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第197節
劉嘉明捏著自己的筆記本,一一匯報。 “因為最近有別的rou用了,所以才少買一些豬rou吧……”九叔說著這話只覺得一陣惡寒,忙站起身走到關公像前,緊挨著關二爺站了,才覺得舒服些。 劉嘉明五官皺起,胃里直反酸水,喝一口熱水才繼續道: “今天在店里的食客都表示沒覺得有異樣,說以前常來,大腳強夫婦的徒弟黃祥杰也常在前堂招待。 “大家都不知道大腳強夫婦去了哪里,有的甚至根本沒注意到這家冰室的老板夫婦不見了,即便發現的,也就在心里疑惑一下,并沒有開口問的。 “街坊們會來鮮記冰室的,一般也都是晚上來,所以中午在那邊用餐的,大都是不很熟的客人,或者純粹的生客。 “他們說……也沒吃出包子有什么不對勁的,好說以前好像就是這個味道了,很……” ‘鮮字’卡在喉嚨里,劉嘉明無論如何是說不出口的。 家怡皺起眉,與其他人交流眼神。 大家全想到,如果不是家怡發現叉燒包的rou有問題,那么在座的每一位,都將是這個案子的受害者。 光一想到這點,大家就覺得頭皮發麻、胃里翻騰。 下午一直忙活,沒法細細的想象當時的場景,以及如果沒有被家怡阻止會發生的另一種可能性。 如今忽然都靜靜坐在辦公室里,那些想象全找來了。 各個面色發白,嘴唇發青,心理性的不適全轉變成了生理性的不適。 劉嘉明才匯報完,見大家忽然都臉色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他皺眉左看看,右看看,隨即露出個驚恐地恍然表情,顫聲道: “不會吧……不……不可能吧?” “?”家怡挑眉,滿臉疑問。 其他人正努力跟負面情緒作斗爭,忽然聽到劉嘉明的驚聲,齊刷刷轉頭看這位長得不太規整的靚仔。 劉嘉明還以為大家的眼神是在嘲諷他反應遲鈍,怎么才想到這一層呢,忍不住縮肩道: “所以,是真的嗎? “在場的食客都是知道那是人rou的? “他們是一個團伙,黃祥杰是屠夫廚師,其他人是組織中的食客。 “而大腳強夫婦是他們選擇的rou票?” 劉嘉明一邊說一邊用手掌拍了下桌,皺眉道: “這么說的話,在此之前,黃祥杰一定還做過?;蛘?,當下的香江……此時此刻!仍有其他屠夫正在干著這行當?” “……”家怡:??? “……”三福不解地挑眉,誰說過這種推斷嗎?嘉明為什么一副‘你們早都知道了,只有我才知道’的表情? “……”九叔叼著木棍,目瞪口呆。 “……”徐少威懷疑自己的耳朵可能壞掉了。 “……”gary瞳孔收縮。什么?是這樣嗎?這是特大案了,要成立專案組,由黃警司親自督查了吧? 第168章 線索匯總 “別當探員了,去寫小說吧?!比C鸵慌膭⒓蚊?,將這衰仔拍醒。 “我想的太遠了?”劉嘉明撓撓后腦勺,見大家不忿表情,他居然不僅沒覺得不高興,還松了一口氣。 “下午我跟黃祥杰對峙的時候,雖然我全程沒回應,但他有自言自語。說他承認自己是霸占了師父的店,但師父忽然失蹤了嘛,自己當然順勢經營下去嘍。如果他們不回來,自己接管鮮記也很正常啊。還說女警官說的rou有問題,他也不知道啊,都是師父留下的rou,他就直接用嘍。還說自己本來就是在鮮記跟著師父做事嘛,現在師父一家不見了,肯定是移民吶,他繼續之前的工作難道也犯法嗎?都是一些屁話了?!比=o他記了筆錄,但并沒有搭理他。 家怡點點頭,將現有線索一一記錄在白板上,盯著白板看了好一會兒,她又在上面記錄下兩個字: 巢xue。 隨即在這兩字下用力打了兩個橫線。 