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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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br> “兇手誤會陸小姐和我們有什么,那我們兩個出現在他面前,就加深了他的誤會?!迸戆舱f,“情感偏執是兇手的一大弱點。張巡捕,我們不如索性做到底?!?/br> 張均能明白了:“彭先生,一切以陸小姐安全為重,見機行事?!?/br> 彭安突然問:“張巡捕至今有交過女朋友嗎?” “工作忙碌。彭先生呢?” “我也很忙?!?/br> 車里靜了半晌。 張均能開口:“彭先生覺得,后面三種的可能性比前面兩種的幾率更大?” 彭安的手旋了一下方向盤,車子右轉。他說:“我相信陸小姐聰慧過人?!?/br> 張均能望著茫茫雨中的北坳山:“我也相信?!?/br> 可如果完全信任,又怎會在這樣的暴雨天,在這樣泥濘的山路上飛馳。 第29章 他才是隱忍不發。 泥土被大雨沖刷成一片泥濘,車身顛簸,輪胎飛濺出的水花濺到車窗,和大雨混在一起,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彭安不斷調整車速和方向,在時寬時窄的山路前行,直到前面出現兩道人影。 車子停下。 兩個男人撐起傘,各自下車。 前面的二人回頭。 孔凈遠摸了下鼻子。黑色雨帽蓋住他的頭,只有一縷劉海從帽檐里飄下來。他看一眼張均能的制服,不動聲色。 陸姩怒斥彭安:“你不好好在家休息,狂風暴雨的出來做什么?”大弱雞是嫌他自己死得不夠快是不是? 彭安走路蹣跚,但人是站著了:“柳小姐,我見到暴雨,忐忑不安,到處找不到你……我……” 陸姩覺得他有點古怪。 “柳小姐,風大雨大,你要出門跟我說一聲,我能放下工作來送你?!边@時說話的是張均能。 陸姩的眼睛明顯瞪了一下。要說剛才彭安怪,張均能就更古怪了。他雖然有關懷,但從不把話講得這樣直白。她哪有他的巡捕工作重要。 放下工作?除非張巡捕性情大變。 孔凈遠抿抿嘴唇,低聲地問:“小姐,這,他們……是你的……” 彭安跛著腳上前,像是要說話。但他皺皺眉頭,又把話咽下去。他臨陣脫逃。 沒辦法,張均能只得上去:“我們是柳小姐的朋友。今天天氣不好,她偏偏要出門。我們擔心得不得了?!?/br> 孔凈遠點頭說:“聽這位小姐說,這山上的男人是他的心上人?!?/br> “也就只有為了心上人,才能風雨無阻?!苯釉挼娜耸桥戆?。他說的是實話,但其中摻雜著莫名其妙的深意。 陸姩琢磨出什么來了,總不至于這二人都性情大變。對于孔凈遠,她有所警惕。彭安和張均能的出現似乎驗證了她的猜測。 這一個出現在暴雨中的青年,很值得懷疑。 陸姩挑起眼尾:“哪有風雨無阻?我本是放棄走了,這位孔先生說,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山洞可以避雨,我想跟著他去歇息?!?/br> 孔凈遠:“有人來接你,當然最好了?!?/br> “去歇一歇吧,剛才的路被雨水淹了,車子險險通過?,F在風大雨大,再回去很危險?!睆埦軉?,“前面那個山洞離這里遠嗎?” 孔凈遠看了看陸姩。 陸姩回望他,微微一笑。 孔凈遠:“行吧,你們跟著我來?!?/br> * 守山人的營地是一處山洞。洞口處,一塊突出的石塊形成天然的遮蔽,宛若一把巨大的石傘。 孔凈遠說:“這是山里人臨時休息的地方,比較簡陋?!?/br> 兩塊粗糙木板拼成一扇門。洞里放了幾樣裝備,繩索,魚鉤,以及一把鐮刀,一把鎬頭。還有一把小矮凳。 張均能收起傘,擦了擦凳子:“柳小姐,你過來坐一坐吧?!?/br> 孔凈遠看了看張均能,又再看一看彭安。 彭安沒有忘記自己“腿腳不便”,只能靠在石壁上。他對上了孔凈遠的目光。 孔凈遠立即轉向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停雨啊?!?/br> 張均能又說:“柳小姐,你的外衣有些濕了,覺得冷嗎?” 陸姩坐在凳上:“這里能避雨,已經好多了?!?