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93節
書迷正在閱讀: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穿成七零惡毒小媳婦、重生后肆爺他嗜妻如命、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穿成外室文里的反派正室、獸世(高h)這世界是個巨大的XP收集器、首富的紙片戀人、折青梅記、婚后寵愛、首輔追妻錄
游闕皺了皺眉,他仿佛是為了確認什么,將襯衫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發現就是自己當初穿的那件,連袖口脫絲的地方都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皺巴巴的,一副遭過蹂躪的模樣。 但現在很顯然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 游闕想不明白原因,只好把襯衣丟回原位,拿著毛巾走了出去。他回到床邊,垂眸把桑亞手心的血痕擦拭干凈,思考著等會兒該怎么向斐文詢問桑亞的情況,沒發現床上的雌蟲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 桑亞似乎清醒了一些,但眼睛依舊紅得滲人,他緩緩偏頭看向床邊,卻見游闕正幫自己清理手心的傷痕,指尖悄無聲息攥緊,在純白的毛巾上印出了一片斑駁的血痕。 游闕見狀動作一頓,心知桑亞應該是醒了,聲音出乎意料的沉穩平靜:“冷靜下來了嗎?” 桑亞聞言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火,盡管這種怒火是沒來由的,是無理取鬧的。 他恨游闕剛才不離開, 他恨對方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是他赤裸的身體,是傷疤,也是這幅漂亮皮囊下的真面目…… 有些東西一旦戳破就裝不下去了。 桑亞從床上艱難起身,面容蒼白陰郁,他毫無預兆伸手掐住游闕的喉嚨,冷冷吐出了一句話:“看過我后背的蟲都要死,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的手在抖,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不忍下手。 游闕顯然不會被他唬住,聞言反問道:“為什么?” 他頓了頓:“就因為那些傷很丑?” 游闕這句話顯然戳到了桑亞的痛處,他話音剛落,脖子上的手力道就陡然收緊了幾分,呼吸頓時一窒。 桑亞只覺得這句話從游闕嘴里說出來,比從別人嘴里說出來還要錐心刺耳,他眼神陰鷙,咬牙問道:“你再說一遍?!” 原來真的是因為這個。 游闕心中明白了什么,卻攥住了桑亞的手腕,然后從脖子上一點點掰開:“你已經聽清楚了,為什么還要讓我再說一遍?” 桑亞被注射了麻醉劑,力道自然比不過他,指尖就那么硬生生被扯了下來,留下一片斑駁的血痕。 桑亞盯著面色淡漠的游闕,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沒由來的失望,如漣漪般逐漸擴散蔓延。他悄無聲息攥緊指尖,力道大得指甲都陷入了皮rou,想說些什么,卻又覺得沒必要再說。 “……出去?!?/br> 一陣冗長的靜默過后,他啞聲吐出了兩個字,臉色難看至極。 游闕卻沒有離開,而是把毛巾翻了個面,坐在床邊強行給桑亞擦掉了臉上的冷汗與血污。雌蟲拼命掙扎,卻反被他攥住手腕用力抱進了懷里,低低呵斥了一聲:“別動!” 游闕聲音嚴肅,桑亞聞言不自覺僵了一瞬。 游闕從沒有安慰過誰,也沒有被誰安慰過,他見桑亞變了臉色,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剛才無心的問句戳到了對方心中痛處,頓了頓才道:“是你自己覺得丑,我從來沒說過丑?!?/br> 桑亞又是一頓。 游闕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抱著桑亞合不合適,畢竟他們平常只是曖昧關系,并沒有突破什么,但此時此刻除了擁抱,他想不到更好的安慰方式。 