wagner恰巧在這時走進b組辦公室,盯著她白板上寫下的文字,皺眉問道: “巢xue是什么意思???” “我們現在掌握了許多證據,但要想審訊黃祥杰,這些證據還不足以完全指控他??梢耘卸ㄋ堑谝幌右扇?,但如果不能證明他是兇手,最終我們還是放他走?!?/br> 家怡轉頭對上wagner,沉痛道: “之前許多這樣的案子,明明所有警探都確定這個人是兇手,可找不到核心證據,最終還是要放這人離開。兇手轉身打包逃逸,離開香江,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捉到他了。 “更何況,香江的法律是我們以這個罪名告他,如果最終判無罪。下次再不能以同樣的罪名控告了,哪怕后續有了新證據?!?/br> 最近英國就出了一件這樣的事,lisa10歲女兒失蹤2天后被發現在地下室一個舊床板下,失蹤當天穿的粉裙子被撕碎,幼小的生命在死前遭受多重折磨,最終被掐死。 胸口肋骨被壓碎7根,內出血嚴重,下體嚴重撕裂傷,眼睛因毆打而充血,鼻梁被砸碎…… 這明顯是一起成年人施虐傷人事件,警探根據死者受傷狀況,推斷兇手是個有相當力量的男性。 當時的第一嫌疑人就是lisa雇傭的外籍維修工人,此人熟悉lisa的家庭狀況、住宅結構等等信息,符合探員對兇手的所有側寫。而且該外籍工人常穿的一件t恤被發現在其租處壁爐里,燒得只剩碎片,探員們嚴重懷疑是因為沾染了死者血液才會被焚毀滅跡。 線索越差越多,全部指向這位外籍維修工人,可始終沒有核心證據出現。警方最終不得不放其離開,3日后這位外籍工人便離開了英國,3個月后,這個案子也成為懸案被永久擱置…… 所以,哪怕黃祥杰的辯解再無稽、再有邏輯漏洞,只要沒有他的口供,找不到更有力的證據,b組探員們就必須要等。 等到擁有全部證據了,才能徹底將他送去庭審,押向他應有的懲罰。 “現在所有線索中,缺口最大的地方就是‘大腳強夫婦的頭顱、雙手雙腳和骨骼到底在哪里?’,以及‘不在學校,與父母同時失蹤的韋念盈此時身在何處?’這兩點?!?/br> 家怡指了指白板上被她畫出來的‘巢xue’二字: “黃祥杰這些日子晚上未回自己租處過夜,也未睡在大腳強夫婦家中。夜晚寒涼,法證科沒有發現他有其他被褥,那么初步判定他也并不是睡在鮮記冰室前堂或后廚。 “由此推斷,他應該還有另一處巢xue。 “這個巢xue,有沒有可能就放著大腳強夫婦的尸骨,同時圈禁著韋念盈?” wagner注意到她措辭用的是‘身在何處’和‘圈禁’,所以—— “你覺得韋念盈還活著?” “法醫官查驗過現今采集到的所有尸塊,確定為只有兩位受害者。 “其中一位已初步確認為是大腳強,更切實的化驗報告單要等dna測試出結果后才可得知?!?/br> 許sir已經將尸塊兒的dna提取物和大腳強夫婦的牙刷送交研究所。 “但許sir對另一位受害者的判斷是一位年長女性,不太可能屬于韋念盈。只要還沒發現她已死亡的證據,我們就要假設她還活著,想辦法盡快找到她?!?/br> 以此提高韋念盈存活的幾率。 wagner點點頭,走進辦公室后,找了個位置坐下。 大家一起又將案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家怡針對每一個線索不斷提問,刺激大家的關聯思維,企圖找到一些遺失的針頭線腦。 過程中雖然補充了些案件細節,使案件的發生更具連貫性,針對黃祥杰的懷疑也變得更深,但仍沒有突破困局。 