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95節
書迷正在閱讀: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穿成七零惡毒小媳婦、重生后肆爺他嗜妻如命、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穿成外室文里的反派正室、獸世(高h)這世界是個巨大的XP收集器、首富的紙片戀人、折青梅記、婚后寵愛、首輔追妻錄
斐文指著樓上道:“桑亞來了個朋友,正在樓上接待呢,今天干脆就不做生意了?!?/br> “朋友?” 游闕順著往樓上看了眼,只見二樓欄桿處的位置上坐著一名身穿白色軍裝的雌蟲,軍銜上有兩杠一星,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桑亞的朋友是少校?” 圣里埃小鎮這個破地方,能當上一名普通軍雌都是件了不得的光榮事跡了,少校放在這里無異于土皇帝,說不定鎮長見了都得低頭哈腰。 桑亞怎么會認識這種朋友? 斐文聞言不屑道:“少校算什么,桑亞當年還是少將呢……” 他這句話聲音太輕,更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游闕壓根沒聽清:“你說什么?” 斐文回神:“沒什么,羅伯特少校是奉命過來清剿星盜的,他是桑亞的堂兄弟,所以順路過來看看?!?/br> 游闕沒多想:“既然酒吧今天不營業,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上班?!?/br> 他語罷正準備離開,坐在二樓的桑亞卻忽然發現了他的身影,開口叫住了他:“游闕——!” 不知是不是因為精神力暴亂的緣故,桑亞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他肩上披著一件外套,起身靠在欄桿邊對游闕道:“你先別走,在底下坐著等我?!?/br> 游闕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桑亞,他想起自己買的那件襯衫還沒送出去,只好點點頭,走到了吧臺后面坐著。 羅伯特沒想到酒吧里居然有雄蟲,好奇往樓下看了眼:“桑亞,你們的酒吧怎么還有雄蟲?” 桑亞收回視線,重新在沙發上落座,他向后靠的時候仿佛牽扯到后背的什么傷處,又皺眉坐直了身形,淡聲道:“調酒師,技術不錯?!?/br> 羅伯特笑了笑,語氣調侃道:“那位閣下可真漂亮,我就算在帝都也沒見過比他還好看的雄蟲,怪不得你一直不愿意回南部?!?/br> 桑亞聽他提起南部,微不可察頓了頓:“沒必要回去,被認出來了又惹麻煩?!?/br> 羅伯特卻道:“我今年回了一趟南部,拉塞爾閣下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一直住在醫院,如果你能回去看看他也是好的?!?/br> 拉塞爾閣下就是桑亞的雄父。 當初桑亞的翅翼被強摘,消息傳回南部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他殺了那只貴族雄蟲后出逃,家族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壓,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桑亞想回去,但一直不敢回去,就是擔心會給家族帶來麻煩,他聞言臉色不由得難看了一瞬:“雄父的身體很糟糕嗎?” 羅伯特嘆了口氣:“他很擔心你的情況,前兩天受涼住院一直咳嗽,醫生說是心病,我要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如果你愿意的話到時候可以和我一起回南部?!?/br> 桑亞靜默不語,目光暗暗沉沉,片刻后才出聲問道:“你打算待多久?” 羅伯特抬手扶了扶軍帽:“只是重新部署一下哨站的兵力,應該不會太久?!?/br> 羅伯特的這番話顯然擾亂了桑亞心底的平靜,他們又聊了一會兒才結束話題。桑亞起身把羅伯特送到樓下,抬手拉了拉肩上滑落的外套:“我知道了,到時候聯系你?!?/br> 羅伯特道:“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去駐扎區找我?!?/br> 他語罷一扭頭發現吧臺那邊坐著的漂亮雄蟲也在盯著這里看,笑著俯身行了一禮:“閣下,下次如果有機會來,希望我能嘗嘗您親手調的酒?!?/br> 游闕心想這只雌蟲還挺自來熟,禮貌性點了點頭。 羅伯特最后是頂著桑亞的臭臉離開的,沒辦法,南部雌蟲都是死顏控,看見漂亮的雄蟲就忍不住勾搭,控制不住。 桑亞眼見羅伯特離開,臉色終于緩和了幾分,他走到吧臺旁邊,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這只招蜂引蝶的雄蟲:“你昨天怎么走得那么快,還沒到點就下班了?” 