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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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已經到了囚犯睡覺的時候。法厄斯原本想把許岑風的位置換到和自己一個監區,結果許岑風被拒絕了:“我住的單間,不會有什么危險,就剩最后兩天了,你別暴露?!?/br> 法厄斯一想也是,監獄里雖然都是他的暗線,但萬一在囚犯間走露了風聲也不太好,只好派了幾名獄警把許岑風送回房間,約好明天在礦石場見。 許岑風被獄警帶走的時候,有一些囚犯看見了,但他們都不明所以,只有斐文猜到了幾分內情。 “無崖肯定盯上了他?!?/br> “嘖,多漂亮的小雄蟲,可惜被辣手摧花了?!?/br> “你怎么知道他會遭殃,那只雄蟲看起來還挺能打的?!?/br> “再打也沒有無崖能打,桑亞多厲害,直接被他打得舊傷復發了?!?/br> 就在五號牢房猜測紛紛的時候,獄警恰好護送許岑風回來了,斐文他們出于好奇,不由得走進欄桿看了幾眼,卻見許岑風臉色蒼白,囚服領口有一片藏不住的吻痕牙印,一副沉默得不能再沉默的樣子,很明顯被糟蹋的不輕,頓時面面相覷。 許岑風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感冒了,八成是剛才在浴室洗完澡沒有及時穿衣服的原因。他正打算回房好好睡一覺,不經意發現五號牢房的囚犯都盯著自己看,對他們禮貌性點了一下頭。 斐文他們的心情頓時更加復雜了。 一只金瞳雌蟲目送著許岑風離去的背影,語氣憐憫道:“多有禮貌的雄蟲啊,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和我們打招呼,真希望無崖以后少糟蹋他?!?/br> 嗯,糟蹋。 …… 法厄斯嘴上說著和霍克相認太麻煩,但總不可能真的不搭理,畢竟行動就在這最后兩天。翌日清早礦石場集合的時候,他在一群勞作的囚犯中準確無誤搜尋到了霍克的身影。 當初法厄斯不僅把部下安插在了獄警中間,就連囚犯里也有他的暗線?;艨藙倎聿痪?,一直在悄悄聯系那些黃牌的軍役罪犯,同時尋找著法厄斯的下落,他一邊探頭探腦的敲石頭,一邊警惕獄警的盯梢,根本沒注意到法厄斯這邊。 法厄斯懶洋洋坐在山石上曬太陽,被霍克蠢得頭都疼了,他瞥了眼身旁的許岑風:“你去還是我去?” 按理說應該是法厄斯去的,但他昨天被糟蹋得太狠,懶得動。 許岑風笑著道:“我去吧?!?/br> 他語罷利落躍下山石,穿過一堆正在勞作的囚犯,徑直來到了霍克面前。 彼時霍克還在四處打聽消息,想要探聽法厄斯的下落。他一邊勞作,一邊環顧四周,冷不丁看見許岑風出現在眼前,頓時緊張起來:“閣下,監獄附近有很多暗哨,您還是不要和我離得太近了,免得被牽連?!?/br> 許岑風噓了一聲,示意他別驚動獄警:“他們都吃午飯去了,你在找誰?” 霍克聞言往身后看了眼,見那些盯著自己的暗哨都去偷懶吃午飯了,皺眉猶豫一瞬,壓低聲音吐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我之前一直沒敢告訴您,其實首領也在監獄里面?!?/br> 許岑風挑眉,似乎有些訝異:“那他在哪兒?” 霍克臉色沉凝的搖了搖頭,他剛來監獄兩天,消息還有些滯后:“我還沒找到,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您!” 許岑風靜默了一瞬,他指了指不遠處坐在山石上抽煙的法厄斯:“你見過那只雌蟲嗎?” 霍克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皺眉厭惡道:“昨天見過,聽說是個無惡不作的罪犯,您最好離他遠一點,免得被看上?!?/br> 許岑風:“……” 所以不是法厄斯不想和霍克相認,而是霍克這個傻逼根本沒認出法厄斯。 作者有話要說: 法厄斯(紅眼特效):獵殺時刻! 