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眼前黑漆漆一片,林深摸索著四周,目前所在的空間不允許他完全起身,硬要說,他很像處在一個大號鳥籠,自己大概被當成“禮物”送給了誰,至于是什么目的的禮物,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林深中途又睡過去一次,他是被突然的光亮所驚醒,眼睛一時還不能適應,他抬起手臂擋住光源,卻被什么東西強行移開。 他只好瞇著眼睛看向籠罩著自己的陰影,是一個陌生的鳥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而剛剛移開手臂的似乎是他的羽翼。 面前的鳥人通身雪白,即使覆蓋著羽毛也可以看出精瘦的身軀,他的羽冠整齊地梳在腦后,羽冠的外側有一圈墨藍色的羽毛,翅膀的外圍也是如此。鳥喙中等長度,有一個小彎鉤,臉側的細小絨毛編成了小辮垂在兩側。鳥人穿著淺色的袍子,接近脖子的位置是一圈淺灰色的羽毛,相比于羽翼上的尾羽,感覺似乎更加柔軟? 鳥人似乎在跟他說話,但事實證明不同物種間的語言并不相通。他的聲音很平緩,有如大提琴般深厚,是一種很悅耳的音調,林深有種在聽入睡前的白噪音的錯覺。 打破這個僵局的是林深咕咕叫的肚子,起先那個鳥人明顯警覺了起來,雖然林深聽不懂鳥語,但也從對方的神態中看出了危險,蓬起的羽冠以及張開翅膀的攻擊姿態。他連忙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試圖解開這個美麗的誤會。 那個鳥人沒有動作,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好邊指肚子邊比劃果子的形狀。 林深都快給自己肚子戳出一個洞了,鳥人才有所動作,消失了一會兒,給他拿來了幾個奇形怪狀的果子。比起前幾天,這幾個果子焉焉的,看上去放了一段時間,但有總比沒有好。這鳥大爺像個監工一樣站在旁邊,整得本就干巴巴的樹果更加難以下咽。 看著他吃完,鳥人似乎有說了些什么,作為鳥語零級的林深,只能裝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鳥人也沒再管他,自個兒張開翅膀消失在他眼前。送走了這尊大佛,林深松了口氣,打量了周圍,大部分空間都是空著的,陳設很簡單,這里應該是兩層樓的布局,沒有樓梯,所以作為沒有翅膀的生物,他的活動范圍應該只僅限于一層。 因為鎖鏈的原因,林深行動的位置有限,房間里溫度也越來越低,他猜測可能要入夜,只能就著現在的情況睡覺。林深整個人蜷縮在絨毛里,全然陌生的環境,陰晴不定的鄰居,真是令人頭疼。 這邊林深戰戰兢兢地思考了一夜,如何與這個鳥人相處,如果有紙筆,他大概還能做個計劃表。但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一清早就沒有了半個鳥影,當然也沒有留下任何食物。 林深不再顧及禮儀,把自己可觸及的地方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應該說這個家伙家里東西少的可憐,他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常年都不回幾趟家,自己從叢林逃過一劫不會要餓死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