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知青 第198節
程硯洲也趁時候歇了會兒, 到時間輕手輕腳起床,洗把臉拿上錢票,最后看了眼媳婦兒才下樓。 午后天氣并不怎么好,不僅溫度降下來, 天上還飄了雪花。 上周領導視察訓練后程硯洲就放了假,曲副團和王副團帶著倆團的兵從東邊的訓練場回營, 是以這兩天都在營里訓練。 頂著寒風和小雪,訓練結束后兩茬兒兵卻出了一身汗。 王副團例行安排士兵原地休息, 去去汗處理個人問題,完了一刻不敢停地小跑回去繼續同程硯洲和曲副團一起訓練。 作為管著千把兵的小領導,程硯洲切身示范了什么叫以身作則。 本來他這個人就嚴于律己, 正常訓練時間來得早走得晚, 訓練量更是多得嚇人, 結婚前假期用來訓練更是常態。 結婚后, 有顧莞寧在旁邊督促著, 他整個人就像疊了層雞血buff, 上進的變態行為一度叫戰友有苦說不出,但還得痛并快樂著地跟在他屁股后頭一起上進。 年初那倆月以程硯洲和顧鶴庭為首的內卷大戰還歷歷在目,因此程硯洲被提為團長后,本團的訓練量瞬間大增,下頭的兵卻沒一個敢冒頭說個‘不’字,畢竟他們早先就對這位結了婚也一門心思訓練的戰友有所耳聞。 而自打軍區大比程硯洲包圓了幾個重要項目的頭名后,那些兵就對新領導佩服得五體投地。 高強度的訓練下每個人的進步斐然,團內氣氛積極向上,逐漸追隨著程硯洲這個卷王徹底踏入內卷這條不歸路。 和程硯洲帶的團打了雞血一般的勤奮上進不同,顧鶴庭現在領的這個團已經不能簡單用‘懶散’兩個字概括,他帶人去東山省后,團里的訓練被程硯洲接手,那些兵乍然被加大訓練量,直到現在還有小部分適應不了。 加上程硯洲只是暫代訓練,心思浮動的不在少數。 程硯洲不跟那些人瞎掰扯,直接讓兩個團內部以營為單位較量,倒數三名加練,連續三次倒數三名點名批評外訓練量加兩倍。 這方法簡單粗暴卻相當有效,頓時把某些人的小心思給嚇干凈了。 只除了先前舉報顧莞寧的杜營長,他不敢在訓練上和程硯洲提意見,又因為舉報和上門找茬兒的事心虛,就私底下散播謠言。結果一次領導視察就讓他丟盡了臉,八個營里他帶的營倒數第一。 這下他不光丟臉,他營里的兵也有些不大服這個小領導。 拋開那些一身心思的不談,有人是真想上進。尤其在裁軍這個當口上,聰明人都夾著尾巴老老實實的。尤其他們還聽說,程閻王和負責裁軍的大領導認識,倆人的宿舍都在同一層,也有不少人見過這倆一起晨跑。 于是秉著在程硯洲手下好好表現,起碼不在大領導那兒有什么壞印象的想法,兩個團的兵越發努力訓練,甚至還暗暗較起了勁。 下面的兵努力訓練,帶兵的仨小領導自然不可能落后。程硯洲帶頭,曲副團和王副團被迫更加內卷。 曲副團還好,熟悉程硯洲的作風,配合起來很迅速。王副團起初以為自己堅持不下去,沒想到吊著一口氣還真一天天跟著練下來了,當然過程中死去活來是常有的。 訓練結束。 兩個副團大口喘著氣,扶著器材擦汗,扭頭去看一旁的程硯洲,人家沒出什么汗不說,呼吸也沒怎么亂。 果然人跟人不能比。 有這么個榜樣在跟前擺著,他們還有什么資格不努力? 程硯洲去一旁找到自己的水壺,擰開蓋子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溫熱微甜,按照他媳婦兒說的加了鹽和紅糖,訓練后補充糖分和無機鹽。 休息兩分鐘,他吹響集合哨,交代了些注意事項,然后宣布解散。 