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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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向了奧爾,即使伊維爾也在車上,不過連他也看著奧爾,奧爾對于這個狀況也是毫無準備的,可他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給出命令。 “踢下去,繼續前進?!眾W爾面無表情,狀似十分的篤定。 車門的巡警有些猶豫,伊維爾剛要動,另外一個靠近門口的巡警,把車門的巡警一把拽開,干脆的一腳將陌生巡警踹出去了。對方就要出口的咒罵也被踹回了嘴里。 踹人的巡警,緊跟著也竄出了車,很快馬車重新開始前進,只是速度更快了。 “那是我堂弟,泰勒·舒爾頓?!笔鏍栴D說,沒有驕傲得意,仿佛只是口頭上順便向奧爾說一句。 大麥克一直被舒爾頓打壓著,真不冤。 馬車再次慢下來時,喧鬧和吵嚷也傳進了車里。 “下車?!?/br> 這次站在車門口的巡警沒有猶豫,一車的警察快速下了車。 奧爾一出去就看見兩群紅衣的皇家警察,在彼此推擠著,他本該立刻打量四周環境的,然后加入戰斗行列,但他直接將視線投向了一個方向。 有個英俊蒼白的男人站在那,也直勾勾的看著奧爾——那是一個血族。 這種感覺很奇特,當第一次見到達利安他們,也是能吸收生命力,奧爾才知道了他們的不同。但如果距離夠遠,比如現在他和那個男人這樣,有五六十米的距離,他吸收不到生命力,那他就無法確定狼人們的不同。 但現在不同,他還在車上時,就覺得心頭仿佛有個鉤子,將他的注意力徹底拉拽向某個方向。他既警惕,又期待,因為那里有一個同族。 是的,那種感知讓他本能的知道就是一個同族,只是不能確定對方是敵對還是友善。 那個血族動了,而當他動起來,梧桐區一方的警察們也漸漸停止了動作,他們從中間分開,讓對方走過。 奧爾同樣動了,魚尾區的巡警們學著梧桐區的樣子,也讓奧爾來到了人前。 遠看這位同族蒼白又纖細,近看奧爾發現這家伙比他更高大更強壯。 “奧爾維茨卡·蒙代爾?”對方比奧爾高卻也不低頭看他,依然昂著頭,也因此明明是對奧爾說話,但眼睛卻沒有看著奧爾,“這案子是梧桐區的,帶你的人離開?!?/br> 從對方的態度看,不能說是敵人,但也不友善。這種狀態,講道理是不可能了,徹底鬧崩,奧爾也不認為自己有勝算。他應該就是狼人們說的,“成熟的血族”,不過,可以試一試。 “你拿了多少錢?” 這個到現在也沒告知奧爾他姓名的血族,瞬間低下頭,惡狠狠看著奧爾。 “可能拿的不是錢,而是某些利益?”奧爾笑瞇瞇看著他,“哦,你還是個警官。你當了幾年警官了?四年?五年?為什么要貪墨我的功勞,阻礙我辦案,因為你是個即使出身不錯,但依然沒辦法靠著自己的能力升官的廢物?” 對方臉頰上的肌rou都開始氣得顫抖,他的手插進了口袋,能清楚的看出他抓緊了自己的風衣。 試驗部分成功,血族禁止內斗,他目前的未成熟狀態也可以算成是血族的幼崽,所以對方不敢在眾目睽睽下打他。 “這件案子屬于誰,你和我清楚,別人也清楚。如果你要偷走它,我會和你拼命。很大概率你會戰勝我,然后奪走屬于我的,屬于一個孩子的案件。 無論是誰收買你的,無論他承諾了什么,如果你有腦子,請清楚的想一想,你的付出是否值得。畢竟,那應該是你用名聲購買的最后一件商品了,在那之后,作為笑柄的你再也拿不出更多了?!?/br> “……”這位血族深深的看了奧爾十幾秒,看得奧爾甚至都露出警惕神色了,他才露出一個淺笑,“我叫艾頓·克拉羅斯,你的口才十分出色,奧爾維茨卡。我們走!” 他招呼了一聲,帶著梧桐區的巡警們呼啦啦離開了。 奧爾這才能打量四周,這里是琴弦街的一處街角,整條街上大多數建筑的一樓,都被改裝成了店鋪。大多是出售樂器的,也有的掛著音樂教室或舞蹈教室的招牌,只有兩三家餐廳。這里的建筑也都很高,最高的有六層,這里應該是屬于高級公寓區。 眼前作家佩德羅的住所是一棟五層樓,他住在三樓,從樓下朝上看去,三樓的窗戶關著,土黃色的窗簾也拉得緊緊的。 “我們上樓去?!绷粝乱话肴耸衷跇窍?,奧爾帶著伊維爾和其他人一起上了樓。 卡多弟弟和布奇守在門口,看見他們上來,松了一口氣。 “梧桐區的人沒試圖把你們趕走?”奧爾問。 “沒,他們只在樓梯口守著,但沒過來?!?/br> “……” 如果對方真的要找麻煩,那他們到得更早,人也更多,把卡多弟弟與布奇弄開,闖進佩德羅的房間里,顯然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所以剛才那家伙是干什么?試探?奧爾軟弱可欺,他就動手,奧爾還算有點能力,他就放手? 算了,現在沒時間想血族的事情了。 奧爾和伊維爾進入了佩德羅的房間,卡多弟弟在他們背后說:“我們發現佩德羅死了,就立刻退了出來,什么都沒動!” “謝謝?!眾W爾對他笑笑。 卡多哥哥瞥了弟弟一樣,對弟弟拍馬屁還拍中了的行為略有些羨慕嫉妒恨。 佩德羅死在他的書房里,尸體就在書桌后的大扶手椅里,左手搭在左扶手上,身體則略歪向右邊,血和腦漿噴灑在了他書桌的手稿上。 奧爾看著地面,小心走過去。而跟在他身后的伊維爾,只走進書房看(聞)了兩眼(口),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奧爾沒跟著伊維爾一起,自顧自走向佩德羅。 自殺的手槍威力不小,子彈從左太陽xue進入,從右太陽xue擊出,還帶走了一小塊頭蓋骨。這使得地上、墻上,以及一部分窗簾上,都被噴濺上了大量的血跡。 但是,佩德羅右臉上的痕跡很奇怪,他的下巴,以及臉頰靠后的位置很干凈,只有兩道流下的血跡,但右臉其余的部分卻很臟,除了血跡外,還有飛濺的血點、碎骨渣,以及腦漿。是角度的關系,不會被崩飛到嗎? 他槍的位置也很奇怪。 佩德羅的這把扶手椅很寬敞,他整個身體靠向右側,所以左胳膊支出去,只有大半個手探出扶手之外。這種姿勢勉強解釋成開槍后后坐力把胳膊彈飛出去,手磕在了扶手上。但這樣的話,槍也會更朝外,更不是直接在手掌下方吧? 這個奧爾也不能確定,畢竟他缺乏這方面的真實經驗。 他看了看佩德羅書桌上的物品,一頁頁雜亂的擺放的文稿,一臺打字機,打字機上插著一頁剛剛打完的書頁,上面只有短短的兩行字——我有罪。萊德利·佩德羅 遺書? “嗯?”奧爾湊近了看著打字機,紙的位置不對。 作為八零后,奧爾初中的時候,學校是有過打字課的。打字機這個東西,基本的情況都是一樣的,有墨帶,將紙卷到滾筒上,然后開始打字。打字過程中卷筒會朝左邊移動。 奧爾能確定,現在如果打字,那么新的文字絕對不是接在佩德羅的署名后邊。而是出現在至少隔了五行的位置上。而且這個卷筒太“正”了,這是打字剛開始時的位置。 但這依然可以解釋,可以是佩德羅自己打完了遺書,為了讓別人看見,所以擺正了卷筒,還把紙張抽出了一部分。 奧爾想了想,把墨帶拆下來了。 二十多年沒弄過打字機,手很生了,但弄了滿手油墨的奧爾看著墨帶,滿意的笑了。 ——打字機按下字母后,會有一個金屬字母彈起來,敲擊在墨帶上,將文字印在紙張上。新的墨帶平滑光澤,但用過的墨帶上會出現密密麻麻的字母痕跡。這是一條沒用過幾次的墨帶,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母的痕跡。 這些字母,不足以組成這份簡短的遺書。 “蒙代爾先生,我抓住兇手了?!睍康拈T開了,伊維爾很高興的看著奧爾。奧爾眼睛一亮,可還沒等他邁步,伊維爾已經竄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指著地毯上的一點暗紅色的污漬說,“這就是她的血跡!” 地毯是奶白色的,可能是羊毛的,但即使色彩對比強烈,如果不是伊維爾指出來,奧爾也會忽略掉那個紅色的圓點。 “你太棒了,伊維爾,我們去看那位兇手!” 兇手是個年輕的姑娘,她穿著深藍色格子長裙,戴著手銬站在走廊里,憤怒的看著警察們:“你們這幫暴徒!”她咒罵著眾人,“穿著制服的惡狼!你們會被神懲罰的!呸!” 她一口唾沫啐向奧爾,她的距離沒能對奧爾造成任何傷害。 巡警們也都一臉的懵逼,顯然不太理解,為什么伊維爾要把一個女人拎出來,指為兇手。 “她住在隔壁,她的手上都是火藥和佩德羅的味道?!?/br> 奧爾走過去,女人堅強的挺胸抬頭看著他。當奧爾把她的右手抬起來時,她依然無法控制的流露出了一絲恐懼,奧爾在她的手上看到了一個很不規則的新鮮傷口。 “如、如果只是你一個……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我愿意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求你,至少讓我活下來……”女人一邊發著抖,一邊說。 “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小姐。你手上的傷口是怎么弄的?”奧爾懷疑,她手上的傷是扶著佩德羅的腦袋時,被崩飛的細小骨頭刺傷的。 “我也不知道,但人總會磕磕碰碰的,不是嗎?” 還是現代好啊?,F代測個dna就真相大白了。 “你去過作家佩德羅先生的家嗎?” “我們可是鄰居,我怎么可能沒去過?” 這是個十分喜歡使用反問句的女士。 警察們剛到槍聲才響起,并且佩德羅的尸體確實到現在也依然新鮮,他們快速上樓,把守在佩德羅家門口,這期間沒有任何人離開,兇手很大的可能就是依然留在樓里。 這位小姐作為鄰居去過佩德羅的家,那里有她的氣味不奇怪。但是她手上還有火藥味,就加大她的懷疑,但總不能把“狼人聞到的”作為證據。 奧爾又退了回來,繼續和伊維爾竊竊私語:“你在她家里還聞到別的奇怪氣味了嗎?” 她的衣服上,一定有血跡,還有她的槍。 “沒有?!币辆S爾果斷回答。 “找樓上的其他住戶,確定這位小姐的身份。并且詢問其他住戶剛才是否有聽到異樣的聲音,或者看到可疑人物!”奧爾高聲命令著,“這位小姐,我們要搜你的家了?!?/br> 作為皇家警察可以不需要搜查令去搜索任何一個可疑人員的家——括弧,僅限平民,括弧完。 剛才被“摸”手這件事可能嚇壞了這位姑娘,她向墻邊更挪動兩步。 奧爾來到了女士家門口……只有口,沒有門了。大概是伊維爾要求進門遭到拒絕,他很干脆的把門板從中間踢斷了??傊畩W爾一進去,立刻沖向桌上的花瓶,把花瓶里的水全都倒進了壁爐。 本來跟在后邊的伊維爾縮了縮脖子。 壁爐里的火依然沒熄滅,奧爾抽出火鉗,把里邊所有正燃燒的小火苗都撥弄出來,用靴子踩熄。伊維爾立刻沖過來,跟著奧爾一起踩火苗。他們倆就像是在跳二人踢踏舞,同樣跟在后邊的舒爾頓立刻轉過了身去,和他弟弟一塊把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奧爾跪在地上,開始撥弄那些灰燼里的東西,沒有任何一塊布條,也沒有槍。 奧爾略略有些失望,但伊維爾則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他的疏忽造成丟失證據。 “聞不到氣味嗎?” “只有她身上有,聞不到其它地方也有?!?/br> “分開搜?!?/br> 氣味沒有,那就徹底走物理方式尋找吧。 能翻的地方都翻了,墻壁和地板也都敲過了,確實找到了一個暗格,但那里邊放著一些金徽,還有幾本都是半裸男性照片的雜志。 眼看著就要一無所獲離開了,奧爾看著那個壁爐,還是不死心。 他又跪在了地上,用火鉗對著壁爐敲敲打打,每塊磚頭都敲過后,把火鉗朝著煙囪的上方捅了兩下…… “鐺!” 葛來娜看見奧爾從她的房間里拿出來那個鐵匣子時,瞬間從一個內心堅強但依然恐慌的年輕女士,變成了一位淡漠冷硬的女殺手:“我叫葛來娜,沒有姓氏,我只是被雇傭的。假如你們能夠保證我不被判處死刑,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br> 這可真是痛快。 “我不能保證你不被判處死刑,但我能保證,你在接受審判之前,都能得到較好的待遇。不被關進拘留室,有一個單間,每天能吃飽?!眾W爾可以欺騙她,但是他沒那么做。 作為一個資深巡警,他承諾一個殺手可以免除她的死刑,也沒人能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