tannen從茵姐的辦公室趕過來一起開會,提供側寫補充了‘兇手有強烈的暴力欲需要發泄,往日藏得越深,暴力欲積累的就越厚,發泄時便越兇?!男畔?,以此推斷附近街區一定常有小動物失蹤,可查訪是否有人看到黃祥杰傷害小動物,以此加深黃祥杰的嫌疑,這在庭審上也會有用。 但這一點側寫并沒有為b組團隊帶來新思路,之前九叔針對街坊的走訪,已明確附近的確常有小動物失蹤,一些鄰居的寵物一經走失就再也尋不到,是以最近一個月左右,養寵物的人家都將自家小動物盯得很死,連養鴿子的人家也賣掉了鴿子。 “收垃圾的阿婆沒有見過動物尸體,殘肢也無。只有死耗子,阿婆表示自己可以確定那耗子并非死于人害?!本攀迥笾」髯又钢更c點: “也沒有人看過黃祥杰捉小動物,在大家視線范圍內,黃祥杰都是個憨厚的、無可挑剔的勤快徒弟,許多人還表示羨慕過大腳強夫婦找到這樣一個契仔?!?/br> 契仔就是干兒子的意思了,不少街坊表示黃祥杰和大腳強夫婦的關系很像干爹干媽和干兒子,往日是非常親熱的。 tannen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準備深入思考時,肚子里忽然咕嚕嚕傳出一串意味‘我餓了’的腸鳴聲。 緊接著,響應這聲音的‘咕嚕?!緡9緡!竟尽暣似鸨朔懫?,它們分別來自于wagner、劉嘉明、三?!縝組探員。 大家中午沒吃飯,遠比t專家更餓得多。 探員們倔強地不想去吃飯,還想繼續跟案子死磕到底,但饑餓來襲得太猛烈了,大腦的運轉需要養分,充盈的精力需要能量,人不能離開糧食。 第一個繃不住的是九叔,老人家扛不住餓了: “去易記吧,我現在只信得過易大廚了?!?/br> “是啊,去吃些東西吧。吃飽了,再回來加班?!?/br> “跟家棟哥點些蔬菜吧,越綠我越中意啊?!?/br> “gogogo!” 一眾方才還將屁股緊粘在椅子上的探員們,霍地全站了起來。 wagner抬起頭,有些不明白易記和易大廚什么來頭。 家怡轉頭對上他的視線,笑道: “易記是我大哥開的冰室,易大廚是我大哥,叫易家棟。我還有一個meimei,一個弟弟,家如和家俊。哦,對了,店里還有個小外援,是b組之前案子里的受害者家屬,叫丁寶樹,也是個小少年?!?/br> 家怡手掌在身邊比量了下寶樹的身高,才接著道: “一會兒你都會見到的,w sir,一起去吃易記吧,食材絕對放心,口味也很好的。蔡先生還為易記寫過美食專欄文章呢?!?/br> wagner便順勢站起身,接受了家怡的邀約,順勢融入b組這個大家庭,跟著一道奔赴埃華街。 “這頓我請?!眞agner開著非常符合他氣質的中規中矩的黑色奔馳車,路上對乘他車的探員們道。 “……” 車內一片寂靜,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憶起了由wagner請客的上一頓飯的狀況…… 第169章 noooooo! 吃鮑魚的人越來越多,賣鮑魚的商家便也越來越多,想要在競爭中活下去,就要狠。 于是狠狠的注水,讓它飽滿,讓它重,成本未變,水又值幾分,賣價卻大大提高,于是狠狠地賺,擠兌掉‘不懂做’的同行,成為鮑魚大王。 兒時的小食也一樣,大家都懷念小時候那一味好記憶,都去追逐那些小販,于是也有人盯上這些小攤位,想要留下、想要賺錢,也無師自通了‘狠’。當大家再去追憶,卻沒有了兒時的滋味,只有一口油面,咬下爆出的是滿滿化學劑汁。 食了不僅口感糟糕,更無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