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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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離得極近,溫熱的吐息在耳邊來回吞吐,蕭青冥下意識側過臉,額頭便不經意蹭上他的側臉。 喻行舟恍若未覺似的,一心教他寫字,蕭青冥故意把腦袋挪開,那廝果然又貼過來了。 他嘴角一翹,心中哼笑,果然詭計多端的老師。 蕭青冥看一眼他覆上來的右手,忽而詫異地抬起頭:“你會用右手寫字?” 他的記憶果然沒錯,喻行舟小時候確實是用右手寫字的,后來不知道從何時起,突然改成左手了。 喻行舟頓了頓,“嗯”了一聲,卻沒有后文了。 “那為何——” 蕭青冥正要追問,書盛忽然進來稟報:“陛下,花大人求見?!?/br> 喻行舟只好直起身,默默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蕭青冥好笑地瞥一眼他老神在在的表情,頷首道:“讓他進來?!?/br> 花漸遇匆匆而至,行禮道:“啟稟陛下,日前,陛下讓臣派人去儒城回收津交鹽場,臣方才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消息?!?/br> “哦?”蕭青冥放下筆,“說說?!?/br> 花漸遇神色有些不虞:“聽聞渤海國主得知了誠郡王當著諸國使者的面,代表渤海國簽署鹽場協議的事,氣得大發雷霆,將誠郡王禁足關起來?!?/br> 蕭青冥并不意外:“莫非他敢不認賬?” 花漸遇搖搖頭:“那倒不至于,渤海國本來就不占理,還有燕然也曾放話威脅,當著那么多國家使臣,渤海國也不敢自打嘴巴?!?/br> “事實上,他們已經把鹽場的人都撤走了,但是渤海國主實在心胸狹窄,貪婪無厭,這些人臨走前,把津交鹽場所有的鹽,能帶走都帶走,剩下大量帶不走的,竟然全數毀棄?!?/br> “臣的手下報告說,現在的津交鹽場如同強盜過境,一片狼藉,鹽田都被破壞,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產鹽?!?/br> “而渤海國占據著大量鹽,伙同當地商人坐地起價,比原來的價格貴了七八倍,老百姓吃不起鹽,民怨四起,只怕再拖下去,要生出事端?!?/br> 蕭青冥沉思片刻,慢慢蹙起眉頭,渤海國做出這種下作的手段,他并不意外,什么都不做乖乖讓出鹽場偌大的利益,那才奇怪。 不過這事為難之處在于,儒城的地理位置,在寧州和渤海國交界附近,跟幽州也挨在一起。 幽州有燕然軍隊,若是貿然派兵,只怕會引起無法估量的后果…… 正在他遲疑之際,卻見喻行舟神色有異。 “儒城啊……”喻行舟喃喃自語,目光越過一片虛無,不知幽幽落在哪里。 蕭青冥有些奇怪:“儒城怎么了?” 喻行舟沉默良久,才嘆了口氣道:“儒城原名津交城,因鹽場而得名,后來……燕然南下,臣的父親喻正儒,為了保護津交城百姓……” 他頓了頓,有些艱難道:“在那里殞身,死于燕然之手。后來當地人為了紀念他,就把名字改成了儒城?!?/br> 蕭青冥隱約聽過這件事,但所知有限,他望著喻行舟悵然的神色,總覺得其中恐怕不像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只怕另有隱情。 喻行舟身上有太多事情,從未向他解釋過。 他的眼里總是沉淀著某種沉重的情緒,大部分時候都深深埋在心里,只偶爾才流露一絲一毫端倪,不仔細分辨,根本無從察覺。 蕭青冥注視著他,過去那幾年究竟在他身上發生過什么? 第107章 鹽政 蕭青冥沉思之際, 花漸遇見他遲遲沒有下令,只好出聲道:“陛下,渤海國雖是彈丸之地, 但國內也有上十萬兵馬,儒城地理位置特殊, 離幽州,渤海國都不遠?!?/br> “如今的形勢,燕然內亂, 按理不會輕易出兵,但若是我們大啟跟渤海國因鹽場之事起沖突,或趁虛而入, 不可不防?!?/br> “中央軍兵力不過五萬, 而且渤海國已經把鹽場交還,如果因此事出兵討伐, 一來兵力不足, 二來師出無名?!?/br> 以花漸遇商人的眼光看來,賺錢最怕周圍環境不安全不穩定,如果發展成兩國交兵, 燕然和渤海窮鬼兩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啟國損失就大了。 這個道理蕭青冥自然也明白, 但渤海國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下作行為,若是不教訓, 只怕還以為大啟怕了對方。 他思忖片刻, 抬眼問:“寧州路段的國道和鐵軌, 修筑完畢了嗎?” 花漸遇點點頭:“回陛下, 道路和沿途驛站已經全部完工, 正在試運行,等正式同行,從京城到儒城原本二十天的路程,最快可以縮減到七八日?!?/br> “不過馬力有限,只乘坐少數人還行,人多或者運貨太重,速度就會變慢?!?/br> 蕭青冥對這個提速已經相當滿意,想要把速度和運力再進一步提高的話,唯有等將來蒸汽機問世才行,光是靠換馬,運行成本太高。 花漸遇想了想,又道:“鹽政一事,不僅關系到百姓基本生存,還涉及到兩個國家的邦交?!?/br> “臣以為,還需要派一位既有能力又有威望,地位足夠高的大臣處置,才可使渤海國有所忌憚和收斂,確保萬無一失?!?/br> 蕭青冥雙眼微微瞇起,這個人選…… “花大人所言甚是?!?