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2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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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可以的。你先帶先生去洗澡吧,我就在客廳里?!彼闷较⒁幌虑榫w,作為非戰斗人員,今天晚上的經歷,實在是過于刺激了。 他坐在了客廳里,狼人們給他端來了熱奶茶和小蛋糕。狼人們自己也沒有避開,他們依然占據了客廳的另外一個角落。 壁爐里的火嗶啵作響,他離得很遠,聞不到木柴的氣味,狼人們在織毛衣,不過他們不時會朝著樓上看一眼,眼睛里是溫柔的擔憂,小蛋糕和奶茶飄散著香味……那種讓他渾身戰栗的恐懼,就那么輕輕松松地,隨著他的呼吸,從身體里排了出去。 奧爾睡得太沉了,達利安怎么擺弄,他的呼吸節奏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以奧爾的身體狀況,他會陷入這樣的深度睡眠,達利安只能認為,他不久之前曾經重傷過。當他沒能從奧爾的身上發現懷表,以及同樣掛在懷表上的火焰結晶時,達利安的心臟有一瞬間甚至停止了跳動——他不得不向最壞的情況思考,那就是奧爾在危機中使用了火焰結晶。 他親吻了一下沉睡中奧爾的額頭,又親了親他的嘴唇,不過奧爾沒有睜開眼。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達利安抱著奧爾下樓來了。 “不把先生放在樓上嗎?” “他堅持到看見我才睡著,不是因為我的懷里更舒服?!边_利安回答,“我可不想一次下樓再上樓時,看見的是空蕩蕩的床鋪?!?/br> 奧爾睡得太熟了,洗澡當中也沒有睜開過哪怕一次眼睛。真的有人來綁架他,現在的他毫無反抗能力。 達利安的回答很正經,馬克西姆在贊同之余,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達利安的胸口。他只穿著襯衫,現在襯衫被打濕了,emmm……馬克西姆乖乖地把視線移開了——應該確實很舒服吧? 其他人也都放下織了一半的各類物品,湊了過來。有的趴在沙發背上,偷偷去摸奧爾的頭發,毫無意外地被達利安一巴掌把手拍飛,有的坐在地上,近距離打量奧爾的睡臉,還有的坐在沙發把手上,把小靠背墊一個勁地朝奧爾的腿后邊塞。 按理說這應該有種yin靡后宮的感覺,但剛才不正經了一瞬間的馬克西姆,看著現在的他們,突然就正經起來了——明明都是人,但他就是有一種奧爾被狗狗淹沒的既視感。 第232章 達利安=。=地看了馬克西姆一眼,就專注于讓奧爾在沙發上躺得更舒服一些了(奧爾的頭枕在達利安的大腿上):“他身上這些是什么?” 奧爾的頭發現在變成了花色,他原本的頭發是亞麻色,現在有一部分被染成了藍色,一部分摻雜進了閃粉——達利安的手抓了兩下奧爾的頭發,其實還是很好看的。 奧爾的臉上也有閃粉,之前還有顏料,但那些他皮膚上的顏料倒是很好清洗,閃粉卻不止頑固地黏在奧爾的臉上,甚至連達利安的手上,在幫他清洗后現在也有了閃粉。 “卡洛菲斯伯爵的惡作劇?!彪m然奧爾沒來得及告訴他,但用小腳趾想,也知道這些是誰的手筆。 “他和親王一起出去開卡洛菲斯伯爵的寶庫遺物,碰上了圣堂騎士,他和誰發生了戰斗?”達利安的眉皺了起來。 馬克西姆嘆了口氣,開始給達利安講述經過。原來戰斗對手就是圣堂騎士,奧爾也沒使用火焰結晶,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為他吃下了神血琥珀。 