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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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德:“我剛才去了監牢一趟??巳R特聯盟的星盜首領是兩只雄蟲,他們之前幫過我,我去探望了一下,可能不小心沾上氣味了?!?/br> 阿克斯心有疑竇:“你確定?” 白蘭德似乎是笑了一下:“我為什么要騙你?” 在帝都所有的未婚雌蟲里,白蘭德大抵是最合雄蟲心意的那種類型,外貌清貴,家世優越,等級足夠高,更難得的是性情溫柔和順。他永遠都是一副淺笑良善的模樣,看起來極好掌控。 但薩利蘭法的制度扭曲失衡,貴族雄蟲對雌蟲的壓迫則更是肆無忌憚,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真的會有雌蟲長成溫柔良善的模樣嗎? 鮮花需要干凈的土壤和水源,如果在不見天日且毒氣遍布的臭水溝里長大,就算僥幸成活,也一定是帶著劇毒的。 阿綏和白蘭德看起來同樣無害,但前者是真的單純,后者的溫柔卻總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阿克斯深知白蘭德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溫順,帝都那些雄蟲覺得白蘭德好掌控,只是因為他們錯將淡漠當溫柔:“這個問題只有蟲神知道,白蘭德,你是帝國少將,最好不要和那些卑劣的星盜扯上關系?!?/br> 白蘭德低低出聲:“他不是……” 阿克斯沒聽清:“你說什么?” 白蘭德搖頭:“沒什么,你打算什么時候啟程回帝都?” 提起這個,阿克斯不由得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顯得有些頭疼:“那天抓捕的時候場面太混亂,我不小心放走了一批星盜,他們手里還有幾只雄蟲,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須救出所有雄蟲才能返回帝都?!?/br> 白蘭德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群星盜還在附近嗎?” 阿克斯道:“他們還藏在密林里不肯出來,里面異獸太多,軍隊找起來難度不小。帝國已經聯系北部守在密林的另外一道出口了,只要那些星盜敢冒頭,立刻抓捕歸案?!?/br> 白蘭德淡淡出聲:“密林里到處都是高級異獸,那群星盜又不成氣候,到時候萬一他們遇上危險,被綁去的雄蟲只怕兇多吉少?!?/br> 阿克斯無意識皺起眉頭,這個問題顯然也是他所擔憂的:“那幾只雄蟲都是貴族出身,還有一位閣下是律法官的獨子,剛才薩菲爾上將發消息過來,說上面一直在施壓,只給我們最后三天時間?!?/br> 白蘭德聞言靜默片刻,卻忽然開口道:“讓他們過來劫獄吧?!?/br> 阿克斯聞言一頓,詫異看向他:“你說什么?!” 白蘭德又平靜重復了一遍:“讓他們過來劫獄。黑鷹聯盟和克萊特聯盟加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多個頭目都被我們抓了起來,那群星盜一直藏在密林里不肯逃走,估計是想找機會劫獄,你故意賣個破綻給他們,到時候再布下埋伏一網打盡?!?/br> 阿克斯沒有立即答應:“你不覺得風險太大了嗎,萬一真的有星盜被救走怎么辦?” 白蘭德也不強求他贊成自己的意見:“那你就繼續帶兵搜捕密林吧,到時候那些星盜萬一被北部抓住,你想從他們手里要回被綁去的雄蟲可就沒那么容易了?!?/br> 其實白蘭德還有別的更為穩妥的辦法,但他想把阿綏從監牢里救出來,就只能引誘那群星盜來劫獄。 阿綏一向怕黑,監牢狹小幽閉,那只雄蟲估計住不慣。 …… 夜色悄然降臨,被抓起來的星盜已經數不清這到底是他們在牢房里度過的第幾天了。坐牢的生活實在無趣,每一分每一秒對于他們來說都是煎熬。 阿綏已經在墻角蹲了一整天,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叫他也不理,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許岑風閉目躺在床上,用手背覆住眼皮,語氣隱有無奈:“阿綏,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br> 一個大活人蹲在墻角,說老實話,怪害怕的。 阿綏悶悶嗯了一聲:“你先睡吧,我不困?!?/br> 許岑風只好放棄勸說。