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色氤氳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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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高高在上的士族不會有什么感覺,可是下人們卻深有感觸,包括銀嬤嬤,當初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在高門內做下人還好,這要是抵了賭債,就指不定將人送去哪兒了。 更何況孟元元有美麗的臉,嬌柔的姿態。 “胡說!”秦尤呵斥一聲,恨不能上前將孟元元捆起來拖走,“你嫁入秦家,怎不是秦家婦?從來就不安分,等回去不打斷你的腿!” 面對這個狠戾的男人,孟元元心內怎么不怕,可臉上未顯半分,越是這種時候心中越不能慌:“我嫁的誰?” 秦尤想也不想:“秦胥!” “那么現在秦家可有秦胥?”孟元元又問,“既無秦胥,我便無夫君,自不是秦家婦?!?/br> 暖閣的門此時正好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那兒,是聞訊而來的賀勘。一進來,他便從聽到孟元元的后一句話。 秦胥,就是秦家二郎,他在秦家的名字。 “大公子來了?”藍夫人最先回過神來,對旁邊銀嬤嬤使了個眼色,后者趕緊搬來太師椅。 賀勘從孟元元和秦尤中間穿過,邁步到了藍夫人那邊,對人見了一禮,隨后坐去太師椅上。 “二,二郎?!鼻赜葐玖寺?,臉上換上討好的諂媚,“一走就是一年,你也沒回家去看看,咱爹娘……” “咳咳?!彼{夫人輕咳兩聲,斷了秦尤的話。心中道了聲,無知的粗俗莽夫。 “哦,”秦尤趕緊改口,抬手指著孟元元,“她帶著小妹偷跑出來,害我找遍了紅河縣。這不年底了,總得把她們接回去?!?/br> 抓人轉眼間變成了接人,分明剛才還言要打斷人的腿。 暖閣中的氣氛越發怪異,藍夫人看向賀勘:“既是那邊的事,不如大公子來決定?!?/br> 賀勘應了聲,往站著的兩人看去。他還沒往紅河縣派人呢,秦尤倒先找了過來:“怎么說是偷跑?” 他先問的秦尤,孟元元心中嘆了聲,果然他是站在秦家那一邊的罷。也是,秦家對他有恩,而她,差點毀了他的清名。 秦尤長嘆一聲,再不見先前囂張,反而表現出很大的委屈:“我哪里知道?就出了門一趟,回來她就拐著淑慧跑了。那傻丫頭還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湯,你也知道,孟氏女是什么心機?!?/br> “那你是否將她抵給別人,還賭債?”賀勘又問,語氣淡淡。 “沒有,她胡說,”秦尤斬釘截鐵,連氣兒都不喘,“這個女人,我真怕她帶壞了淑慧?!?/br> 一旁,孟元元聽著,眼前一陣陣發黑。秦尤怎就如此無恥?那么,賀勘會信這些嗎? 她看過去,正好他也在看她,兩人四目就此在空中碰上。 第13章 第 13 章 秦尤還在說著什么,嗡嗡的聲音往孟元元耳中鉆著,可她完全不想去聽。 面對上對面賀勘的眼神,輕輕開了口:“至少,這次你聽我說完,二郎?!?/br> 二郎,原是在秦家時她這樣叫他的。與他成為夫妻,她知道是一場荒唐,也知道他心中不滿意這樁婚事,單純是出于無奈。自然不會像旁人家中,女子稱呼丈夫為夫君、相公,于是,她便跟著秦家兩老那樣,需要說話時,叫他二郎。 座上,賀勘唇角微不可覺的輕抿,在女子的眼中看到懇切與希冀。她跟他說,這次讓她說完。 “你要說什么?”他問,也算是對她的回應。 周遭一靜,只聽炭盆中的火炭噼啪響著,往外源源不斷散發著熱量。 “你一個女人有何資格說?進了秦家門,死也是秦家鬼!”秦尤自覺賀勘會站在自己這邊,話語中難免有一分囂張,更有著堵人嘴的意思。 孟元元余光瞅著四下,他們都在看著她,卻沒有一個人幫她說話。是,她沒有證據,是隔壁嬸子給她報的信兒,可她能不跑嗎?留在秦家等證據,那就是等死。 “你口口聲聲是來接人,為何出口的都是咒罵?”她聲音不輕不重,清澈中帶上愁緒,“你說沒有抵掉我,那家中田產那兒去了?秦家不算大富大貴,可也算殷實,祖上留下的田,難道不是你偷著賣掉?” 秦尤瞪大眼睛,難掩惱怒:“胡說,我沒賣!” “你有,”孟元元篤定看他,“先是八月,賣掉北河的三畝水田,九月,林山下又是兩畝旱田,公公的林子,還有二郎當初留下的那些田產,你現在能拿出一點兒嗎?” 此話一出,藍夫人往賀勘面上看了眼。孟元元剛才的話后半段是真的,當初從秦家認回這個大公子,的確是給了秦家不少田產。 一來,算是報答這幾年對賀勘的養育恩;二來,給的那份田產相當厚重,其實也算是一個了清,想和秦家徹底割開。 賀勘面色不變,可眼神終究冷沉下去,手握著椅扶手不由發緊。 “胡說,”秦尤抑制住想沖上去掐人的沖動,額上青筋暴起,看去賀勘,“二郎莫要信她,這女子什么德行你最清楚。想當初,她用的什么手段賴上你,紅河縣誰不知道?她如今就是嫌棄家里日子苦,肖想著來賀家做少夫人……” 他還想說什么,在碰上賀勘目光時,瞬間退卻了下來。他是蠻橫,可對賀勘也是本能的生懼。 賀勘耳中嗡嗡作響,不愿提及的往事,就這么毫無防備的被秦尤揭開。似乎就發生在昨日,又好像過去了許久。 去年乍暖還寒的春日,楊柳輕柔。他去書鋪買紙墨,鋪子里的伙計不在,換做一個妙齡姑娘。她愛笑,臉頰上兩顆軟軟的酒窩,看著讓人心生安靜。 外面飄了雨,她借給他一把傘,不至于淋濕書本。他說明日來還傘,微笑還禮道謝。 次日相同時候,他去到書鋪,鋪門關著。他要離開時,聽見里面輕微動靜,便推門進去,確定里面隔間中有人。 鬼使神差,他竟走了進去,當時看到的,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光滑的手臂拉扯上他…… “就這些?”他輕吸了口氣,將腦中那些混亂揮散,重新看去孟元元。 孟元元明白,這是賀勘在問她要證據,單單嘴里的幾句話終究不會讓人信服,他向來是這樣的。再說,秦家對賀勘有恩,就算是秦尤的不是,賀勘是否會真的追究?秦家只剩下這一個不爭氣的兒子,看著死去雙老的份兒上,怕也不會對人怎么樣罷? 就在他聽完她的話,不去問秦尤,而繼續問她,已是明擺著的事了。他,不會信她罷。 見她沉默,眾人便知是拿不出證據,哪怕是像秦尤手中的一張薄紙。但是更奇怪的是,她如此安靜,沒有向賀勘求助,動以夫妻情。 秦尤胸脯一抬,強撐起幾分底氣:“大公子事忙,這婦人我這就帶走,會交給秦家長輩處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