惦記著宿舍里的媳婦兒,程硯洲拿上東西就離開了訓練場。眨個眼的功夫,有些想和他請教討論訓練方法的人就發現,目標失蹤。 離了個奇,卷王不卷了? 熟知內情的人,例如曲副團和王副團對視一眼,都覺得八成是回去找媳婦兒了。 在小窗口買了rou,程硯洲徑直往宿舍走,路上遇到相熟的戰友也沒多花功夫嘮嗑。 他這樣除了訓練就是媳婦兒,林政委還曾私底下調侃,現在整個團的兵都知道,找他們程團就瞅仨地方,宿舍、團部和訓練場,絕對一找一個準。 說起這個,最近來團部辦公室的人一番一番的。 林政委看得明白,那些人都沖著程硯洲來的,再明白點兒就是沖著謝明望去的??上С坛幹薰軋F里的訓練,兩三天才來團部處理一次文件,順便跟他商量些事情,其它時間都在訓練場或者宿舍。 來的人經常碰不到程硯洲,就想從林政委這兒打聽些什么,幾次下來他就清楚了那些人的目的。 問題是那些人想打聽的林政委也不清楚,他直說吧還沒人信,該來還來,該問還問,他每天都在團部坐班還不能躲。 好不容易趕上程硯洲在,來打聽的人見了反而就走個過場,不敢多待。 林政委:“……” 譬如今天上午和下午,上午辦公室沒人來,下午卻來了一波又一波,林政委喝了三大搪瓷缸子的茶水才把人應付走。 兩個搭檔在食堂附近碰到。 感受到林政委散發著怨念的眼神,再聽他一開口沙啞的聲音,程硯洲很難不同情老政委。 顯然辦公室經常來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林政委搖頭加嘆氣,“唉!他們就欺負我這個老同志抹不開面子?!?/br> 只要裁軍的事情沒完,去團部的人就不會少。 程硯洲還好,他啥樣性子戰友們都清楚,相熟的戰友要么不往前湊要么頂多問一句不多糾纏,不熟的人也挺怵他這張冷臉的。 林政委不一樣,他負責團里的思想工作,主打的就是平易近人。 這倆人,傻子都知道該找哪個。 “前兩天我剛把人應付好,這不聽說你和那位首長一起晨跑,又跑來打聽?!闭f到這兒,林政委怨念更深。 程硯洲:“……” 他心虛地咳嗽一聲,“出門的時候剛巧碰上?!?/br> 雖然這種巧合不止一次,他老有種謝小舅在專門等他的感覺。早點晚點避又避不開,好歹是長輩,他總不能直白地說出來,像嫌棄人家一樣。 再說和領導晨跑其實挺常見的,營里剛入伍的新兵都經常和李首長一起吃飯跑步,畢竟了解士兵生活也是領導的責任。 另外當時和謝小舅晨跑的也不止他一個,中途加進來的不少呢,他一般都是能往后就往后,把空間留給別人。 程硯洲覺得,有這種親自和領導接觸的機會,實在不必拐彎抹角,來找像他這樣實際上和領導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從外頭回來,程硯洲洗把手,暖和過來后湊到顧莞寧旁邊偷親幾下,在把人惹毛之前老實到旁邊坐下。 “買了塊rou,待會兒我蒸一鍋饅頭花卷,花卷你留著吃,饅頭掰碎和rou拌一拌煎丸子?!?/br> 在擾人精程硯洲回來前,顧莞寧正在繼續沒完成的翻譯,她放下筆,嫌棄地擦臉上的口水:“買的rou多嗎?” “一斤?!背坛幹拚f著,抓住她的手腕扣在手心,“一半熬rou醬,一半拌丸子餡兒?!?/br> “不熬rou醬了,小舅歸置東西的時候發現還有大姨寄來的梅干菜,他說可以烙一沓梅干菜薄餅,早飯配粥喝?!?/br> 程硯洲轉了下腦袋環視宿舍,“小舅不在?” 顧莞寧點頭,“小舅說想腌一罐咸雞蛋,剛才出門去買調料了?!?