達利安覺得自己該放松的,可是,好像神血琥珀這種東西,也是正常人(包括正常狼人)直接吃下去會沒命的東西。 “你們血族吃神血琥珀,沒事吧?” 馬克西姆:“我不行,但先生應該沒問題,他比我強很多?!?/br> 只是……奧爾吃了三個。馬克西姆沒說,他覺得說了也沒用。 達利安稍稍放心了一些,他將視線投向了馬克西姆放在茶幾上的那堆東西,那都是奧爾塞給馬克西姆的:“這應該是第一個寶盒,咦?” 第一個寶盒里,放著的是一塊狗爪印懷表,以及掛在懷表上應急用的火焰結晶。馬克西姆見過奧爾使用這塊懷表,看見它一愣之后立刻笑了:“看來這里不只有卡洛菲斯家族的寶藏,也有蒙代爾的寶藏啊?!?/br> “看來是的?!边_利安也笑了,眉目間的神情柔和了下來。他把懷表拿過來,重新掛在了奧爾的脖子上——懷表應該揣在口袋里的,但是,管他呢。奧爾喜歡這么戴。 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一一打開,那些讓奧爾撇嘴的東西,同樣讓這些土生土長的狼人們與血族撇嘴,總算還有個音樂盒能看。 但奧爾沒來得及說這個音樂盒的情況,達利安也不知道這個是給他的,眾人聚在一起研究了很久,他們發現了一個奧爾沒注意的小暗格,原來這個音樂盒里不止有熊,還是有跳舞小人的,不過,是兩個手挽著手的男士,他們一黑衣一白衣,都身著正裝。 “這里還有點東西?!边_利安擺弄著看了一會兒,把手指頭伸到了暗格里頭去,他碰到了一個小機關,音樂盒的音樂,瞬間變了——《愛情禮贊》西大陸最廣泛使用的婚禮樂曲。 “這是那位秘書的吧?”馬克西姆沒看過那封信,但這件東西的方方面面,已經為他展示出了答案,“在愛情上陷得更深的一方,注定會痛苦?!?/br> “你錯了?!边_利安搖頭,“這不是秘書,這是我和奧爾?!彼研∪四闷饋?,“這是我們倆名字的縮寫,他們的發色也正好與我和奧爾對上,還有胸前的這個金色的小點點,這是皇家警察的徽章,另外,這個小人太新了??墒沁@個暗格卻和音樂盒一樣,有些年頭了。里邊也有些蹭掉的漆面痕跡,它們顯然不屬于這個小人?!?/br> 馬克西姆=口= 達利安對他笑了笑:“我可是警察局長。另外,您說的另外那一點也不正確,愛得深或淺,不會讓一個人痛苦或幸福。只要面對不負責的人,即使沒有感情,再平凡的生活,也同樣會不幸?!?/br> 馬克西姆想辯解,可看著一群都在點頭狼人,他立刻十分明智地閉上了嘴,跟著其他人一起點起了頭。 目前看來,一切都還好。 晚上十二點,奧爾的體溫驟然飆升! 他看起來還是剛入睡時的樣子,睡得很沉,很愜意,所以一開始誰都沒發現他不對勁。直到達利安感覺,他的腿有“點”燙,他伸手一摸,摸到的是奧爾guntang的腦袋。 “約德尼,去拿奧爾的毛巾!”達利安瞬間跳了起來,一邊命令著,一邊自己跑去廚房,端了一盆冷水,拿著一瓶烈酒回來。其他人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得到命令的約德尼,立刻跑向了二樓主臥。 只是幾分鐘,奧爾的額頭上就蓋上了涼毛巾,達利安將烈酒擦在他的脖頸和腋下。 血族不會發燒,他們的體溫永遠是恒定的,而且達利安知道,奧爾還是個魔男,他有著“不會生病”的種族天性。 現在的情況,已經違反了他血脈中的雙重天性。 “哦!我的先祖??!” 達利安第二次給奧爾用烈酒擦身的時候,剛拉開他胸口的睡衣,他們就看見了可怕的東西。在他胸口靠左,心臟正上方的位置,出現了一塊紫紅色的增生物體,它像是個丑陋的傷疤,一個腫瘤,又或者一個寄生物。 以它為中心,伸展出了四根樹狀的脈絡,分別向著奧爾的脖頸,雙臂,和下腹的位置延伸。 “準備馬車!帶他去醫院!”