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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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說錯,很快眾人就漸漸放開了手腳,桌上的rou菜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看著熊慧還要給自己張羅,江月連忙說不礙事,“我日常葷腥也吃得少,而且現下也已經飽了?!?/br> “怪不得你這樣瘦?!毙芑勰罅四笏母觳?,“那你一會兒怎么說,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重明軍有數千人,帶軍屬在鄴城安頓的也不在少數,幾十桌根本坐不下,大家都是商量好的,吃過一輪,敬過酒,就換下一輪來。 熊慧跟江月也認識半個月了,覺得她應該是不怎么喜歡這種吵嚷的環境。 “我想多留會兒,可以嗎?” 熊慧說當然可以,“我剛還想勸你看完歌舞再回呢。而且一會兒肯定有喝大發的,若醒酒湯都灌不醒,還得你用針扎呢?!?/br> 兩人挨著說了幾句話,便有幾個年輕的女孩身著舞衣進了來。 那舞衣甚是簡陋,只是比尋常的衣裙稍微艷麗一些,而且顏色也不統一,一看就是用尋常的衣裙臨時改的。 不過女孩們正是十五六歲的好年紀,且都模樣出挑,又經過仔細妝點,衣裙也不掩蓋不了她們身上討喜的蓬勃朝氣。 有個會吹笛子的老兵吹起舞曲,她們便挑起舞來。 舞姿出奇的統一和諧,莊重圣潔,十分的特別。 江月多瞧了幾眼,熊慧解釋道:“曾經有好幾年我們這兒都不下雨。先人就創了這支祈雨舞,每逢農耕時節便舞上一曲。后頭風調雨順了,這支舞便也保存了下來,重大節日的時候大伙兒都會跳上一跳?!?/br> 江月連連點頭,“那這舞男子也會?” “會啊,熊峰都會。但是如果是熊峰那樣的臭男人跳起來,可就跟狗熊摘棒子沒區別了?!毙芗掖灞慌衍姎⒌脦缀鯖]有活口,這幾年熊慧和熊峰也處的跟親姐弟沒兩樣了,她編排起熊峰來毫不嘴軟。 江月也跟著笑,又聽熊慧壓低聲音道:“而且嘛,這些給殿下獻舞的女孩,那都是欽慕殿下的。不然平時哪里來的機會這么光明正大給殿下跳舞呢?這些人我也都仔細甄別過了,都是身家清白,家中有人在重明軍中效力的……你懂吧?” 江月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自己懂還是不懂,便只好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米酒,掩飾尷尬。 “唉,也就是她們欽慕的是殿下,不然何至于這般費勁,直接在林子里一滾,揣上娃娃……據說殿下剛來第一年,那會兒還在暨城,就讓姑娘逮到樹林里……” 江月一口米酒嗆在喉嚨,熊慧趕緊給她拍背順氣,“我們這兒風俗是有些開放,你若介意我就不說了?!?/br> 江月搖頭說不介意,畢竟三城被異族侵占過很長一段時間,風俗和其他地方不同也很是正常。 只是沒想到,陸玨還有過那樣一番經歷。 她順了氣,有些好奇地問:“那他后來……” “后來應該是沒得手吧,畢竟咱們殿下武藝那么好?!毙芑壅f著,往主桌那邊看了一眼,“不過今天可不好說?!?/br> 江月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有膽大的少女跳著舞已經挨到了陸玨跟前,正把手中的帕子往少年皇子的臉上撩。 第六十三章 在江月和熊慧說話吃菜的時候, 陸玨已經被好幾撥人經敬過了酒。 昳麗清俊的臉上紅云密布,狹長的眼眸里泛著濕漉漉的水光。 帕子撩到臉上,他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拂開。 膽大的少女卻先他一步, 將帕子從他臉上挪開,他的手撲了空,反而了一絲旖旎的氣氛。 