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竟然 第51節
“你不必為我做此事,飛渡覺得這是他家的責任,讓他去便好?!鄙蛟V訴倒是看得很開,“有些事,給別人做總是有些不對味?!?/br> “我以為你生氣了?!鳖欓L傾轉過身來,從后將她擁在懷中。 他發現沈訴訴后來情緒有些低落。 “與你無關,只是,飛渡說的話后來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鄙蛟V訴輕聲說。 “什么?”顧長傾低頭,在她頸間輕輕蹭了蹭。 “當年凌家傳出的毒藥,并不是沒有傷人,我生的可能真的不是病,這毒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br> “真正中毒的人已經死了,她是我娘?!鄙蛟V訴難得腦子轉過彎來了。 “岳父不告訴你,自然有他的道理?!鳖欓L傾說。 他環在沈訴訴腰間的手指顫了顫,因為他感覺到似乎有一點淚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沈訴訴的淚。 第35章 一起跑 顧長傾的手指并攏, 將沈訴訴落下的那滴淚攥在了手中。 他低聲對她說:“莫哭?!?/br> 沈訴訴吸了吸鼻子:“我……我才沒有哭?!?/br> 他將她擁得更緊了些,沈訴訴哭得抽噎了一下,但她一直被顧長傾抱在懷里, 所以并未覺得身體不適。 沈訴訴想, 她早就應該接受這個事實了,但如今回想起來, 她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 卻總是想她。 沈嚴從未對她說過有關她母親的事,但沈訴訴知道,她老爹一定很愛很愛她。 但后來她死了。 沈訴訴低著腦袋,淚水一滴滴往下落。 顧長傾手足無措起來, 他的大掌抬起, 蓋在了沈訴訴的面頰上。 手掌微微翻起,他將她的淚水拭去。 沈訴訴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哭一會兒就好了?!?/br> “嗯?!鳖欓L傾在她耳邊低聲說。 “你先去睡覺, 別管我了?!鄙蛟V訴說。 “不?!鳖欓L傾應。 沈訴訴兩手抓著他的手腕, 心緒起伏, 手腳冰涼。 顧長傾手臂略一用力,便將她打橫抱在了懷里。 沈訴訴躺在他的臂彎間,與顧長傾的那雙沉靜雙眸對視著。 她眨了眨眼, 眸光盈盈, 含著淚光, 與她平日里有些驕縱的模樣截然不同,倒是惹人憐愛。 顧長傾心念一動, 只扭過頭去,喉頭微微動著。 他將她放到了床上, 替她將袍子脫了下來, 沈訴訴閉上眼睛, 卻還是有些心緒不寧。 “訴訴要如何才能好些?”顧長傾捏著她冰涼的手問。 “我想知道是誰給我母親下了毒?!鄙蛟V訴輕聲說。 “岳父應當早就把兇手殺了,不然他這些年也不會如此安穩?!鳖欓L傾了解沈嚴。 沈訴訴側著頭,小聲說道:“不開心,不過睡一覺應當就好了?!?/br> 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今日只是被凌飛渡偶然提起,令她將舊事具體地拼湊出來,所以才沒控制住自己的悲傷情緒。 “那睡吧?!鳖欓L傾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吹滅了燈,也靠在了沈訴訴身邊。 沈訴訴朝他張開雙臂:“顧南舟,抱一下?!?/br> 顧長傾忽地笑了,他側過身去,將沈訴訴抱在懷里,雙手攬著她的脊背,將她抱得緊緊的。 “這樣可以嗎?”他問。 “嗯?!鄙蛟V訴的聲音悶悶的,因為她整個人都被按進了他的懷里。 沈訴訴聽著顧長傾沉靜有力的心跳聲,她想,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在顧長傾的懷里,熨帖且有安全感,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似乎只要有他在,所有的煩惱都可以被解決。 沈嚴也能給她安全感,即便她總是覺得自己的老爹傻傻的,不太靠譜。 是喜歡嗎?沈訴訴覺得又不像,她在有關前世的那個夢里,應當也喜歡過皇帝,但是,那個皇帝沒有給她這樣的感覺。 