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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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個連東五山都困不住的女人,如何才能不有趣? 孔凈遠自始至終沒有掀開雨帽,無人發現他的青筋跳得比彭安的還厲害,他只用一雙黑得深沉的眼睛盯著陸姩。 陸姩見到彭安的耳朵漫上紅暈,又拽了兩下才松手:“乖,我不會委屈了你?!?/br> “不委屈?!迸戆矎难揽p里擠出聲音。哪天這個女人真的惹怒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火苗發出“噼啪”的聲音。 孔凈遠說:“各位,我的父母還在家等我,我要先回去,免得他們擔心。你們留在這里避雨吧?!?/br> 陸姩狀似關心:“外面這么大雨,你現在就要走嗎?” “我有雨衣,我還有傘?!笨變暨h嘴角含笑,眼睛深得像無底洞,“我先走了?!?/br> 張均能兩步到了門邊:“孔先生,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山路有泥沙傾瀉,無論你要回去或者上山,都要三思而后行?!?/br> 孔凈遠要去推門。 張均能索性站到中間,擋住兩扇門板。 孔凈遠眨眨眼,露出幾分疑惑的無辜樣:“長官?!?/br> 張均能:“你既然叫我一聲長官,我就不能讓你出去冒險?!?/br> 孔凈遠笑起來,又露出一口白牙:“不要說是下雨,就算是黑燈瞎火的時候,我都在這條山路上來回無數次?!?/br> 陸姩:“孔先生雖然喜歡大自然,但暴雨之下很是冒險?!?/br> 孔凈遠沒有再發表關于暴雨的論調,他拿起傘。 張均能:“行人淌水比較危險,要不,跟我們一起坐車回去?” 孔凈遠搖頭:“長官,山路狹窄,有一回大雨傾盆,一輛車為了躲避地上的泥沙,半邊輪子卡到路邊,翻車下山。天色越來越暗了,我勸各位還是不要夜路行車?!?/br> 張均能半步不移。 孔凈遠出不去:“雨是不是小一點了?我想早點回家?!?/br> 張均能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 孔凈遠問:“長官,你怎么就在這里攔著我呢?” 張均能:“我擔心你走夜路不安全?!?/br> “其實張巡捕還有另一層擔心?!标憡嬗袘n色,“先生你也聽過雨夜案吧,對方是嗜血狂魔,見人就殺?!?/br> 孔凈遠:“我聽說過,只是之前的案子似乎是在城里?我家離這里不遠?!?/br> 張均能:“我還是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br> 孔凈遠點了頭:“好啊。長官,只是麻煩你多跑一趟?!?/br> * 門板被關上。 山洞里只剩下兩個人,彭安立即躲到角落。 陸姩搬起矮凳子,向他走去。 彭安咳得臉都漲紅:“陸小姐,你不要過來?!?/br> 她差點笑出聲:“我就是過來,你又能怎么樣?”柴火照出她又高又大的影子,而角落里那一朵,因為離柴火較遠,人影模模糊糊。 凹凸不平的石壁咯著彭安的背,他是無路可退了。 怎么看,都像是一方惡霸逼良為娼。 陸姩把矮凳子放下:“你說你,半個殘廢,跑出來做什么?” “那個人可能是……雨夜……”彭安說,“我沒有見到兇手的長相,但賣魚餅的這件雨衣和兇手的一模一樣?!?/br> “你當初遇上他,結果呢,大半個月昏迷不醒?!标憡ㄖ钢赴首?,“坐著?!?/br> 彭安縮著肩膀:“你坐吧?!?/br> “我說,坐著?!彼妹畹目谖钦f。 他連忙坐下來。 陸姩訓話:“捉拿犯人是巡捕的事,就算你是熱心市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張巡捕追著他而去,也許半路發現他的破綻,直接拿下?!?/br> 話不能說得太滿。 張均能很快回來,但他只有一個人。 陸姩問:“孔凈遠呢?” “跑了?!睆埦艹林?,“他對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在一個大石頭邊上轉了個彎,居然不見了?!?