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鳥
林深極力想擺脫肩上逐漸變冷的軀體,但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那個畜生濕漉漉的毛發貼在他的脖頸。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銳利的東西按住了他的右肩,耳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左肩的重量也被移開。盡管眼皮仿佛千斤之重,林深還是用盡最后的力氣抓住了搭在他肩上的物體,類似角質層的觸感,這是他昏迷前最后的一點意識。 等他再度醒來,是在一個淺藍內壁的房間,入眼的是幾個奇怪的......鳥人?他們激烈地在討論著什么,他手腳都被拷上了鎖鏈,顯然他們沒有清理這個倒霉的俘虜,林深打起精神,努力分辨這群生物的聲音。這些鳥人似鳥獸人身,保持著鳥類的形象,但身體又和直立的人類相似。簡而言之猛禽的頭部,人類手臂的位置對應的是翅膀,腳對應的是鋒利的利爪,身體被羽毛所覆蓋,身上覆蓋著類似人類衣服的布料。 他們之中有人察覺到林深的蘇醒,色彩艷麗如鸚鵡一般的鳥人只是瞟了一眼,便繼續嘰里呱啦地說個不停,聽上去有點像他mama家里養的八哥。對面淺色羽毛的鳥人有些不耐煩地聽著,時不時尖銳地打斷,為首的偏灰色羽毛的有著巨大羽冠,聲音較為低沉。 林深只能從聲音和聲調大致判斷說話的來源和情緒,顯然他們說的不是地球上的任意一種語言,他只能祈禱自己不在這些怪鳥的食譜上。 紅綠配色的那個鳥人似乎聲音越來越小,林深猜測他們可能要結束了。 紅綠鳥人氣沖沖地跑出了房間,看起來三人沒有達成共識??瓷先ナ沁@里頭兒的鳥人跟淺色鳥人繼續說了一會兒,淺色鳥人也離開了房間。 鳥人頭頭走了過來,低著頭打量了林深,沒過幾秒就嫌棄地轉頭,似乎是被他身上的血腥味熏到。作為待宰的羔羊,林深只能苦中作樂地想著,看來自己這幅鬼樣子就算是備用食材,暫時也是安全的,應該沒有鳥能下得了嘴。 之后他輾轉幾個地方,最后被丟進了涼水里,林深洗盡了身上的血污,把自己套在了一旁的布料里。他不知道這些鳥人的服飾怎么穿著,只好把那些布料結合一條絲帶拼湊在一起,整出了類似浴袍的樣子。 接著他被放進了一個玻璃屏障里,兩只黑色的鳥人圍著他仔細查看,這讓林深有種自己是動物園里被觀賞的動物一般。 似乎自己還有價值,這些鳥人還記得給他喂食,如果一塊血淋淋帶著熱氣的生rou算食物的話,加上才過去不久的回憶,林深又開始反胃,險些要把胃里不錯的東西全部吐完。 這些鳥人發現他不吃生rou后,又給他準備了點果子。林深已經幾天沒好好吃頓飯了,果子有些酸,但至少能果腹,況且他也沒有挑三揀四的權利。 之后他又昏過去,等醒來就是這番情況,四肢的鎖鏈只留下左腳,腳銬的內側有一圈絨毛,并留有一些活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