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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香江神探[九零]在線閱讀 - 香江神探[九零] 第66節

香江神探[九零] 第66節

    黃警司在下面聽得直發笑,聽她渲染得神乎其神,他甚覺有趣,還不自覺鼓起掌來。

    也不知是為小女警的妙語連珠,還是為小女警宣講的精彩。

    那些消極地聽安排、過來糊弄的人,也漸漸變得認真,漸漸變得積極和主動。

    課程推進到30多分鐘時,甚至開始有人舉手問問題。

    家怡還聽到了一些諸如“能不能放圖片???圖文并茂的報告不是更犀利?”“可不可以方表格???”“照你這么說,我還能用這東西畫畫?哈哈……”一類簡直像在給word文檔提開發意見的問題。

    積極參與的‘學生們’,幾乎靠自己的想象力和邏輯推理能力,預判了word文檔未來很多年的無數版本迭代中,會增加的大部分實用功能。

    剛開始這會議還只是家怡一個人在講,后面大家參與的越來越厲害,連家怡也要忍不住贊嘆這些沙展、督察們強悍的邏輯能力,和犀利的發現盲點的能力等等。

    但凡她漏掉的重要功能,一定會出現在某人的問題里。

    她不小心的口誤也會被發現,她沒想到的word在日常工作中的作用也被補充。

    漸漸的,大家越來越熱烈,家怡不得不使出大招才能震懾住這些‘造反’學生。

    在白板上刷刷寫下幾排英文:

    ctrl c;

    ctrl s;

    ctrl b……

    再轉回頭,家怡昂著頭,如驕傲的小獅子般睥睨下面的學生。

    果然,除了幾個格外擅長使用word文檔的潮人外,大部分老家伙都噤聲盯著白板,皺眉思索這些都是什么——平時連電腦都不愛用的人,就算有人曾跟他們說過有快捷鍵這種東西,也早在疏于使用之后,完全將之拋諸腦后了。

    家怡清了清嗓子,笑著、得意著,好半天才揭開謎題:

    “這是快捷鍵,能大大節省大家寶貴的時間,幫助你更快的制作好用的報告和文件?!?/br>
    沒錯!

    就是這么厲害!

    她連快捷鍵都會用!

    于是,臺下坐著的什么沙展啊,督察啊,高級督察啊,如學生一樣嘩嘩做筆記。

    軟件這種東西,對于才開始接觸電腦的人來說,所有按鈕都陌生,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點,生怕不小心就搞死機,甚至會搞壞。

    眾多功能、按鈕,還有許多如‘窗口’‘軟件’‘硬件’‘保存’‘頁面’等新概念,讓人眼花繚亂、不知所措。

    但一旦講清楚邏輯,入了門,養成了使用習慣,其實就會一通百通。

    來聽課的眾人漸漸打開思路,系統地了解了整個使用邏輯,就發現它雖然比電視遙控器、電冰箱、空調這些電器復雜一些,但畢竟是人類研制出來的東西,難也沒難到哪里去。

    開了竅,就有種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通透感。大家甚至有些坐不住,想要回辦公室點開word文檔,好好大展身手一番。

    課講到40分鐘時,許多人已經忘記了易家怡也只是重案組的一個小探員而已,甚至有沙展開口問問題時,不自覺稱呼起“專家”,搞得小女警面紅耳赤,說不清是興奮、得意還是羞赧。

    在課程接近尾聲,家怡復盤完全部學習點,提煉好重要功能,思考如何措辭結束時,門外走廊忽然傳來一串擊鼓般逼近的腳步聲。

    家怡似有所覺,轉頭朝門口望去,下一秒,方鎮岳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男人頓足,禮貌性地敲了敲門,目光逡巡掃過會議室,最后落回家怡臉上。

    他表情無波無瀾,肅然道:

    “有案子了?!?/br>
    家怡眉頭一皺,渾身肌rou本能繃緊,講課時的張揚瞬間收斂,面對‘學生’時的灑然和得意也通通不見。

    面朝著方鎮岳,她收回撐在講臺上的雙手,站得筆直端正道:“yes,sir!”

