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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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蟲崽子 雌蟲被雄蟲深度標記過后,會有一段長達七天的虛弱期,哪怕身體素質強悍的北部雌蟲亦無法幸免。法厄斯中午的時候才從睡夢中醒來,腦子仍有些混沌,他皺眉從床上坐起身,結果因為生殖腔傳來的疼痛又悶哼一聲倒了回去。 “唔——” 法厄斯捂著腹部,艱難喘了口氣,心想標記這種事爽是真的爽,痛也是真的痛,他昨天被許岑風活生生折騰了一晚上,命都沒了半條,西部雄蟲都他媽這么猛的嗎? 法厄斯躺在床上,沒有一點想動的欲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側,結果發現許岑風不在旁邊,又對著浴室里面喊了一聲,還是沒動靜。 去哪兒了? 法厄斯無意識皺起了眉頭,一夜歡愉過后,大清早滾床單的對象就不見了身影,這種事怎么想都有點令蟲不虞。但他又實在沒力氣爬起來去找許岑風,只能有氣無力地趴在被子里,費解思考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虛。 不合理。 萬分不合理。 法厄斯看不見自己的后頸,但如果他能找個鏡子照一照,就會發現自己的蟲紋已經變了色,這樣事情就會變得瞬間合理起來,可惜他沒有。 許岑風剛剛去廚房做了一點飯,他端著一碗熱湯上樓,推門就看見法厄斯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一條古銅色的手臂從床邊垂落,指尖已經挨到了地板。 “咔噠——” 許岑風見狀進屋,反手關上了房門。他在床邊落座,把法厄斯那條露出來的手臂輕輕塞進被子里,低聲詢問道:“要不要起來吃點飯?” 他知道雌蟲初次被破開生殖腔的時候都會非常虛弱,上輩子他們針鋒相對,也不知道法厄斯是怎么獨自度過那段虛弱期的。 許岑風今天早上原本打算去花園外面轉幾個小時,能躲則躲,免得法厄斯醒了暴跳如雷,但繞了一圈覺得把對方獨自丟下不太好,于是不到十分鐘就又回來了。 法厄斯聽見許岑風說話的聲音,終于從枕頭里抬起了頭,他的唇色有些蒼白,從里到外都透著虛弱,不虞掀了掀眼皮:“你剛才去哪兒了?” 許岑風一看法厄斯這樣,就知道他肯定還沒發現已經被自己深度標記的事,微妙停頓了一瞬:“我去廚房做飯了?!?/br> “做飯?” 法厄斯聞言疑惑皺起了眉頭,心想哪兒有雄蟲會做飯的:“做什么飯?” 許岑風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端著的碗,只見里面盛著熱氣騰騰的rou湯,色澤黃亮,上面還漂浮著一層透明的油花:“我熬了湯?!?/br> 他語罷頓了頓,又認真補充了一句:“給你熬的?!?/br> “……” 法厄斯聞言沒說話,幽綠的眼眸緊盯著許岑風,似乎想看透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雄蟲大多錦衣玉食,別說以雄為尊的西部,就算是以雌為尊的北部也沒有雄蟲下廚做飯的例子,許岑風剛才不見身影居然是跑去做飯了?哪里來的奇葩? 法厄斯反問:“給我熬的?” 許岑風笑了笑:“給你熬的?!?/br> 手里的碗有些燙,許岑風干脆擱在了桌角,他斟酌一瞬,正準備開口和法厄斯解釋一下深度標記的事,結果脖頸間猝不及防傳來一股大力,視線天旋地轉,被法厄斯反壓在了床上。 許岑風愣了一瞬,慢半拍眨了眨眼,神色茫然:“怎么了?” 他不知道,這副樣子看起來很想讓人欺負。 法厄斯低低出聲:“喂,許岑風……” 許岑風:“嗯?” 法厄斯悄無聲息捏住他的下巴,眼眸暗沉一片,仿佛在興師問罪:“你昨天是不是進了我的生殖腔?” 許岑風:“……” 哦,原來對方發現了。 法厄斯見他沉默,皺眉道:“說話?!?/br> 許岑風只好承認:“……進了?!?/br> 他沒能遵守昨天答應對方的承諾,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愧疚,真心實意道歉:“對不起?!?/br> 法厄斯聞言一噎,不知是氣還是惱,他眉頭緊皺,沒想到對方就這么承認了,語氣危險道:“誰給你的膽子深度標記我?” 