游闕不便多說:“有點事,就先回去了?!?/br> 桑亞一聽就知道他在撒謊,眼神暗了暗:“走,跟我上樓?!?/br> 游闕聞言淡淡挑眉:“你的精神力又暴亂了?” 不像啊。 桑亞卻一言不發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轉身背對著游闕。只見他將銀灰色的高馬尾捋到一側,后背的襯衫處有幾道淡淡的血痕,原來是昨天摔在地上的時候不小心被花瓶碎片割傷了。 桑亞回頭看向游闕,側臉在幽藍的燈光下顯得清冷鋒利。他纖長的睫毛微垂,眼尾上翹,偏偏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幫我上藥,來嗎?” 第179章 親一親 游闕最后拎著一個藥箱和桑亞上樓了,斐文他們看見這一幕也沒問,只是雙手抱臂站在旁邊笑得玩味,仿佛早就默認他們兩個有了什么不可見蟲的事。 桑亞的后背慘不忍睹,再多幾道疤似乎也無傷大雅,畢竟身體強壯的軍雌不會在意這種小傷,但他偏偏要把游闕引到房間,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再次來到樓上的臥房,相比上次兵荒馬亂的場景,里面已經重新收拾整齊了。游闕單手拎著一個沉甸甸的藥箱站在門口,見桑亞已經坐在床邊解起了衣扣,先是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頭疼。 游闕輕輕踢開房門進屋,又反手關上門:“你后背有傷,昨天怎么不告訴我?” 桑亞聞言解扣子的動作一頓,一抬眼就見游闕不贊成地看著自己,神情顯得有些嚴肅,他偏頭收回視線,將身上的襯衫褪了下來:“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桑亞不想被蟲看見后背的傷疤,更不想被游闕看見,不過這幾道傷確實難處理,昨天洗澡的時候沒注意泡了水,一直愈合不了。 看一眼也是看,看兩眼也是看,他在游闕面前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游闕走上前坐在床邊,輕輕撥開桑亞后背的頭發,待看見那兩道猙獰的陳年舊傷時微微一頓。他有心想問,卻又覺得桑亞一定不會說,于是只檢查了一下昨天被花瓶碎片割破的新傷。 游闕皺眉:“割的有些深,還是去醫院縫針吧?!?/br> 桑亞懶懶道:“不想縫,你隨便上點藥就行了?!?/br> 游闕沒動作,他第一次見到這么喜歡糟蹋自己身體的蟲。 桑亞久等半天也沒聽見動靜,終于回頭看向游闕,卻見他正盯著自己的后背出神,眼眸一暗,聽不出情緒的問道:“怎么,你覺得這些傷很難看,下不了手?” 游闕打開藥箱,指尖劃過里面的瓶瓶罐罐,抽出其中一瓶消毒液問道:“傷疤都是難看的,世界上有好看的疤嗎?” 桑亞聞言瞇起了那雙狹長的眼睛:“那你昨天說不難看都是在騙我?” 游闕心想廢話,桑亞昨天那副神經質的模樣,不騙人怎么安撫得下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趴著,上完藥就不難看了?!?/br> 這話摻水的成分太多,一看就是哄小孩的。 桑亞冷不丁出聲問道:“你不覺得幫一只雌蟲上藥很丟臉嗎?” 游闕身上似乎沒有那種雄尊雌卑的意識,昨天被他咬傷了也不見生氣,今天讓他上藥他就跟著上來了,如果放在別的雄蟲身上,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游闕不理,只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桑亞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他幫忙上個藥有什么丟臉的。 游闕伸手把雌蟲按在自己腿上,看見對方后背的傷也沒敢太用力,語氣低沉不容反駁:“好好趴著,別亂動?!?/br> 說話間他已經擰開了手里的藥瓶,懷里卻悄無聲息多了具冰涼的身軀,動作不由得一頓。 桑亞不知何時鉆進了游闕懷里,他將下巴擱在雄蟲肩頭,鼻翼間滿是淺淡的信息素味道,依稀記得對方昨天也是這么抱著自己的,他閉目啞聲問道:“這樣上藥,行嗎?” 桑亞覺得自己有點冷,有點疼,抱著游闕也許會好受些。 在這段曖昧不清的關系里,很難說清他們誰更主動,不過誰也沒拒絕這一點吝嗇的溫暖。 游闕抱著那具清瘦的身形,心想雌蟲大多數都是和斐文一般強壯的,桑亞怎么就瘦成這個樣子了。他維持著那個姿勢,用棉簽沾了消毒的藥水在傷口上慢慢擦拭,桑亞控制不住輕抖了一下,因為太涼。 游闕卻以為他疼,動作輕了幾分:“忍一下就好了?!?/br> 桑亞不動聲色調整了一下姿勢,幾乎坐在了游闕的腿上。他伸手圈住游闕的腰身,占有欲已經初見雛形,意味不明問道:“以前有蟲在你懷里這樣坐過嗎?” 