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可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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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盧蕓還是不愿意,她氣呼呼跑到林海面前,拉著他衣袖,哭鬧著要表兄給她做主。 林海神情明顯不耐,卻也不好去苛責盧蕓,只能將管事叫到身前,詢問道:“顧家表弟平日里不是在官學中聽講么?” 管事解釋道:“回郎君,是郎主安排的,要顧小郎君從今日開始,不必去官學聽課,與幾位哥兒姐兒們一道聽宋先生授課?!?/br> 也是,宋先生的學識遠在官學的老師之上,從前沒有將這號人物請來,顧誠因去官學也不會被旁人說什么,可如今誰人都知林府請來了宋先生,若不讓顧誠因留在家塾聽課,豈不是會落人口舌。 得知是祖父的意思,林海也沒法干涉,只能先哄著盧蕓入座,待今日散堂后再想辦法。 林清清見狀,也溫言相勸,這一勸,盧蕓更覺委屈至極,直接反問她,“表姐既然這般大度,為何不要那喪門星坐你身后?” 林清清并未露出半分氣惱,反而笑著朝顧誠因看去,語氣十分坦然道:“我方才便有這個打算,只是……” 她頓了一下,帶著幾分歉意道,“兄長個子高,我頭上也插著發簪,若顧表兄坐我們之后,恐他視線會被遮擋,不利于與先生交流?!?/br> 林海坐在正中的位子,林清清就在他身后,若顧誠因也坐過來,抬起頭當真會看不到宋先生。 盧蕓原本還想再爭辯一二,可眸光掃過寧軒背后時,忽然又冒出一個更好的念頭。 “既然如此,我不如坐在這里好了?!北R蕓說著,便拎著裙子朝寧軒身后的空案幾走去。 “那可不行啊,那是三娘的位子?!惫苁碌囊姞?,連忙跟了上去。 昨日二房的馮娘子可是和他交代過了,寧三郎身后這張案幾,得留給三娘坐,他可是連好處都收了,若是被盧家小娘子換走,可要他如何同二房交代? 盧蕓滿不在乎道:“這都什么時辰了,林溫溫肯定不會來了,便是她來了,也不會介意和我換的?!?/br> “我不換?!?/br> 林溫溫忽然冒出的聲音,讓堂內眾人皆是一愣,由于方才盧蕓鬧得太兇,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落在她和顧誠因身上,并未留意到門外的林溫溫,此時聽到聲音,這才又將目光齊刷刷看了過去。 初夏清晨的陽光落在緋紅的衣裙上,讓少女周身都染了一層光暈,甚是好看。 屋內莫名靜了下來,可隨后就被盧蕓尖利的聲音所打破,“林溫溫?” 她沒想到林溫溫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她敢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拒jsg絕。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盧蕓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 若放在往常,林溫溫定會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默許盧蕓的做法,可今日她不想退讓了,因為她方才清楚的看到,在盧蕓吵鬧的時候,寧軒阿兄臉上是不悅的,而當林清清溫言相勸時,他臉上的不悅變成了贊許。 想到這些,林溫溫硬著頭皮再次開口:“我說,我不要和你換?!?/br> 盧蕓不可置信瞪著林溫溫,眼看就要發火時,卻被林溫溫一句話澆熄了怒氣。 “讓顧表兄坐我身后吧……” 林溫溫說著,朝寧軒看去,此時的寧軒也正在看她,兩人視線交匯時,他朝她微微揚起唇角,贊許地點了點頭。 果然,寧軒阿兄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子,林溫溫愈發堅定地對盧蕓道:“我不嫌棄喪門星?!?