    隨即,方鎮岳對上前排長官,抱歉道:“不好意思,這個人我帶走了?!?/br>
    家怡也朝臺下微微躬身:“sorry,今天的課程就到這里了?!?/br>
    隨即便丟下一眾沙展、督察、甚至一位警司,毫不猶豫地小跑下講臺,追隨方鎮岳而去。

    只眨眼睛,講臺上空空如也,門口處也只閃過一道衣擺和發尾的掠影而已。

    豎耳傾聽,能聞一串重且穩的鼓點,帶著另一串細碎輕盈的琴音,漸漸遠去。

    那是正義奔赴而去的合奏。

    第59章 長沙灣白骨案

    氣溫驟降,所有人都穿了長袖長褲,方鎮岳也不例外。

    帶著家怡出警署時,他伸手輕拍了下她后腦勺,舉臂瞬間,板正沒有一條褶皺的襯衫袖子勾勒出他手臂線條。

    肌rou休眠中,卻仍如浪般起伏,讓人望一眼便可想象當它憤怒時,會彭起怎樣的規模。

    “怎樣?講得開心嗎?那些老東西們配合嗎?”方鎮岳將手插回褲兜,挑眉問她。

    “嘿嘿,還挺配合的吧?!奔意裢庵t虛,但眼神卻亮著狡黠的光,仿佛在說:再問我兩句,給我個炫耀的機會!快快快!

    方鎮岳什么腦子,自然一眼就瞧出她的意思,被逗地一聲笑,他從善如流:

    “是不是我們小十一講得特別好???”

    “特!別!好~”家怡用力點頭,眼睛彎彎的,眼角被鼓起的蘋果肌擠的飛翹,“哇,岳哥你沒看到,他們聽得好認真哦!眼巴巴的看著我,好像我講得是什么圣旨似的。又好像是什么金玉良言啊,眼巴巴地聽呢!”

    “哈哈哈……”方鎮岳被逗得大笑,蒲扇般的巴掌忍耐不住,在她肩膀上連拍兩下。

    家怡見他笑得開心,受到鼓勵,又一邊小跑跟隨,一邊踮腳湊近他耳朵,小聲說:

    “黃警司聽得最專注,像聽故事的小學生一樣哦?!?/br>
    “哈哈!”方鎮岳笑著回轉頭,便見小女警挑眉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為了講悄悄話而湊近的臉上,清透透白膩膩,泛著興奮的粉紅色光澤。

    從她眼中讀到孩子般想要逗他開心的意圖,即將奔赴兇案現場的硬邦邦的心變得柔軟,他笑容從爽朗變柔和:

    “我們小十一果然最厲害,讓那幫乖仔們在課堂里好好回味易老師的教誨。我們去懲惡揚善,拯救世界吧?!?/br>
    “嗯!”家怡用力點頭,笑出幾顆白牙。隨著方鎮岳走入停車場,踏上警車的瞬間,她收起笑容,深吸一口氣,展肩挺背坐在林旺九身邊。

    警車門即將關上的瞬間,警署里忽然又跑出一人:是被方沙展和易老師忘記的、聽課太認真連自己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同是b組探員的劉嘉明!

    他扒住車門,一躍跳上,氣喘吁吁坐定才開口:

    “madam說她先跟黃sir開個會,等我們從現場回來后,她會來b組辦公室,跟我們一起開案件討論會?!?/br>
    方鎮岳應了一聲,車門關上,警笛鳴起,裝著警探、法證科化驗師、法醫部醫生的警車呼嘯而出,迎秋風奔赴向長沙灣碼頭。

    ……

    昨夜有一場大風雨,漁船多趕在風雨前靠了岸,港口整齊排布著許多并不很大的舊漁船。

    船錨下墜牽住繩索連在一塊兒的一眾小船,風帆收束,使它們盡管隨波搖晃,卻始終穩穩蜷在港口,不會被海浪卷走。

    這時代的香江,但凡會所必追求五星級,但凡住處、店面必追求金碧輝煌,人們的審美幾乎百分百的趨向‘富貴風’,走到哪里都霓虹閃爍、金燦燦、紅艷艷,可家怡從警車上走下來,展目眺望前方碼頭時,卻發現,這一片風光被‘富貴’漏下了。

