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反派綁定了女主系統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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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景側目看他一眼,屈指抓住劍刃,擦出尖銳的火花鳴響,從劍尖滑向劍柄,一爪掏向他的心窩,“她在哪里跟你有什么關系?!?/br> “當然有關系?!迸狍@潮抽劍閃避,意有所指地往一處看了一眼,說道,“我知道她在這里,若非有她的劍氣為我們引路,我們也找不到這里來?!?/br> 戰船樓閣上擺放著一根粗壯的深黑色沉陰木,木上有交錯的劍痕,其上殘留的劍氣很熟悉,正是青竹劍的劍氣。 那劍痕亮著微光,與靈島之內,虞意的劍境相呼應,正好為戰船指示了航行的方向。 薛沉景瞥了一眼,魔靈散入空中,往那一根沉陰木聚集,想要將它取回,一邊輕蔑笑道:“你是想說,是她潛伏在我身邊,引你們前來擊殺我么?” 這種離間說辭,低級得他聽到都覺臟了自己的耳朵。 薛沉景陰沉地看著裴驚潮,身形如鬼魅,直擊他的面門,“廢話真多,再敢從你那張臭嘴里提一句她,我撕爛你的嘴?!?/br> 裴驚潮抬劍抵擋,嘴角還是被他尖銳的指甲撕開一條鮮血淋漓的豁口,直裂到耳際。 在噴灑而出的鮮血中,裴驚潮眼中卻含著一種異??駸岬纳駪B,說道:“她本就該是屬于我的,我們曾經兩情相合,她救了我,將我帶回家中,為我擦身上藥?!?/br> 兩人身形穿行在船身中,劍光和魔氣撕裂開船體,船身發出轟隆的坍塌聲響,海水狂涌而上。 在震耳欲聾的嗡鳴聲下,裴驚潮仿佛入了魔障一樣的說話聲,一字不落地鉆入薛沉景耳中。 他說:“她曾于燈下穿針引線為我縫補衣衫,會為我的傷而流淚,為了能與我同行而忍受強行貫通靈竅的痛楚,踏入修行?!?/br> “我們曾于月下舞劍,雪中賞梅,她為我洗衣,為我做飯,為我獻出自身最熱烈的愛人之血鑄劍,當我被困瘴毒傷了眼睛,是她挖出自己一只眼睛……” 系統在薛沉景腦中震驚道:“啊啊啊,他說的都是《驚潮》里面的劇情!裴驚潮怎么會知道的?難不成原男主也覺醒了嗎?” “狗屁劇情?!毖Τ辆奥犞几杏X疼,他劈開翻滾的海浪,裹著蛇鱗的尖銳觸手,往他眼睛挖去,“挖眼是吧,我成全你!” 裴驚潮長身持劍,眼帶憐憫地望著他,舉劍揮下,“我能殺你一次,便能殺你第二次?!?/br> 海島深處,隱匿于結界之下的月牙灣靈島。 連通天際的雷柱結成電網,虞意坐在新生的一重劍境當中,于游走的雷電中忽而聽到一個聲音灌入腦中。 “虞意,你好?!?/br> 虞意一凜,警覺道:“誰?” “我乃是維護諸天萬界平衡穩定的主控系統,亦可以稱為主神系統?!?/br> “系統?”虞意在劍境中散開自己的神識,試圖追尋那聲音的來處,詢問道,“你如果是來綁定我的,是不是來得太遲了點?” 主神系統道:“我并非是來綁定你,實際上,已經有編號為073的下屬系統被派遣入此方世界完成任務,我身為主控系統,無法親至各個小世界,只是通過本方世界天雷與你短暫溝通?!?/br> 它所說的派遣入此方世界的系統,想來就是薛沉景那個系統了。 虞意抬目望向自己連接天際的細長電柱,不解道:“你想溝通什么?” 主系統道:“這個世界本應有天、人、魔三界,使得三界眾生各有所歸。在升仙臺上,你已看到這方世界的殘缺,神魔大戰使得天門封閉,魔道截斷?!?/br> “修行之人每向上一步都應該有劫雷加身,在天道之威下,塑身定神,叩問天地和本心。天門封閉,使人間修士修行進階不再受劫雷考驗,道心不正,私欲滿腹,德行不配其位。魔道截斷,使妖魔沒有棲身之所,只能盤踞于人間,使此方世界烏煙瘴氣,仇恨不消,每況愈下?!?/br> “然,世界亦有自救意識,所以誕生了那一池混沌,按照既定的天命,會有一人劈開那一池混沌,使清氣上升重開天門,濁氣下沉重續魔道,三界將恢復秩序,重頭開始。那個受天命之人是誰,想必你心中也知曉?!?/br> 虞意面無表情道:“盤古?!?/br> 不然呢?除了盤古誰還有能力劈開混沌,裴驚潮嗎?他也配? 主系統:“……” 主系統被噎了很久,虞意感覺到就連那一束連通天際的雷光都倏地細弱了一些,好半晌后,主系統才又艱難說道:“那畢竟只是一小池混沌之氣,只是這方世界有了一點小缺陷,需要打個小補丁,遠遠到不了開天辟地的程度?!?/br> 搞了半天,薛沉景的誕生,就是為了當這一個補丁。 主系統好似生怕虞意再說出什么難以接茬的話來,自顧自繼續道:“按照既定的發展,本該是裴驚潮來完成這一使命,而你穿來這個世界,本是想借助你帶來的另一個大世界的氣運,用你的心血為他淬劍,助他完成這個使命?!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可惜第一次嘗試,你們失敗了?!?