/br> 寧軒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而幾米外一直毫無反應的顧誠因,卻在此刻緩緩抬了眉眼。 作者有話說: 顧誠因: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辛巴、卡卡天下第一酷、吱吱、阿昀 1個; 木子 5瓶; 長風當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章 第三章 ◎污言碎語◎ 林溫溫沒有覺察出兩人的異樣,她在說完后便立即垂了眉眼,壓抑著心間狂跳的小鹿,款款朝寧軒身后走去。 落座后,前方隱隱飄來一股好聞的茶香,這香味莫名熟悉,林溫溫記起來了,這是蒙頂茶的味道,寧軒阿兄以前最喜歡喝此茶。 林溫溫忍不住抬眼朝那筆直的背影看去,竹月色映入眼簾的瞬間,她又想起了方才的那個溫笑。 總之,此刻的林溫溫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寧軒阿兄,完全顧不上平日最怕的那些鬼神之說,直到身后案幾與地板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才恍然記起什么,扭頭就朝后看去,眼中是藏不住的警惕。 小廝正在拉案幾,看到林溫溫這般神情,動作連忙頓住,試探性地問道:“三娘子……放這里可以嗎,還是奴才再往后挪挪?” 小廝聲音很低,語氣也很是卑微,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又投了過來。 盧蕓看戲般冷哼一聲,“嘁,我就知道她也不愿!” 話已說出口,林溫溫斷然不能當著寧軒的面去后悔,她艱難擠出一個微笑,朝那小廝擺手道:“不、不用了,近點也沒關系的?!?/br> 小廝松了口氣,賠笑著點了點頭,正要繼續推案幾,卻被身側的顧誠因出聲攔住。 “就這里?!背晾涞穆曇糁袔е鴰追稚硢?。 這是顧誠因從進堂到現在,說的第一句話。 林溫溫下意識抬眼朝上方看去,與方才她在堂外的偷偷打量截然不同,此刻她的視線沒有任何遮擋,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整張臉都看在眼中。 林溫溫不得不再次感嘆,顧誠因生得的確太過好看了,可為何這樣絕好的面容,卻要配一雙如此晦暗的眼睛,讓人看了后莫名生出一股冷意…… 怪不得他不受人待見。 想到那些傳言,林溫溫不敢在看下去,連忙訕訕回身,手也不由自主落在了腰間的護身符上。 不過須臾,門外傳來拐杖在地板上敲擊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沉緩有力。 堂中瞬間噤聲,所有人都挺直了腰背。 很快,一個頭發與胡須皆已花白的老人出現在眾人眼前,他一身青色長衫,手持一根筇竹杖,步伐緩慢地走了進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年歲不大的書童,背著一個比他肩膀還要寬出許多的書箱。 眾人起身,恭敬地朝上首做天揖禮。 老先生沒有著急回禮,等他緩緩來到案幾后,將那筇竹仗交到書童手中,又理了理衣袍,這才對堂下眾人端正地回了一個時揖禮。 緩道:“謙公請我來,并非授課,而是論學,日后不必再行師生禮,與我平禮即可?!?/br> 謙公是祖父林郁的字,這次他能將宋先生請出山,著實費了不少功夫,一連數年登門拜訪不說,甚至在年初時還托著病體,親自給宋先生送去了那萬分難得的《榮山仁居圖》,這一次,老先生終于被打動。 然而宋先生曾在許久前說過,不會再收弟子,此番為了不違背承諾,對外只稱是來林家論學,甚至連那開堂前的拜師禮都特意省去。 可沒想到拜師禮省了,見面時師長的天揖禮也不讓行,看來這個宋先生當真是有些固執在身的。 堂下眾人一時不知所措,紛紛朝林??慈?,結果最先做出反應的卻是寧軒,他當即便換了手勢,重新又對老先生行了平禮。 宋先生朝他看來,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緩緩頷首。 