/br> 陸姩問:“他真的是兇手?” “我當巡捕多年,總有一些別人覺得不可思議,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嫌疑犯直覺?!碑敵踝ゲ蛾憡?,張均能就是憑第一直覺判斷她是兇手?!坝绕湓谖乙姷竭@個孔凈遠之后,我的直覺更加強烈。但要我拿出證據,也就是他的穿著和雨夜按兇手一樣,而且他恰巧出現在暴雨中,這些猜測了?!?/br> 陸姩:“他這樣走了,是不是要去別處作案?” “他今天的目標是你。至于有沒有其他候補人選,暫且不知。巡捕房已經安排人手,在大街小巷巡查。希望這一次兇手沒有那么容易得逞?!睆埦苷f,“彭先生,陸小姐,不如你們在這里歇息,我要趕回去?!?/br> “一起走吧?!迸戆舱f,“天色已經晚了,坐車回城更快?!?/br> 張均能:“那我們一起回去?!?/br> 這可真的是雨夜了,四周只有雨水聲響,張均能手持一根柴火,照亮前路。 好不容易原路返回草屋邊上,三人的褲腿濕噠噠的。 彭安想讓那一對男女坐到后邊培養感情。 陸姩卻說:“張巡捕,彭安腿上有傷,不如你來開車吧?!?/br> 張均能應允。 彭安當然不和陸姩坐一起。他拉開副駕駛門,撐著傘:“陸小姐,你坐這里吧。我腿有些疼,一會兒可能要抬上座位緩一緩?!?/br> 陸姩忍不住又訓斥:“你沒有半點自知之明,病秧子就好好在家待著?!?/br> “是?!迸戆沧?,不大說話。 路面又是泥又是水,張均能不敢開快車,慢慢前行。 陸姩問:“剛才的一出戲是誰的主意?” 張均能略有歉意:“我一句,彭先生一句,不謀而合?!?/br> 陸姩:“演得和真的一樣?!?/br> 張均能:“冒犯了。幸好陸小姐聰慧,否則我們這出戲不知道如何唱下去?!?/br> 陸姩還穿著巡捕制服:“張巡捕,你要不要穿上衣服?不要凍著了?!?/br> “我在警校的時候,冬天訓練打赤膊?!睆埦軠睾偷卣f,“陸小姐保重身體,如果落下病根,在東五山醫治非常不方便?!?/br> 彭安靠在靠背上,半闔眼睛。 正義警察,蛇蝎囚犯,這不是妥妥的天作之合嗎? * 車燈掃過一片雨水,又遇到了障礙。 張均能踩了剎車:“好像是大雨把山上的泥沙沖下來了?!?/br> 車子滑行。車燈照出淤泥里的一個人影,穿著一身的黑。 陸姩可熟悉那件黑色雨衣了:“他也沒走成?!?/br> 孔凈遠的嘴里在喊什么。雨水能蓋住殺人的聲響,他這淺薄的呼救當然傳不進車里三人的耳朵。 張均能停車:“我下去看一看?!?/br> 孔凈遠的腿陷在泥里,他掙扎著抬起上半身,卻挪不動半分。他以為自己喊出的是咆哮,其實只是無力的呼喊:“長官,長官救我?!?/br> 張均能猜測孔凈遠是兇手,但沒有證據。萬一他判斷出錯,這只是一個普通人,那他袖手旁觀就是見死不救了。 “長官?!笨變暨h的傘早已不知去向,他渾身被泥沙濺得污濁。 “你跑得真快,一下子就沒影了?!眰阆?,張均能的臉模糊不清。 孔凈遠吐了吐嘴里的沙子:“長官,我跑得不快呀,我一轉身就不見你,我還擔心你呢?!?/br> 死到臨頭還不忘狡辯。 張均能半低身子,伸出手去。 孔凈遠扶住他的手:“長官,我太沉了?!?/br> “我拉你出來?!?/br> 孔凈遠的腿被淤泥壓實,而雙手則被張均能拽的幾乎要脫臼,渾身發疼,嘴上除了“啊啊”,也喊不出什么。終于,他從泥里出來了。豆大的雨點打在他的臉,他雨衣之下已經濕透,一片冰涼。 “謝謝?!彼蟠鴼?,“謝謝?!?/br> 今天不是黃道吉日,這一條山路多少年沒有過泥石流,偏偏被他撞上。 “四處都是山,上面可能還有泥沙。如果再沖下來,孔先生就沒有那么好運氣了?!睆埦苷f,“要到明天天亮才有人發現這里的狀況,我們回去剛才的山洞比較安全?!?/br> 孔凈遠抹了一把臉:“謝謝長官。是我沒有聽你們的話,是我自作自受?!蹦┮粝袷怯辛丝耷?。 張均能背起孔凈遠,來到了車旁。 “柳小姐,不如你坐到后面來?!迸戆部刹辉负涂變暨h同坐。 “嗯?!迸戆彩亲铄钊醯?,而且他是目擊證人。陸姩擔心孔凈遠耍陰招,挾持彭安當人質。 孔凈遠被搬上了副駕駛座,癱在那里:“我的腿動不了了……” 張均能擦了擦雨水:“先回營地再檢查傷勢?!?/br> 只有剛才坐在車上紋絲不動的那兩人,稍微不那么狼狽。張均能自己也是渾身濕透,水珠全卸在汽車座椅上。 彭安的這車怕是要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