/br> 第97章 系統(4) 虞意聽著主神系統羅里吧嗦說了這么一大堆, 直到聽到最后一句時,她驀地抬眸,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你說第一次嘗試?這是什么意思?” 隨著她的疑問出口, 天際垂下的那一道雷柱震蕩,一些封存的記憶被送入她腦海中。 恍惚間,虞意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座山林中, 她茫然地坐在林中,不知自己為什么突然就從家里到了一片山野當中,正迷茫無助時,一個修士從天而降,跌落到她面前。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來者正是裴驚潮。 這一世, 她剛來到這個世界, 并不知曉自己已經被書寫好的命運。她從裴驚潮身上見識到了她未能見過的神通,所以思索片刻,決定救他。 虞意順著山路找到林中一間民居, 這民居的主人外出未歸,她只得又獨自返回去,撿了藤條編成筏子,將裴驚潮拖回那間民居。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虞意借用院中水缸里的水幫裴驚潮清洗了身上血污, 直等到入夜,房屋的主人都不見回來。她才想法撬開木門,先將傷員安置進屋里。 這屋子的主人大概是個獵戶,屋中生活用具齊全, 堂屋的房梁下懸掛著風干的野兔、野雞等。 三日后,獵戶才挑著新鮮獵捕而來的野獸回來, 那時裴驚潮剛好醒來,用身上一塊玉石換取兩人在這里又居住了一段時間。 虞意從裴驚潮的嘴里, 知道了這個世界的輪廓,對修仙世界有了一些模糊的認知。在這個舉目無親的異世界,凡人的生活,對她來說,或許更加艱難。 況且,她已見識了修士的神通和本領,自是不甘心只當一個普通的凡人。 所以,在裴驚潮傷好之后,她隨著裴驚潮一起去了修真界,以離山劍派掌門弟子救命恩人的身份,換來離山的一個恩惠,為她洗經伐髓,強行貫通靈竅。 虞意從此步入修途。 只是,這一條修行之路注定坎坷,她在離山并不受待見。離山掌教不喜她,掌教之女毓秀仙子更是憎惡她,裴驚潮只得以自己離山大弟子的身份為她作保,誓要與救命恩人共進退,她這才被勉強留下。 所以,從虞意來到離山的第一日,她挾恩圖報的名聲便傳了出去。 在門派內受到排擠是日常,不過虞意本也不愿和別人深交,她只對那些新奇的劍法和符術感興趣,一門心思只想多學點東西,提高自己的修為,能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獲得獨自生活下去的能力。 離山大師兄想要照拂她,離山大師姐想要欺凌她,兩人明里暗里不知為她打了多少交鋒。到最后,虞意感覺自己反倒成了他們調丨情的工具。 裴驚潮越是受不了姚毓秀對他的掌控,他便越是喜歡親近虞意,主動送來她想要的功法,親自教她練劍,外出歷練會想方設法為她帶來一些凡間的新奇玩意兒。 他越是表現出對她的偏愛和與眾不同,姚毓秀就會越發瘋狂。 絕塵子還在,裴驚潮也不敢徹底激怒姚毓秀,真的鬧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很知道該如何拿捏他的師妹,明白在什么時候,該疏遠虞意一點,甚至刻意放縱姚毓秀指使的門內弟子對虞意的欺凌,更甚者還會親自主導一場戲,讓她吃點苦頭,以此來安撫姚毓秀。 讓姚毓秀相信,他對虞意所做的一切安排不過都是受限于救命之恩。 事后,裴驚潮也會暗地里想法子彌補她,比如送她一套自己修習劍法所寫的心得,比如在她遭遇瓶頸時,請門中長老來為虞意指點一二,比如,當她需要靈劍時,他也會為她尋來一把趁手合適的靈劍。 所以,虞意也能忍受他對自己的利用,盡忠職守地當好這一個工具人,就當是她獲得這些修煉資源,應該付出的代價。 在離山之時,她也遇到了薛沉景,準確地說,應該是薛明淵。只不過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這具身軀里實際存在著兩個靈魂,不過虞意現下一眼便能認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她和薛明淵之間的交往,就和虞意印象當中,從書里看到的劇情差不多。 薛明淵不同于其他離山弟子,他不會因為裴驚潮就刻意討好她,也不會因為姚毓秀而針對她,他似乎完全不受宗門內那些流言的紛擾,只把她當一個普通的同門,只因她這個人,而與她來往。 虞意能感覺到他與旁人的不同。所以,她和薛明淵一來二去便熟絡了起來。說到底,她孤身一人穿來這個異世界,大概還是渴望能夠與人真心相交的。 更何況,薛明淵相貌堂堂,實在俊秀,且性情溫柔又體貼入微,總不動聲色地照顧她良多。虞意現在從這一段復蘇的記憶里,都能感覺到當時的自己心中,不由自主對他而生出的戀慕之情。 