許岑風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總不能說自己上輩子和法厄斯睡覺睡出習慣了,他翻身把雌蟲壓在下面,伸手摸了摸對方略顯蒼白的唇,低聲問道:“昨天是不是很疼?” 簡簡單單一個動作,詭異澆熄了法厄斯心中的怒火。 疼嗎? 當然是疼的,他又不是死蟲。 但許岑風大清早又熬湯又問候的,反而將法厄斯弄得有火發不出來。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么罰對方,最后扣住許岑風的后腦報復性咬了他一口,在雄蟲的唇瓣上留下了一個帶著血痕的牙印。 就像他標記了法厄斯,法厄斯也標記了他…… 許岑風摟住他的腰身,低頭回吻了過去,唇齒間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卻愈發讓人上癮迷戀?;秀遍g許岑風耳畔響起了法厄斯低沉沙啞的聲音,雌蟲霸道的占有欲終于顯露冰山一角:“以后如果敢找別的雌蟲,我就弄死你,聽見了嗎?” 這句話許岑風兩輩子加起來聽過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脾氣好,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好,不找?!?/br> “……” 法厄斯聞言一頓,他睨著許岑風唇上的血跡,最后沒忍住靠過去親了他一下,動作罕見輕柔。法厄斯伸手捧住許岑風的臉,和他頭挨著頭,鼻尖挨著鼻尖,呼吸交織相融,半晌后,忽然沒頭沒尾說了一句話:“我第一次被雄蟲標記?!?/br> 他是第一次。 這句話也許并沒有什么深層次的含義,聽起來甚至有些蠢、有些傻,因為北部的雌蟲壓根不在乎這個。 但法厄斯的內心卻偏偏保守得不像話,他總覺得“第一次”這種事非常珍貴,如果沒有遇到合適的雄蟲,死也不想給出去。 許岑風不虧,法厄斯給了一樣很珍貴的東西給他。 許岑風聽懂了法厄斯的意思,他溫熱的掌心落在雌蟲腹部摸了摸,最后將對方從床上抱了起來,身形看似清瘦,實則十分有力。 法厄斯覺得有些丟臉,下意識掙扎了一瞬,結果被許岑風抱進了浴室里:“泡一泡熱水吧,免得疼?!?/br> 許岑風昨天不想吵醒法厄斯,所以只是簡單給他擦拭了一下,用熱水洗洗比較好,能解乏。 浴室里有一個下沉式浴缸,熱水潺潺流出,霧氣四處彌漫。法厄斯趁著放水的功夫,雙手撐在洗手臺前照了照鏡子,果不其然發現自己后頸的蟲紋已經變了色,心中頓時升出一種微妙的感覺。 許岑風見狀從身后抱住法厄斯,吻了吻雌蟲的后頸,白皙的手臂與對方古銅色的皮膚對比分明,低聲道:“很漂亮?!?/br> 他在夸他的蟲紋。 這句話在蟲族聽起來非常露骨,因為蟲紋是一個非常隱私的部位。法厄斯聞言腿軟了一瞬,他轉身面對著許岑風,狹長的眼眸懶洋洋瞇起,似乎有些不信:“真的?” 許岑風將他抵在洗手臺邊,正準備說些什么,法厄斯的身形忽然僵了一瞬,面色頓時古怪起來—— 他察覺到了身后的異樣。 法厄斯之前就感覺有些怪怪的,起初還以為是標記過后的正常反應,但剛才不小心抵上洗手臺,這才察覺幾分不對勁,詫異看向許岑風:“你往里面放了什么?!” 許岑風微妙猶豫了一瞬:“助孕塞?” 法厄斯聞言臉色直接綠了:“該死!” 他低低咒罵一聲,立刻拿出了塞子扔進垃圾桶,眉頭緊擰,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誰讓你給我塞這種鬼東西的?!” 許岑風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生一只蟲崽不好嗎?” 法厄斯聞言不屑嘁了一聲:“那種東西又哭又鬧只會帶來麻煩,我可不會生?!?/br> 他語罷直接轉身步入浴池,在里面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泡澡,水珠順著他古銅色的胸膛滾落至腹部,沿著漂亮的人魚線沒入了水池。 許岑風見狀走過去和法厄斯一起浸在里面,心知這種事急不得。他閉目靠在浴池邊,在腦海中回憶著自己上輩子最后一次和法厄斯親熱是什么時候,而對方又是什么時候懷上的蟲蛋,但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很難推測出具體的日期。 