臨睡前他透過氣床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空,只見上方懸著一輪皎潔的月亮,雪地里的織娘貪戀星艦里的溫度,已經在欄桿上結了幾根晶亮的蛛絲。 大概明天就能織成一張網了。 時間過得真快。 許岑風嘆了口氣,閉眼陷入了睡夢中。他心里藏著事,一向覺淺,每天早上六點就會準時睜開眼。 翌日清晨,當一縷金色的陽光傾灑進這間狹小的牢房里時,許岑風的睫毛顫動一瞬,不出意料從睡夢中睜開了雙眼,然而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天花板,而是阿綏那張熟悉放大的臉—— “?。?!” 許岑風見狀心口一窒,嚇得嗖一聲從床上坐起了身,阿綏下意識后仰躲避,然后憑借絕佳的腰力又硬生生直起了身形,他拍著胸口驚魂未定道:“岑風哥,你嚇死我了?!?/br> 許岑風心想被嚇死的應該是他才對:“你大清早跑到我床邊做什么?” 阿綏聞言沉默一瞬,忽然把一根小木棍舉到了許岑風面前,只見上面爬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八足蜘蛛,不知為什么,看起來有些蔫蔫的:“岑風哥,你看?!?/br> 許岑風見狀又是一愣:“你哪兒來的蜘蛛?” 阿綏不是最怕蟲子了嗎??? 因為阿綏膚色白皙,所以眼下的青黑格外明顯,他很明顯一夜沒睡,聞言將棍子往許岑風面前遞了遞,認真道:“我從窗戶上撿的,你看,我現在不怕蟲子了!” 阿綏昨天想了一晚上,白蘭德對他那么好,就算是蟲子自己也不該怕他,那樣多讓人傷心。他蹲在墻角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蟲子練膽,結果半夜從窗戶旁邊撿到一只雪蛛,現在終于不害怕了。 ?;艘煌砩蠒r間克服恐懼的勇敢小狗?。。?/br> 第149章 我不怕你了 阿綏好不容易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克服恐懼,之后兩天白蘭德卻再也沒踏足過監牢,就連按時巡視的阿克斯少將也不見了身影,只有胖廚子每天風雨無阻的按時送飯。 阿綏讓他幫忙去找白蘭德,對方卻回回都苦著臉道:“大首領,不是我不想幫您,白蘭德少將和阿克斯少將這兩天都在主艦里面議事開會,附近都是值守的親兵,我根本進不去?!?/br> 完了,白蘭德肯定生氣了。 阿綏聞言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他絕望倒回床上,就像一條擺爛的咸魚。白蘭德萬一真的以為自己嫌棄他怎么辦,平常見面了還能解釋一下,現在連面都見不到,完蛋。 許岑風見阿綏神情頹廢,給他出了個損招:“你鬧一鬧就行了,你一鬧白蘭德肯定會過來看情況,反正你是雄蟲,門口的守衛不敢打你?!?/br> 阿綏聞言睜眼看向他:“那萬一他們打我呢?” 許岑風:“你怕什么,他們又打不過你?!?/br> “我才不打?!?/br> 阿綏現在學乖了,不上許岑風的當,那些軍雌都一個賽一個的兇,真打起來也不好收場。他起身走到欄桿邊往外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有一名護衛在外間值守,低頭思索一瞬,忽然捂著肚子痛苦叫喚了起來: “哎呦!哎呦我肚子好疼??!救命??!我的肚子!” 許岑風見狀一愣:“你做什么?” 阿綏卻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別出聲。 阿綏小時候練武偷懶就喜歡用這招,演技雖然不算精湛,但十足熟練。他心想自己都生病了,白蘭德總不可能不過來探望吧? 監牢里面關的畢竟是兩只雄蟲,守衛不敢不理。他聽見呼喊聲快步走到牢門口一看,結果發現阿綏正捂著肚子躺在床上打滾,頓時一驚:“你怎么了?!” 阿綏捂著肚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一副病得不輕的樣子,他艱難出聲道:“我……我肚子好疼啊……你快跟你們少將匯報一下,帶我去看看醫生……” 阿綏是重囚,守衛也不敢擅自放他出來:“你先等等,我這就去向少將請示!” 守衛語罷連忙跑到主艦去匯報情況了,彼時白蘭德正在和阿克斯部署作戰計劃,聽聞監牢里有雄蟲生病,動作不由得一頓:“你說什么?” 守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外面道:“少……少將,監牢里有一只雄蟲好像肚子疼,喊著要看醫生?!?/br> 白蘭德微不可察皺了皺眉:“哪一只雄蟲?” 守衛不知道阿綏的名字,只能努力形容了一下:“個子挺高的,黑頭發黑眼睛,年紀看起來不大?!?/br> 是阿綏? 白蘭德聞言腳步微動,似乎準備過去看看,然而一旁的阿克斯卻直接對守衛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找一個軍醫過去看看,沒什么大問題就不用來稟報了?!?