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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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狗被抱走了,楚琳瑯也凈了手,換了衣服,淡淡問:“司徒大人也來了?” 冬雪一邊遞帕子一邊道:“您不是嫌練字坐的椅子有些矮,腰背也不甚舒服嗎?大人方才拿了椅子去后院的工棚改一改,奴婢一會去告訴大人,說您回來了?!?/br> 楚琳瑯沒有吭聲,只是悶聲不響地拿起繡了一半的衣服,盤腿坐在床上繡。 可惜方才她打了人,累得自己胳膊發酸,繡了兩下也繡得心浮氣躁。 今天司徒晟來她的京郊別院也來得甚早,他在后院做了半天木工,可平日總是如翻飛的蝶兒,一臉欣喜迎著他的女人今日回府卻不去看他,卻只安穩呆在她的房里繡著花樣子。 司徒晟進屋的時候,楚琳瑯倒是慢慢抬起了頭,上上下下地看著他。 司徒晟直覺她的眼神不善,便低頭檢視自己,因為做了木工,所以換了一身方便的短衣長褲,雖然沾了些木屑,可身上的穿戴并無不妥??! 不過還沒等他問,楚琳瑯便簡單說了她今日跟陶慧茹熱絡打了一架的過程原委,又將那封書信交給司徒晟。 司徒晟聽得都微微一愣,大概是沒料到跟自己有一脈之緣的弟弟會這么蠢。 不過這也讓他明白了楚琳瑯今日反常的原因,定然是跟陶慧茹爭執,心里不痛快,才沒來找自己! 想到這,他又仔細看了一遍蠢弟弟的“投誠信”,心里一時百感交集。 他想起跟楚琳瑯重逢時,她便大著膽子做假賬拿捏人。 沒想到這兩年的功夫,她在“作假”路上更是精益求精,已經能做到找人代筆了! 楚琳瑯坐在床榻,手里雖捏著繡花針,卻也不繡,趁著他看信的功夫,又像數著狗牙一般,上下打量司徒晟后,漫不經心道:“我也沒想到陶贊這般單純,不過只要他母親不過分,我們也不必用這書信?!?/br> 司徒晟將信收好,想了想,猜著自己那個弟弟無故獻殷勤的緣由,忍不住試探問道:“他是不是對你……有什么不敬之心?” 楚琳瑯微微一笑,媚眼如波:“我長得這般好看,又沒有改嫁,有男人沖我獻殷勤不是很正常的嗎?” 話雖然在理,可這話是能當她男人面兒說的嗎? 司徒晟目光一沉,正要開口,楚琳瑯卻語氣輕快地接道:“……可他那么年輕稚嫩的男子,我怎能入得口?你知道的,我……可不喜歡比自己小的!小個兩三歲都不行!” 司徒晟緊抿了一下嘴巴,撣了撣衣襟上的木屑,淡淡道:“話不能這般說,你無非是不喜歡年少輕浮的男人,若是行事沉穩可靠的,年齡小些,也值得女子托付終身的?!?/br> 楚琳瑯挑著眉,拉著長音道:“怎么可能?就算裝著沉穩,那瓤子里也是稚嫩臭小子,就跟那狗牙沒長齊一樣,裝是裝不像的!” 第95章 宮內升遷 司徒晟慢慢轉了轉脖子, 俊臉掛著些微的不自在,顯然不太喜歡這話題,便打岔問:“今晚吃什么?” 楚琳心里笑了一下:以前說起這個時, 她怎么沒注意到這位滿臉的心虛? 她竟然毫無疑心, 他說什么,都信了。 自己被個奶狗子吃得里外干凈, 卻恍然不知! 臭小子!敢騙她! 今日, 楚琳瑯的善解人意算是飛得不見蹤影。 她拿著繡了一半的衣服往司徒晟的身上比量,又漫不經心挑眉輕聲道:“說起這個,我們江口老家倒是有個浪蕩公子。年紀輕輕的,放著家里青蔥稚嫩的妻妾不愛, 非要找些年歲大他許多的老女人啃。不是在這個寡婦家門前轉悠, 就是跑到那個半老徐娘面前打情罵俏……我就納悶了,他是著了什么邪魔?難道是缺少些家姐的疼愛?” 這次不待楚琳瑯敲打完, 司徒晟已經一把握住了在他身前丈量的纖長手指, 眸光微閃道:“陶慧茹今日……還跟你說了什么?” 楚琳瑯今日這么反常, 總是在年齡上繞圈,司徒晟又不傻,自然覺察出來, 而且他隱約猜到了緣由。 聽了他的問, 楚琳瑯臉上的笑漸漸消散, 眼睛也漸漸瞪圓,冷冷問:“楊戒行!