眾人見狀,連忙隨寧軒那般換了姿勢再度行禮。 宋先生這才撩開衣擺,盤膝而坐,“汝等近日來看過何書,說予吾聽聽?” 林海思量片刻,第一個起身,朝上方拱了拱手,開口道:“學生林海,好讀《尚書》,近日來又將此書重新研讀后,對當中幾句頗有感慨……” 林溫溫早晨起得過早,又四處折騰,強打著精神挺直腰背,想要和旁人一樣認真去聽,可眼皮卻不聽使喚,拼了命的要合在一起,而林海的高談闊論,落入她耳中便如同蚊蠅嘈雜,叫人煩悶不已,恨不能一掌拍死…… 也不知過去多久,林溫溫的小腦瓜開始一下又一下朝桌面砸去,每當快要挨著時,又下意識猛然起來,可隨即又不受控制般朝下而去…… 如此反復數次,終于引起了宋先生的注意,他瞇眼朝林溫溫看去,低咳一聲,以示提醒。 許是老先生的聲音不夠大,又或是林溫溫的確太過困乏,這聲咳嗽竟然沒有讓林溫溫有任何反應,那腦袋瓜依舊在和脖頸做著斗爭。 眾人也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兒,紛紛隨宋先生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是那林溫溫正同自己的婢女在丟盹兒。 身為兄長,林海頓時臉如火燒,連忙低喚:“三娘?” 林溫溫沒有睜眼,反而蹙起眉來,那神情明顯是不耐煩。 林海見狀,差點沒忍住心中火氣,忍不住一聲低斥,“林溫溫!” 這一聲徹底將主仆二人驚醒。 林溫溫倏然睜眼,神情卻很是茫然,見所有人都在看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她頭腦一熱,脫口而出,“散堂了?” 一瞬的安靜后,堂內頓時傳來哄笑,是盧家那兩兄妹笑的笑聲,尤其是當他們看到林溫溫身旁那小婢女,竟呆頭呆腦當了真,連頭也沒抬,直接開始收拾書案,那笑聲便更加止不住了。 林海氣得抬手指她,林清清臉上也掛不住,柳眉微蹙。 只有面前的寧軒沒有笑她,也沒有生氣,只是沖她搖了搖頭,輕聲提醒,“還未散堂?!?/br> 林溫溫終于反應過來,心虛地站起身,不敢抬眼。 宋先生卻是沒有生氣,只瞇眼打量著林溫溫,輕咳一聲道:“你來說說吧,近日可看過何書?” 林溫溫平日里最不喜歡看書,她甚至都不記得上一次看書是什么時候了,她眉宇輕蹙,仔細在腦中搜羅,片刻后,倒是真的讓她想起了一本。 “《任氏傳》!”林溫溫頗有些興奮地抬眼道,“我看過這個?!?/br> 話音一出,那邊的盧蕓再次捂嘴偷笑,盧蕭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林海很明顯露出失望的神情,而林清清則搖頭嘆氣,沒在看她。 至于前面的寧軒,因為沒有回頭,不知是個什么神情。 只有上首的宋先生,神情和方才一樣,沒什么變化。 林溫溫覺得奇怪,《任氏傳》是近兩年來最搶手的話本,幾乎人人都讀過的,為何大家會是如此的反應,她也沒有說錯什么話啊。 “你可喜歡這《任氏傳》?”宋先生問道。 林溫溫雖不安,卻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宋先生又道:“那你便說說,喜歡何處?” 林溫溫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那任氏長得好看,又心底善良,她雖然是妖狐,卻從未主動傷人……” “哦?”盧蕓忍不住忽然插話,她刻意將尾音拉得極長,“她是妖狐???” 林溫溫起初沒反應過來,還朝盧蕓點了點頭,而后猛然意識到了什么,整張臉倏地一下白了。 “小小年紀怎么生得這般妖艷?” “你瞧瞧這身段,哪里像個正經人家的小女娘?” “嘖嘖嘖,這狐媚樣也不知道日后要勾搭多少男人?” 那些坊間曾經傳入她耳中的污言碎語,霎時間一股腦涌了出來。 林溫溫身影微晃,唇瓣輕動了幾下,半晌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見此狀況,宋先生什么也沒說,只是朝堂下擺了擺手,讓大家休息兩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