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3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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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相信我!” 然而,唐越澤還是轉過了身,提著燈籠往外走去。 “殿下,你聽我說!” 任蕭鸞飛反復喊著,唐越澤都沒有回頭,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那燈籠的光芒也隨之遠去。 沒一會兒,牢房的周圍又是黑漆漆的一片。 周圍又黑,又冷,又潮濕。 除了她,再沒有旁人。 他走了,留下了她一個人。 蕭鸞飛惶惶不安,千瘡百孔的心臟似乎有寒風呼嘯地穿過。 上輩子,崔姨娘、蕭衍、蕭爍……他們棄了她! 這輩子,唐越澤還是辜負了她! 一股恨意突然間涌上她的心頭,似火焰般灼燒著她的心肺。 “對!”蕭鸞飛突然對著唐越澤離開的方向發泄似的叫囂了起來,“就是這樣!” “你要不是皇子,我又何必接近你,討好你?” “你白費了我一番苦心籌謀,你害了我……“ 下一瞬,她聽到了外頭又響起了腳步聲,心里咯噔一下。 慢慢地抬頭看了過去,卻見唐越澤出現在了三四丈外的拐角處,手里的燈籠熄滅了。 黑暗中,他的五官不甚清晰,晦暗如淵。 宛如一桶冰水當頭澆下,蕭鸞飛的身子不可自控地顫抖不已。 她的喉頭發緊,似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掌掐住了她的咽喉,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唐越澤沒有走近,站在那里不近不遠地看著蕭鸞飛。 這一刻,他想到了四個字—— 貪得無厭。 她就和那位科舉舞弊的林二公子一樣,貪心地渴望那些不屬于她的東西。 她其實從來沒有變過。 唐越澤冷淡而疏離地說道:“這是我最后一次來見你?!?/br>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沒有一絲留戀。 “殿下……”好一會兒,蕭鸞飛才發出了聲音,聲音似被砂紙磨礪過般嘶啞不堪。 “我錯了!”她哭著,喊著,“我方才是……是太害怕了。是在故意氣你?!?/br> 可是,前方再沒有任何回應。 周圍沉寂如死,安靜得連一點腳步聲也聽不到了,只有她一個人的抽泣聲。 “殿下,殿下……” 蕭鸞飛抽噎不已,悔恨至極,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如同唐越澤剛才所說,這大概會是他最后一次來看她了。 她不甘地用手敲打著牢房的欄桿,一下又一下,直敲得手都紅了,腫了,都沒停下。 鬢發松散,幾縷頭發垂在她涕淚縱橫的臉上。 恍然間,她想起了她昨晚做的一個夢,夢中,她置身于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所有人都卑微地跪伏在了她的腳邊,恭敬地喚著她太子妃。 夢醒后,她又回到了現實,這個冰冷陰暗的詔獄,仿佛陽光永遠照不進來的永暗之地。 “假的,都是假的?!?/br> 她喃喃自語著,一下下地用額頭撞著欄桿。 “咚,咚,咚……” 唐越澤聽到了后方的敲擊聲,也聽到了蕭鸞飛的嘶喊聲,但不曾再回頭,更不曾再駐足,步伐堅定地走出了陰暗的詔獄。 迎面幾片雪花隨著寒風飄來,飄在了他的鼻梁上。 可他渾不在意。 “殿下?!彼N身的小內侍手里捧著一件玄色的斗篷,想給他披上。 唐越澤擺了擺手,拒絕了。 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北鎮撫司的大門。 良久,唐越澤突然苦笑著道:“我是不是很蠢? 那小內侍不敢回,只是半垂著頭。 唐越澤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她對我根本無心?!?/br> 小內侍的頭垂得更低。 