第119章 上輩子就已經相識 法厄斯在監獄里改換了容貌,與從前天差地別,霍克不是沒注意到這個傳聞中的“監區老大”,但不是所有蟲都和許岑風一樣,僅靠一個照面就能認出來法厄斯。 不過也算好事,側面說明法厄斯的偽裝很成功。 霍克一邊假裝鏟石頭,一邊低聲對許岑風道:“我聽說昨天有只雄蟲在食堂揍了一個小頭目,我一猜就是你,雖然在監獄里自保重要,但雙拳難敵四手,你要小心那些卑鄙的家伙偷偷使絆子?!?/br> 許岑風:“……” 霍克一副萬事盡在掌控的樣子:“放心吧,我已經找其他囚犯打聽過了,只要打架三次以上就可以找獄警申請調換監區,我已經打過兩次了,還差一次?!?/br> 許岑風:“……” 霍克目光凜然:“首領不在,你的安全由我負責,過兩天我就想辦法找別的蟲再打一架,無論如何也要調到第三監區!” 許岑風:“……” 許岑風聞言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你說霍克聰明吧,他連首領在眼皮子底下都沒發現,你說霍克笨吧,這些事他倒安排得明明白白。 法厄斯坐在遠處的山石上,見狀掰了一塊碎石“嗖”一聲打了過來,霍克聽見身后傳來的勁風聲條件反射一躲,憤怒回頭看向襲擊者,卻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冷冰冰的眼眸,心中頓時一驚。 好……好熟悉的殺氣! 霍克一呆,他看著坐在山石上的那只陌生雌蟲,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手里的鏟子“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整只蟲都傻了。 那個無惡不作的罪犯該不會就是大首領吧??? 而許岑風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他的猜想:“首領叫你過去?!?/br> 許岑風語罷不顧霍克呆若木雞的神色,轉身穿過碎石區重新回到了法厄斯身邊,他輕輕躍上山石,見法厄斯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了一抹笑意:“你別那么兇?!?/br> 法厄斯咔嚓一聲捏碎了手里的石頭,冷笑連連:“那你就保佑霍克的腦子聰明一點?!?/br> 霍克跟了他二十幾年,結果在眼皮子底下晃了兩天都沒發現自己,怎么許岑風一眼就能認出來? 法厄斯思及此處,皺眉看了眼身旁的許岑風,卻見對方也在看著自己,墨色的瞳仁干凈明亮,清楚倒映著自己的輪廓,唇邊笑意比春風還要和煦。 法厄斯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問道:“霍克都沒認出來我,你為什么認出來了?” 許岑風哦了一聲,任由寒風吹亂頭頂的發絲,半真半假道:“可能我上輩子就認識你了吧?!?/br> 法厄斯偏頭嗤笑道:“撒謊?!?/br> 說話間,霍克終于從遠處一點一點、磨磨蹭蹭地挪了過來。他的神色驚疑不定,仍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陌生雌蟲就是大首領,直到法厄斯從山石上躍下來照著他屁股踹了一腳,這才確認,連忙捂著屁股躲了個老遠。 霍克又驚又喜:“大……” 他剛吐出一個字,忽然意識到法厄斯的身份不能暴露,又連忙捂嘴咽了回去。 法厄斯沒有和霍克多說,視線看向別處,不動聲色吐出了一句話:“通知其余的暗線,今晚凌晨不許睡覺,隨時待命?!?/br> 他語罷回頭對許岑風使了個眼神,示意對方跟上自己,這才離開。 在旁邊的囚犯看來,這位監區大佬估計是心情不好,隨便逮了一個小囚犯踹一腳撒氣,然后就摟著懷里的新寵徑直朝不遠處的崗亭休息區走去了。 黑石山氣候嚴寒,旁邊設立了專供獄警休息的崗亭,里面不僅有暖氣,還有熱水和食物,和外面相比堪稱天堂,可惜只有大佬囚犯才敢進去坐一坐。誰也沒注意到之前盯梢霍克的那些獄警一直沒回來,又或者他們永遠都回不來了。 許岑風跟著法厄斯走進崗亭,結果就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兩份熱氣騰騰的飯菜,雖然不能和在霍斯堡的時候比,但在黑石監獄已經算是難得了。 