/br> “給你吃的?”程硯洲問。 顧莞寧歪頭,“應該不是給你的?!?/br> 程硯洲抿緊嘴角,“你不愛吃雞蛋?!?/br> 疑惑地眨眨眼,顧莞寧怎么感覺他的語氣酸溜溜的。 莫非是覺得小舅不給他準備,所以吃醋了? 程硯洲:“我也煮過茶葉蛋,你就不愛吃?!?/br> 這可憐巴巴的語氣,再加上失落沮喪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讓顧莞寧幻視眼前的人變成了只搖著尾巴的大狼狗。 把腦海里的畫面晃出去,顧莞寧動動手指撓了撓他的手心,語氣放軟,“這不能怪我,我其實挺喜歡吃的,但我還沒來得及吃就全被二哥吃完了!” 聽見這話,程硯洲眼睛亮了亮,追問:“那下次再煮你吃嗎?” 顧莞寧神情遲疑,猶豫中程硯洲的表情越來越失望,漸漸松開她的手腕。千鈞一發之際,顧莞寧反手摁住程硯洲,垂著腦袋喪氣道:“好吧,我說實話,我不好意思再三拒絕謝小舅?!?/br> 程硯洲:“……” 他一時沒控制住表情,又是錯愕又是哭笑不得,“就這么不喜歡吃雞蛋?” 顧莞寧哼一聲,“你連續吃倆月煮雞蛋試試?” 而且那倆月和煮雞蛋一起吃的不是玉米面粥就是玉米面饅頭,寡淡到打個嗝嘴里都是雞蛋味。 抬手揉揉她細軟的發頂,程硯洲說道:“不想吃就不吃?!?/br> 顧莞寧悶悶點頭,“我知道。不過好歹是小舅的一份心意,而且他說用腌咸鴨蛋的方法腌雞蛋?!?/br> “接下來半個月我不在家,有不熟的人上門你別開門,路上拉著你打聽你就裝傻?!背坛幹薜?。 顧莞寧好奇:“不開門我知道,要找我打聽什么?我天天在宿舍,我什么也不知道?!?/br> 簡單說了下外面的情況,程硯洲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心,他就怕再有杜保國家屬那樣的人。 “有人想找你走后門?”顧莞寧湊近了,小聲問道。 “找我有什么用?”程硯洲輕笑一聲,勾了下她的鼻尖,“誰知道他們想做什么?” 眼珠滴溜溜轉了轉,顧莞寧道:“我覺得是。之前二哥還在的時候,不是有人找你打聽過么?” 程硯洲點頭,“二哥不在確實少了很多麻煩。不過也就這段時間麻煩些,裁軍已經進行到第二輪,據說最遲再有半年就會結束?!?/br> 顧莞寧擔憂道:“謝小舅大小是個領導呢,萬一裁軍結束也有人想打他的主意呢?” “那也是找二哥?!背坛幹尢帜﹃拿夹?,安慰道:“你也知道,各軍區之間職務范圍獨立。謝小舅的職務在南方軍區,一南一北,腦子沒問題的就不會想著往他那兒鉆營?!?/br> 還不如老老實實訓練,趕上哪天領導巡視被掛個名字呢? “說得也是?!鳖欇笇幩闪丝跉?,“我本來還擔心影響你和二哥的工作呢?!?/br> 第136章 ◎我都聽你的◎ 花卷和饅頭捏好擺在鍋里的時候, 出去找材料的謝小舅滿載而歸。 顧莞寧倒杯熱水遞過去,謝明望接過來抿了幾口,坐下從籃子里拿東西, “沒打聽說哪里有鴨蛋, 倒是找了幾個鵝蛋?!?/br> 顧莞寧伸著脖子去瞧, “鵝蛋好吃嗎?” 陽臺上程硯洲回她:“鵝蛋比雞蛋腥,你應該更不喜歡?!?/br> 瞥這個便宜女婿一眼,趁他轉身謝明望趕緊小聲跟顧莞寧說:“你李伯伯說勻我二兩白酒, 用白酒腌鴨蛋就不腥了?!?/br> 鵝蛋是從附近大隊社員家里收上來的,個頭大分量重, 顧莞寧好奇地顛了顛都覺得壓手。 土雞蛋的個頭也不小, 數了數一兜有二十個。