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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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著四十來歲,濃眉長目,眼窩略微凹陷,面頰潮紅,人中與下頜處蓄了短須,容貌與大皇子有四五分相似。 雖身形略有幾分單薄,但頎長挺拔如松柏,信步走來時,自有一股帝王的高貴威儀。 帝后兩人說說笑笑,氣氛融洽。 水榭中的眾人紛紛起了身,前往水榭外恭迎圣駕,后方有人輕聲嘀咕了一句:“顧羅剎怎么也來了……” 帝后的后方簇擁著好幾人,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襲大紅蟒袍的顧非池奪去。 他面上戴著半邊黑色面具,面具后的那雙狐貍眼形狀優美,那潑墨似的眼瞳閃著凌厲的鋒芒。 那旖旎的陽光染在鮮艷的紅色長袍上,映得他那冷白的肌膚瑩潤細膩,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風姿無比。 顧非池薄唇含笑地跟在皇帝的身后,清貴似高山流川,銳利如寒氣四溢的長刀,冷峻中自有一股泰山壓頂般無堅不摧的氣勢,讓人無法無視他的存在。 大皇子唐越澤就站在顧非池的身邊,卻被襯得黯然失色,光彩完全被他所掩蓋。 唐越澤背手而立,緊鎖著眉頭,心不在焉地掃視著四周,已不見了剛剛的神采奕奕。 當他的目光看到人群后方的蕭鸞飛,霎時間眼睛一亮。 鸞兒! 唐越澤想上前,又收住了步伐,直勾勾地望著蕭鸞飛纖秾合度的倩影,眼神是那么熾熱,那么專注,仿佛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一人。 而蕭鸞飛卻是飛快地撇開了臉,避開了唐越澤的目光。 人群中的好些人都注意到了他們之間那微妙的氣氛。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皇子對蕭鸞飛情真意切,一片深情,而蕭鸞飛對大皇子卻是冷冷淡淡,似是有意避嫌。 唐越澤薄唇微動,身子繃得緊緊。 方才他特意出行宮去接蕭鸞飛,可是蕭鸞飛拒絕了他,寧可在外頭等上半個時辰。 她說:“殿下,我們還是算了吧……” “您可知道,鄭姑姑前幾天去了一趟侯府,說皇后娘娘更屬意英國公府與燕國公府的姑娘,她還說,只要我娘把我那二meimei送給高公公,高公公就會去皇上跟前為我美言……” “殿下,我家是落魄,配不上堂堂大皇子,可是,您也不要這樣來折辱我!那可是我的meimei!” “現在,我娘在怪我……二meimei也怪我,也和我翻了臉?!?/br> 蕭鸞飛悲痛欲泣的樣子清晰地浮現在唐越澤的腦海中,讓他覺得心臟似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錘擊了一下,心如絞痛。 他知道,他的鸞兒并非是真的不愿意接受他,只是她必須顧及侯府的親人。 唐越澤面無表情跟著皇帝與皇后進了天一水榭隔壁的澹碧水榭,待眾人見過禮后,便坐在了帝后的下首。 他灼灼的目光一直粘在蕭鸞飛的身上,一刻也不曾偏移過。 茶水剛奉上,柳皇后唇角含笑地撫了撫衣袖,轉頭問鄭姑姑道:“明月呢?” “娘娘,程大姑娘在那邊,奴婢這就去喚她過來?!编嵐霉镁椭噶酥噶硪贿叺奶煲凰?,隨即就領命去隔壁宣程明月。 柳皇后艷麗的紅唇抿了抿,又低聲對皇帝耳語道:“皇上,明月是程紹的長孫女……” 程紹是現任英國公,程明月是英國公與安惠大長公主的嫡孫女,足以為大皇子妃。 柳皇后牽引著皇帝的目光望向了水榭外,鄭姑姑正領著程明月往這邊走。 帝后之間的耳語被唐越澤聽得一清二楚,剎那間下定了決心。 他霍地起了身,在程明月邁水閣前,朗聲道:“父皇,兒臣已經有意中人了,求父皇為兒臣賜婚!” 唐越澤對著皇帝躬身作揖,聲音清亮,響徹整間水榭,周遭的其他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鸞兒的! 第30章 水榭外的程明月瞬間收住了步伐,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四周一片死寂。 大皇子有意中人并非什么秘密,一時間,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蕭鸞飛。 “不行?!绷屎蟮穆曇羲查g變冷。 蕭鸞飛的心頭頓時如同被針扎了一下般,一陣輕顫,低下頭,不言不語。 柳皇后側臉柔聲道:“皇上,澤兒的親事,臣妾還在看呢?!?/br> 就算不是程明月,也還有燕國公府、清陽長公主府或者徐首輔家的姑娘。 絕對不可以是武安侯府的那個蕭鸞飛! “母后,為什么?”唐越澤抬頭看向了柳皇后,兩眼寫滿了不甘與受挫的情緒,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兒臣對她真心相付,就像當年您和父皇一般情投意合?!?/br> “為了父皇,您委曲求全地等了那么多年……” 唐越澤實在不明白,照理說,他的母后應該是最能體會他的人才對,她與父皇等了那么多年,一直等到父皇登基,才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他只想動之以情地說服皇后,卻沒注意到旁邊的皇帝變了臉色。 皇帝的一只手緊緊地攥著折扇的扇柄,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眼底隱約透出了難堪之色。 