游闕被他這個問題氣笑了:“你覺得呢?” 桑亞覺得應該是沒有的,游闕上班的時候不知道多少雌蟲酒客天天調戲他,他愣是一個也沒搭理過,除了那天在隔間把自己抵在墻上用手放肆了一回,別的時候還算正經—— 這只雄蟲對自己也許是特殊的。 桑亞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一點,這個認知讓他心中某處隱秘的情感得到了滿足,他用指尖輕輕滑過游闕的咽喉,聲音低低:“這就對了,以后不許讓別的雌蟲坐你懷里,聽見了嗎?” 游闕不語,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就算是我老板,也管不了這么寬吧?” 桑亞:“那誰才能管你?” 游闕收回視線:“誰也管不了我?!?/br> 這話是真的,他從小就不服管教。 游闕語罷從藥箱里換了一瓶防水藥膏,繼續給桑亞上藥,免得對方晚上洗澡的時候又把傷口泡感染了:“我昨天走的時候你就該和我說,早點處理不容易感染?!?/br> 誰料他的這句話反倒讓桑亞捉住了把柄,掀起眼皮問道:“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桑亞是知道游闕家里情況的,沒有雌父也沒有雄父,每天生活作息十分規律,昨天聽保潔員說游闕天擦黑的時候就急匆匆離開了,十分可疑。 桑亞微微勾唇:“難道私會相好的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在笑,卻難掩危險,整個酒吧都知道桑亞對游闕有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他盯了這么久還沒想好怎么下手,如果被外面的野貓子叼了去,那可真是……有意思。 游闕一看就知道桑亞在瞎想,淡淡否認:“沒有,接了個親戚回家?!?/br> 桑亞:“什么親戚?” 游闕:“一個糟老頭子?!?/br> 桑亞聞言終于不再追問,轉而把注意力放到了后背上。游闕上藥已經很謹慎了,但因為那些傷口恰好在肩胛骨附近,總是給桑亞一種剜rou般刺痛的錯覺,不知不覺間冷汗涔涔,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游闕只覺得自己懷里好像抱了一只很可憐的動物,每次觸碰到傷口附近,對方都會疼得顫抖,然后努力蜷縮起身形。他將藥瓶放到一旁,鬼使神差抱緊了桑亞:“有那么疼?” 那顆冷冰冰的石頭心竟也多了幾分不忍。 桑亞把臉埋在游闕頸間,閉著眼沒有說話。他當初被摘下翅翼的時候,半死不活躺在手術臺上,后背的血滴滴答答淌了一地,沒有誰抱著他安慰,也沒有誰給他治傷,除了疼還是疼,再就是無盡的屈辱絕望。 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錯,那些蟲憑什么摘掉他的翅翼?軍事法庭憑什么將他關進監獄?桑亞午夜夢回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又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桑亞抱緊游闕,蒼白的嘴唇蠕動半天,最后低不可聞吐出了一個字:“疼?!?/br> 游闕不會安慰人,只能扯過旁邊的衣服替桑亞輕輕披上,揉了一把對方的后腦:“藥已經上完了,明天結痂就不疼了?!?/br> 桑亞從游闕懷里抬起頭,睫毛被冷汗浸得濕漉漉,臉色在燈光下愈發顯得蒼白:“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游闕聞言頓了頓,到嘴的話又改了口風:“不走,陪你坐一會兒?!?/br> 桑亞的臉色終于松緩了幾分,他把臉重新埋進游闕懷里,不知想起什么,忽然低聲問道:“游闕,你以后如果娶了雌君,是不是就不能這么抱著我了?”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茶里茶氣的。 但游闕沒聽出來,他只覺得自己還是個黑戶,壓根沒資格娶雌君,去了星政局連證件都辦不下來,模模糊糊道:“應該吧?!?/br> “你怎么知道雌君不會是你呢?” 這句話反而被游闕咽進了肚子里。 桑亞聞言眼神一暗,咬碎了牙齒:“那你打算娶一個什么樣的雌君?” 游闕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哪怕他心中對桑亞生了情愫,也不確定自己將來是否真的能娶到對方,畢竟身份是個大問題:“……” 桑亞見他不答,垂眸自嘲道:“總之肯定不是我這樣的,身體又丑,也沒什么家世?!?/br> 游闕的鑒茶能力不是很高,他聞言看了眼桑亞的后背,想象不出這只雌蟲經歷過什么,指尖緩緩拂過對方后背的陳年舊傷,一片凹凸不平的觸感,出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