/br> 他這句話不知是說給守衛聽的,還是說給白蘭德聽的。 守衛只能依言退下。 白蘭德見狀收回腳步,看了阿克斯一眼,淡淡出聲道:“他們不僅是星盜,也是珍貴的雄蟲,在薩利蘭法的領土內,任何一名軍雌都有義務保障他們的生命安全?!?/br> 阿克斯一直覺得白蘭德對那兩只雄蟲有些過于關注了:“我當然知道,不過他只是肚子疼,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就算有,軍醫也會過來匯報的。那些星盜今晚很可能過來突襲營地,你現在應該關注的是該怎么把他們一網打盡,而不是那些惡貫滿盈的星盜?!?/br> 白蘭德不想引起阿克斯的警惕,聞言只好重新坐回辦公桌旁商議作戰計劃,只是全程都顯得有些神思不屬,而另外一邊阿綏也被幾名軍雌押送出牢房,在醫務室得到了及時的“治療”。 “這位閣下沒什么大問題,應該是晚上睡覺著涼了?!?/br> 軍醫一眼就看出來阿綏在裝病,不過不好意思戳破,還是裝模作樣開了幾包感冒沖劑給他喝。 阿綏在病床上躺了半天也沒看見白蘭德的身影,終于忍不住悄悄睜眼問道:“你們少將不過來嗎?” 旁邊負責押送的士兵看了阿綏一眼,心想這只雄蟲現在是階下囚,又不是什么貴客,肚子疼而已,哪里能驚動少將親自過來:“假如您的血液純凈度有50%以上,他們也許會過來吧?!?/br> 他的語氣雖然不太好,但說的也算實話。 阿綏聞言備受打擊,徹底沒了辦法。他在醫療艙磨磨蹭蹭許久才終于肯回牢房,期間為了把白蘭德引過來,甚至提出了各種無理要求,包括但不限于洗澡洗頭換衣服這種階下囚絕不可能享受的待遇。 但士兵每次去主艦通報回來的時候,都同意了阿綏的各種條件,只是白蘭德依舊沒現身。 看完病之后,幾名士兵把阿綏押送回了牢房。許岑風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眼,結果就見阿綏懷里抱著一床厚被子走進來,身上還換了一套干凈衣服,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神情蔫蔫的。 許岑風疑惑問道:“你看見白蘭德了嗎?” 阿綏失望搖頭,把被子丟到了床上:“軍醫說我肚子疼是因為晚上著涼了,多蓋幾床被子就行,白蘭德一直沒過來?!?/br> 嘖,這就難辦了。 許岑風安慰道:“耐心等幾天吧,他不可能一輩子不見你的,說不定過兩天就來了?!?/br> 阿綏別無他法,只能掀開被子躺上床睡覺,這樣可以讓時間過得快一些:“我先睡一會兒,白蘭德如果過來了你記得叫醒我?!?/br> 監牢里的折疊床又硬又硌,阿綏已經好幾天沒怎么睡過覺了,他語罷把厚被子往身上一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 當白蘭德結束會議走出星艦的時候,外面的守衛已經被阿克斯借口外出故意調走了大半,只剩一個小隊在四周巡邏。夜間寒風凜冽,他踩過地面厚厚的積雪,先是去了后勤營帳一趟,最后才去監牢探望阿綏。 他們不過幾天時間沒見,卻好像隔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白蘭德想起那天阿綏看見自己嚇得臉色蒼白的樣子,垂眸緩緩攤開了自己的右手,光影從修長的指尖穿隙而過,依稀還能回憶起對方嚇得雙腿發抖的震顫感。 為什么要害怕呢? 哪怕失去理智變成蟲形,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傷害阿綏…… 白蘭德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干脆放棄了思考,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這只雄蟲已經被軍隊抓了回來,關在牢里、跑不掉…… 他揮退一旁的守衛,軍靴落地無聲,直接走到了關押阿綏的那間牢房前,透過欄桿卻見阿綏裹著被子睡得正香。 白蘭德見狀淺藍色的眼眸不由得暗了暗:他因為阿綏的懼怕輾轉反側幾天都沒合眼,對方倒是在監牢里睡得安安穩穩。 白蘭德剛才去后勤營帳端了一碗熱湯過來,他左手托碗,右手屈指輕敲牢門,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聲:“阿綏?!?/br> 聲音低沉溫柔,像一團散不開的云霧。 阿綏聽力靈敏,這下都不用許岑風喊,“嗖”一聲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頭頂翹起了一根呆毛。他抬眼看向牢門口,卻見一抹熟悉的軍裝身影站在門外,不是白蘭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