對于唐越澤來說,這就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唐越澤又朝前看去,迎著冬日的風雪往前走去,自語著:“只有我,就跟被鬼蒙了眼睛一樣,蠢極了?!?/br> 那小內侍牽著馬,默不作聲地跟著他,恍若未聞。 一直走出了一個街口,眼看著唐越澤下意識地就要右拐,小內侍干咳地清了清嗓子,小小聲提醒懂:“殿下,您還有差事呢?!?/br> 他們是不是該去大理寺了? 唐越澤:“……” 他瞬間在路口停下了腳步,往左邊的另一條路望去。 對哦! 他想起來了,他還有差事在身呢。 要是沒辦好,等太子后天回來他肯定會被罵的,不能總讓蕭二meimei給他求情。 唐越澤接過了小內侍手里的韁繩,飛快地上了馬。 “走,我們去大理寺!” 他果斷的聲音隨著響亮的馬蹄聲響起,很快遠去。 大理寺已經為了寧王案忙了好些日子,唐越澤一到,大理寺卿就不客氣地就立馬抓了壯丁,讓他幫著謄寫案卷,整理證詞等等。 他這一忙,就忙到天黑。 連一口氣都不帶喘地,不知不覺間,又忙到了天亮,饑腸轆轆,疲憊不堪。 完全沉浸在忙碌之中,這一天一夜,他再也沒有想起過蕭鸞飛。 第178章 唐越澤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三司會審后。 公堂上,有人悔了,有人嘴硬地叫囂著成王敗寇,有人痛哭流涕,還有人終于想到了家中的父母妻兒。 但是,為時已晚。 該審的審,該刑訊的刑訊,該認罪的認罪…… 忙了足足半天,終于審完了這樁大案,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以及左都御史全都松了一口氣。 那些人犯很快就被衙差押了下去,公堂上變得空蕩蕩的,案上堆疊著一摞摞高高的文書,都是關于此案的證詞、物證、判文等等。 大理寺卿把一道剛寫好的折子交給了唐越澤,笑道:“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明天押俘回京,這道結案折子勞您呈給太子殿下?!?/br> 此案已經宣判,一眾人犯也全都定了罪,這道結案折子是為了請示太子顧非池何時行刑,待他批復后,大理寺才能正式公告天下。 到這一步,案子才算徹底結了。 這道折子本該由大理寺卿三人親自呈給顧非池的,但今天既然二皇子奉命來此聽審,便交由他轉交了。 唐越澤接過了折子,收到了袖袋中。 見大理寺卿等幾位大人都是疲憊不堪,唐越澤便順口道:“辛苦幾位大人,今天都早些回去休息吧?!?/br> 他揣著折子走了,完全沒注意到大理寺卿等幾位大人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面面相覷。 他們這位二皇子殿下以前從來不知人情世故,現在他居然會說“人話”了? 出了大理寺后,唐越澤便上了馬,打算進宮去。 經過一家茶樓時,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女音自二樓的窗戶傳來:“堂哥!” 唐越澤下意識地抬頭,便見二樓的窗口探出了兩張熟悉的面龐—— 寧舒和蕭燕飛。 “堂哥上來喝一杯啊?!睂幨嬲τ貙χ辛苏惺?。 唐越澤便驅馬到了那家茶樓的門口,把馬丟給了小內侍,自己隨小二來到了二樓的一間雅座中。 “你們也是來看三司會審的?”唐越澤問。 “是啊?!睂幨嬲泻糁圃綕勺?,還讓小二也給他上了茶,“我提早了好幾天訂好了這間雅座目,一大早就來了,剛還讓白露去大理寺打聽消息?!?/br> 可惜,白露沒打探到什么消息,此案非公審,衙差三言兩語就把白露給打發了。 寧舒心里好奇極了,像是貓兒在撓似的,問道:“寧王他們都定了什么罪?” “快說說?!?/br> 她眨巴著眸子,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唐越澤就說了:“寧王唐修堯被定了凌遲之刑?!?/br> “羽林衛指揮使周徽,副指揮使宇文廣,鑾儀衛副指揮使竇旭等被判了午門斬刑?!?/br> “兩衛的其余人等皆判流放嶺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