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第292節
這個可以依靠法證科同事們根據犯罪現場的痕檢,以及探員們針對受害者親朋好友街坊們的舉證口供,來判斷。 如果這兩種方法,都無法補全兇手拿走的東西,或者無法確定是否真的被兇手拿走的話。 家怡還可以根據心流影像,來引導法證科的同事來有目標、有針對性地勘察。在她的提示下,應該能補全一部分兇手拿走的東西。 抬起頭,家怡見岳哥正跟團隊里所有人介紹這件案子,并將材料復印件分發給大家閱讀熟悉。 她站起來,開口道:“岳哥,我們去一趟兇案現場吧?!?/br> “好,我給陳光耀打個電話,讓他陪我們跑一趟?!狈芥傇勒f罷走到公桌邊打電話,一邊等接通,一邊又吩咐三福: “你帶大家梳理一下案件,在白板上列重要信息,等我們回來?!?/br> “yes,sir.”三福應聲,立即垂頭思考起從哪一份文件開始梳理,怎么安排大家一邊圍讀文件一邊討論。 這邊方鎮岳的電話一打通,約好人,當即出發。 家怡帶著她的筆記本,陳光耀帶著自己的現場勘察百寶工具箱,方鎮岳開上他的飛機吉普,一腳油門便到了石硤尾。 曾經住著盡是街坊熟面孔的棚屋早已改造成鴿子籠般的居屋方樓,曾經只能容納幾百人的區域,現在可以容納成千上萬。 向外輻射吸納了大量在深水埗、旺角等地做工的市民,人口流動大,致使原本人口簡單的區域,如今變得魚龍混雜。 岳哥停車的時候,家怡腰間大哥大忽然響起音樂,嚇得她一激靈。 前世天天揣著手機,初來時不習慣沒有手機的生活。如今已經習慣了腰間只別著個傳呼機,忽然換成大哥大,居然也不習慣了…… 人真是超級懂得適應環境的生物。 “喂?”家怡接起電話,準備下車的動作停頓。 “易沙展,我是新界北重案b組督察,也就是滅門案專案組1組組長王杰旺?!蓖鮯ir生怕家怡不記得他是誰,將自己的介紹說得老長。 家怡聽著這么長的前綴名頭,忍俊不禁,“王sir你好,是不是自行車失竊情況查出結果了?” “是的,你的猜測恐怕是對的。大埔滅門案受害者家南邊幾百米處的街坊,在案發隔日報了自行車失竊,兇手很可能殺人后并未離開,而是藏匿在受害者家附近,之后看著我們警方到場后,才趁亂偷盜了自行車離開?!蓖踅芡脨赖?,他們總是比兇手慢一步。 這種兇手在明,他們在暗的感覺,實在太不爽了。 “那輛自行車的照片有嗎?”家怡忍不住問。 “那到沒有?!蓖踅芡f罷想了想又道:“是一輛鳳凰牌黑色男士自行車,從廣東那邊偷買過來的上海自行車。車鈴剛買沒多久就被人偷了。還有,因為原裝的車座壞掉了,失主將一輛大二八的車后座換上去繼續用的……對了,車座是棕色的?!?/br> “失竊時有人見過那輛竊賊嗎?或者路上有沒有人看到騎著這樣自行車的人?”家怡立即挑起眉,聲量都提高了許多。 “我這就派人去走訪,看看能不能找到見過兇手的目擊證人。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br> “還有,王sir能不能找人將這輛自行車畫出來,或者有沒有其他人擁有這樣的自行車,拍張照片,請公共關系科的同事登報,懸賞尋找這輛失竊自行車?”這通電話接近尾聲,家怡終于跳下車,一邊講電話,一邊啪一聲關上車門。 “沒問題?!蓖踅芡肓讼?,便爽快應下。 “多謝王sir?!奔意Φ?。 “更應該多謝你啊,思路很對,怪不得去年年終表彰大會大出風頭?!蓖踅芡笮?。 接著,家怡隔著聽筒聽到對面有人小聲提醒王杰旺:“老大,不要這樣說啊,好像你很嫉妒易沙展去年的風光似的?!