長子的寥寥數語讓皇帝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當年為了得到衛國公府的相助,他不得已才娶了那個女人。 哪怕他如今貴為九五之尊,一國之君,坐擁天下,可衛國公依然在他的頭頂作威作福。 旁人依然會說,是衛國公護住了大景的半壁江山,沒有衛國公,他這個皇帝連這把龍椅都坐不穩。 皇帝的臉色陰沉得如同鐵板一塊,冷冷地打斷了兒子:“閉嘴!” “你的婚事自有你母后做主,不用再說?!?/br> 皇帝低沉冷硬的聲音聽起來壓迫感十足,不容置喙,其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周圍的低氣壓使那些宮女內侍全都噤若寒蟬地低下了頭。 唐越澤梗著脖子迎上皇帝逼人的目光,不肯退也不愿退:“父皇,兒臣不愿,兒臣只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br> 皇帝與柳皇后夫妻恩愛,大皇子是兩人唯一的兒子,皇帝打小寵他,時常把他抱在膝頭,哄著玩耍,甚至在他三歲之前,每晚都和帝后睡在一塊兒。 到了開蒙的年紀,皇帝更是手把手地教他識字讀書習字,騎射御劍,哪怕在御書房處理政事,也不避著他。 因為這份偏愛,唐越澤素來對皇帝只親不畏。 皇帝的臉色又沉了三分,目光陰沉地盯著兒子的眼睛,太陽xue上的青筋一抽一抽。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氣氛因為皇帝父子的對峙變得愈發緊張。 蕭鸞飛死死地攥緊了帕子,指尖發白,皇帝的反對無異于重重地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告訴她,她不配! “皇上息怒,”頭戴三山帽、身穿一襲藍色蟒袍的高安適時地勸道,“您不是常說,大皇子殿下少年意氣,一片赤子之心嗎?” 其實皇帝后面還有一句話:大皇子像朕。 高安察言觀色道:“殿下生性率直,對皇上一片孺慕之心?!?/br> 被高安這么一勸,皇帝也想起平日里對這位皇長子的重視與寵愛,而且,長子越是像他,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情。 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這也是人之常情。 皇帝怒意漸緩,神情也平復了些許,淡淡地揮了揮手:“阿澤,這件事以后再說?!?/br> 他稍微給了一點余地,當作安撫長子。 “父皇……”唐越澤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眸子里迸發出孤注一擲的情緒。 柳皇后心下一驚,趕緊打斷了兒子:“阿澤,母后有些胸悶,你去給母后取一下護心丸好不好?!?/br> 區區護心丸哪里需要勞煩堂堂大皇子,任誰都能看看出皇后這是在給大皇子臺階下,試圖緩和父子間的關系。 鄭姑姑在柳皇后的示意下,輕輕地拍了拍唐越澤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別再和皇帝犟下去了。 唐越澤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沉默了半晌,終于恭聲應諾:“是,母后?!?/br> 三個字壓抑著心頭的不甘。 唐越澤又揖了一禮,就退出了水榭。 他一走,這里的氣氛自然而然地緩和了下來,眾人面面相覷。 蕭燕飛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在茶盅的浮紋上緩緩摩挲著,冷眼旁觀著。 在方才這短短半盞茶功夫,她看到了大皇子的迫切,也看到了蕭鸞飛的難堪,更看到了高安在皇帝面前的地位。 高安很得皇帝的信任,他一句話抵旁人十句百句,不過是寥寥數語就讓皇帝冷靜了下來。 也難怪高安膽大包天到敢跟一個侯府開口要人,哪怕只是一個庶女,他倚仗的不過是皇帝的寵信與看重,才會令他膨脹至此! 氣氛雖然緩和,但空氣還是有些沉悶,眾人依然不敢大聲說話,只默默地喝喝茶、吃吃點心。 蕭燕飛喝了口茶,看著高安俯身與皇帝說笑,直說得皇帝再度開懷。 她拉了拉寧舒郡主的袖口,小聲問道:“那是誰?” 寧舒郡主壓根沒受低氣壓的影響,正興致勃勃地往兩個籃子上系絲帶,一個籃子系黃色絲帶,代表甲隊,另一個籃子系上紅色絲帶,代表乙隊。 聽到蕭燕飛的聲音,她抬起頭來,順著蕭燕飛的目光望去。 一個三十五六歲、白面無須、著鴉青色斗牛服的太監正端著一盅茶朝皇帝走去,可高安一個側身就擋住了他的去路,手肘還在對方的托盤上撞了一下。 托盤上的茶盅一震,guntang的茶水自杯口溢出,灑在了那名太監的手背上。 他頓時變了臉色,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御前失儀。 高安不動聲色地斜了那太監一眼,以背擋住了對方的身形,含笑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取了一顆赤紅的丹藥給皇帝服用。 皇帝服了丹藥,眉眼漸漸地舒展開了,似有幾分飄飄欲仙之感。 “那是梁公公,”寧舒郡主也學著蕭燕飛的樣子,小小聲地說,“也是御前伺候的。他是前年才升到御前的,高公公是御前總管,他是殿前總管,這兩年正和高公公爭鋒呢?!?/br> “我父王說,這梁公公也不簡單,才七八年就從一個內侍做到了殿前總管?!?/br> 寧舒郡主最喜歡聽八卦、說八卦了,從她父王、母妃還有太妃那里聽了不少宮廷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