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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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里埃這種貧窮落后的小鎮少見鮮花,黑石山風雪漫天的監獄也見不到除了黑白之外的第三種顏色。 雌蟲把玫瑰揣進口袋,拎著背包離開了。他沿著路邊的指示牌一路前行,七彎八繞,最后停在了圣里埃最大的一家酒吧門前,哪怕玻璃門緊閉,也依舊不難聽見里面嘈雜的碰杯聲和賭博搖骰子的聲音。 賭、酒、走私,這三樣東西是圣里埃最掙錢的門路,哪怕外面陰雨連綿,街上九成九的店家都生意慘淡,酒吧和賭場依舊是這條街上最熱鬧的地方。 雌蟲推門走進酒吧,徑直去了吧臺,哪怕渾身濕透也并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清凌凌的貴氣。他將手里的背包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動靜,詢問酒保:“你們的老板在哪兒?” 酒保聞言擦杯子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抬頭看向他,神情顯得有些警覺:“你找我們老板做什么?” 雌蟲面不改色道:“讓他出來,就說有一個朋友過來找他?!?/br> 能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酒保多多少少也有些眼力勁,見過血的蟲和沒見過血的蟲氣質截然不同,而面前這只雌蟲很明顯屬于前者。 酒保有些猶豫:“稍等,我去傳話?!?/br> 他語罷匆匆離開了,沒過多久后面的隔間就走出了一名藍發雌蟲,赫然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斐文,也是圣里埃小鎮的首富。 斐文被酒保叫出來時神情隱隱顯得有些不耐,但當他看見吧臺旁邊站著的雌蟲時,面色頓時一變,低低驚呼出聲:“桑亞?!” 他語罷快步上前,神情難掩驚喜:“你什么時候來的圣里埃,怎么不提前打電話和我說一聲?” 聽語氣,像是熟識。 桑亞隨手從吧臺上拿了一瓶酒,“嘭”的一聲撬開瓶蓋,行事作風帶著和那張精致臉蛋截然不同的利落:“今天剛到,凱文他們呢?” 斐文道:“他們刑期短,半年前放出來就到圣里埃了,都在后面,我帶你去?!?/br> 他看起來對桑亞很是尊敬,甚至主動拎過吧臺上又濕又舊的背包,帶著他走進了后方的隔間,讓一旁的酒??吹妙拷Y舌:看來這只雌蟲來頭真的不小,幸虧他剛才沒得罪。 隔間后方有一張休閑球桌,頭頂燈光帶著酒吧特有的絢麗昏暗,三四只雌蟲手拿球桿圍在桌邊玩得正起勁,冷不丁察覺到有蟲進來,下意識抬頭看向門口,忍不住驚呼出聲:“桑亞?!” 一只金瞳雌蟲率先扔下手里的球桿迎了上去,語氣難掩激動:“老大,你什么時候出獄的?怎么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桑亞聽不出情緒的反問道:“出獄是什么光榮事嗎?” 凱文訕訕一笑,撓了撓頭:“不是光榮事,起碼是好事嘛,對了老大,法厄斯答應給你一個新身份的,他沒騙你吧?” 桑亞沒說話,而是仰頭灌了一口酒,仿佛這種辛辣刺激的液體可以將他從鬼氣森森的地獄重新拉回人間。他皺眉咽下酒液,從上衣口袋抽出一張身份證扔在球桌上,簇新的卡片在燈光下瑩瑩發亮:“他給了我一張新的身份卡,注銷了檔案里的犯罪記錄,說……” 凱文疑惑:“說什么?” 桑亞頓了頓,緩緩吐出一句話:“他說讓我以普通蟲的身份活下去……” 凱文聞言靜默一瞬,撿起那張身份證遞還給他:“老大,其實當個普通蟲也不錯,我們都是從監獄里出來的,也不可能再回軍部了,圣里埃這個地方雖然窮了點,但還算清凈,我們隱姓埋名靠這間酒吧也能活得很好?!?/br> 斐文也是一樣的意思:“桑亞,你的檔案雖然洗白了,但當初摘走你翅翼的那只貴族雄蟲在帝都還剩下不少勢力,萬一被認出來難保不會惹上麻煩?!?/br> 桑亞皺了皺眉:“我知道?!?/br> 他語罷將酒瓶放在一旁,伸手接過凱文手里的球桿,彎腰瞄準了桌上的一顆紅色球,俯身時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性感流暢的腰線,還有后背一大片早已結痂的舊傷。 “砰——!” 一聲脆響,一桿進洞。 桑亞冷不丁想起了剛才雨中那只帶著口罩的蟲,意味不明道:“這個地方不錯,民風淳樸?!?/br> 很適合他金盆洗手,兼從良。 