蟪鲲L頭’這個詞,不是什么褒義詞啦……” 電話里,王杰旺聽到這句小聲提醒,笑聲一梗。 家怡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卻也想象得到王杰旺表情面紅耳赤的尷尬模樣,忙笑著道: “我只是胡亂猜猜而已,王sir將事情辦得雷厲風行,這么快就有了進展,才是真的厲害啊?!?/br> “不不,還是你厲害,呵呵,嘿嘿……”王杰旺抓耳撓腮,語拙地不肯再多說話,夸完了便只是尷尬地笑。 “那行,祝王sir接下來一切順利,我也去辦事了?!奔意χc王杰旺道別,總算結束了王sir的無措和窘迫。 轉回頭,便見方鎮岳站在幾步外,正皺眉打量四周街道和樓宇。大光明哥也站在岳哥身邊,學著岳哥的樣子東張西望。 家怡忙大步走到兩人身邊,左巴掌拍岳哥肩膀,右巴掌拍大光明哥肩膀,兩人齊齊回頭時,她爽朗道: “let’s go!” 第256章 完善兇手畫像 守在兇案現場的軍裝警與幾位長官打過招呼,便退到一邊,繼續守著禁止圍觀市民和媒體人靠近。 陳光耀站在門前向方鎮岳和家怡介紹: “這里都是宿舍一樣一間間的小屋,每個屋都只有一個廳,房間都要自己間隔,走廊那邊有一個公共浴室。這家人自己間隔成兩居、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一個客廳這樣的格局,每間屋都很小,隔音效果也不好。 “兇手不是暴力撬鎖?!?/br> 陳光耀手指又指了指門鎖: “保存完好,兇手有可能偷到了鑰匙,要不然呢,就是很懂用一些小工具開鎖了?!?/br> 方鎮岳蹲身看了看鑰匙孔,摸了摸鑰匙孔邊緣,隨即很有經驗地道: “兇手用兩根鐵絲之類的東西,將門撬開的?!?/br> “確定嗎?”陳光耀挑眉。 “確定,我可以演示給你?!狈芥傇篱_始在兜里摸索。 “……不用了?!标惞庖焓种浦?,表情古怪。 這種技術,連他這種法證科專家都不懂……他們都說方鎮岳是個辦案不擇手段的‘能人’,現在看來是的,連撬門都會。 方鎮岳點點頭,既然對方不想看他表演,只好從善如流地將手揣在兜里,不掏出來了。 家怡乜一眼岳哥,忍住笑。 她方才還想著要怎么證明兇手是用工具開鎖進門的呢,岳哥倒是幫了她的忙。 陳光耀帶著大家往房間里走時,方鎮岳站在門口打電話給公共關系科督察郭sir: “郭sir,明天登報時可以提醒市民,尤其家里有年輕女性的,不管樓層高低,晚上睡前在家門口頂一張桌,一把椅,或者其他報警器具,可以在兇手夜晚推門后發出巨大響動,或者使兇手即便撬開門也推不開門,以此防備兇手悄悄撬門開鎖入室行兇。 “還有,一些犬類面對陌生人入戶并不一定會汪汪叫,有的可能睡得比主人還沉。所以即便養狗了,也要注意防范?!?/br> “ok,還有其他需要囑咐的嗎?”郭sir道謝后又問。 “暫時還沒有比較完整的兇手畫像,等進一步有了可以提醒市民,或者通告市民的信息,我再給你打電話?!狈芥傇勒f罷,便掛了電話。 陳光耀轉頭掃他一眼,在其將大哥大揣回兜里前看清,方鎮岳用的是跟家怡一模一樣品牌款式的大哥大。 家怡翻出自己的筆記本,上面有簡單畫出心流影像中的兇案現場,左右觀望四周,與本子上基本一致。 兇手作案時并不驚慌,慢條斯理格外從容。 也許是因為在香江殺了太多人,走到現在已經習慣。當初那種害怕被抓到,害怕失敗被反殺的恐懼和慌張,可能在反復作案的過程中,通過積累經驗、改進殺人手法等一點點變成從容。 如果兇手在辦第一案上水滅門案時就如此從容,那么或許可能說明他在來香江之前,就已經殺過不止一個人了?,F在家怡只看過石硤尾案的心流影像,暫時對兇手的心態等還很難做評判。 