法厄斯見許岑風不說話,還以為他不高興了,無意識皺起眉頭,心想雄蟲就是麻煩。他故意游到許岑風身邊,精壯的胸膛緊貼著對方,勾唇提醒道:“喂,我如果懷了蟲蛋,這里可就不歸你了?!?/br> 雌蟲都要負責哺乳的。 許岑風聞言悄然睜眼,墨色的瞳仁剔透干凈,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他伸手將法厄斯摟進懷里,和對方一起浸泡在暖融融的溫水中,低聲認真道:“你是屬于你自己的?!?/br> 法厄斯直接扣住了他的后頸,霸道挑眉:“但你是我的?!?/br> 這一點沒得商量。 法厄斯不一定想要蟲崽,但他確定自己想要面前的這只雄蟲,然而老天爺偏偏和他作對,越討厭什么就越來什么,翌日清早,他家的門鈴就被蟲按響,拍賣場將他之前買下來的小奴隸送了過來。 “回稟首領,這是您之前點名要的奴隸,罪契和身份證明都在這里了,以后他就歸您調配,還有什么需要可以盡管吩咐我們?!?/br> 法厄斯坐在沙發上,眼見拍賣場經理滿臉陪笑地將一只黑漆漆臭烘烘的“小瘦猴子”推到自己面前,無意識皺起了眉頭:“怎么瘦不拉幾的?” 他有潔癖,最討厭臟兮兮的東西,此刻已經后悔當初為什么要答應許岑風拍下這只罪奴了,偏又不好反悔。 經理滿臉陪笑道:“首領,這只雌蟲崽子才十三歲,還沒有成年呢,再養養就會胖的,不過他性子有點野,您可一定要小心?!?/br> “知道了,東西留下,你走吧?!?/br> 法厄斯語罷拿過桌上的罪契瞥了眼,然后交給一旁的仆從收好,開了一張巨額支票交給拍賣場經理,后者看見上面的數字頓時樂得牙不見眼,立刻識趣告退離開了這里。 彼時許岑風剛好從樓上下來,他看見客廳中間站著的小奴隸,不由得愣了一瞬:“他是……?” 法厄斯總覺得自己聞到了那只蟲崽子身上臭烘烘的味道,他皺眉點了根煙,試圖用煙草味驅散那種若有若無的臭氣,沒好氣對許岑風道:“你在拍賣場看中的那只小崽子?!?/br> 許岑風沒想到拍賣場的辦事效率這么高,畢竟罪奴不同其他的貨品,擬定交接手續非常麻煩,正常也要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但他轉念一想,法厄斯是整個北部的首領,速度快一些也正常。 許岑風從樓上慢慢走到了那只瘦小的雌蟲面前,然后傾身蹲下打量著對方。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年漂浮在海上的原因,這只雌蟲崽子的膚色看起來要比別的蟲更為黝黑一些,面容尚且帶著幾分青澀,一雙暗綠色的眼睛充滿憤恨和警惕,渾身都是被苦難打磨出的尖銳棱角。 許岑風看見了這只雌蟲身上的傷痕,猶豫著伸出手:“你……” “吼——!” 這只雌蟲崽子見狀忽然低吼出聲,喉間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咕嚕聲,雙手變幻成爪進入半蟲狀態,擺出了一副攻擊的姿勢。 “該死的狗崽子!” 法厄斯在沙發上看見這一幕,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踩著軍靴走到那只雌蟲崽子面前,一時連對方周身的臭氣都顧不上,揪住雌蟲的后衣領就要扔出去,冷冷譏諷道:“你的爪子拿去地里刨刨土還差不多,想打架還差的遠呢!” 蟲族長得再像人,基因里也帶著獸性。 這只雌蟲崽子就像未馴化的野獸,眼睛死死盯著許岑風的脖子,法厄斯絲毫不懷疑要不是自己在場,下一秒他就會撲上去咬斷許岑風的咽喉。 這種危險的家伙絕不能留。 s級王蟲的威壓非同凡響,那只雌蟲崽子原本在法厄斯手里掙扎不休,但感知到他的精神力威脅后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不甘不愿安靜了下來。 許岑風見法厄斯往外走去,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你去哪兒?” 法厄斯心想還能去哪兒,不耐吐出了兩個字:“退貨?!?/br> 他可不是花錢買罪受的冤大頭,這只雌蟲崽子又瘦又丑又臭,留著做什么? 許岑風卻攔住了他,開口勸道:“都已經付完賬了,留著吧,他才十幾歲,以后教教就好了?!?/br> 這只蟲崽就算被送回去也會賣給別的雄蟲,這么小的年紀,除了挨打挨罵受欺負,能有什么好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