游闕緊緊抱著桑亞,想起這只雌蟲剛才又要求死,又要殺人,皺眉問道:“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 他的聲音低沉淡淡,和平常并無二致,但細聽不難感受到其中的關切和重視 桑亞閉了閉酸澀的眼眶,沒說話,只是把臉緩緩埋在游闕肩頭,用力攥住了他后背的衣衫。 游闕見他不答,再次問道:“是斐文他們?” 桑亞閉目搖頭,還是不說話。 游闕隔著被子輕拍桑亞后背,想起那些傷早已結了痂,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應該和今天的事無關。只是他剛才看見的時候太過驚訝,下意識忽略了這點:“那他們為什么要把你鎖在房間里?” 桑亞聞言終于睜開雙眼,啞聲吐出了幾個字:“我的精神力暴亂了……” 這下愣住的人變成了游闕。 他雖然已經來蟲族住了一段時間,但對這個種族依舊算不上了解,聞言這才想起來雌蟲是有精神力暴亂期的,一旦發作很可能失去理智傷人,斐文他們把門鎖起來大概也是因為這個。 游闕下意識松開桑亞:“那你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院?” 桑亞看見游闕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血液控制不住鼓噪了一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劇烈、真實,仿佛在叫囂著要得到什么。他冰涼的指尖順著游闕精壯的手臂緩緩下移,最后卻圈住對方的腰身,一個旋身將雄蟲壓在了床上。 桑亞的身軀仍是虛弱無力的,但絲毫不影響他對雄蟲信息素的感知。他埋首在游闕的頸間,銀灰色的發絲傾瀉下來,蛇一般纏住了他們的指尖。 “不用去醫院……” 桑亞的嗓子沙啞低沉,帶著危險的毒性, “你在這里就夠了……” 第177章 信息素 游闕永遠都不會知道浴缸里的那件襯衫經歷過什么,一如桑亞現在對他做的事,隱晦、朦朧,并不真切。 桑亞埋首在游闕頸間,慢慢找尋著信息素發散的來源,眼角眉梢閃過了一抹病態的饜足。但他不敢做得太放肆,只敢用身軀輕蹭,最后輕舔了一下游闕的后頸,舌尖濕濡柔軟。 游闕的后背僵了一瞬。 短短幾秒,雄蟲的信息素就如云層一般堆積在房間上空,仿佛隨時會落下一場潮濕的雨,那種苦澀的烏木氣息有些像中藥,但并不難聞,緩慢撫平了桑亞腦海中因為精神力暴亂所帶來的疼痛。 “游闕……” 桑亞啞聲呢喃著這兩個字,蒼白的皮膚飛快蔓延上一陣潮紅,燙得驚人。游闕不習慣被人壓著,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皺眉問道:“你真的不用去醫院?” 桑亞的身上原本裹著被子,經過這么一滾,直接散了開來,皮膚上一片瑩白透粉的晃眼。 游闕見狀連忙扯過來幫桑亞重新蓋住,連帶著視線也偏了幾分。他后知后覺意識到對方是一只雌蟲,身體與雄蟲相似,卻又不太相似。 桑亞見游闕不看自己,伸手扣住了他的后腦下壓,力道并不算溫柔,目光暗暗沉沉:“為什么不看我?” 游闕面不改色拽下他的手,顯然不是個被壓制的性格:“不看你又怎么樣?” 桑亞緊緊盯著他,唇邊扯出了一抹譏諷的弧度:“不看,那你就是在嫌我的傷?!?/br> 斐文讓游闕別搭理桑亞這個神經病是有緣由的,把他關在屋里冷靜幾天就好了,越搭理越來勁。 游闕垂眸睨著桑亞,因為光影的緣故,那雙淺茶色的眼眸一度趨近墨色。他皺了皺眉,不免覺得桑亞有些無理取鬧,聲音低沉的反問道:“那我現在看,你難道要脫光了給我看?” 剛才喊著不許看的是桑亞,現在按頭看的也是桑亞,雌蟲心思果然難測。 桑亞聞言本就潮紅的身體不免更加深了幾分顏色,他枕在一片散亂的銀灰色發絲上,指尖攥緊被子邊緣,氣焰忽然熄了下去,咬唇問道:“你剛才難道沒看?” 游闕淡淡嗯了一聲:“看了?!?/br> 桑亞從床上摔下來的時候,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全看見了。 桑亞沒想到游闕會承認,聞言愣了一瞬。他緩緩支起身形注視著游闕,銀色的眼眸氤氳著水光,漂亮卻又危險:“游闕,你看光了我的身體,讓我以后該怎么找雄主?” 游闕看起來并不在意這件事:“看光了就找不到了嗎?” 桑亞垂眸,睫毛在眼下打落了一片濃密的陰影:“嗯,找不到了?!?/br> 游闕卻道:“找不到那就不找了?!?/br> 他語罷從床上起身準備離開,因為外間已經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大概率是斐文他們,萬一被發現了解釋不清楚。 桑亞見狀眼疾手快攥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兒?” 