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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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什這趟出去足足帶走了三只信鴿,若是真有什么變故,他也該讓鴿子飛回六磐城報信才是。 在城墻上呆立了一晚的大都尉既疲憊,又覺得不安,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一種恐懼的戰栗感爬滿了脊背。 蘭山城那邊發生了什么,怎么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回來?! 總不至于全軍覆沒了吧? 不……絕不可能。 大都尉這般告訴自己,可光頭上早就冷汗涔涔。 他摸了摸腰間的佩刀,咬牙下令道:“傳令,派一千人馬馳援伊什?!?/br> “是,大都尉?!?/br> 陪他站了一夜的隨從同樣憔悴不堪,連忙應了聲,踩著石階匆匆下去。 然而,這一千增援出去后,一直到正午,也沒回來。 到了這一步,大都尉也感覺到了情況很是不妙,再次下令,命一隊百人的斥候前往蘭山城再探。 又補充了一句道:“讓他們不要太過接近蘭山城,再多帶上幾只信鴿,一旦遇到任何危險,直接回來稟報?!?/br> 軍令火速傳了下去,六磐城的城門再次開啟,一支百人的騎軍急速地魚貫而出,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滾滾黃塵之中。 大都尉依然挎著佩刀一動不動地站在高高的城墻上,神情間再不見昨天的輕慢,取而代之的是謹慎和凝重。 六磐城距離蘭山城不過二十幾里路,一隊斥候悄悄前去偵查,為了隱藏行蹤,勢必會耽誤一些時間,但快則一個時辰、慢則半天,也該有消息了。 可是,他等啊等,一直等到傍晚夕陽西垂,一個斥候都沒有回來。 前往蘭山城那幾波人馬就這么消失了,像是被什么吞噬了般。 無論地上,還是空中,都是靜悄悄的。 別說鴿子了,空中甚至連一只飛鳥也沒有。 簡直就是見鬼了! 大都尉兩眼通紅,死死地盯著蘭山城的方向。 傍晚的天邊,天空半明半晦,遠處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片黑色的重影。 夜幕漸漸降臨,天色愈來愈昏暗,連帶大都尉心口也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 這蘭山城就像傳說中的惡鬼夜叉可以把一切都吞噬了。 大都尉還望著前方,眼眶發澀,隱約間,似乎看到了那面染血的帥旗在前方飛揚著。 曾經,金鱗軍那面寫著“謝”字的帥旗曾經所有長狄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大都尉再定睛一看,前方還是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寂靜如常。 “會不會是謝無端……”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凝重的男音。 “謝無端……”這個名字讓大都尉悚然一驚,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身后頭戴寬檐尖帽,留著短須的中年謀士。 中年謀士深深地蹙起了眉頭,沉聲重復道:“大都尉,會不會是謝無端?” 迎上大都尉驚疑不定的眼神,中年謀士神情鄭重地說道:“謝無端用兵向來詭譎多變,尤其擅長以少敵眾,個個擊破,形同鬼魅?!?/br> 大都尉緊緊地握住了刀鞘,眼神驚疑不定。 他想到的是,謝無端曾率五百輕騎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他長狄大營,不僅燒了糧草,還取走了右大將呼赫闌的人頭,而他們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時離開。 不會吧! 是謝無端回來了? 大都尉不由滿頭大汗,轉頭看向了不遠處掛在旗桿上的那個頭顱。 頭顱已經風干,但雙目依然怒而圓睜,那對漆黑空洞的窟窿透著一種仿佛能擊穿人靈魂的雷霆力量。 這一瞬,大都尉似乎聽到了來自鬼魂的囈語聲—— 北境有金鱗軍一日,蠻夷鐵騎別想踏入中原。 明明是夏夜,可大都尉卻覺得今晚的夜風在驟然間變得如刀子般刺骨。 難道說,謝無端真的從地獄回來了嗎?! 第116章 一陣強勁的夜風猛地吹來,刮得城墻上那一支支火把的火焰劇烈地搖晃著。 火花四濺,滋滋作響。 那搖曳的火光在大都尉與那中年謀士的臉上投下了詭異的光影,襯得兩人的表情十分陰郁,光怪陸離。 城墻上一時沉寂得可怕。 “大都尉,”中年謀士朝大都尉走近了一步,謹慎地請示道,“要不要稟元帥?” “不妥?!贝蠖嘉緭u了搖頭,蒲扇般的大掌重重地拍在了城墻的角墩上,“元帥如今正在大景的京城,這一來一去太費時間了?!?/br> 中年謀士又想了想,又問:“那是不是求援?!” “求援?為什么要求援!”大都尉的臉色沉了下去,語聲如冰道,“若真是謝無端,簡直就是天賜良機?!?/br> 他一度驚慌的心緒又平復了下來,目光陡然轉為銳利,又慢慢地添上了幾分戾色。 城墻上的空氣也跟著一變,平添了一股森然的寒意,中年謀士心中微微一顫,看著大都尉的眼神愈發沉凝。 大都尉的唇角抿出冷硬的線條,眸色凜凜。 去歲冬的那一役,謝家完了,但是他們長狄也是損失不小,副帥乞伏邏死在了謝無端的長槍下。 那之后,副帥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元帥留吁鷹曾當眾言,麾下諸將,功高者得。 當初,就是大都尉帶兵第一個攻破了蘭山城。 蘭山城可是一座寶庫,明家人這兩年把城池守得似鐵桶般,素有北境小江南之稱,城內的百姓頗為富庶,這一戰,讓他和麾下的將士得了不少金銀財寶。 他也是因此立了大功,從萬騎長升到了現在大都尉的這個位置。 大都尉置于角墩的那只大掌猛然收緊,似是把什么東西握在了他的手中,nongnong的野心昭然地寫在了他粗獷的臉上。 他低低地對著中年謀士道:“要是我能夠拿下謝無端的話……” 這副帥的位置誰還有誰能與他爭呢?! 又還有誰有資格來與他爭?! 搖搖晃晃的火光下,他的眼睛如刀鋒般銳利,眉角棱骨愈發凌厲森然,表情無比的堅定。 這一刻,他內心對名利的渴求,似烈火般熊熊燃燒,壓過了心底深處對謝無端那種深深的恐懼。 大都尉再次抬頭看向了那顆掛在旗桿上的頭顱。 這一次,他直直地望著頭顱上空洞的雙眼。 “謝以默的頭顱在這里,要真是謝無端,肯定是為此來的?!贝蠖嘉菊Z氣篤定地說道。 中年謀士摸了摸人中的短須,雙下巴一顛一顛的,思忖道:“謝無端沒有強攻,而是在蘭山城以逸待勞,那足以證明,他手上的兵力不夠?!?/br> “伊什應當沒有探查錯,謝無端的手上最多也就千余人?!?/br> 大都尉眸色森森,慢慢道:“不錯。不然以謝無端的驕傲,不會像那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不敢露頭?!?/br> 而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謝無端出現在蘭山城的消息肯定瞞不住,快則今夜,慢則再過兩日,必會傳到蘭峪關,那么整個南征軍就都知道了。 留吁元帥熟讀大景兵書,常言:用兵之害,猶豫最大。 機會往往只有一次,畏頭畏尾之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傳曇達和蒙巽?!?/br> 大都尉一聲令下,不一會兒,兩個身形高大魁梧的長狄武將一前一后地過來了。 一個三十來歲,一個十七八歲,兩人大步流星地走上城墻,齊齊地給大都尉行禮。 大都尉目光堅定,冷聲下令道:“曇達,傳我軍令,點一千騎兵即刻前往蘭山城,務必確認蘭山城如今的主將到底是誰……” “蒙巽,你聽從曇達調遣?!?/br> 三十余歲留著大胡子的曇達將拳頭放在左胸口,率先道:“是,大都尉?!?/br> 蒙巽也跟著應命,半垂下頭,年輕方正的臉龐上,神情晦暗不明。 大都尉看著二人欣慰地點點頭,用力地拍了拍曇達的肩膀,又交代了一番。 曇達是他的親信,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從一個小兵被他一路提拔到了如今千騎長的位置。 他在一年前曾和謝無端有過短暫的一次交鋒,親眼見過謝無端,這樁差事交給他去辦再合適不過。 不過短短一刻鐘時間,曇達與蒙巽兩人就火速點了千余的騎兵,趁夜從六磐城出發。 此刻nongnong的夜色是他們最好的掩護,一行人馬如幽靈般穿梭在荒蕪的平原上。 夜行十里后,曇達就下令兵分兩路,讓蒙巽帶領大部隊一千人繼續朝蘭山城逼近。 而他自己帶著不足百人從另一條路繞到了蘭山城的后方,他們在五里外就棄了馬,在曇達的帶領下,步行地穿過崎嶇的小路,來到蘭山城西南方的一處城墻下。 城墻下有一大片橫生的灌木。 曇達令兩個士兵撥開那叢灌木,逐漸露出了城墻根的一個破洞,正好夠一個成年人潛入。 這個洞果然還在這里。 去歲他們在攻破蘭山城后,曾屠城十日,這蘭山城的角角落落他都很熟悉,這處城墻根的破洞還是被一名長狄勇士用流星錘破壞的。 當時他生怕有景人從這里逃走,這才用荊棘叢遮掩了起來。 “千騎長?”一個精瘦的長狄士兵壓低聲音喊了一聲,詢問曇達是否即刻潛入城中。 “不急?!睍疫_抬了抬手,示意下屬們稍安勿躁,抬眼望著上方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