舞曲還在繼續,少女旋轉著從他身前離開,又回到了隊伍當中。 江月看了一眼,注意到陸玨迷離的眼神,奇怪道:“殿下……是喝醉了?” “殿下少時就在軍中了, 酒量哪有這么差?”熊慧狡黠地眨眨眼,“是我們這兒一種特別的酒,喝了讓人放松和助興的?!?/br> 也難怪熊慧說今遭陸玨可不一定有那個定力, 坐懷不亂。 江月立刻把手中的酒杯擱下。 熊慧‘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放心啦,我們這兒的風俗, 這種酒制做不易,一年都釀不出多少, 只在成年男子生辰的時候, 給他們喝, 所以也叫‘成人酒’。咱們桌上的就是普通的米酒?!?/br> 江月放心了一些,驚嘆道:“你膽子真大?!?/br> 不用說, 這酒也是熊慧cao辦的生辰宴的一環,事先沒有告知陸玨的。 “這是我們這兒的風俗嘛,男子十六在我們這兒就成年了, 殿下都十七了,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毙芑酆俸僖恍? 又嘆氣道:“殿下是我們的恩人,我又不會害他。只是看他這些年孤孤單單一個,想讓他身邊熱鬧一些。當然啦,大伙兒心里都清楚,殿下的身份貴重,婚事上頭可能連他自己都做不了主,但我們三城兒女,也不講究那些虛禮,合則來,不合則去嘛!這要是能揣個殿下的娃娃,生個和他一樣俊俏的孩子,那可真的賺大發了!” 江月來鄴城的半個月里,光顧著給人治病和打聽陸玨的相關消息,倒是沒有好好了解過三城的風俗。 一時間便有些再次被驚訝到。 熊慧見她只是驚訝,卻沒有生出厭惡之色,便也另外說了一些旁的給她聽,例如寡婦在他們這兒也可吃香了,不像旁的地方那樣認為女子克夫,三城的人只會覺得是男子沒福氣,承受不住妻子的運道,若是生過孩子的,那就更好了…… 熊慧和熊峰不同,她粗中有細,特特說給這個江月聽,自然是想提點江月,若尋不到自家夫婿,也沒必要一輩子守著,在本地可以輕松改嫁,自有另一種活法。 江月只當沒聽出來,又給自己倒了杯米酒,小口小口抿著。 也不知道為何,她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但抬頭的時候,眼神逡巡全場,卻又看到眾人都在說笑喝酒吃菜。 說著話,祈雨舞也到了尾聲,幾個少女擺動著纖細柔軟的腰肢,圍到了臉色砣紅的陸玨身側。 熊慧立刻起身,笑道:“殿下看著是有些醉了,不如先進屋休息會兒?!?/br> 陸玨頷首著起身,腳下踉蹌了一下,那幾個起舞的少女便很有眼力見兒地伸手去扶。 只是陸玨就兩只手,跳舞的卻有六人,自然也不需要這么多人去扶。 眼看著幾個少女就要爭起來,眼神迷離的陸玨擺手,點了那個之前把手帕把她臉上撩的少女扶他就好。 等他們二人離開,其余幾個少女就委委屈屈地跟著熊慧去席間落座。 一個少女輕聲嘟囔:“珍珠長得還沒我好瞧呢,憑什么殿下要她不要我???” 另一個少女挺了挺胸脯,“就是啊,我身材還比珍珠好呢。憑啥???!” 熊慧長袖善舞地安撫道:“今日是珍珠,下次也可能是你們嘛!” “下次?殿下常年不離軍營,更別說這樣有興致喝酒、看歌舞了?!?/br> 一時間幾個女孩都有些垂頭喪氣。 其中一人這會兒才注意到江月也在席上,立刻道:“江娘子也在啊,上次你給我開的藥好靈!我就吃了一副,月事就不疼了!” “真的這么靈?其實我這方面也有些不好,但我娘說江娘子是殿下從外頭特地請來的大夫,咱們這兒藥材又吃緊,我這么點小病痛不好勞煩江娘子?!?/br> 既遇到了,江月就讓對方伸出手腕,在人聲鼎沸的熱鬧席間,為那少女診脈。 “你身體挺好的,月事疼痛,是不是貪嘴吃涼的了?” 同她交好的少女立刻‘出賣’她道:“可不是?她就愛吃涼的,平時連熱水都不喝。洗澡都用冷水呢!” 江月耐心地道:“你體質燥熱,所以貪涼。平時便也罷了,但要記好自己的信期,信期前后就得忌口。這樣吧,回頭我去撿些草藥給你煲點涼茶,把體內的熱祛了,往后就得靠你自己改變習慣了?!?