直到裴驚潮完全掌握離山之后,姚毓秀能出現在虞意面前的機會便少了,但他身邊永遠不缺少下一個姚毓秀。 與此同時,薛明淵能出現在她面前的機會也同樣少了。因為裴驚潮無需再將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姚毓秀身上,虛與委蛇地去討好她了,所以他便有更多心力關注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 所以,他很快發現,虞意竟在他沒能注意的時候,和一個男弟子走得很近。這個發現讓他驚怒,讓他嫉妒,讓他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玷污了。 裴驚潮開始控制出現在虞意身邊的人,只允許自己想讓她接觸的人去接觸她。 虞意開始覺得呆在他身邊,變得不太劃算。她所獲得的修煉資源,還不足以買下她的人身自由,讓她只能像只金絲雀一樣被關在籠子里,任人擺布。 她現在的修為已到筑基圓滿,雖還未結金丹,不過這個修為已經有了幾分自保之力,可以外出歷練。 虞意想要離開離山,她偷偷去找了在離山期間唯一真心交往過的人,想問他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離開。 薛明淵微微蹙了眉,垂眸看向她的眼神中透出掙扎之色,好半晌后,才艱難地回答:“抱歉,我有東西落在離山,需要取回來才行,還不能離開?!?/br> 虞意問道:“什么東西?需要我幫你嗎?” 薛明淵深深凝視她一眼,搖頭道:“沒關系,我自己可以?!?/br> 他潛伏進離山劍派,是為了取回鎮劍石中的民火,他自愿以心火封印望野之上的妖魔,又為壓制薛沉景的惡欲,自愿剖下精火。 唯有民火,是非他自愿被別人強行剖離的。三火盡失,讓這具身體太過孱弱,莫說提升修為,就連自保都難,所以在取回民火這一點上,薛明淵和薛沉景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是虞意在離山同薛明淵所說的最后一句話,妖魔襲擊上離山時,她趁著離山大亂,裴驚潮再顧不上她之際,逃出了離山,一個人四處飄蕩,居無定所。 那一段時日,是她最艱辛也是經歷最多磨難的時日,亦是她最自由的時日。直到這時,虞意才真切體會到修仙世界的奇幻絢麗,她也遇到過一些機緣,闖過幾處秘境,因而順利結丹。 不過很快,修真界出了一個魔頭,領著妖魔四處作亂,十二大仙門聯合發出召集令,號令正道修士共同誅魔。 虞意倒霉透頂地被裴驚潮發現了行蹤,時隔兩年多,她再次出現在裴驚潮面前,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變得不太一樣,帶著強烈的占有欲,一副愛慘了她的樣子。 他也確實在說,他愛她。深情脈脈地看著她,說她離開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是誰,說他追尋她的蹤跡到處找她,無一日不在想她。 若不是如今妖魔亂世,他身為離山掌教難逃重任,他本該早就找到她了。 虞意聽著他的話,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冒雞皮疙瘩,心里明白,她恐怕有又很長一段時間不得自由了。 事實也確實如她預料的那樣,她被困在裴驚潮身邊。 十二大仙門共聚一起商討討伐魔頭的事宜,裴驚潮這個受天命之人自是當中的核心人物,他身邊不見姚毓秀,卻又聚集了一些別的紅顏知己,虞意的到來,引起了她們的警覺和戒備。 這種警覺和戒備在某一天仙門會議之后,變成了某種憐憫。 虞意被離山修士強硬地請入劍臺,才得知她們看自己的眼神為何會帶著憐憫。裴驚潮獲得太素神劍,需要以最愛之人的心血淋之,才能為其開鋒。 他覺得,他的最愛之人,是她。 劍臺上躺著一柄厚重的寬劍,劍身烏黑,以沉鐵打造,劍刃銹鈍,的確不見鋒芒。@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裴驚潮站在劍臺邊,眼中布滿血絲,一臉沉痛地對她道:“阿意,對不起,事關天下蒼生,我不得不如此?!?/br> 虞意只覺得荒謬無比,她質問道:“裴驚潮,你捫心自問一下,從始至終,你最愛之人難道不是你自己嗎?你應該拿起那把劍,挖你自己的心才對!” 她話音未落,瞬影至劍臺邊,抓起長劍,用力往他心口刺去。 裴驚潮始料未及,臉上沉痛變為驚愕,先是震驚于她竟能拿起這把劍,隨即又因心口刺痛回過神來,那劍看著銹鈍,劍尖竟然毫無阻礙地破開了他法衣的防御,將他心口刺出一縷血來。 裴驚潮瞳孔驟縮,飛身后撤,他的修為到底比虞意更高一層,虞意一劍未能殺掉他,甩掉太素劍,抽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