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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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帝聽出太后的不悅,自是連忙起身,跟母親賠了不是。 太后其實也不算太生氣,畢竟平日閑居宮,哪能看到今日這般變臉樣的好戲? 借著這個由頭,她順勢正好提起:“你這后宮也該有個正經主事的了。不然整日烏煙瘴氣,陛下如何安心國事?哀家也不是說,小門小戶的女子就不好,可在大是大非上,就是欠缺了些心胸眼界。過陣子,宮里要進一批不錯的孩子,你也要上心看看,有好的就往上提拔一下……雅姝,過來拜見陛下!陛下,你看看,這位陶家嫡女正好要來我身邊做女官,陛下看她長得可好?” 說著,太后順勢將她最看重的陶雅姝往前推了推,讓她在陛下跟前混個眼熟。 那個靜妃,心眼子就那么多,剛才鬧得兇,無非就是不想讓陶家嫡女進宮。 可惜她碰到了硬茬子,那個叫司徒晟的小子將陛下不好講的話,全硬邦邦摔在了那妖妃的臉上,一個立案“起棺”就懟得靜妃啞口無言。 太后在一旁冷眼看了一遭,比聽《心經》都覺得舒心解氣?,F在再順便推推陶家的嫡女,這靜妃在宮里耀武揚威這么多年的日子,也該是到頭了。 說起來,除了那張臉和身段,靜妃跟方良媂哪里像了? 太后雖然不喜方良媂的病怏怏,可是那孩子為人大氣,很是隨性,可沒有靜妃這肚腸的功利心!若是方良媂還在,這靜妃是絕不會有今日光景的…… 陶雅姝聽了太后的話,機械起身,如標尺般規矩有度地朝著陛下行全禮。 只是正當芳齡的小姑娘,臉上全然沒有拜見陛下的嬌羞忐忑,那一臉的木然,仿佛老和尚剛剛敲過的木魚,硬邦邦得很。 老皇帝看著規矩拘禮的陶雅姝,表情也是淡淡的。 他這把年歲,有什么嬌花沒有欣賞過? 看跟自己孫女般的青蔥少女,就仿佛在看一杯品過千百回的茶,平淡尋常得很。 如此毫無反應的兩個人,讓太后有些心急,不由得暗想,若是有機會,還得讓雅姝在陛下跟前多露露臉。 入宮的這么多女官里,只這個陶雅姝的心胸氣度不俗,堪為一國之后。 再說楚琳瑯,只覺得劫后余生,緩緩舒展了一口氣。 方才一頓閃電烏云在頭頂亂滾,幾次差點將她劈得粉身碎骨。 幸好司徒晟及時趕到,當面硬懟了那位靜妃娘娘,讓她這個小蝦米在暴風驟雨中及時全身而退。 以前她只知道司徒晟很會攀爬,升遷甚快,應該走的是左右逢源的路數。 可萬萬沒想到,這人在陛下跟前,行事說話居然這般劍走偏鋒,居然敢在陛下的面前硬懟寵妃…… 可他這么做,卻全然是為了替她解圍,還真是魯莽狂妄得……叫人心里怦怦跳,只覺得他真是天上地下難尋的俊帥兒郎! 若是情況允許,她真想立刻撲入他的懷里,吻上他的薄唇,再將他那一身筆直板正的官服一件件地剝下來。 除了她,大約沒人知道,司徒大人雖然樣子好看,可是衣服下的更有看頭! 不過現在,身在宮中佛堂,她只能按壓下將俊朗大人生吞活剝了的沖動,侍立一旁,安靜聽著。 也不知從哪一句開始,太后和陛下又和靈云大師說起了話,談起了最近皇寺里要做一場法會。 太后的意思是,她年歲太高,不愛出宮走動,到時候雅姝已經進宮,正好由她負責宮里諸位娘娘的香火供應。 這法會很有些名頭,年年都要舉行的。而且據說舉行的日子有些蹊蹺,好像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三皇子的生辰。 