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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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熊峰大口嗦面的時候,江月看向聯玉,“我瞧著這個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晚上應該得在這兒住了,保不齊明日也回不得城里。車夫住在后院的小廂房,到底是外人,就讓他單獨一間。你和這位熊壯士住一間,我則和母親她們住一間。你夜間注意一些,莫要著了涼,短時間內也莫要再動用內力?!?/br> 后頭還真叫江月給說中了,吃過午飯到了下午晌,這天陰沉得越發可怖。才剛黃昏,便是徹底黑了下來,鵝毛大雪洋洋灑灑落下。 一夜過去,外頭的積雪就已經沒到了人的小腿處,別說馬車,就算是人行走,都多有不便。 所幸,滯留在村里老宅,不是旁的什么地方,城里的鋪子也早就關了,貼上了年后再開業的告示。 雖然也缺不少東西,但江家人緣好,而且江月手里也有銀錢,多住幾日倒也不礙什么。 也就是這日,那暈倒在山路上的小孩醒了過來。 據他所說,他今年五歲,家里人都喚他成哥兒。 但他并不知道家住哪里,也不知道家中姓什么。 許氏輕聲細語地問他為何會跑到山上,他也說記不清了。 江月再次為他診治,確認過他頭部并未受傷,但五歲大的孩子,記不住事情再正常不過,便也沒覺得有何異常。 她讓許氏不用再問,只道:“等回了城,把他送到官府去,讓官差去給他尋摸家人便是?!?/br> 后頭她從廂房出了來,去給家里下一個傷患,也就是熊峰去看傷,寶畫跟在她后頭一道過去。 “姑娘怎么說把那小孩送官府呢?” “他不知道家住何方,也不知道他家大人姓甚名誰,只知道他名字里有個‘成’字。光路安縣城,不算這四里八鄉那么些村,光城里的人口就有□□千,他還不一定是路安縣人士,保不齊是其他縣的,上哪兒找他家里人去?” 江月說著話,已經拆開熊峰手上的布巾,仔細檢查過后,換上新的給他重新包扎。 “從前倒不知道你這般喜歡小孩。是怕他在府衙里受委屈?我覺得你這擔心多余,旁人不知道,你不知道穆知縣多么愛民如子么?他不會虧待那小孩的?!?/br> 寶畫擺手說擔心的不是這個,“可他身上衣服的料子很好,按著畫本子里頭的劇情,這種撿到的小孩,肯定是高門大戶的少爺。搞不好還是什么勛貴侯爵家的公子,甚至是皇帝的兒子呢。咱們給他送回家去,肯定能得不少獎賞!” 一直未曾作聲的熊峰聽到這里猛得呼吸一沉,不自覺地看向一旁的聯玉。 因為在村中實在無聊,且大雪封路不得外出,聯玉已經無聊地翻出了老宅的藏書來看。 感受到熊峰投來的熾熱目光,他好似無所察覺,優哉游哉地翻過一頁書。 江月只當時自己因為和寶畫說話,分了心,弄疼了熊峰,便越發放輕了手腳,無奈道:“你平日里少看點畫本子吧。別回頭又挨房mama的罵?!?/br> 從前在江家當下人的時候,寶畫的月錢并不經她的手。 但后頭藥膳坊有了進項,江月也給她和房mama一人補了一兩銀子的工錢。 房mama想著寶畫漸大,手里一點銀子沒有也不是個事兒,江月還比她小兩歲了,現在儼然是一家人中的主心骨。 且這工錢也是江月在給一家子置辦完新年禮物后又特地發的,便沒有代她收著,讓寶畫自己管。 這丫頭的手也是真的松,得了銀錢跑出去買了好些個零嘴點心不算,還買了一堆新鮮畫本。 等到房mama發現的時候,這年還沒過呢,她那一兩銀子已經全部花完。 氣的房mama要錘她。 還是江月勸著,說:“照理兒這工錢是該按月發的,但眼下家里營生剛起步,所以到了這會子才補發。往后營生好了,工錢按月發,您再給她收著?!?