斐文聞言詭異看了他一眼:“民風淳樸?你確定?” 媽的,他自從來了圣里埃小鎮,走在街上十天有八天錢包都被偷了個精光,隔三差五還會遇上當街搶劫火并這種事,桑亞居然說這里民風淳樸?! …… “說?!你是不是看剛才那只南部雌蟲長得漂亮,所以故意來攪黃我生意的?!好哇游闕,你就是這么對你的救命恩蟲的嗎?我當初算是白救你了!” 游闕洗完臉從浴室出來,就見古伊古正在客廳里氣得跳腳,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罵罵咧咧不停,半個小時了也不見口干,和結巴沉默的約翰隱隱走了兩個極端。 游闕用毛巾擦了擦淋濕的頭發,俊美的容貌失去遮掩,與白天在餐廳相親時的丑陋模樣天差地別:“我說過了,那只雌蟲沒錢,你訛他也是白費功夫?!?/br> 古伊古憋屈得無以言表:“我都還沒開始訛,你怎么知道他沒錢?!外鎮蟲來這里都會故意裝窮,就是怕被搶劫,他那個背包沉甸甸的肯定有不少好貨!” 游闕躺在沙發上,用毛巾蓋住臉,很明顯不在意這件事:“是嗎?” “當然是!”古伊古氣得磨牙,“南部一向富裕,那只雌蟲說不定就是肥羊呢!” 游闕聽見了一個新名詞,把毛巾從臉上拿了下來:“南部?什么南部?” 古伊古早就發現了,游闕是個生活白癡,掰著手指頭給他算:“我們在西部邊陲,旁邊就挨著南部,對面是北部。那只雌蟲留長頭發,臉又白白凈凈,一看就是南部過來的,他們那邊的雌蟲都愛漂亮,留長頭發,好認的很?!?/br> 游闕心想那也沒辦法了,人都跑了,他重新閉上眼道:“大不了下次我不管了?!?/br> 古伊古對他豎了個中指:“下次?下次誰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我們這個鎮都好幾年沒來過外鄉蟲了?!?/br> 約翰見氣氛鬧得僵持不下,主動開口轉移話題:“游……游闕,你你你……今天不是去相親了嗎?結……結果怎么樣?” 游闕態度坦然:“泡湯了?!?/br> 約翰聞言目露同情:“你你你……你的臉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很難找伴侶的,第一次不成功的話,婚介所后面給你安排的對象會越來越差勁的,說不定還會丟去那種聯誼會?!?/br> 古伊古指了指游闕的臉,出言調侃道:“就游闕每天出門的那副德行,還會有蟲比他更差勁嗎?哦,蟲神,我都開始同情和他相親的那些雌蟲了?!?/br> 約翰說的話不無道理。 在第一場相親告吹之后,婚介所后面又陸續給游闕安排了兩次相親,第二任相親對象是位身高一米九的鐵塔壯漢,第三任相親對象是只膚色黝黑的北部雌蟲,一拳能錘碎桌子,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畢竟伴侶將來可是要過一輩子的,誰也不愿意天天對著一張丑陋的麻子臉,游闕的那張臉實在丑到家了,是個人都看不下去。 負責給游闕安排對象的調查員直覺自己遇到了蟲生之中最大的挑戰,默默攥緊了拳頭:可惡,整個圣里埃小鎮最難找對象的單身雄蟲只剩三只了,他說什么也要把這三顆毒瘤給解決掉! 毫無疑問,游闕就是這些雄蟲里條件最惡劣的一只。 調查員上門回訪的時候,神情嚴肅地對游闕保證道:“閣下,請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幫您找到伴侶的,相親不成還有聯誼活動,三次不行就三十次!圣里埃小鎮的雌蟲數量是雄蟲的十五倍,我不信給您找不到合適的伴侶!” 游闕:“……” 游闕不明白這些調查員為什么如此執著:“其實你們不用……” 調查員打斷道:“閣下,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職責。我會繼續替您篩查合適的相親對象,請您隨時保持聯絡暢通?!?/br> 調查員語罷就匆匆離開了,生怕這只丑雄蟲砸了自己的飯碗。 “……” 游闕多多少少感到了幾分惆悵,原來就算不偷東西,單身也成了一種罪過。他從桌上空癟的煙盒里找出一根劣質香煙,叼在嘴里用打火機點燃,轉身走進了浴室。 這間廉價的出租屋顯然還沒來得及置辦大型家電,游闕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洗衣服,當古伊古和約翰閑著無聊來找游闕玩時,就見他嘴里叼著一根煙,正蹲在盆子旁邊認真搓衣服。 好慘。 古伊古和約翰心里不約而同冒出了這個念頭,薩利蘭法的雄蟲養尊處優,做飯洗衣這種事都是雌蟲做的,再聯想到游闕相親相了三次都沒過,他們不免更加同情游闕。 古伊古最近不知道從哪里發了筆小財,他站在衛生間門外對游闕招呼了一聲:“游闕,別洗衣服了,走,我請你喝酒?!?