云門營救?!?/br> 聽上去,對于這一次的計劃,彭安也沒有把握。 他卻讓她寬心:“陸小姐,折騰一頓,你也累了,先休息吧。這幾天沒什么好好睡覺的時候?!?/br> “真有萬一,以后長眠的時間很久很久?!?/br> “陸小姐,別擔心,有我在?!?/br> 這男人jian詐狡猾,詭計多端,出口的話沒一句真的。她說:“我不想欠你人情,今天是你自己來的,與我無關。你如果有什么三長兩短,別算到我的頭上?!?/br> “要算,也是算到鷹記的?!?/br> 她還是刺了他一聲:“蠢不蠢,自己白白送上門?!?/br> “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里?!?/br> 她譏笑:“你以為說說好話,我們的恩怨就煙消云散?” “隨你怎么想,只要你安好就行?!?/br> 這話一點也感動不了她。 彭安以前和她有說有笑,那是他給面具設下的性格,他本性沒有“聊天”這一項。這時沉默著。 陸姩覺得這男人將她心中僅剩的那點光都奪走了,恨他恨得牙癢癢,也縫上自己的嘴巴。 說到底,關于鷹記的那東西,她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就讓云門和鷹記骯臟交易去吧。 山林寂靜,湖上飛過一只白鷺,在湖心劃下細長的漣漪。生機勃勃。 房間的空氣靜得死氣沉沉。 彭安清楚陸姩為什么單挑鷹記,她是狠了心要跟他反目成仇。 她都不看他,把頭扭到一邊,欣賞窗外景色。 過了一會,幾個男人的大嗓門打破了寂靜,幾把或粗或細的聲音聒噪得很。 陸姩過去窗邊,向下望。 下一秒,眼前出現一只手掌。 一對深邃的線條貫穿手掌中。原來彭安有雙重智慧線……難怪,城府極深。 她低斥:“你礙著我干嘛?” 彭安說:“別看,他們丑?!?/br> “你不丑?”她沒好氣。 彭安有點懷念她這樣的兇悍,這是特殊待遇。她唯有面對他時才有外露情緒。 他摘下眼鏡:“我是一等一的好看?!?/br> 陸姩只見他眉骨立體,如劍入鬢,星眸冷冷清清,鼻梁高,唇薄又清晰。 她哼:“王婆賣瓜?!?/br> 第53章 誰當你太太誰倒霉。 半夜,一人來通報,仇博??斓搅?。 黃金晟請了彭安出去。 陸姩在房間里等。 過了很久,彭安沒消息。 她問守在門外的馬騮:“他什么時候回來?” 馬騮有點懵:“???” 今夜本不是馬騮值守,不過,肥強在醫院,傷了手的男人也在診所。于是馬騮被派來當守門。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哦,你的男人啊,出去見仇大佬了?!?/br> 但一直不回來。 彭安可能出了意外。說到底他就嘴上誆人,如果仇博裕沒有被唬住,直接殺人也有可能。 陸姩至今愧對兩個人,一個是李黛,李黛走了。另一個是彭安。彭安和陳展星蛇鼠一窩,早死早了。 但如果他真的死了…… 她想起他不確定的語氣,以及他說讓她留后路。當然,這可能是苦rou計,但她親自捅過他一刀,就算是苦rou計,那也是真的疼。 她突然開門:“我要見仇博裕?!辈蝗缰苯訉⒄嫦喔嬖V仇博裕。對方若信就信,如果不信,那也是她的命。沒必要讓彭安去送死。 馬騮發出好笑的聲音:“仇大佬不是誰都能見的,又不是市場里賣著的大白菜,人人上前就能扯一片菜葉子?!?/br> “不見也行,你把我的人還給我?!?/br> 馬騮瞪眼:“你發什么瘋?” 她把手揣進褲袋。 馬騮轉了轉眼睛,去拽她的手。 她手上握著的那一瓶巴豆油掉落,滾到地上。 “我就知道你個女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瘪R騮撿起了巴豆油。他的弟兄在診所。醫生說,受傷皮膚的病程可能長達三周?!白疃緥D人心啊?!?/br> 馬騮收走了巴豆油,鎖上門。 陸姩唯有看向窗臺的那一盆水仙。 她拿毛巾包手,將水仙花從盆里拿出來,丟到地上。她一腳踩爛水仙的鱗莖,然后再用毛巾包住。 準備工作完畢,她去敲門。 像是試探,她告訴門外的馬騮:“把他還回來,沒了他,我活不了?!?/br> 馬騮不回應。 她不停地敲。 馬騮受不住了,開了門,盯著她的臉:“沒了這一個男人,還有下一個男人。這位小姐,憑你的姿色還愁沒男人嗎?那個細皮嫩rou的四眼仔強不到哪里去,你要是領略過我們弟兄的威風,就不會惦記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br> 陸姩像是氣急,直接去抓馬騮的臉。 馬騮隨即用手擋開。 她張開五指,用指甲在他手背上劃開一道皮。 馬騮“嘶”了一聲,手背上滲出點點血跡。他伸出舌頭,舔掉手背血跡,滿是賤笑:“說真的,我就喜歡夠辣的。等四眼仔沒了利用價值,我跟大佬說,把你送給我,我們天天在床上打?!?/br> 陸姩向后退。 包著水仙的毛巾就放在桌上。她退著退著,順手將毛巾抓到手里。 馬騮今天晚上有喝過酒,他之前站在門外,正犯困,這時候不叫酒醒,而是酒氣上頭,有恃無恐了。他逼近她:“趁著沒人,大美人和我來親一口?!?/br> 機會來了! 陸姩趁機將包著的水仙狠狠按到他的手背。 馬騮一揮手,同時甩開了毛巾和水仙。他以為毛巾包著利刃,見到是水仙,松了一口氣。 陸姩卻告訴他:“你中毒了?!?/br> “什么?”馬騮覺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