/br> 房mama這才作罷,只罵了她一頓。 所以寶畫方才沒敢在屋里提畫本引發的猜測,而是悄默聲兒地跟出來,在外頭跟江月說這些。 提到自家親娘,她連忙求饒:“姑娘別告訴我娘,我不說就是了?!?/br> 熊峰憋到這會兒已經到了極致,忍不住出聲問道:“若說起來,我們公子也是在山中病倒,被小娘子的家人撿回來的。怎么不說我家公子是什么少爺、皇子呢……還敢讓他入贅?” 江月還沒說話,寶畫已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擺手道:“知道你還在給姑爺入贅我們江家這事兒抱不平。但你別扯了,咱姑爺那穿上龍袍也……” 聯玉神色微變,轉過頭看她。 寶畫突然覺得后頸涼颼颼的,就沒把話說完,轉而說起道:“姑爺那一身傷,又是斷腿,又是內傷。治的時候一聲痛沒叫過,平時里更是吃喝穿用、衣食住行啥也不挑,比我還不講究呢。反觀那小孩,才剛醒了就說這兒疼、哪兒疼,還吵著說要吃糖、吃點心的?!?/br> 江月雖沒接話,但其實也是這么想的,便也跟著笑了笑。 熊峰張了張嘴,想說也不一定怕疼怕痛、講究吃穿的才是好出身,但到底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只想著這家人不知道才正好,這樣回頭等自家公子養好傷,才好把他直接帶走,省的被黏上了,不得脫身。 ………… 大雪一連下了好幾日,到了年二十七的時候,總算是停了雪。 寶畫去村口看了一遭,說已經有人在清掃道路上的積雪,估摸著過了中午,就能啟程回城了。 聽說這個消息,江月和聯玉不約而同地呼出一口長氣。 前頭江月還覺得不過是在老宅住幾日,雖比城里冷了些,倒也不算難熬。 但誰成想,那撿來的成哥兒在炕上躺了半日后,就已經生龍活虎,活蹦亂跳,一時在家里的桌椅板凳上爬高爬低,一時吵著要去外頭堆雪人,一時又喊冷喊餓,稍有不如意的,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兩腳亂蹬,甚至滿地打滾。 擾得家里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一家子里頭,最溫柔、最有耐心的當屬許氏,但許氏懷著身孕,其他人自然不會放任那孩子吵著她,便分好了工,每人輪流帶那孩子一陣。 房mama帶孩子還算有經驗,寶畫和熊峰則是心智單純,還算能跟他玩到一塊去。 反觀江月和聯玉,兩人都喜靜,也沒心思陪著個陌生小孩玩鬧,就都十分頭疼這個。 總算如今能回程了,也就代表著這苦難終于要到頭了。 兩人呼完那口氣,視線一碰,又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什么走?誰說要走了?我哪兒也不去,就住在這里!”那成哥兒小旋風似的刮進了屋里。 他雖只五歲,但經過這幾日,也發現這家里實際做主的是江月,所以跑到她跟前一邊嚷嚷,一邊又開始故技重施,撲到炕上直打滾—— 之前他都是在地上打滾的,但是叫江月看見房mama連夜給他清洗襖子、又再烘干,好不費勁兒,就不慣著他了,直接銀針刺他腳底板上的癢xue,讓他笑鬧打滾打了個夠。 他便也不敢在作踐身上的襖子,只敢在炕上打滾。 聯玉本坐在炕上看書,見了他便立刻站起身避到一邊。 江月在收拾自己的銀針,“我們都要走,你一個小孩住在這里算怎么回事兒?”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我……我頭疼!我還肚子疼……總之我哪兒也去不了?!?/br> “頭疼肚子疼是吧,頭疼扎腦袋,肚子疼扎肚子?!苯滦Σ[瞇地拿了銀針沖他比劃了一下。 