達利安不想把奧爾帶去醫院,雖然圣·安德烈斯醫院現在在名義上屬于奧爾,但在這的血族們,其實對奧爾并沒有多少的服從性——請他們到魚尾區開個分院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半點進展。 可是不行,奧爾的情況變得更可怕了。 達利安抱著奧爾,臨出門時對著跑在最后的范倫薩和彼得叫了一聲:“把桌上的東西都帶走!” 一群人沖向了警局,很快駕著警車奔向了圣·安德烈斯。 “達利安,有人跟著我們,是教會的車?!?/br> “沒事,奧爾不死,他們不會過來?!奔偃绾雎运呀洶l白的嘴唇,達利安的表情還是很正常的。 “可是……不止一輛?!?/br> “我知道?!边_利安說,他聽到了,畢竟那轟隆隆的馬蹄聲,絕對不是一兩匹馬能發出來的,他摸了摸奧爾的額頭,“沒事的……我們沒事?!?/br> 對于被緊急帶來的奧爾維茨卡·蒙代爾,血族的王儲,圣·安德烈斯醫院的血族醫生以及研究員們,已經非常有經驗了。 “那位又進化了?!” “不,他吃了神血琥珀?!?/br> “這可真是……越來越神奇了?!?/br> 其實之前每次把奧爾送到圣·安德烈斯來,這里的醫生也沒能起到過屁作用。但他們終究是醫生,是專業的。 奧爾的體溫已經上升到四十三度了,正常人類這么燒會死的。血族這么燒……沒人知道結果如何。 但醫生們研究之后,還是決定給奧爾降溫。 “抬浴盆來,加冰!” 奧爾被放進了一個滿是冰的大浴盆里,身體徹底被冰塊埋住,他的腦袋也戴著個可笑的冰帽,只是這個時候,沒人能笑得出來。 “達利安警官,外頭來了十幾輛教會的車?!毕Я撕芫玫那霸洪L,現副院長之一,高德菲尼克·亞特羅跑了過來。 “不用管他們?!边_利安根本沒看他,眼睛只是盯著奧爾的睡臉。 “不止光明教會,正輝教、守律教和白光教都來了,而且不止一輛車上有著圣堂騎士的徽記?!?/br> 原本的圣堂騎士,當然就是指光明教會的圣堂騎士。但隨著其它教會的興起,他們當然也有著自己的圣堂騎士,只是他們各自前頭會加一個自家教會的標記。 “那么,您想做什么呢?”達利安依然沒看他,不過他已經猜到這個被奧爾評價為利欲熏心的家伙,想要干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先生。這里是醫院,這里有只有醫生和病人,我想您也知道,那些醫院的警衛,沒什么用處。一旦發生戰斗,這里會出現大量無辜者的死亡?!眮喬亓_副院長一臉悲憫地看著達利安。 “那就死吧?!边_利安的語氣就像是斷頭臺的利刃,毫無感情且鋒利迅速,“那些病人、警衛,普通的醫生和護士,他們的生命比你們這位強悍的王儲更重要嗎?至于你們,你們研究了一輩子,你們比我清楚,奧爾維茨卡·蒙代爾是血族中多么稀有的覺醒者。 他死了,你們錯過了他,你們還能有什么未來?” 奧爾現在是在一間巨大的單人病房里,比他們家的客廳還大。 現在有十幾個醫生,三五成群地站在這,亞特羅副院長沒來的時候,他們都在興致勃勃地研究奧爾,從不同的角度分析、研究他身上蔓延范圍更大的樹狀網絡。達利安沒驅趕,他只希望他們研究能出點東西來。 亞特羅副院長來了,說出那些話,醫生們的臉上才浮現出了恐懼,還有人想偷偷離開。 可當達利安說完,醫生們的表情又變了。 諾頓帝國的貪婪血族真正的精英是隱于暗處的,可在圣·安德烈斯的血族們,至少也是第二、第三梯隊的人才。血族的狀況,他們同樣了解,只是圣·安德烈斯醫院在大多數情況下,就如一個世外桃源,庇護著他們,讓他們安逸的生活,看不見外界的危險。 “如果他死了,無論死在這兒,或是死在外頭,下次炸彈客再來時,也不會再有人不要命地跑來救你們的命了?!?/br> “亞特羅,我的朋友,你來得可真快。圣·安德烈斯的院長生了病,但卻沒能在醫院接受治療,反而被他的醫生們扔出去了——這樣的事情如果傳開了,那就是個笑話了?!