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家生活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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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玉從不介意讓她看自己身上的傷的,此時卻是立刻伸手要掩上衣襟。 就在這時,只聽到一連串的‘撲通’響動。 負責去隔壁借柴火的熊峰回來了,看到領子敞開的自家主子,再看看把臉湊在自家主子脖頸附近、動手動腳,不讓自家主子把衣襟掩上的江月。 他先是一陣發愣,把懷里的一堆柴火掉到了地上,然后猛得回過神來,大步上前,一把抓過聯玉身上半解的大氅,將他死死圍住,圍得聯玉呼吸都為之一滯,而后又轉頭對著江月怒目而視,“小娘子對我們公子做什么?” 那一瞬間,江月真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是個調戲黃花大姑娘的惡霸。 得,聯玉真沒說錯,這熊峰還真是另一個寶畫! 第三十六章 有了熊峰這一打岔, 江月也就沒了追問聯玉傷勢的心思。 因他喊的聲音不小,在后院安置好車夫的寶畫很快過了來。 “你這人方才救了我們不假,可你對我們姑娘大呼小叫的作甚?” 不論是原身, 還是穿越過來的江月,就沒人這么沖她大聲嚷嚷過。 尤其這還是在自己家,寶畫哪兒能看的了這個? 這也得虧是救了人在先的熊峰,換成旁人,寶畫指不定又抄起什么武器沖上前來了。 “誰讓你家姑娘掀人衣服?”熊峰說著,又補充道:“我也沒有大呼小叫,我只是天生嗓門大!” 寶畫還不知道江月是給聯玉看傷, 看熊峰這么氣憤,還當被看的是他自己,叉著腰道:“我家姑娘是醫者, 醫者看病哪來那么些講究?” 醫者面前無男女, 即便是皇宮大院,妃嬪也是由男太醫診治, 熊峰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看看江月又看看聯玉, 黝黑的臉皮再次脹得通紅。 可他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方才眼前的小娘子都快把臉貼到他家公子的鎖骨上了。 醫者也不能這么不講究吧? 所以他仍然強辯道:“那也不能、不能那樣……” 眼瞅著兩個活寶要杠上了, 江月和聯玉對了眼神,兩人自有默契, 江月將寶畫拉回屋,留了聯玉和熊峰在堂屋。 廂房里,許氏和房mama已經拾掇出來了被褥, 其實方才也聽到了響動,但想著有聯玉和寶畫在, 江月也不可能受委屈。 所以便沒有冒然出去看。 江月便解釋了一通來龍去脈。 雖得知是一樁誤會,但寶畫卻越發氣憤:“且不說是咱姑娘心疼姑爺的傷勢,為他施針,只說咱姑娘和姑爺是正經拜了天地的正頭夫妻,夫妻兩個在自家的地界親近一些,哪兒輪得到他大呼小叫的?方才我還當他是為了自己,以為是姑娘給他看診,讓他覺得被冒犯了,才只是解釋沒罵人。好呀,原是他理虧在先,看我這去罵死他!” 江月把人攔住,無奈勸道:“我不是說了嗎?他跟你一樣心思單純,因聯玉救過他的命,所以格外看重聯玉。前頭他們一直沒聯系過,想來也不知道我們已經成婚。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咱們暫且分開了一段時間,再遇上的時候,見到聯玉和我舉止親密,你是什么反應?” “那我肯定得跟姑爺拼命!”寶畫設想了一番,拳頭都不由捏緊了,然后想了想又說,“那如果是我,比起姑娘不告訴我,就和別人成婚了,這樁誤會倒也不算什么了。尤其姑爺還是入贅,時下男子好像都以此為恥。換成我,怕是得氣瘋了?!?/br> 要不聯玉說熊峰和寶畫是很像的人呢? 她話音剛落,固然就聽到堂屋里傳來一聲打雷般的大喝—— “什么?!公子您入贅了?!” 這下子,連同寶畫在內,都相信了熊峰說的、他是天生嗓門大了。 畢竟與眼下相比,他前頭質問江月的時候,足以稱得上是輕聲細語了。 堂屋里,聯玉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而后不悅地掃了熊峰一眼。 熊峰自覺地把嗓門壓了下來,但仍然接著痛心疾首道:“公子是何等人物,怎可入贅別家?是不是這家人脅迫您,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您才不得不委屈至此?” 聯玉被他氣笑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這般容易被人脅迫的廢物?” “不不不,熊峰不敢!公子是軍師說的天縱什么才……可您哪能放棄自己的姓氏入贅呢?” 聯玉長眉微挑,哂笑道:“我的姓氏很尊貴?” “那可不是?您可是姓……”想到自己嗓門大,說出來了必然讓人聽了去,熊峰立刻止住了嘴。 看他尚且知道有些話不能說,聯玉拾起一分耐心,“我現在姓‘聯’。你記好了,莫要說錯?!?/br> “就算改名換姓那也不能……” 聯玉的耐心消失殆盡,“我只是知會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若無其他事,你可以離開了?!?/br> 前頭在縣城相遇,聯玉讓他走,他雖不愿卻也聽命。 現下卻是立刻搖頭道:“不,我不走。您就算罰我,我也不走!我哪兒明知道您在這兒給人當贅婿,自己跑回去?不說軍師知道了非得扒我一層皮,我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那關!” 