成哥兒被嚇得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再裝病了,只是仍然堅持說不走。 江月和聯玉也懶得管他,反正等東西收拾好了,再把這小東西抓上車送到官府,也就算完了。 誰知道就在兩人收拾好了東西后,那成哥兒卻突然語出驚人道:“我不能去城里,有人要害我的命!” 第三十七章 聽到成哥兒這話, 江月倒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計。 “誰要害你的性命?你仔細說說?!?/br> 把這熊孩子留在家幾日,雖讓江月覺得頭疼無比,但想著等回城后把他交到官府, 大小也是一樁功德。便才忍到現在。 若照著他說的,把他帶回城、會讓他送命的話,雖然因果不會記在江月身上,但功德必然是泡湯了。 成哥兒被問了以后,大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卻不肯再說了,只道:“總之我就是不能回城?!?/br> 看來, 他前頭說不記得家中情況也是假的。 江月便慢條斯理地道:“你既不肯回去,那你是想留在我家?” 成哥兒點頭,“我就留在這兒!那個像熊一樣的大哥哥, 也留在這兒保護我?!?/br> 說著他又想了想, “還有那個胖胖的jiejie留下來陪我玩,那個溫柔的姨姨留下來和我說話, 那個很會干活的嬸嬸給我做飯……” 江月被這理所當然的話氣笑了。合著在這熊孩子眼里,就她自己和聯玉沒有留下來陪他的必要。 也難怪寶畫猜著他家境非富即貴。 能養出這種熊孩子的人家, 那確實不是一般人。 “可是他們都聽我的呢。不然這樣, ”江月又把銀針盒子打開, “你既不肯回家,想留下來也行, 我最愛給人扎針,正愁沒有練手的人。你留下讓我每天給你扎幾針,如何?” 那成哥兒雖有些怕江月, 卻也并不蠢笨。 像上次被扎了腳底板,他也只是大笑不止, 打滾打了個夠,笑了一刻鐘后,江月把銀針取下,他也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所以他壯著膽子,挺了挺胸膛:“扎就扎,我不怕!” 還真是油鹽不進,江月‘嘖’了一聲,臉上也多了幾分無奈。 這時候聯玉就不緊不慢、帶著慶幸的語氣開口道:“那挺好,總算有人接我的班了。畢竟我的身子也有些遭不住?!?/br> 說完又接著輕咳起來。 連著好幾日大風大雪,村里又不比城里暖和,所以即便是江月每日給他施針,他咳血跟止不住似的。 好在咳的還是積壓在肺腑的淤血,對他的身子無礙。 成哥兒是見過江月每日給他施針的,聽了他這話,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天天咳血,難道就是因為被、被扎針?” 聯玉挑眉看他,說不然呢? 成哥兒打了個寒顫,立刻被嚇得扁著嘴大哭起來。 這幾日一家子在村子里也置辦了不少東西,要回城都得帶走。所以其他人都在忙,連熊峰都在幫著修繕馬車。 只許氏比較清閑,聽到響動過了來。 她坐到成哥兒旁邊,用帕子給他擦眼淚,說:“好好的怎么哭了?” 成哥兒用眼神控訴江月。 江月神色如常,兀自做自己的事兒。 許氏看看江月,自家女兒再溫柔不過,怎么可能欺負小孩呢? 是以她只當時成哥兒又犯熊,便溫聲細語地安慰道:“你莫要再淘氣,不是前頭還嚷著要吃糖葫蘆和糕點嗎?等回了城,姨姨都給你買。也不要害怕去衙門,知縣老爺非常和氣,他會給你找到家人的?!?/br> 成哥兒半靠在許氏身上,抽噎了一會兒,止住了眼淚,對著江月說:“你別帶我進城,也別拿針扎我,我說,我都說!” 原來這成哥兒,是知道家里情況的。 他家中姓謝,在府城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