边M來的是醫院的另外一位副院長雨果·德里亞普,達利安認識他,還曾經為保護他受過傷,“而且……達利安先生說得對。作為圣·安德烈斯的醫生,我們應該比其他人都更清楚,現在我們的種族所面臨的情況。 我們已經在這安穩傳承了一百多年,然后呢?諾頓帝國的學術界與醫學界,對我們的排斥越來越嚴重,近十年來,我們甚至直接被醫學界排除在外。我們依然是諾頓帝國最好,最先進的醫院,但我們的進步正變得越來越緩慢,相對的,其他醫院的技術則在不斷的提高。 那些身份最高的病人依然來到我們這住院,你們覺得是因為我們的醫術,還是因為……血族的秘藥? 當有一天,他們比我們更好,不,不需要比我們更好,甚至不需要和我們有相同的水平,只要他們與我們相差無幾,那我們……還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嗎? 亞特羅,從年輕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對圣·安德烈斯充滿了占有欲。那時候我以為那也是你對于血族愛的方式,在成為院長后,你也并沒有將你的權力用于自身的享受,你也在不斷地以你自己的方式,保護圣·安德烈斯。 但是,你太過排外了。不止排斥人類,排斥非醫院出身的血族,甚至排斥任何醫院向外發展的行為,你停了醫院的急診,斷絕所有與其他醫院的交流,拒絕了和警察局的合作。當王儲成為了院長,你拖延,甚至拒絕執行他的任何命令。 你已經被剛愎與自負吞噬,你已經毀了你自己,正在毀掉圣·安德烈斯,未來甚至會毀了血族!” 一輛馬車停在了圣·安德烈斯醫院的正門,諾頓帝國的血族領袖,貪婪親王走下了馬車。他本來可以讓馬車直接駛進醫院里,再下車的,但是沒有。 他甚至特意在大門站了一會兒,還對著大門的對面行禮——在那兒,現在停了至少二十輛馬車,黑暗中,每一輛馬車此時都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必然有一只眼睛正透過那一角看向這位血族親王。 行禮完畢的親王陛下哈哈一笑,轉身,消失在了門口。 駕車的托馬斯也回頭看了一眼,總是面無表情的親王大管家打了個哆嗦,匆忙收回了視線。 山虶~息~督~迦u 那一只只黑暗中窺探過來的眼睛,明明如死物般凝固呆板,卻又充滿了饑渴。 “你從來都是個馬屁精,德里亞普?!北坏吕飦喥崭痹洪L指責了一通的亞特羅,面含微笑,“無論是做學生、成為醫生,還是進入圣·安德烈斯的管理層,你從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一直都是靠著拍馬屁來上進的。 圣·安德烈斯有著數百年來我們血族的積累,和其他醫院交流?你自己也承認,我們現在的技術遠高于他們,他們有什么東西,是需要我們學習的?那不過是一群覬覦我們血族成果的小偷,是盜竊者。 開設急診更沒有必要,因為那樣的病人我們將無法挑揀,那些只是喝醉酒、摔斷腿的家伙,對我們又有什么用呢? 你甚至還把義診和與警察合作拿出來說,義診……那還是多么骯臟又惡心的事情,一群一無所有的懶惰人類,或者為了撿便宜的小市民跑來,露出他們骯臟的身體,要求我們給他們治療。 至于與警察合作?我們直接說吧,就是去做法醫。法醫,這個詞兒從我嘴里說出來,就讓我想嘔吐,相比之下,我甚至寧愿去義診。 我……” “閉嘴,該給奧爾換冰了?!边_利安說,他的手按在奧爾的額頭上,他的浴帽滴滴答答地朝下滴水,浴缸里的冰也在快速地融化,“要給他治療的留下,不愿意的,滾?!?/br> 達利安沒有溫度計,但奧爾現在的體溫已經熱到恐怖。 “狼人,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