/br> 張均能解下扣子,脫掉了巡捕制服,直接把外衣披到陸姩的肩上:“這種冷風冷雨最容易受風寒?!?/br> 彭安瞥去一眼。不知道張巡捕的這一番舉動,是出自真心,還是因為唱戲的需要。 張均能沖彭安笑了笑。 彭安卻低下了臉。按照計劃,他要和張均能一唱一和。他示弱,他委屈,可謂是信手拈來。但要他向陸姩表達男女情意,確實難為他了。 陳展星在場就最好,他是什么惡心巴拉話都說得出來的。 陸姩攏了攏身上的這件衣服,制服上的警徽澄亮亮的,只是披在她的身上有點可笑:“謝謝你,張巡捕?!?/br> 外面風更狂,粗糙的木板與石壁的縫隙里卷了風,發出嗚嗚鬼叫的聲音。 洞里地勢較高,角落里堆著的木柴還算干燥。 張均能在工具箱翻找,拿出一盒火柴:“我燒個火,給柳小姐暖暖身子?!?/br> 彭安不說話。他突然想,張均能和陸姩就此天長地久算了。 張巡捕一表人才,俊逸挺拔。陸姩就不用說了,能把美人計耍得爐火純青的女人肯定有一張好臉蛋。張巡捕心懷正義,他一個人足以對付兇手,英雄救美是綽綽有余的。 陸姩盯緊彭安:“你的腿怎么樣了?” 張均能正收拾著木柴。聽到這話,停頓一下。 彭安一手握拳,半掩唇角:“我沒有大礙,你注意保暖?!?/br> 陸姩嚴厲地呵斥:“知道自己身子骨虛弱,還莫名其妙出來,是想一輩子當殘廢是不是?” 洞中的四人,有三人的目光向著彭安。 彭安不得不登場了:“你走得那么早,中午我讓人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菜,都沒留住你?!?/br> 他幽怨的聲線,混著洞里的風嘯,不禁令陸姩起了雞皮疙瘩:“你這么一說,我才覺得肚子餓。對了,我帶了幾塊蒸好的魚餅。要不你們分著吃吧。魚餅一半的有雙喜,一半的有愛心,正好給你們倆圖個吉利?!标憡ㄒ贿呎f話,左右瞄著面前的兩個男人。 張均能劃開火柴。 木材被點燃,發出細微的嗤嗤聲。 張均能喃喃低語:“這聲音居然像是嘲笑?” 孔凈遠聽到這話,皺了眉頭。 張均能又說:“我不餓。柳小姐如果餓了,自己先吃吧?!?/br> 彭安吸了一下鼻子,有點委屈:“你帶著雙喜和愛心的魚餅上山?就是要給山里那人的吧?!?/br> 陸姩捶捶腳:“我現在不上山,你們分著吃吧?!?/br> 孔凈遠忍不住問:“小姐,他們倆是……是什么朋友???” “不就是那樣的朋友嗎?!标憡@鈨煽?。 “可是……”孔凈遠又問,“你不是說,你的心上人住在山上?” 陸姩笑了:“山上的一個是重中之重?!?/br> 孔凈遠再問:“這兩位呢?他們是不是對你……” “我們只是候補?!睆埦苷镜弥?,“決定權在柳小姐的手上,我們公平競爭,盡力而為?!?/br> 陸姩扶了扶脖子,斜睨過去,隨意的一抹笑卻有萬種風情:“張巡捕跟在我的后面,是委屈了?!?/br> “我心甘情愿?!睆埦軐Υ鹑缌?。 彭安后悔提這個餿主意了。 他以為張均能那樣正氣凜然的巡捕,如果在外人面前上演男歡女愛,總是會尷尬不自然。沒想到張巡捕的演技都出神入化了。 彭安幾乎相信,張均能深愛陸姩已久,只是苦于二人身份有別,隱忍不發。這時借著做戲的時機傾訴衷腸。 陸姩含笑的眼尾掃向了彭安。 彭安咳嗽:“其實也沒什么,大上海多的是男兒娶幾房的姨太太,我們是思想前衛的年輕人,也許女人也能嫁幾房的小丈夫?!?/br> 火苗的光跳躍在他的鏡片。陸姩竟不知此時彭安的眼睛是怎樣的。 張均能剛剛的演戲,是委婉表達情意。 彭安的這句話,像是在洞里炸起一個驚雷。 陸姩站起來,笑著到了他的跟前。 彭安抬抬眼鏡:“柳小姐?!毕乱幻?,卻被她摟了摟肩。頓時,他覺得青筋亂跳,想要立即推開她。 “胡說八道什么???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你跟我講講就算了。外人都在,豈不是把這小青年嚇壞了?”陸姩見到彭安繃緊的表情,起了逗弄之心,壞壞地拉起他的兩只耳朵。 彭安咬緊牙關,微微顫抖。 他擔心自己會比雨夜兇手先行動,弄死這一個輕薄他的女人。 他忍。 他才是隱忍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