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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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拉亞一時沒站穩,再加上凍得腿軟,被推出來的時候猝不及防摔了一跤。獨眼見狀動作粗魯地把他從地上揪起來,直接推給了后面的手下:“走!用他們去交換物資!” 剩下的雄蟲聞言面色大變,這才反應過來被選中的雄蟲有機會獲救,頓時慌了神。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懊悔自己剛才躲避的動作,獨眼就已經帶著一部分手下匆匆離開了。 “怎么辦?!他們被帶走了,我們該不會留下來等死吧?!” “我不想死,我還沒活夠呢!” 留下來看守的幾名星盜見他們聒噪不休,煩躁吼道:“吵什么吵!再吵就斃了你們!” 槍口一指,正對著獨自坐在地上的許岑風:“學學他,給我安靜一點!” 許岑風沒有理會耳畔的哭喊聲,他抬眼盯著上方播報新聞的星屏,右上角有時間顯示—— 10:05分。 許岑風的指尖無意識敲擊起來,神情若有所思,還剩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很長,足夠漫天風雪覆蓋一整顆星球,足夠許岑風靠在角落閉著眼打個盹,也足夠他去回憶一些上輩子的往事。 許岑風是一名人類。 他出生于地球一個偏遠的山村,父親早逝,在母親的撫養下長大,好在成績優異,畢業后就去了大城市工作。 一年前,許岑風的母親病重,他辭去工作回到村子里,只為了方便照顧母親,然而還是沒能留住這個唯一的親人,對方在來年開春的時候就去世了。 許岑風料理完母親的后事,也歇了去城市工作的心思,決定留在村子里當一名導游,結果沒想到乘坐旅游大巴的時候意外發生側翻,穿越到了一個名為薩利蘭法的國家。 這個國家沒有人類,只有一群進化成人形的蟲子。他們不分男女,只分雌雄,雌蟲英勇善戰,負責繁衍,雄蟲數量稀少,萬分珍貴。 如果按照薩利蘭法的衡量標準,許岑風應該算是一只雄蟲,而且是一只相當罕見的100%純血雄蟲。 上輩子他穿越的時候,剛好掉落在索里蒂亞密林附近,被附近流竄的星際海盜抓了過去,經過長達25天的關押,這才被北部的軍隊救出。 雄蟲本就罕見珍貴,更何況一只血液純凈度為100%的雄蟲,只怕整個帝國都找不到第三只。 可想而知,許岑風被獻給了北部那位尊貴的首領—— 法厄斯。 許岑風每每想起這個名字,心頭總會牽扯出一陣異樣的刺痛感,但沒過多久便如漣漪般逐漸淡去無痕。 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和對方相處過數不清的日日夜夜,就好像他從來不曾在床上把對方深深標記,就好像他從來不曾厭惡那種金絲雀般的生活,千方百計想要從霍斯堡逃離…… 薩利蘭法的雌蟲一生只能接受一只雄蟲的深度標記,然后余生便靠對方的信息素存活,否則只能痛苦熬過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力暴亂,在生死邊緣徘徊不定。 許岑風上輩子曾經深度標記過一只雌蟲,最后又從對方身邊逃離,找到時空入口回到了家鄉。 他不知道那只雌蟲結局如何,也不知道對方是否遺忘自己。 許岑風只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無數次夢到對方因為精神力暴亂而痛苦不已,偏又不肯用藥物抹去自己標記的痕跡,最后身懷他的血脈,死在了遠方戰場上。 外面的雪又大了起來,寒風裹挾著雪花無孔不入,最后在許岑風墨色的發絲上覆了一層白霜。他靜默看著窗外的飛雪,然后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入手一片冰涼…… 據說大雪紛飛的時候,會有故人從遠方歸來。 時間悄然流逝,星屏上的時間剛好跳成了10:35。 這仿佛代表著什么信號,只聽遠處的雪地忽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響聲,而且越來越近。星艦上所有的蟲聞聲都齊齊驚了一瞬,下意識聚集到窗邊,卻見上方的天空忽然多出幾道黑影,然后如斷了線的風箏狼狽落地,赫然是出去交換物資的獨眼他們。 