陛下雖然對外宣稱三太子健在,可也不好慶祝生辰的時候還不見人。 所以每到這時候,陛下就會以給自己祈福的名義,由高僧舉辦法會祈福。 就是不知陛下是要為生者祈福,還是為死者超度。 不過靈云大師說,今年的年號蘊水,卻有病水上堂之勢。若是能尋個火命克水的人主持法會排擺,定然能旺陛下。 仁帝聽了點頭,道:“那朕立刻命戶部排查,看看有無此生辰的人堪一用?!?/br> 靈云大師微微一笑,轉頭問一旁默不作聲的楚琳瑯:“何須那么麻煩,有緣便是眼前人。不知這位女施主的生辰,可否給老衲一觀?” ???楚琳瑯一愣,,不過當太監拿來紙筆請她寫下生辰時,她也不敢懈怠,如實寫下。 靈云大師看了看那生辰,點頭道:“老衲方才聽聞女施主替陛下擋了災禍,便突然想問問女施主的生辰,沒想到還真是天佑陛下,這位女施主的生辰正是火命,若老衲猜得不錯,女施主的姻緣也頗有些坎坷吧?” 楚琳瑯沒想到這位國師這般靈驗,連忙稱是,表示自己剛剛和離快要一年了。 靈云大師點了點頭:“若是福運不夠之人,也難與你這等命格白首偕老。女施主不必心急,若是能遇到與你命盤相稱的良人,定能姻緣美滿?!?/br> 楚琳瑯趕緊感謝靈云大師為她撥云見霧。 而之后不久法會上的掌蓮花佛燈的差事,便也落到了楚琳瑯這個命格正旺陛下之人的頭上。 晉仁帝也覺得大師說得對,這女子當真是裨益著他。 既然如此,楚氏能當貔貅驅邪,他也不好吝嗇了,當即龍心大悅,賞了楚琳瑯一個“新梅安人”的封,還額外賞了金銀之物。 這“安人”,是六品官員之妻才可得的封號。 陛下儼然“忘了”她已經跟六品郎中和離,依然按著六品的品階,給了她官眷命婦的封賞。 至于那“新梅”,則取自“一樹新梅千古月,帆歸年舊草迎春”這首古詩。 有否極泰來,萬物轉新之意。 楚琳瑯不太通詩文,但是也明白,這封號背后沉甸甸的錦鯉重托之意。 受了封賞,謝過隆恩之后,新封的新梅安人從宮里告退出來時,是跟陶氏母子一起出來的。 楚琳瑯小聲問:“那個法會掌燈……是個好差事嗎?” 陶雅姝穩穩道:“怎么不好?如此皇差,起碼能做個護身符,如若不然,只怕那個靜妃還要找你的不是。我都沒想到,靈云大師竟然會要你的八字。靜妃再想找你麻煩,也得忌諱一下了。畢竟陛下向來看重法會,她不好再拿你做筏子!” 楚琳瑯點了點頭,覺得陶雅姝此言有理,她因禍得福,過后得去廟上,為靈云大師敬奉厚重的香火錢。 趁著往宮門走的功夫,楚琳瑯又小聲對陶雅姝道:“你也真敢,方才不該為我出頭,這樣豈不是得罪了靜妃?” 陶雅姝無畏一笑,小聲道:“遲早都要得罪,倒不必在乎須臾功夫。跟你跳水救我相比,我做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若不是司徒大人和陛下來得及時,我還是護不住你……” 沒待她說完,走在前面的吳氏便轉頭冷臉道;“身在宮里,邊走邊說像什么樣子?還不快些跟你同窗道別?” 不知為何,吳氏的臉色很不好看,陶雅姝不再說話,只是快走了兩步,跟著母親出宮去了。 看著吳氏那刻板的樣子,楚琳瑯終于知道自己這位怪癖同窗的性子是如何養成的了。 被這樣一板一眼的母親壓制著,陶雅姝只怕從小到大,都沒肆無忌憚地做過一件可著自己心意的事情。 想著方才看到老皇帝的白頭白發,而好友雅姝卻如春花一般嬌艷。 楚琳瑯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子說不出的難過。 