皇帝令她惶恐不安,她一直在害怕,突然某一天皇帝不要她了,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態一直在伴隨著她。 沈訴訴在顧長傾的懷里眨了眨眼,她小聲問顧長傾道:“顧南舟,為什么?” “什么?”顧長傾用手指梳理著她耳后的長發,問道。 “我為什么想要抱你?”沈訴訴問。 “這個問題,不是只有訴訴自己才知道嗎?”顧長傾嘴角含著一抹笑,他的臉紅了起來。 “我不知道?!鄙蛟V訴說。 顧長傾說:“我可不是大小姐肚子里的蛔蟲?!?/br> 沈訴訴氣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她的眼角還含著淚水。 顧長傾在夜里的視線好,一眼便看到沈訴訴眼角的淚來,他低頭,薄唇印上她的眼角,將那滴淚水吻去了。 沈訴訴驚得瞪大雙眼,她感覺自己的面頰燒了起來。 她的長睫慌亂眨動:“顧……顧長傾,你沒有手的嗎?” “沒有?!鳖欓L傾的雙臂環著她,如此說道。 “你不許!”沈訴訴提高了聲說道。 顧長傾又在她的眉骨上落下一吻:“不許什么?” “不……不許這樣?!鄙蛟V訴的面頰紅透了。 顧長傾笑:“好?!?/br> 沈訴訴拍了他兩下:“前面那兩下,賠我!” “好?!鳖欓L傾繼續笑。 他低下頭,與沈訴訴的視線相觸,他擺出一副任由沈訴訴擺弄的姿態:“那訴訴自己討回來?!?/br> “什么討回來?”沈訴訴疑惑問道。 “我對你如何,你對我也如何,我們不就扯平了嗎?”顧長傾這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沈訴訴還真信了他的鬼話,含著淡淡芬芳的唇險些落在他的面頰上。 最終,快要親到顧長傾的時候,她猛地回過神來。 “顧南舟!你想得美!”沈訴訴在顧長傾耳邊大聲說道。 顧長傾按著她的腰,被沈訴訴逗得面上滿含笑意:“訴訴這才發現?” “臭流氓!”沈訴訴賭氣,又把自己腦袋低了下來。 “都是我的錯?!鳖欓L傾說。 “嗯——”沈訴訴聲音悶悶。 她方才哭得累了,不多時,便躺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顧長傾抱著她,合上眼,卻久久無法入睡。 深夜,他睜開眼,撥開沈訴訴面頰上落著的碎發,又在她面頰上吻了一下。 他想,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她就像是被他緊緊抱在懷里的寶藏。 次日,沈訴訴醒來的時候,還靠在顧長傾的懷里。 其實顧長傾早就醒了,但他沒推開她,只是等著她醒過來。 沈訴訴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很晚了嗎?” “不晚?!鳖欓L傾起身,將衣服穿戴好。 沈訴訴穿了厚衣裳,坐在梳妝鏡前,打了個哈欠,問顧長傾道:“我們何日回縣里?” “別院好玩,你就住著,什么時候想回去,我就領你回去?!鳖欓L傾挑起她的一縷發絲說道。 沈訴訴回過頭問他:“你近日不忙了?” “不忙?!鳖欓L傾已安排好一切事宜。 沈訴訴在縣城外的別院里,倒是過了幾天輕松日子,顧長傾領著她到江邊,鑿開冰面釣魚,這體驗新奇,晚上的時候,她還吃上了自己釣上的魚。 顧長傾的師弟凌飛渡在這里留了一兩日,便告辭離開,與他說的情報一模一樣,沒過一段日子,江南那邊果然傳來了有人造反的消息。 至于是誰造反,據傳聞說,并沒有人見過那起頭之人,只說亂事是從寒山縣那邊開始的。 要不是顧長傾就留在自己身邊,沈訴訴都要以為顧長傾就是搞這事的人了。 畢竟他前不久才去過寒山縣,還挖出了他的特殊身份。 當然,留在長洲縣,遠離事件中心,這自然也是顧長傾的謀劃之一。 江南有禍事起,地方長官紛紛上奏請求圣上鎮壓,但論及領軍打仗的人選,朝廷那邊卻犯了難。 蘇州刺史梁雪跋涉數日來到長安,入朝廷稟告此事,請求皇帝出兵鎮壓,并直言自己并無領兵作戰之能。 金鑾殿內,那年輕的新帝高高在上問道:“你們江南,連一個能領兵作戰的能臣都沒有嗎?” 他登基的時間不算久,又疏于政事,對于江南的官員竟都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