星盜們見狀大驚失色,立刻沖上前去把獨眼從地上扶了起來:“頭兒?!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雌蟲生有翅翼,可以用來飛翔,但獨眼后背中槍,翅翼顯然受了傷。只見他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站起身,粗獷的面龐因為疼痛而顯得十分猙獰,艱難出聲道:“快跑!法厄斯他們已經查到了這里,馬上就追過來了!” 此言一出,就如水落油鍋,瞬間激起一片沸騰,那些星盜紛紛大驚失色: “什么?!法厄斯他們追來了?!” “快跑!否則來不及了??!” “帶上那些雄蟲!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來保命!” 那些星盜立刻全副武裝,把許岑風他們從星艦里拽了出來,用槍抵著他們的后腰急匆匆往密林深處跑去。 索里蒂亞密林危機四伏,據說是神明也不敢踏足的禁地,這些星盜慌不擇路,一時也顧不得許多,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但他們顯然低估了身后軍隊趕來的速度,只見后方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迅疾追來的身影,純黑色的翅翼展開,氣勢凌厲俯沖而下,風雪瞬間四散。 獨眼聽見翅膀煽動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看去,不由得面色大變: “法厄斯——???!” 聲音驚駭,藏著深入骨髓的恐懼。 第89章 營救 【你說薩利蘭法的太陽永懸不落, 我們卻偏要于泥沼中高歌, 在永夜之下展露野心,在神明禁地歌頌死亡。 霍斯堡的風雪純白無暇, 一如我們的貪婪無罪?!?/br> 在千萬年前,西部與北部并未完全割裂,他們的先祖曾經并肩作戰,互為手足,然而在一場明知必輸的戰役中,北方蟲族不愿為了榮耀死戰,直接叛逃別處,在寒冷且環境惡劣的霍斯堡扎根生存,至此與西部分割成了兩個派系。 他們的血液里天生就流淌著野心與掠奪,這位首領更甚。 只見天邊追擊而來的隊伍從空中俯沖而下,那些軍雌身后純黑色的翅翼展開,就像一群迅猛的鷹隼。他們在距離地面還有五米距離的時候就收起翅翼,齊齊從空中利落躍下,站在雪地里黑壓壓一片,突兀且令人不安。 為首的一名紅發雌蟲面容俊美,身穿黑金色的筆挺軍裝,古銅色的皮膚原始而又野性,赫然是北部現任首領法厄斯。 他的眼眸是一種極為神秘的幽綠色,細看卻冰冷殘忍,注視這群星盜的時候就像在注視一群死物,勾唇問道:“你們是自己乖乖投降,還是選擇回歸蟲神的懷抱?” “吱呀——!” 一只黑色的烏鴉恰好振翅落在遠處的枯枝上,它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純黑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戰場。 獨眼身受重傷,和剩下的一群星盜已然是強弩之末,他們眼見法厄斯帶隊逼近,緊張對視,一時都慌了神。 獨眼順手拽過離得最近的許岑風,直接用槍管抵住了他的太陽xue,聲嘶力竭吼道:“法厄斯!我警告你!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斃了這只雄蟲,看你到時候怎么和蟲帝交待!” 法厄斯顯然不在意這個,他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微微攤開,顯得慵懶而又散漫:“沒關系,交換過來的五只雄蟲已經足夠我交差了?!?/br> 言外之意,死上三只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以物稀為貴,不以神明為敬,法厄斯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冷血無情。 雄蟲固然稀少,但落在他眼中卻不值一提,事實上如果不是這群星盜誤入了霍斯堡的領地,再加上蟲帝下令協助,他大概率不會出手管這件閑事。 