/br> 游闕抬手摘下煙,彈了彈灰,免得飄到盆子里:“不去,我衣服還沒洗完?!?/br> 古伊古:“嘖,有什么好洗的,堂堂雄蟲蹲在家里洗衣服,你丟不丟殼?我可是看你相親三次都沒成功,好心好意過來安慰你的?!?/br> 游闕坐直身形,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相親三次也沒成功?” 古伊古鄙夷吐槽道:“我和你不一樣,我相親失敗是因為看不上那些雌蟲,你相親失敗是因為那些雌蟲看不上你?!?/br> 倒也是。 游闕也懶得搓衣服了,他起身洗干凈手,又換了身衣服,對古伊古道:“走吧,哪個酒吧?” 約翰結結巴巴道:“庫……庫里特酒吧,他們今天全場七折優惠?!?/br>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僅限雄蟲?!?/br> 薩利蘭法對于雄蟲的福利待遇一向很高,逢年過節的時候娛樂場所都會推出優惠活動,就連游闕當初租房子的時候價格也打了個對折。酒吧推出這種優惠活動往往是為了吸引雄蟲,而雄蟲則可以吸引更多雌蟲的到來。 當游闕、古伊古、約翰這三顆毒瘤走進酒吧時,里面已經蟲滿為患了,不過九成九都是雌蟲。他們艱難擠到吧臺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低聲抱怨道:“早知道這么多蟲我們就不來了?!?/br> 酒吧雖然蟲多才好玩,但太多了也窒息。 游闕淡淡出聲:“我早就說了別來?!?/br> 他對喝酒不感興趣,純粹是在家里待得無趣出來透透風,語罷從旁邊的架臺上拿了一個篩盅,又抓了五個骰子丟進去,手腕靈活翻轉,自顧自玩得起勁。 旁邊有一只雌蟲注意到他們三個的存在,暗中戳了戳同伴:“哎,那邊有三只雄蟲,要不要上去試試?” 同伴回過神看了眼,果不其然發現吧臺旁邊坐著三只雄蟲,眸中露出了獵艷的目光:“行,我釣那只穿黑衣服的,剩下的兩個你自己選?!?/br> 游闕穿的就是黑衣服,他足以媲美男模的高瘦身材極具迷惑性,哪怕戴著口罩并未轉身,遙遙一個背影也相當帥氣。 雌蟲其實也看上了游闕,但見朋友開口,咬咬牙只好割愛:“成交!” 他們說干就干,端著兩杯酒直接上前搭訕了,一左一右擠在游闕和古伊古的身旁,刻意掐細嗓子好讓自己顯得溫柔一些:“兩位閣下,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們跳支舞呢?” 古伊古向來葷素不忌,他眼見這只搭訕的雌蟲還算清秀,不用釣就自己上鉤了,親熱摟住對方的肩膀道:“當然,不過我沒學過,你可得教教我?!?/br> 雌蟲拋了一個媚眼:“當然,閣下~” 游闕身旁的雌蟲眼見同伴得手,不免添了幾分信心,帶有暗示意味的望著游闕道:“帥哥,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跳支舞呢?” 游闕拒絕了:“抱歉,我不會跳?!?/br> 雌蟲不死心,悄悄搭住了他的手:“閣下,骰子有什么好玩的,您不會跳舞我可以教您的?!?/br> 游闕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似笑非笑問道:“你確定?” 雌蟲:“??。。?!” 游闕那張臉帶來的沖擊度不啻于鬼片,那只雌蟲見狀嚇得差點一屁股摔下椅子,連酒都忘了拿,立刻連滾帶爬跑遠了,什么跳舞什么艷遇通通拋到了腦后。 艸,圣里埃小鎮什么時候來了只這么丑的雄蟲!嚇死他了! 游闕眼見那只雌蟲逃走,這才重新戴上口罩繼續玩桌上的骰子。他的功夫全靠手藝,手腕一翻一轉,十次里有八次搖出來的都是豹子,花樣繁多,看得人眼花繚亂。 約翰趴在旁邊看了半天,面露驚嘆,結結巴巴道:“游……游闕,旁邊就有賭桌,你……你要不要去玩一玩?” 游闕拒絕了:“我不沾賭?!?/br> 賭場這種地方普遍不干凈,贏多贏少都會被幕后老板盯上,雖然偷東西不是什么光彩事,但并不妨礙游闕遠離賭博。 約翰待得有些無聊:“那那那……那我先找……古伊古去了?” 游闕嗯了一聲:“你去吧?!?/br> 他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用骰子練習堆高塔,看起來難免有些奇怪。酒保過來收走了吧臺旁邊的杯子,出聲詢問道:“先生,喝點什么嗎?” 游闕頭也未抬,心不在焉道:“隨便?!?/br> 酒保似乎是笑了笑,只是潛藏在聲音里,不易察覺:“先生,這里沒有隨便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