/br> 喻行舟忽然起身,向蕭青冥行了一禮:“陛下,鹽場一事不必訴諸武力,不如讓臣前往儒城一行?!?/br> 蕭青冥不置可否,只默默把他看著,有些欲言又止。 “你為何想去?” 喻行舟迎著他的目光,淡淡道:“儒城乃臣的父親為國捐軀的地方,于臣而言,有特殊的意義,臣不希望父親曾用性命庇佑的儒城百姓,再橫遭劫難?!?/br> 他低低了嘆了口氣:“除此之外,臣私心還想去祭典一下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希望陛下允許?!?/br> 蕭青冥注目他良久,心中有些猜測,更多是疑惑,何況,他的“喻貴妃”還沒捂熱乎呢…… 喻行舟見他臉上不情不愿的神色,眼尾含著一絲調侃的笑意:“陛下都這么大人了,莫非還舍不得離開師長嗎?” “胡說!”蕭青冥嘴角一撇,硬邦邦置下一句:“你想去就去,哪兒來這么多說辭?!?/br> 喻行舟心里一松,卻聽蕭青冥又將他叫?。骸澳愕鹊??!?/br> 他將系統卡池里抽到的曬鹽法拿出來,又把自己早已制定好的各種有關鹽政的計劃安排和舉措,細細分類整理成冊,一項一項與他分說。 喻行舟有些驚訝:“陛下從哪里得到此法?若是推廣全國,所有海鹽鹽場產出,只怕能翻上幾倍。臣有此法,此行必定事半功倍?!?/br> “那便好?!笔捛嘹るS意點點頭,垂下眼簾,視線落在喻行舟的右手上。 明明不是左利手,為何不用右手? 他還記得昔日喻行舟當街遇刺受傷,他探過對方右手命門,分明沒有感受到一絲真氣,根本不會武功的樣子。 后來在寧州,喻行舟戴上面具,假扮成周行時,右手使劍,武藝高強,在與秋朗過招時又被反噬到吐血,在上元夜被毒針刺中,也難以運功逼毒。 秋朗曾說,可能是服用了某種能提升功力的秘藥導致,他聞到的那股藥香,也證實了這一點。 按喻行舟的說法,是曾被人用秘法以金針鎖xue,因而不能強行運轉真氣??伤植豢贤侣妒钦l下的手。 蕭青冥暗暗蹙眉,他曾一度對喻行舟曾經突然疏遠他,不告而別的事耿耿于懷,喻行舟既然對自己心存愛意,又怎么會狠得下心離開他那么多年? 現在想來,實在是疑點重重。莫非是跟喻行舟的父親,上一任丞相喻正儒有關嗎? 喻行舟將所有的書冊整理好,再次向蕭青冥辭行。 蕭青冥望著他,想在對方臉上尋到哪怕一絲一毫有關過去的蛛絲馬跡,最終沉默良久,只嘆口氣道:“你早去早回?!?/br> 喻行舟慢吞吞地拖著步子,走到門口。 此行至少要花一月時間,他知道國事當頭,是不應該兒女情長攪亂心緒,只是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依然希望陛下能挽留他,至少再多依依不舍一點。 好借此撫慰接下來這一個月度日如年的思念。 可是身后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喻行舟默默嘆了口氣,一條腿剛邁出門檻,蕭青冥終于出聲:“喻行舟?!?/br> 他立刻轉身,卻見蕭青冥不知何時從書桌后繞出來,靜靜站在他面前。 蕭青冥無聲地望著他的側臉,小時候的記憶中,喻行舟并非是如此隱忍的性格。 他也曾意興飛揚,躊躇滿志,以“神童”之名,辯得幾個京城老學究啞口無言。 彼時他臉上帶著謙和的微笑說著多謝前輩提攜,骨子里的驕傲和自信,卻如何也掩飾不住,甚至會帶著三分驕矜暗搓搓地跑來跟他炫耀。 而現在,他卻如此謹小慎微,心思深沉。 蕭青冥時??此谋秤?,仿佛背負著一座無形的、沉重的大山,幾乎快要壓彎他的脊背。 他卻始終不肯告訴他,也不曾要求自己為他分擔一星半點。 “陛下?”喻行舟抬眼看他。 蕭青冥忽然上前一步,在喻行舟陡然瞠大的眼中,輕輕擁住他。 他的手穿過一頭微涼的發絲,溫熱的呼吸落在對方耳畔,嗓音磁性而沉穩,如同風雨中巋然不動的礁石,如同黑夜里明亮的港灣: “你記著,今后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有朕在你身后?!?/br> “縱使萬千里路,朕也會趕到你身邊?!?/br> 喻行舟渾身一震,喉間溢出些許低啞的輕笑:“陛下,這是君主對臣子的恩寵嗎?” 蕭青冥輕哼一聲:“你說呢?” 這個擁抱是極清淺的,稍微觸及便要分開。 他剛剛放下手,卻被喻行舟緊緊抱住了,他的雙手極其用力,如同鐵箍般緊緊勒住他,仿佛想要將人溺斃在懷抱里一般。 蕭青冥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熱源又忽而離他而去。 喻行舟仍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方才那個沖動之下逾越君臣之禮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 不等蕭青冥開口,喻行舟便搶先一步道:“陛下,臣這便告退了?!?/br> 說完,轉眼便匆匆離開殿門,像只偷了腥被主人發現落荒而逃的野狐貍。 蕭青冥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逗笑,搖搖頭,笑意又從唇邊一點點淡去。 ※※※ 數日后,儒城。 喻行舟帶著花漸遇等人,一路輕車簡行,披星戴月趕到儒城。 幾年前,他曾來過這里,彼時燕然大軍經常南下sao擾邊境,幽州不堪其擾,大量百姓逃難至最近的儒城,希望躲避戰火。 那時街道上行人匆匆,舉目望去,皆是一張張倉皇又麻木的臉孔。 后來燕然軍始終被拒在通關之外,儒城又漸漸恢復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