    深秋湛藍色的海越向遠,顏色越深。大概是一夜巨風巨雨的關系,海竟分成兩種顏色,靠近港灣的地方顏色變淺變渾濁,大概是許多藻類被浪推到岸邊,又卷起泥沙土石。

    而蝸于長沙灣碼頭、架在海上的一排排棚屋,不金不銀也不紅。

    陰天的傍晚更顯老舊蒼涼,終于讓人想到這座國際大都市,曾經只是一汪小漁村。

    警戒線拉在遠處步行才能抵達的一片灘涂,許多漁民吸著煙抱著膀忍著海風探頭看熱鬧,家怡跟著隊伍跑過去,只跑了幾步就滿腳泥沙。

    這里的沙粒中混著貝殼碎、小海星等,踩在腳下咔嚓咔嚓的感覺很奇特,偶爾硌腳就是踩到了大家伙。

    風里卷著腥氣和某種臭味,眾人一邊靠近一邊戴口罩和手套。

    尸體是套在尼龍袋子里被海浪沖上來的,尸體嚴重白骨化,顯然已經在海里泡了很久,現場沒有腳印可以采集,袋子和尸骨上就算曾有指紋也已經被毀壞了。

    “袋子被刮破了,應該是反復沖撞棚屋后,被釘子刮開的?!标惞庖酒鹕沓h處的棚屋望去,那些屋子下的木架上有許多釘子用來固定。

    他走過去仔細看了一圈兒,沒看到刮下來的尼龍袋碎片,但想來就算有也對案情無用,便又折返。

    “現場沒什么好勘察的,漁民發現后立即報了案,之后就沒人敢靠近,直到我們來,沒有人碰過?!标惞庖珖@口氣,轉頭對法醫官許君豪道。

    “嗯?!痹S君豪拉開尼龍繩,簡單在里面看了看,便點頭示意下屬抬尸。

    等尸體在車上安頓好時,幾位探員也跟附近的漁民采集好了筆錄,大家來得匆匆,去也匆匆。

    “兇手應該是有車的人?!本嚮爻搪飞?,方鎮岳已經開始分析。

    “是,那么個大袋子要運到港口丟下去,很難不被發現,除非開著車,將尸體放在后備箱里?!备0欀碱^應和。

    “如果是附近的漁民作案,應該不會把尸體丟在自家附近?!绷滞乓沧隽顺醪酵茢?。

    “是?!狈芥傇傈c點頭,“現在線索太少,回去看看法證科和法醫部的報告吧?!?/br>
    “嗯,我們會檢查化驗一下尼龍袋,還有袋子里的東西?!标惞庖c頭。

    “……”許君豪望著警車地上的運尸的小棺,即便離開了海灘,尼龍袋中仍有海水滲出——所有細節都顯示著驗尸和化驗上的困難。

    雖然白骨化的尸體不臭,不需要做深度解剖,但為破案考慮,他倒更愿意忍受惡臭和可怖的腐爛,至少線索和信息更多。

    如果說尸體會說話,那么白骨化的尸體,能說的,也不過寥寥數語。

    ……

    法醫室里,靜得窒悶,只有法醫官許君豪的聲音偶爾打破這凝固的空氣:

    “大概十歲左右,一米七五左右男性,頭骨、胸腔等都沒有傷口,頸骨前側有非常輕微的銳器痕,但很難判斷它的具體來源了。如果不是沖上岸時與什么銳器有摩擦,那可以推測,兇手使用銳器割死者喉部致死……這一刀得割得很深,割透氣管、食管、喉結、甲狀腺軟骨……才能碰到脊椎?!?/br>
    “沒有特殊骨骼傷,身份標示元素很少?!?/br>
    “死者體格應該比較健壯。要殺死他,尤其是正面殺死他,并不容易……”

    “死亡時間大概在1個月到3個月之間?!?/br>
    “我會再深入檢查一下,不過方sir還是多參考法證部關于死者手表等物的報告吧?!?/br>
    許君豪看一眼守在他解剖室的探員,無奈地嘆氣。

    “辛苦?!狈芥傇莱c點頭,便帶探員離開。

    法證科的報告還需要些時間才能出,他們只好回辦公室。

    各據一角或坐或站,大家難得的沉默,壓抑氣氛下,一個說話的也沒有。

    線索太少了,想要抽絲剝繭的去尋找真相,卻連最初的線頭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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