走進廚房,家怡看到用過的爐灶和桌臺,陳光耀道:“廚房有煮rou和進食的痕跡,我檢查過廚房的指紋,煤氣灶等處都留下了兇手的指紋?!?/br> “兇手在殺人后,還在這里烹飪和進食?!狈芥傇澜釉?。 “應該是的?!标惞庖c頭。 家怡沒有接兩人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廚房桌案另一邊。 兇手在吃飯后用袋子裝走了剩下的食物,還拿走了桌上一個用來‘出門時給嬰兒攜帶奶水’的保溫杯。 “大光明哥,水壺上有兇手的指紋嗎?”家怡指了指煮過邊上的空水壺。 “也有?!标惞庖c頭。 “他立即燒水,立即喝的話……”家怡左顧右盼,疑惑問:“好像沒有水杯被拿出來使用的痕跡?” “是的?!标惞庖c了點頭。 “大光明哥,咱們法證科什么時候能出具一份【石硤尾案中遺失物】的列表呢?”家怡追問。 陳光耀嘆口氣,“已經在做了,不過這戶人家不像之前那些住在村落、丁屋中的受害者,他們很少邀請街坊來家里做客,畢竟附近住戶流動性太高,大多數都來不及相處成朋友。我們能用來判斷受害者家里遺失物的佐證信息,太少了?!?/br> 像之前案1中廚房有一個刀架,上面有4個孔,家里卻只剩兩把刀。 加上每家每戶基本上都需要菜刀,法證科到案1現場后,發現他們家里居然沒有菜刀。 所以基本上可以推斷,兇手偷走了菜刀。 與此同時,受害者的親戚街坊還表示,他們來做客的時候,受害者常常會削蘋果、切水果給他們吃,用的是一把細長的水果刀。 而這把刀也遺失了,再回過頭去看四個孔的刀架,基本上就可以斷定: 受害者家里有4把刀,其中菜刀和水果刀很可能被兇手偷走了。 接下來案2發生,受害者的致命傷口都由銳器造成,法醫官檢查傷口后,模擬出的刀具,基本與案1中遺失的水果刀一致。 這樣也就更加佐證了案1中關于‘兩把刀為遺失物’的判斷。 但在陳光耀負責的石硤尾滅門案中,并沒有這樣明顯的可作為兇器的東西遺失,其他日常東西丟失的話,他們基本上是發現不了的。 衣物丟失等,更加難以判斷。 所以他就算出具這樣的遺失物列表文件,也只能闡述金錢、財務、食物等東西的遺失而已。 “那大光明哥,你說這邊有沒有可能…曾經這里有一個他用來裝水的杯具呢?不然他燒的一壺開水去了哪里???”家怡轉頭看看,挑眸疑惑地望向陳光耀: “總不可能他直接用這個燒水壺喝水啊?!?/br> 陳光耀微微皺起眉,轉身出了廚房。 各個房間里出現的被具等他都帶著法證科團隊檢查過指紋了,沒有找到有兇手指紋的被子。 他又在四處找了一圈兒,都沒有找到像是兇手拿來喝水后帶到其他房間的其他盛水器具。 嘶聲抽一口冷氣,他轉頭問家怡: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拿走了一個杯子?” “某種盛水的器具,而且很可能是耐高溫的?!奔意噶酥笍N房的燒水壺,“畢竟兇手專門燒過水。既然他從受害者家拿食物,那么拿點熱水也很正常?!?/br> “是的?!标惞庖c點頭。 兇手不方便去飯店吃飯、不敢過于暴露在人前的話,很可能就是隨便買些便利食品食用。 雖然現在已經六月了,但每天只吃冷食喝冷水的確很難受,帶一壺熱水走,至少好幾天肚子里能熱乎些,晚上即便露宿在外,喝點熱水也會暖和點。 “一個保溫水壺,尺寸往往不會太小,一般是不能完全裝進褲兜里的,如果隨手拿著或者揣在兜里露出一點……如果我們能知道這個保溫水壺的顏色和樣式,或許也能在尋找兇手時又多一個線索?!奔意贿呄胍贿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