/br> 如熊慧所說,三城兒女都十分灑脫,剛還為了沒得到陸玨垂青、而悶悶不樂的幾個少女,立刻喜笑顏開,圍在江月,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 不知不覺就到了月至中天的時候,那名叫珍珠的少女還未回到席上。 而席間其他人也像熊慧前頭知會過的那樣,喝大發的不在少數。 熊慧組織意識清醒的人給熬了醒酒湯,挨個灌過去,清醒過來的,就讓人給攙回去。喝了醒酒湯直睡過去的,這種醉過頭的人死沉,不方便挪動,就安排在客房住下。 若不肯喝醒酒湯,或吃了還不頂事兒的要耍酒瘋的,便由江月出面施針。 忙亂喧鬧了好一陣,到了前一輪的人散了,最后一輪的赴宴的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熊慧就催著江月去休息。 “殿下這兒屋子多,你去尋間廂房睡。記得把門栓好,防止有人醉糊涂了?!?/br> 江月確實有些疲憊,加上席間喝了兩杯米酒——那酒喝來酸酸甜甜,帶著一股米香,沒有什么酒味兒,更像是甜飲,后勁卻出奇的大。也得虧江月知道自己酒量差,只喝了兩杯,不然怕是現下也同樣醉得不省人事。 “那我去迷瞪一陣,若有事直接喊我就好?!?/br> 江月按著熊慧的指引,到了后院。 前院的廳堂還是熱鬧無比,后院卻是安靜不少,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如雷鳴一般的鼾聲和稀奇古怪的夢囈聲。 江月走走停停,想尋個安靜些地廂房,最后走到一間最闊大周正的屋子前。 這屋子周圍倒是安靜不少,沒被安排多少醉漢,只是能聽到女子的嬌笑聲。 是那個名叫珍珠的少女的聲音。 難怪這處格外靜謐,想來是扶醉漢的那些人都很有眼力見地避開了。 江月便很識趣地離開,撿了個偏遠的房間。 這院子雖然陸玨日常并不過來,但一看便知道定期有人打掃,纖塵不染,連被子都帶著股晾曬過的味道。 江月沒有躺下,穿著衣裳開始打坐冥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依稀聽到一些動靜,便立刻起身,從屋子里出了來。 天邊泛起蟹殼青,一眾屋舍還是漆黑一片。 只那先前傳出少女嬌笑聲的主屋那兒,隱隱有一絲亮光。 江月循著亮光尋過去,就見屋門大開。 她提步進去,就看到點了燭火的屋子里,陸玨坐在上首,身邊還站著熊峰、齊家兄弟和珍珠。 秋風習習,燭火躍動,那燭火映射在少年皇子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而屋子中間,一個男子被捆了個結實,正辯解道:“殿下捆我作甚?我不過是吃多了酒認錯了路,誤打誤撞才徘徊到殿下的屋子附近!” 江月認出這男子是月前跟著熊峰去路安縣的隊伍中的一員,名叫常啟。他在重明軍中人緣甚是不錯,當初好些個人質疑侯源害人,他還幫著出聲當和事老。 常啟通身的酒氣,說話都有些大舌頭,看樣子真的是喝大發了,才沒規矩了一些。 陸玨抬眼看到江月進來,他沉著臉對江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屋門帶上。 等到屋門合上,陸玨才看向齊家兄弟,“說說你們的收獲?!?/br> 齊戰道:“常啟在軍營中的行李已經全部搜檢完畢,里頭多了十兩銀子,不在軍中記錄中?!?/br> 常啟連忙道:“那是屬下參軍前就攢好的私房錢,不是軍中得來的?!?/br> 還是沒人理會他,熊峰帶著一身塵土稟報道:“常啟在城寨的住處也搜查完畢,他屋里的炕洞里到了一包金銀?!?/br> 陸玨似笑非笑地看了常啟一眼,“我知道,也是你參軍前就攢的?!?/br> 那常啟方才還一副醉糊涂了的模樣,現下卻是出了一額頭細密的汗。 陸玨又看向齊策,齊策拿出一樣物什,是個模樣奇特的木扳指。 常啟看到這樣東西后,臉色頓時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