聯玉不悅地沉了臉,眼神也冷了下來。 熊峰的背后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但卻是梗著脖子,半分不肯退讓。 而江月這邊,聽著堂屋沒了響動,想著他們二人應該說清楚了,便又回了來。 寶畫還是對熊峰有些防備,因此也陪著她一道。 兩人進到堂屋,就看到坐在原位面沉如水的聯玉,和站在一旁梗著脖子的熊峰。 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到熊峰的眼眶有點發紅。 看到她們回來,熊峰趕緊偏過頭去,用寬大的手掌抹了把臉。 這樣一個身形高大強壯、跟黑熊似的漢子,突然哭起來了,可見他真的替聯玉委屈壞了。 這會兒別說江月,連寶畫都對他討厭不起來了。 “這都過了午飯的點了,寶畫拿著銀錢去跟村里人置辦點吃的。這位熊壯士也別站著了,我方才看你徒手逼停馬車,手上應也有傷,讓我給你瞧瞧吧?!?/br> 被她這么一說,熊峰方才覺得手掌上火辣辣的。 攤開來一瞧,兩只手掌都是血rou模糊,尤其是按住車轅的那只手,因為當時太過用力,車轅破損的木刺還全部都扎進了rou里。 “我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毙芊宀灰詾橐獾財[擺手。 一來當然是這點傷勢于他而言委實不值一提。二來則是,他仍然對眼前的江月抱有敵意,覺得不知道是她做了什么,才迫使自家公子成了倒插門女婿。 江月卻見不得這個,畢竟他手上的傷確實是因為自家而受的。還是那句,不想隨意欠人因果。 她的話不管用,便只看轉頭看向聯玉。 聯玉也不去看熊峰,只道:“治一治吧?!?/br> 熊峰這才不怎么情愿地一屁.股在桌前坐定。 江月先對他的手掌進行了簡單的按壓,確保骨頭和經絡無事,便知道他倒也沒說錯,傷口只是看著可怖,但沒有傷筋動骨,只是皮rou傷,確實不算什么大事。 今日只是回村掃墓、燒紙錢,以為午后就能回程的,所以她身邊也沒帶什么藥,便先用銀針為他止血,然后用巾帕簡單包扎。 但是另一只手的傷口里布滿了木刺,卻是有些麻煩,得仔細挑出來才行。 江月便拉著他寬大的手掌到了燭火旁邊,一邊說:“可能會有些疼,忍一忍?!币贿厡χ鵂T火,用銀針一點點挑起木刺。 足足挑了兩刻鐘,江月才把他傷口里的木刺給挑完了。 然后再把他這只手也包上。 等一切弄完,她才發現熊峰一直沒有吭聲,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她偏過頭去問他怎么了? 熊峰不錯眼地看著她,眉眼精致的少女,旁邊是躍動的燭光。 那燭光好似給她的眉眼覆上了一層的溫柔的薄紗。 豆大的淚珠突然從熊峰的眼眶里滾落,他突然說:“你好像我娘啊?!?/br> 江月被他說的也有點懵,但只把他想成另一個寶畫,便也很難對他生厭,所以只無奈笑笑,“我長得很像令堂?” 熊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說:“那倒不是,我從來沒見過我娘。有記憶的時候,就在外頭討生活了?!?/br> 江月越發無奈,也不好接話。 聯玉都聽不下去了,沒好氣地道:“沒見過你說像不像的?” 熊峰才剛被他訓完,但此時也不記仇,嘿嘿笑了笑說:“反正我覺得要是我娘給我看傷口,應該就是這樣兒的!” 很快寶畫從外頭回了來。 還算運道好,村里平常置辦不到什么像樣的吃食,想吃頓好的必須得進城去。但馬上就要過年,家家戶戶都準備了不少過年的豐盛吃食。 所以寶畫沒怎么費力,就買來了一紙包的鹽,一些臘rou、臘腸,一只咸雞,一袋子面粉并一顆大白菜。 這么會兒工夫,見不得家里臟的房mama已經先把灶房簡單打掃了一遍。 拿到食材后,江月便和房mama一道準備午飯。 家里好一些的碗碟都收到城里去了,只剩下一些個粗瓷大碗。于是午飯也吃的簡單,就是房mama做的手搟面,然后面里頭放白菜。另外再切了臘rou臘腸和咸雞做菜碼。 面條出鍋前,江月把房mama支開,找機會在里頭擱了一點靈泉水。既是調味,也是防止家里人因為受了驚而生病。 后頭面條出鍋,寶畫也進了來幫忙,一起把幾大碗面條端到了堂屋。 江月一進去,發現熊峰似乎又在盯著自己瞧,總不至于她端個面也很像他娘吧? 她以目光詢問聯玉,聯玉只給她使眼色,讓她不必管。 其實熊峰也不是無緣無故亂盯人,只想著時下的贅婿,頂讓人看不起的,據說有些人家都不讓贅婿上桌吃飯呢。 方才他就是瞧這個,若真的當著他的面,不讓他家公子上桌吃飯,他肯定把這飯桌給掀咯! 江月還不知道自己剛躲過被掀飯桌的‘劫難’,只想著熊峰身形過于健碩,若都在堂屋一道用飯,實在逼仄。 而且他嗓門也確實大,沒得再把許氏嚇到,就暫且分桌,讓許氏、房mama和寶畫在廂房用,后院受驚不輕的老車夫也自己屋里吃。 等都分配好了,江月就把最大碗的那份面條放到了熊峰面前。 熊峰立著兩個被包起來的大手,笨拙地把面碗往聯玉那邊推了推,“公子先吃。您吃飽了我再吃?!?/br> 方才江月她們進了灶房,熊峰已經把這宅子里看過了一遭,知道這家人至多也就在村里算個富戶。 雖現下知道他家公子沒有受到不讓上桌吃飯的侮辱,但想來這樣條件的人家,可能自家精細糧都不能頓頓吃得上,他家公子怕是也沒吃過幾頓像樣的飯。 這方面不能細想,想多了他又有點想哭。 “不用讓來讓去的,房mama搟了不少面,不夠吃再煮就是了?!?/br> 聯玉也有些煩躁,對著熊峰說吃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