我就問你最后一次, 你今年多大了?” 他若不老實,也有法子, 那楊毅長子的年歲, 總能在京城年長的人嘴里打聽出來, 他若還抵賴,可怪沒意思的! 司徒晟向來懂得審時度勢,眼前這架勢,若再嘴硬,就要淪為跟江口浪蕩公子一樣的口碑德行了! 他老實說道:“二十有二,再轉年就二十有三了……跟你也沒相差太多……” 楚琳瑯雖然是在言語試探,可先前也并沒盡信了陶慧茹的話。 可萬萬沒想到,在自己被窩里的這位,還真是在年齡上大做手腳??! 如今再細細一想,小時兩人在一時,他分明就比自己矮那么多,又瘦又小的樣子,怎么可能比自己大? 她一時也是氣急了,將手里的衣服狠狠摔在他的身上,便往外走。 可還沒等走兩步,就被司徒晟從后面一把騰空抱起。 楚琳瑯一想到自己被個狗牙沒長齊的混球給騙上了手,也是氣得不行,便用力拍著他的手道:“干嘛還扒著我,趕緊撒開!滿街的女人,換個人騙去!” 司徒晟拖著長音道:“要我騙誰去?咱倆可是簽了婚書,有齊老為證的!” 楚琳瑯笑得像團爆裂開的炭火,挑高了眉毛道:“您可得了吧!那婚書上生辰八字,姓名籍貫,都不是真的!我的夫君可 是二十有五,哪里是您這般年輕的?這婚書啊……依我看,全不作數!” 她并不知,自己的氣話卻盡是踩在了司徒晟七寸上。 他瞪著琳瑯明艷動人的臉,語氣艱澀道:“是的,我什么都給不了你,除了不值錢的真心,連一張可以堂堂正正,印著我真正姓名八字的婚書也都給不得你,可你……不能不要我……” 說到這里時,身在朝堂,頂住八方壓力,都可以侃侃而談的能臣司徒大人,竟然詞窮語塞,覺得無論說些什么,自己都是琳瑯眼中,騙婚的傻小子一個罷了! 這樣的話,換成任何一個男人說,都是騙死女子不償命的好手,也難怪琳瑯生氣。 因為他原本從頭到腳,無論是年齡,還是身世,從來都不是楚琳瑯心目中的良人。 遇到了他,本該過安穩日子的琳瑯,卻被拖入這等旋渦,壓根不知前路是禍是福! 可琳瑯卻還在處處為他考量,費盡心機地去拿捏陶慧茹。 這如向陽花般的女子,活在陰暗溝渠中的他如何配得? 他若是君子,應如當年回到江口時那樣,安靜地做個與明媚少女擦肩而過的路人,看著她與別人雙宿雙飛,過著太平安穩的小日子…… 說到這里時,司徒晟再難掩心底的落寞和那股子藏匿甚深的自卑,所有的酸楚在眼底蒸騰壓抑,卻猶是強撐,眼眶微紅強自按捺,可最后,到底是蓄存不住,滑下了一滴清淚…… 楚琳瑯原本覺得自己占了十分的道理,受了百分的委屈。 可是當聽著司徒晟平靜地說著卑微得不像他的話,又眼都不眨的,任著眼淚劃過剛毅臉龐時,楚琳瑯只覺得莫名的酸意狠狠捏住了她的喉嚨,讓她恨不得吞回方才奪口而出的刻薄話! 怎么辦?楚琳瑯本以為自己最會應付男人的脆弱痛哭了。 畢竟她那位前夫可是個淚包,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時不時就要撲入她懷里無助哭泣。 可這位,就算他什么也不說,只是用深邃,浸染在無望深淵里的眸子看著她,琳瑯就有種魂靈被利劍辟穿,什么都不重要了的感覺! 原來傾城禍國,迷亂人心的禍水,就該是這般打動人心,生出千分憐意的樣子…… 楚琳瑯再也頂不住了,猛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卑微得不像他的話,然后用長指胡亂抹著他臉頰的淚,氣哼哼道:“說你年少,你還要幼稚個徹底給我看不成?再哭,我就將你滿朝的同僚拉來看看!看看謀定千里的司徒大人私下里是個什么德行!” 司徒晟伸手將不再抗拒的她緊緊摟在懷里,依舊聲音悶悶地在她耳旁問:“你……還要不要我?” 琳瑯有些無奈地拍著他的后背道:“要要要!我們家司徒這般年輕俊帥,是我上輩子積德,才能遇到你這個磨人的妖精……不是,才能得到你這樣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的國之棟梁!” 可惜她這般言語哄勸,似乎作用不大。 