獨眼聞言面色駭然,慌得連槍都拿不穩了,許岑風卻仿佛沒有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只是隔著一片紛飛的風雪靜靜注視著不遠處的法厄斯,心頭那種隱秘的刺痛再次無故泛起,疼得他控制不住皺起了眉頭。 法厄斯耐心不多,給了他們三秒鐘的時間考慮,低沉的聲音在寒風中依舊清晰,猶如死神在敲響喪鐘: “三,” 獨眼咬緊牙關,挾持著許岑風步步后退,將他拽到了面前替自己擋槍。 “二,” 后方有一處斷崖。 “一!” 法厄斯目光一凜,直接發號施令:“給我殺!” 他話音落下的那一瞬,身后的隊伍便如野獸出籠,瞬間進入半蟲化作戰狀態沖向了那群星盜,快得只能看見一群黑色的殘影,雪地里槍聲四起,夾雜著星盜此起彼伏的慘叫,血腥味引來了數不清的食腐烏鴉在天空中盤旋。 獨眼本能想扔掉許岑風這個累贅逃跑,但他忽然注意到那些軍雌并沒有使用槍支,擺明是怕誤傷這些珍貴的雄蟲,心中一喜,立刻借著部下的掩護挾持許岑風往斷崖邊逃去。 法厄斯注意到這條“漏網之魚”,見狀冷笑一聲,身后翅翼展開,直接追了上去。 此時獨眼已經跑到了斷崖邊,他眼見法厄斯從后方追了上來,伸手扼住許岑風的咽喉咬牙切齒道:“你可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倒霉,法厄斯根本不顧你們的死活!” 許岑風聞言忽然意識到了獨眼想做什么,他指尖輕動,似乎在思考著要不要掙脫對方,但見遠處那抹熟悉的身影追來,就又按捺住了沖動。 法厄斯追上來的瞬間,獨眼看準時機,一把將許岑風從斷崖邊推了下去,同時展開身后受傷的翅翼,拼著最后一口氣朝反方向飛去,眨眼就消失在了被白雪覆蓋的密林間。 許岑風在極速下墜,失重感包圍住了全身。 他卻只是竭力仰頭,想要看清天空上方那抹黑色的身影。 法厄斯眼見那只黑發黑眸的雄蟲被推落斷崖,冷冷咒罵一聲,立刻調轉方向朝著斷崖下方俯沖而去。他展開身后凌厲的翅翼,凜冽的風雪刮過耳畔,在半空中準確無誤接住了許岑風。 “嗖——!” 俯沖又上升。 法厄斯帶著許岑風往斷崖上方極速飛去,寒風吹過臉頰猶如刀刮一般生疼。許岑風下意識攥住了法厄斯的肩膀,卻不是因為害怕,也不是因為驚懼,而是因為這次來之不易的重逢。 他們又相遇了…… 法厄斯察覺到肩頭傳來的力道,擰眉看向許岑風,卻見這只陌生的雄蟲一直在盯著自己,墨色的眼瞳十分漂亮,恍惚好像在哪里見過。 真奇怪。 法厄斯皺眉壓下這種怪異的感覺,帶著許岑風在戰場中間降落,此時那些星盜已經被盡數捉拿,或死或傷,地面只余一片斑駁的血痕。 法厄斯松開許岑風,同時收起了身后純黑色的翅翼,徑直朝著副將霍克走了過去,軍靴踩在寸許厚的雪地里,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脆響:“怎么樣,都抓住了嗎?” 霍克對法厄斯敬了一個軍禮:“報告首領,所有雄蟲都已經營救完畢,沒有一個受傷?!?/br> 法厄斯冷冷看向他:“我問你這個了嗎?” 霍克只好道:“那些星盜也已經全部捉拿,除了他們的頭目獨眼?!?/br> 法厄斯皺眉活動了一下肩膀:“他逃入索里蒂亞密林了,派一支小隊進去追蹤,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給我抓回來?!?/br> 霍克聞言瞥了眼法厄斯身后,猶豫問道:“首領,那這些營救出來的雄蟲呢?” 法厄斯大步走向遠處??康男桥?,頭也不回道:“全部帶回霍斯堡,等著西部過來談判交涉!” 他們這次廢了不少力氣才把星盜團伙徹底剿滅,沒道理便宜西部那群討厭鬼,想把這些雄蟲領回去可沒那么容易。 許岑風站在原地,總覺得指尖稍有黏膩,低頭一看,卻見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片斑駁的血痕。他下意識看向遠去的法厄斯,卻見對方純黑色的軍裝肩頭赫然有一處暗色的痕跡,像是受了傷。 北部雖然以雌蟲為尊,但鑒于雄蟲的稀少與珍貴,日子并不會差到哪里去,堪稱錦衣玉食也不為過。區別在于西部的雄蟲手握實權,而北部的雄蟲更多則是金絲雀一般的存在。 霍克收拾好戰場后,就把許岑風他們安排在了一艘豪華星艦上,里面不僅有淋浴室,還提前準備好了干凈的衣服和食物,對于這些被星盜囚禁了將近一個月的雄蟲來說無異于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