一樹梨花壓海棠,怎么會是美滿的姻緣? 她若是為人之母,就算用潑天富貴來換,也絕對不叫女兒過這樣糟心的日子。 接下來,楚琳瑯由安公公親自引領,出了宮門。 她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在馬車里等了一會,直到司徒晟出來,她才探頭問:“以后那個靜妃……不會再叫我入宮吧?” 司徒晟看了看她故作驚恐的模樣,微微一笑:“放心,她會‘很忙’,沒工夫找你的麻煩。若是找你,你便可說要籌辦陛下的法會,走不開身。?!?/br> 楚琳瑯知道,這是曾經的京城酷吏要找靜妃一家子麻煩的意思。 既然頭頂了這么一把讓人聞風喪膽的傘,楚琳瑯也自放寬了心,小聲問:“你今日是算準了,特意跟著陛下來給我解圍的?” 司徒晟淡淡道:“不替你解圍,我會平白厚著臉皮求陛下,一個臣子非要去太后的佛堂?” 楚琳瑯噗嗤一笑,又問:“……那個靈云大師跟你什么關系?難道今日入宮也是趕巧?” 她突然想起,曾經在皇寺里看過大將軍楊巡留下的墨寶碑文。 若不是主持靈云授意,老將軍的墨寶恐怕也留不下來。 所以楚琳瑯大膽猜測,靈云大師恐怕跟司徒晟也是關系匪淺,方才管她要八字,順勢讓她有了個法會掌燈的護身符,恐怕也不是巧合吧? 這次司徒晟并沒有解釋,不過看他微微淺笑,一切似乎不言自明。 原來他說的安排好了,是這個意思,當真是替她思慮周到,安排妥帖。 楚琳瑯從小到大,什么都盡是依靠自己。 雖然認識了司徒晟后,也漸漸習慣了他沉默不言,卻妥帖至極的照顧。 可是想到他方才在陛下面前,竟然不給后宮寵妃好臉地維護著自己,楚琳瑯看著他英俊逼人的面龐,還是覺得有些雙腳發軟,便是含情脈脈地看著給她撐著天的兒郎,忍不住偷偷笑問:“要不要今晚來我鋪上……玩一玩?” 若不是還在宮門前,司徒晟很想捏一捏這笑得紈绔的女子的臉! 她倒是敢說,就是不知她到時候想要玩一玩什么花樣子? 大庭廣眾下,二人也不可久聊,只是低聲定了幽約的時間,便各自散去了。 不過楚琳瑯在回程的路上,卻在想:究竟是哪一個在靜妃的跟前搬弄是非,如此針對她和陶雅姝,污蔑她們欺負了宜秀郡主? 待到第二日上女學的時候,她特意留意了一干同窗夫子,大家對她的出現毫無異狀,也沒有人問起她入宮的情形。 琳瑯覺得搬弄是非的,應該不是女學的人。 那么這樣一來,就剩下隨行的親眷了! 楚琳瑯一時想得愣神,直到小友關金禾過來拍她的后背,疼得她哎呦叫出了聲音。 關小姐嚇了一跳,看著楚琳瑯痛苦的表情,連忙問:“怎么了?我也沒有用太大的氣力??!” 楚琳瑯捂著腰,無奈地揮了揮手,表示并不關她的事情。 這鋪子里臨時搭的硬床真是要命! 她原本就睡不慣硬床,向來是吃不住勁兒的,偏偏那人卻是餓久了不知輕重,壓下便不肯撒手。 如此一夜荒唐,纖腰一把仿佛被千軍萬馬碾過,便是拍拍后背,都能閃到腰。 而且她那一句很不得體的“玩一玩”,算是惹了大禍。 那小子玩得可真夠花的,連她這個算是有些歷練的婦人都臉紅心跳! 第78章 叛道離經 臭瘟生!他怎么敢!連那都下得去嘴? 這等子進步嫻熟, 若不是他公務太忙 ,她都疑心他是有別的女人了。 不過這等隱情,自然也沒法跟同窗小友細說, 只能尬笑表示, 自己換了床鋪,睡閃了腰。 關金禾看她并無大礙, 這才略略放心, 笑著問她要不要吃酥糖。 這是她前兩日跟母親在六王妃府上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