對于男人來說,做永遠比說來得更直觀有效。 所以,原本升堂問案的楚娘子就這么迷迷糊糊間,被脫掉了羅裙薄衫,被個牙沒長齊,淚汪汪的帥狗子給叼入了床榻內…… 待得顛鸞倒鳳幾許,心生不安的男人終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確定自己完整地擁有著他的美玉明珠時,楚琳瑯只覺得自己滿身的骨頭,都要被狗牙給嚼碎吞咽干凈了! 待得云雨間歇,已經是掌燈時分。她慵懶靠在男人壯實地胸懷里,輕輕問:“你……真不覺得我太老了?” 司徒晟卻開口道:“楚琳瑯,別太過分!你是老得能當我娘了?” 說著,他伸手捏了捏她還掛著汗珠的鼻尖,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情愿地講了他年少返回江口時,偶遇新婚的楚琳瑯那一段。 若不是他曾經被楚琳瑯當面“欺小”,也不會心存芥蒂,在這個問題上含糊其辭。 楚琳瑯可第一次聽過這些,不僅有些啞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她那時并沒有見過他??! 不過她那時能叫他“小弟弟”,是不是說明那時他年少稚嫩得很??! 嘖嘖嘖,才多大點的臭小子啊,居然敢學人拈酸吃醋? 等等,這豈不是說,他從很小時,就暗戀著自己? 楚琳瑯越想越覺得鄰居臭小子竟然這般心思早熟,不由眼含狡黠問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 司徒晟并不回答,只是垂著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可楚琳瑯卻來了勁兒,想起兩人再次重逢之后,他隔三差五地找尋自己的“麻煩”,怎么看都是心里還有鬼??! 可那時,她可還是他人之婦呢!那他豈不是…… 許是覺得楚琳瑯太聒噪,司徒晟干脆再次附身,用薄唇封住了她還要逼問的小嘴巴,身體力行,榨干她僅剩的精力,也讓她猜猜,他到底是何時愛上了她! 屋內春意nongnong,而坐在廚房里等著主子們起床吃飯的觀棋和冬雪他們,則一邊喝湯一邊無奈等待。 觀棋望著那院子窗戶又熄燈了的樣子,忍不住嘴欠地問:“看這光景,楚娘子應該是不氣了吧?那狗還用不用換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挑出個不錯的呢!” 冬雪覺得觀棋嘴太欠,忍不住道:“大姑娘讓你換就換!哪那么多的廢話!” 在看過冬雪奄奄一息倒臥在床榻上的情形,觀棋如今覺得會中氣十足罵人的冬雪可真好! 于是,他樂呵呵地應下,喜滋滋地吃著冬雪夾給他的大個排骨。 …… 此后的日子,倒是一切如常,又不甚尋常。 擺足了撩撥猛虎的姿態后,朝中上下文武,都在忐忑不安地等著荊國那邊的反應。 不出司徒晟所料,荊國那邊見了苛察的尸首,看了大晉陛下的親筆書信,再加上“有心人”的扇風點火,王帳差點被憤怒之聲掀翻。 上下統領將士發誓要聲討大晉,為苛察統領報仇的呼喊聲盤旋直沖蒼穹。 在這種激憤裹挾下,安谷可汗就算不愿開戰,也不能違背部下們的意愿。 要知道他剛剛繼承可汗之位,正是急于穩定人心之時,卻遭遇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枯草災情。 本以為跟大晉太子交好,和談勝券在握,只待囤積糧草,休養生息,再大舉進犯南下。 卻沒想到苛察這混蛋的白臉唱過了頭,私下跑到城中調戲婦女,引來軍民圍毆,命喪大晉都城。 原本是順風的先手牌局,也不知怎么的,竟然逆轉成了騎虎難下。 為今之計,只有憑借荊國人奇襲的優勢,先跟大晉邊境的軍隊打上幾場遭遇戰,震懾一下那些晉朝的軟蛋,也好平復荊國王帳的怒氣,占據上風,再談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