許岑風垂眸瞥了眼法厄斯摟住自己肩膀的手:“他們看不見了,你還不松開?” 法厄斯反手關上門,不虞問道:“怎么,不能抱?” 許岑風聞言把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下來,然后轉身將法厄斯抵在門上。他因為膚色白,唇色透著淺淺的紅,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很性感,余息灼熱:“可以抱?!?/br> 許岑風低聲道:“我抱你?!?/br> 法厄斯聞言一噎。 噎過之后,心頭就是一軟。 法厄斯倒是頗為大方,聞言微微勾唇,偏頭移開視線道:“那你抱?!?/br> 然后許岑風就真的認真抱住了他,下巴抵在彼此的肩上,互為依托。外面寒風凜冽,這間小屋卻暖意融融,舒服得讓人不禁想打個盹。 法厄斯好像聽見了許岑風胸膛里的心跳聲,那種有力的震動一直傳到了他的身上,連帶著自己的心跳也不禁快了幾分。 法厄斯莫名口干舌燥,聲音沙?。骸霸S岑風……” 許岑風嗯了一聲,靜等下文。 法厄斯:“你有沒有覺得北部很荒涼?” 這片土地一年四季大部分時候都是冬天,那樣鋪天蓋地的雪雖然浩蕩美麗,但看久了也會膩的。許岑風就像一顆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花種,溫雅秀氣,與粗獷的北部格格不入。 法厄斯也擔心過許岑風會不會悶壞了,冷不丁開口道:“等回了霍斯堡,有空我帶你去西部轉轉,那里比北部暖和?!?/br> 那里有春天。 許岑風看了他一眼:“你不怕我跑了嗎?” 法厄斯無意識皺眉,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你干嘛要跑?” 許岑風聞言一頓,忽然意識到這輩子已經不一樣了。他們是互相喜歡的,沒有傷害沒有猜疑,而法厄斯也不必時時刻刻提防著、警惕著自己要逃離。 一陣冗長的靜默過后,許岑風忽然笑了笑:“對,我不跑?!?/br> 他不跑,他喜歡法厄斯,沒必要再跑了。 法厄斯的身上有一種揮之不去的上位者氣息,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你跑不掉的?!?/br> 他語罷捏住許岑風的下巴,用力咬了他一口,又輕柔舔舐片刻,語氣霸道:“整個北部都是我的,你跑不掉?!?/br> 許岑風心想法厄斯總是這么驕傲自負,自己上輩子不就跑掉了?但現在氣氛正好,他識趣沒有說這種煞風景的話,和法厄斯一起在桌邊落座,用紙巾擦了擦碗筷上面的浮灰:“這些飯菜是你讓他們準備的?” 法厄斯嗯了一聲:“給你改善伙食?!?/br> 大食堂里的飯煮得連狗都吃不下去,他當然不可能讓許岑風吃那種東西。 許岑風其實不挑剔,他小時候在山溝溝長大,野菜稀粥都吃過,但還是夾了一筷子菜,認真做出點評:“挺好吃的?!?/br> 誰都喜歡自己的心意得到回應,法厄斯也不例外,他見狀雖然沒什么表情,但不難看出心情頗好:“好吃就多吃一點,反正最后一天了?!?/br> 許岑風看了他一眼:“我聽見你讓霍克凌晨別睡覺,晚上有什么行動嗎?” 法厄斯原本想抽煙,但見許岑風在吃飯就放棄了,他手里捏著一個銀色的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磕桌角:“他們不能睡,你可以睡,要走的時候我叫醒你?!?/br> 法厄斯的這顆心已經偏得沒邊了。 許岑風:“我睡不著,你們打算晚上幾點動手?” 法厄斯思索了一瞬:“凌晨兩點,那個時候駐軍隊伍值班交接,防守不嚴。我們乘坐飛行器離開監獄的時候,航線剛好在駐軍巡邏的范圍內,能避則避?!?/br> 許岑風知道駐軍里有一部分是耶尼亞的親信:“萬一避不開呢?” 法厄斯的回答簡單而又粗暴,漫不經心吐出了一句話:“避不開就打,最多浪費幾個小時,沒什么大不了的?!?/br> 他語罷指尖一按,打火機就“嗖”地跳出了一簇幽藍色的火焰,越來越旺,仿佛要燃盡整個冬日。 “呼——” 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