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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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左右也沒付出什么成本,只是累一點罷了。 而且街坊四鄰雖然沒有給銀錢,卻也不是全然沒有表示,很多人都送了他們自家的年貨。 晚上的夕食,吃的幾乎都是附近鄰居送來的小菜。也算是給房mama節省了許多工夫。 江月再凝神感受了一番,按著現在的速度,大概再過一旬,就能開辟出靈田了。 她心中稍定,聽著帳子外頭響起了細微的動靜——聯玉從外頭回來了。 江月聽著他窸窸窣地解了大氅,而后出去洗漱,半晌后再次輕手輕腳回來,卻沒有直接上炕。 她撩開帷帳看了一眼,卻看他并未寬衣解帶,而是正坐在炕沿上,恰好也把目光投過來。 “有事?”江月一邊問,一邊坐起身,掛起半邊帳子。 燭光下,少女烏發如瀑,臉孔白凈嬌嫩,但或許是因為累過了頭,所以眼底有一片明顯的青影。 她不自覺地打起了一個呵欠,眼底泛起一片水光。 顯然是累極困極,強打精神來同他說話。 “嗯?!甭撚駪^一聲,先把匕首放到她帳子旁邊,“用完了,這個給你?!?/br> 而后又停頓了下,斟酌著措辭道:“我早先說過,可以給你支付診金?,F下便可兌現?!?/br> 江月把匕首塞回枕頭底下,想了想,問說:“熊峰幫你弄來的?” 他既沒有出過門,也未曾找到什么營生,卻憑空冒出來了銀錢。而最近忙來忙去的,也只有熊峰了。而且他眼下說這話的時間,恰好是熊峰從外頭回來的當天。 “是。熊峰幫我去要了一筆陳年的就賬,”聯玉說著頓了頓,“很大一筆?!?/br> 前兩日從江家大房拜完年回來,他就提出過,但當時江月想也不想就給拒絕了。 他也不是善心到嫌銀錢燙手,非要往外送的人。 本不準備再提。 可是夜間,看到她用一邊用夕食,一邊困倦的揉眼睛,仿佛隨時能在飯桌上累得睡過去的模樣。 不知為何,莫名覺得那畫面有些刺眼。 所以夕食后他出去了一趟,拿著印信去了一趟分號遍布全國的錢莊,取了一部分出來。 “有多少?太少了可不夠?!?/br> 這便不大好回答了,即便是對著江月,他也不大愿意交底。 人心,是最經不住考驗的東西。 也只有熊峰那樣的,魯直忠心,且沒有家人,榮辱性命都系于他一人身上的,暫且算得上可靠。就算背叛,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江月和熊峰不同……雖暫且想不到哪里不同,但總之就是不大一樣。 他無言了半晌,抬眼去看江月。 卻發現她滿臉的狡黠笑意,眼神中滿是促狹。 只是在逗他罷了。 江月擺手,說不開玩笑了,“真不用,我其實也不是只想著掙銀錢,總之就還是有別的奔頭。你有銀錢也自己留著,將來……” 將來等你好了,從這兒離開了,還多的是要用銀錢的地方。 要用那筆銀錢,吃得好住得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再不要那么輕易受傷,拖著百孔千瘡的身子,像孤狼似的獨來獨往。 但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她卻莫名有些說不下去。 江月也沒有細想,只覺得大概是現在的日子雖然不算特別富足,但家里充滿了人世間的煙火氣,熱鬧而融洽,是她上輩子從未體驗過的。 她不想同家里任何一個人分開。 “將來再說吧?!苯路畔聨ぷ?,躺回被窩里,聲音悶悶的,“我困了,先睡了?!?/br> ………… 江月的義診攤子,一直擺到了元宵節前。 幾乎把梨花巷一帶的街坊四鄰都給瞧了個遍。 她的靈田也終于成了,花了幾兩銀子,買了一批藥材種子種下。 在普通的田地里,藥材很少能一年就能收獲,一年預苗、一年栽種,二三年能有收成已經算快。 而若是人參那樣的,時間則更長,五六年起步,十幾年才能長出效果不錯的。 她的芥子空間雖被這邊世界的法則大大壓制,但到底是修仙界的東西,種下去之后,并不需要特殊侍弄,只靠靈泉水溫養,幾個月便能有收獲,雖然不能生死人、rou白骨,卻絕對稱的上藥效絕佳。 而期間她也把鋪子給開了,藥膳不必她實時盯著,只需要提前加入靈泉水即可。 梨花巷一帶的人已經在義診的時候,知曉了江月的醫術,不少人按著她的方子去抓了藥,還真的藥到病除。 為了感謝她,便也來照顧藥膳坊的生意——左右一份藥膳雖不便宜,但五十文的價格比起請大夫的診金,那絕對不算什么。 藥膳坊的生意不好,本就只是因為市口差,又沒有客人積累,而不是東西不夠好。 