游闕腳步一頓:“下樓工作?!?/br> 他剛才上來只是為了確認桑亞的安全,現在知道對方沒事就行了。 桑亞卻不太想放游闕離開。他從床上坐直身形,死死攥住游闕的袖子,指尖藤蔓一般扣住了他:“不走不行嗎?”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耳熟,游闕的母親當年和別的男人私奔離開時,他也這么拽住那個女人的袖口問“不走行不行”,可惜對方還是走了。 但現在情況又截然不同,他只是下樓工作,桑亞為什么擺出一副被負心漢拋棄的樣子? 游闕顧及著對方生病,腳步停頓一瞬,到底還是折返了回去。他單膝跪在床邊,傾身把桑亞肩頭滑落的被子重新拉好,低聲解釋道:“我是偷偷上來的,被發現了不好?!?/br> 桑亞聞言這才松開游闕,他垂眸時忽然注意到了雄蟲剛才被自己咬傷的手,心中一沉,皺眉問道:“傷口還疼不疼?” 疼肯定是疼的,游闕又不是死人,但他看見桑亞蒼白失血的臉色,還是搖了搖頭。 桑亞猶豫一瞬,卻將游闕的手遞到唇邊,低頭吮掉了上面干涸的血跡,最后用舌尖輕輕裹住游闕的指尖溫存,片刻后才緩緩抽離:“去醫院看看,別留疤?!?/br> “不嚴重?!?/br> 游闕并不在意疤痕。他指尖輕動,似乎想做些什么,最后卻只是將桑亞身上的被子拉得更緊:“我下去了,門上面有一把鎖,要不要給你解開?” 桑亞并不在意那把鎖:“你不是偷偷進來的嗎?鎖上吧?!?/br> 游闕:“那你怎么辦?就這么關在里面?” 桑亞搖頭:“他們過一會兒會給我開門的?!?/br> 游闕只好離開,他關上房門的時候往里面看了一眼,卻見桑亞仍跪坐在床邊盯著自己,那張蒼白的臉在燈光下漂亮得驚人,銀灰色的長發凌亂散在身前,周身卻散發著一種腐朽死寂的氣息,就像是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一樣。 空氣靜默了一瞬。 游闕察覺到了自己心中那一絲微弱的不忍,無意識皺起眉頭,他伸手掩上房門,把鎖重新掛了上去,這才轉身離開。 剛才門外的腳步聲應該是保潔員發出的,斐文他們并沒有出來。游闕原本想下樓工作,但不知想起什么,最后還是走到斐文的房間敲了敲門。 斐文正在房間里敷臉,聽見敲門的動靜只好起床走過去開門,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誰???!” 游闕看見門后探出了一張敷著面膜的臉,黑乎乎六親不認,不動聲色后退了一步:“老板,我剛才聽見桑亞的房間里面好像有動靜,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有動靜?” 斐文心想桑亞該不會又精神力暴亂了吧?他連忙撕下面膜走出房間,快步朝著桑亞的臥室走去,嘀嘀咕咕道:“不應該呀,我昨天才給他注射了麻醉劑的?!?/br> 游闕跟在后面,不著痕跡把偷來的鑰匙掛到他腰間:“老板,我還有事,先下樓工作了?!?/br> 斐文急著去看桑亞,聞言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去吧去吧?!?/br> 游闕這才轉身離開。 因為庫里特酒吧有只雄蟲的緣故,生意一直很火爆,不過工作日也有冷淡期,今天的顧客并不算多。 游闕下樓后閑著沒事做,把調酒工具整理了一下,結果沒想到古伊古和約翰忽然跑來酒吧找他了,神情顯得異常焦急:“游闕,不好了,你快和我去警局一趟!” 游闕聞言動作一頓:“去警局?做什么?” 古伊古急得跺了一下腳,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些什么,游闕頓時面色一變。他打開柜門走出吧臺,對旁邊的保潔員道:“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幫我向老板請個假?!?/br> 游闕語罷不顧保潔員呆愣的反應,連忙和古伊古他們跑出酒吧,在路邊攔了一輛車直奔警局而去。 警局五點下班,古伊古的叔叔理查在大門口徘徊半天,卻一直沒有回家。他時不時看一眼手腕上的終端,神情顯得有些焦躁,直到看見游闕他們坐車趕來,這才眉頭一松,快步上前道:“你們怎么才來,那只老雄蟲一直鬧著要找他孫子,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撫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