眼下江月通過義診,換來了一副人情牌,生意便比年前又好了一些,口碑也更上了一層樓。 照著這個趨勢發展,藥膳坊的進項足夠應對一家子的日常吃喝了。 而若是再遇到穆家、謝家那樣的大主顧,江月掙的銀錢,就可全部攢起來開醫館了。 正月十五,同樣是時人很看重的節日。 小城里不止有盛大的燈會,還有年輕女子盛裝走出家門,走橋渡危,摸門釘的習俗。 這日黃昏時分,寶畫手腳利落地幫著收拾好了杯碟,就催著江月回屋換衣裳。 這丫頭自從看焰火那次之后,就被房mama關在家里好些天,今日總算能正大光明出門了,自然是急不可耐。 江月換好衣服之后,和寶畫手拉手出了家門。 聯玉和熊峰已經在巷子口等著了。 熊峰現下已經不在江家住,另外在附近尋了一個小院子。 但他白日里幾乎都會出現在聯玉身邊,說是過完這幾日,便要動身離開了。 一行四人便結伴出門。 熊峰和寶畫兩個人腳程快,但還是耐著性子,走在江月和聯玉后頭。 這兩人很是玩的來,剛出家門就已經在計劃著今晚的行程。 “聽說今晚城門口附近還放焰火呢!”寶畫興致勃勃道,“而且是最后一日了,后頭想再瞧,就得等明年過年了?!?/br> 熊峰這些天并沒有像她似的,被拘著不得出門,就道:“焰火瞧了好幾日,都有些瞧膩了。還是去看花燈吧,不止能看到各色花燈,還能猜燈謎,聽說還有獎勵可拿?!?/br> 兩人各有想法,最后就都眼巴巴地看向江月和聯玉,讓他們二人拿主意。 江月聽到聯玉迎著風輕咳了幾聲,他現下已經吐空了淤血,再咳嗽就不是什么好事兒了。 她把出門前房mama塞過來的手爐塞到他手里,才開口道:“那先去看花燈?那里暖和些。至于焰火,晚些走橋的時候,也能看到?!?/br> 寶畫也聽到了聯玉咳嗽,便也沒再說要往風大的城門口跑。 花燈會選在城內最繁華的一條街上。 整條街張燈結彩,掛滿了大小、形制各不相同的花燈。 而花燈下頭還墜著寫了燈謎的紙條,看完猜中之后,可拿著紙條去附近的攤位上解謎,答對了,便能收獲一根紅布帶,最后憑借紅布帶去兌換獎勵——兩根布條就能換一個提在手里的小花燈。另外還有一些更好的東西,則需要更多的布條。 當然若是答錯了,不止要負責把字條原樣放回,還得在小攤子上消費,或者直接支付五文錢。 畢竟這燈會就是城內的大小商家聯合舉辦的,算是他們的盈利手段。猜燈謎其實也是盈利的一個環節。 江月他們是天色徹底暗了才出的家門,梨花巷也不在小城的中心,所以到了此處的時候,街上已經是人滿為患。 而街口絕大部分花燈,則都已經被人摘走了燈謎字條,只剩下一些艱深難猜的燈謎。 寶畫看什么都新鮮,即便是常見的兔兒燈、蘑菇燈之類的,都能讓她嘖嘖稱奇。 但是花燈賣的不便宜,最普通的也要十文錢一個。 寶畫身邊那是一文錢沒有,也不要江月花銀錢給她買。 后頭她聽旁人說花燈會最大的獎勵,是一個異常精美的走馬燈,便睜著一雙大眼睛,滿眼都是向往的神色,然后看向江月—— 在她的認知里,自家姑娘從小就識文斷字,猜幾個謎語,那不是信手拈來? 前頭為了聯玉的身子,江月已經沒順著她去城門口看焰火了,此時也不好再打壓她的興致,便找了個一個角落的花燈,仔細去看掛著的字條。 花燈里頭都點了蠟燭,為了避免傷人,加上時下能識文斷字的多是男子,都掛的比較高。 江月仰頭看了一會兒,才辨認出字條上寫的字—— 一抔凈土掩風流,打一中藥名。 這還真是運道好,上來就遇到了對口的謎語。 “是沉香?!苯铝⒖探o出了答案,然后在她準備踮起腳去夠字條的時候,一只纖長白皙的手已經越過她的頭頂,幫她把字條揭了下來。 江月跟聯玉道了謝,拿了字條去一旁的攤子上換來了一根紅布條。 他們接著往前走,很快又遇到了下一個沒有被猜走的燈謎。 這次的謎面是‘四邊屯糧,打三國一人物’。 這便不是江月的強項了,原身也沒怎么讀過三國時期的經史子集,也對三國時期的爭霸史不甚感興趣。 但好在很快聯玉已經伸手把字條揭下,開口道:“是周倉?!?/br> 于是第二根紅布條也順利到手。 他們很快遇到了第三個無人問津的花燈,燈謎的謎面是‘傷心細問兒夫病’。 寶畫聽江月讀完謎面,干脆就跳了一下,直接把字條揭了下來。 “什么‘病’的,這個姑娘肯定會!”寶畫笑呵呵地將字條遞到江月眼前。 寶畫也沒說錯,看字面上的幾個字,應該還是跟江月的技能對口。 無奈她蹙著眉思索了半晌,還是沒有頭緒。 這時候已經有路人不耐煩地催促道:“猜出來沒有???猜不出就把字條給我們,沒得在這兒擋道,也免了你們交那五文錢?!?/br> 寶畫不客氣地叉著腰回道:“我們姑娘才猜了不到半刻鐘,這街上多得是久猜不出的,怎么不見你去催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